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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陈榆和许群化装成特务,在七星镇的据点里“鞭打拷问”以后,他便按照陈榆胸脯上的命令,很快向敌人“招供”了。敌人反应也快,毫不迟疑,马上押着他,来抓捕“莲花池联络站”的秘密地下特工。
这是敌人的老套路了,每回捕到国共两方的地下人员,便是立刻审讯,立刻追捕,很多时候,在押送的半路上,便开展严刑讯问,逼出口供,立刻驱车抓捕,以缩短地下人员的逃亡时间。
这回,他们上当了。
莲花池边一场小小的伏击战,让押解的鬼子全军覆没。
老张心里的兴奋,简直无与伦比,忘了身上受刑的疼痛,使劲用身子拱开深重的摩托,努力抽出被压住的大腿。
但旁边卧倒着的一个受伤的鬼子,忽然抬起头来,这鬼子满脸都是鲜血,刚才被游击队的神枪,突然击中面部,登时晕去,但这一枪并没致命,此时,他又醒过来了。看见身旁的老张正在努力脱困,张开嘴“呀”了一声,伸手便掏出身上的王八盒子枪来。
这个鬼子,便是摩托车队的指挥官。他刚带着手下驱车来到莲花池村外,就给一阵突如其来的枪弹打垮,自己脸上中了一枪,晕倒在地,此时苏醒过来,一眼就看见满身伤痕的囚犯,正在弯腰曲腿,要逃跑。
他怪叫一声,手里的王八盒子也不顾得打开保险了,抡起来就冲着老张的脑袋砸过去。
老张胳膊腿全被绑着,难以躲避,急切中只能偏了偏头,手枪象是一块铁疙瘩,猛地砸在老张的耳畔,耳朵一下给扯豁了,枪柄砸在肩井上,疼得老张大叫一声。
鲜血顺着脸流到脖子上,和以前受刑的血迹,掺杂在一起。
这个受伤的鬼子军官,又一次举起了王八盒子枪,他脸上露着狰狞凶恶的神情,简直让人看了害怕,此时,从远处冲过来的游击队员,越跑越近,而且,还有一个长发飘飘,挥着手枪的女将,正在飞步赶来,这个鬼子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
他的脸上,被鲜血快糊满了,血水还在一滴滴地往下淌,既丑又陋可怕,瞪着血红的牛眼,张开大嘴,象畜生一样低吼着,举起手枪朝跑过来的腊梅,就要扣动扳机。
“哗哗——”一串子弹飞过来,是项先生手里的冲锋枪在吼叫,好几发子弹,一齐射进这个鬼子军官的前胸,立刻将他的上半身,打成了一个筛子。
腊梅的身子象羚羊似的一跳,象旋风似地冲过来。
顽强的鬼子军官,身子随着项先生枪里子弹的喷射,前仰后合,却是不肯跌倒,大张着嘴,伸着胳膊,手里的王八盒子,没来得及射,掉在地上。一片鲜血,从他的胸腔狂喷出来。
腊梅三窜两蹦,来到老张的身旁,伸手把他拉出来。
项先生一脚将鬼子的尸身踢倒,扶起摩托车。这时候老郭和游击队员们都端着枪冲上来,把受伤没死的鬼子,都给补上一枪,匆匆捡起鬼子的枪支,老郭喊道:“上车,撤退。”
三辆摩托车,都给扶起来,项先生跨上第一辆,腊梅来不及解开老张的绑绳,拽着他重新坐到摩托车的挎斗里,然后自己纵身一跃,蹦上摩托,坐在项先生背后。
摩托车重新启程了。
腊梅把手枪插在腰里,侧过身子,去解老张身上的绳子,一头长发,随着摩托车的疾驰,向后飘扬。
