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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布盖着,就象一个个小山一样,我们一直走到了尽头,等走出洞口的时候,才发现洞口也是在半山腰里,”
大柱说道,又拿笔在纸上画,“洞口也没有人,这里,下边,有站岗的鬼子兵,拿着大枪,一动不动,这时候,董太太也不敢往前走了,猴子找不到了,她就拉着我,又回到洞里,顺着原路返回来了。”
“大柱,”方江歪着头说道:“你把走出那个大洞以后,看见外面的情形,哪里有鬼子的哨兵,在图上画出来。”
“嗯,”大柱一边想,一边画,逐渐画出一个不规则的椭圆形的院落来,“山坡下边,盖着好多房子,都用围墙围着,嗯这是一排,这里还有,这儿,好象是个好大好大的房,就跟城里的大剧场似的”大柱脑子聪明,根据记忆画出的建筑示意图,鬼子哨位,简单明确,老夏夸奖道:“好,大柱,你真行,只看一眼就记得这么清。好孩子。”
“叔叔,咱们要干吗?是不是要我带着你们去找这个洞?”
“对,大柱,你害怕吗?”
“不怕,你们和董太太不一样,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而且都是打日本的英雄好汉,我爸爸给日本人打死了,我早晚会去参加队伍,去打日本鬼子。”
“好,大柱,现在你已经参加了。”
“嗯。