这里的战斗还在热热闹闹进行的时候,七星镇上的一家酒馆里,却是气氛安静。
许群和陈榆,正在请胡翻译喝酒,吃螃蟹。
陈榆不善饮酒,但许群却是个酒篓子,跟胡翻译两个人推杯换盏,干了一杯又一杯,直喝得酒酣耳热,一瓶酒下肚,两个人就成了“酒桌知己”。
“哈哈哈,”胡翻译眼睛都喝红了,说话的声音也变了腔调,他拍着许群的肩膀,“老兄,等哪天有空了,我带你去城里,咱们去找洋场里最有名的交际花,好好寻个乐子,哈哈。”
“一言为定。”
“你可不知道,那个叫阿丽的小娘们,可有多浪,哎哟,长得那叫漂亮呀,粉嘟嘟地光滑水嫩,那腿白的呀真就象是又软又香的小白狐狸,要是唱起歌来,水蛇腰那么一扭,一百个男人,一百个眼里就都喷火”
“胡兄,再来一杯。”
“嘿嘿,咱们找阿丽跳两曲舞你们不知道,要想请得动她,可不容易了,就连上海滩鼎鼎大名的丁默邨,哦,就是你们那个挂名的丁主任,想成为阿丽小姐的入幕之宾,也费了好大的事呢”
“哦?丁丁主任和阿丽小姐”许群愣了一下。
第250章 女色暗杀(1)()
陈榆和腊梅都没有逛过上海城区,虽然南京也是大都市,但比起上海的繁华来,还是区别很大。进入市区,看着十里洋场的光怪陆离,摩登新潮,大街上当当作响的有轨电车,陈榆凑近腊梅的耳朵说道:“乖乖,龙王的水晶宫,差不多也就这个样子嘞。”
腊梅挽着陈榆的胳膊,俩人慢慢沿着马路,随意向前遛达。这种温馨浪漫的感觉,让腊梅心里满满都是幸福,灿烂的笑意一直挂在脸上。她歪头对陈榆一笑,“等打走了日本鬼,咱们就在大上海里生活,好不好哦?”
“好也不好,我觉得还是野外敞亮,青草绿树,蓝天白云,对了,找个海边或是河边,你是水上豪杰,离了水可不行,咱们买它一条大船,你当船长,咱们扬帆远航”
腊梅听着,差点就醉了,把头轻轻靠在陈榆的肩膀上。
俩人漫步街头,喁喁私语,沿途的地形景物,都看在眼里,这样的侦察,腊梅恨不得永远也进行不完,就这样挽着陈榆的胳膊,无穷无尽地走下去。
逛了两条大街,两人走进一个不起眼的小咖啡厅里,厅里响着轻轻的乐曲声,红纱窗帘把外面的光线遮挡了大半,显得半明半暗,气氛迷离。
这家咖啡厅是自己人开的,是市里一个秘密联络点。
角落里的一张桌旁,坐着许群和刚营救出来的张二明。
老张的脸上,耳朵上,都缠着纱布,为了掩人耳目,戴了一顶鸭舌帽,围了条围巾。他正向许群介绍上海市里的情况。
“老许,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丁默邨是个十足的铁心汉奸,你想在他身上做文章,可能性几乎为零。这几年,丁默邨虽然暗中和李士群勾心斗角,但并不足以让他洗心革面,投向咱们这边,这人阴险狠毒,油盐不进,满肚子都是黑下水,专门整人害人,这种人,怎么可能策反?”
许群面色阴沉,默默啜着咖啡,没有说话。
“国防部这次关于‘丁字案’的策划,我看欠妥。老许,不是我想打击你,别看你以前和丁默邨熟识,但是,豺狼是不会念旧情的,靠着旧日一点同窗之谊,就想打动铁石心肠的丁默邨,那等于幻想。”
许群点了点头。手里玩弄着咖啡杯。
厅里轻柔的音乐声,让人心神松驰,直欲昏昏欲睡。
沉默了一阵,许群换了个话题,问道:“我听说,上海这边形势非常险恶,咱们和李士群特工总部,厮杀得异常激烈,你死我活,刀光剑影,一日数惊,是吗?”
“好多了,自从项先生来到上海,改变了策略,把人马拉到城外,暂时造成‘空城’的假象,麻痹笔人,又使了两回反奸计,给他们制造混乱,现在敌人已经摸不清咱们的动向,主动权,正逐渐向咱们的手里转移。”
“嗯,”
“老许,我建议,你绝不能贸然去见丁默邨,那是把自己往虎口里送。你不知道,上海这边,李士群,丁默邨这些人,整天就跟恶狗似的,千方百计四处嗅味道,一心想抓咱们,你主动送上门,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许群啜着咖啡,默默思索。
陈榆和腊梅走了进来,悄悄坐到桌子另一边。
老张笑了,冲着两个年轻人点了点头,对许群说:“这一对姑娘小伙,让我大开眼届,简直是神兵天将,个顶个武艺高强,神通广大,小陈也倒罢了,尤其是腊梅姑娘,一条枪指东打西,在战场上叱咤风云,所向披靡”
一句话说得腊梅闹了个大红脸,腼腆起来,“老张,你编故事哦,故意开我的玩笑。”
“哈哈,”另外三个人都笑起来。
老张笑着问道:“怎么样,大上海值得一逛吗?”
“嗯,阿榆说象水晶宫。”
“没错,就是水晶宫,到处都是鱼鳖虾蟹。”老张一本正经地说。
又引起一阵笑声。几个人喝了杯咖啡,许群说:“走,咱们让老张带着,去侦察一下丁默邨的别墅。”
几个人走出咖啡厅,坐上黄包车,马路上,人群车流,川流不息,胡同里,不时走过流里流气的混混阿飞样人物。白皮肤蓝眼睛的外国人,偶尔穿梭在人群里。
在老张的带领下,走过两条繁华街道,进入一片优雅的住宅区。丁默邨的公馆,是一栋花式小洋楼,建在一片玉兰树丛中,典雅而别致。
腊梅和陈榆下了黄包车,又扮作一对游逛的情侣,手挽着手,慢慢前行。
路边,栽植着一丛丛的紫薇花,虽然花期已过,但枝条苍劲,树姿婆娑,依然十分美丽。
一辆装饰考究的黄包车,飞驰而来,停在丁公馆门前。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梳着高高的发髻,穿着鲜艳的大红旗袍,臂弯里提着个花式小包,径直走到前前,去按门铃。
陈榆和腊梅偷眼观察,那个女人长相漂亮,身材婀娜,一脸的傲气。时候不大,出来一个门房,将女人迎进宅内。
“这是丁默邨的老婆吗?”腊梅悄悄问。
“肯定不是。”
公馆四周,有日伪机关,有缉查机构,一幢幢大楼,一处处马路,日本人或中国人的岗哨,星罗棋布。陈榆和腊梅看得直摇头。腊梅说:“这地方,比南京搞刺杀要困难得多。”
“咱们不搞刺杀。”
两个人象普通情侣那样,窃窃私语,手挽着手,慢慢遛达到马路边一个小公园里,许群和老张,正坐在木头长条椅上,悠闲自在地观风景。
陈榆和腊梅走过去,将刚才看到的情景,叙说了一遍,张二明笑道:“那很正常,丁公馆里常常进去各种漂亮女人,有交际花、有舞女、有名妓,这是全上海人都知道的事。这家伙有两个雅好,一是杀人,外号‘丁屠夫’,被他抓捕杀害的各届爱国人士,不下两千人。另一个雅好,便是女色,嫖院招妓,是他最大的爱好,是上海滩有名的色中饿鬼。”
“嗯”许群点着头,若有所思。
老张继续说:“下面,我给你们讲一个‘女色暗杀’的事吧。”
“女色暗杀?”
第251章 女色暗杀(2)()
秋季公园里百花凋零,叶落枝枯,风景有些肃杀,因此也没什么游人,几个人坐在草坪边的长条椅上,小声攀谈。
许群点起一支烟,默默地打量着远处的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的街道。
张二明慢慢讲起了有关丁默邨的故事。
“几年前,那还是上海刚刚沦陷的时候,丁默邨在上海组织特工总部,权势熏天,杀人如麻,为日本鬼子充当杀手,那段时间,他因为杀人太多,手段残忍,人人闻之色变,被称为‘婴儿见了都不敢哭的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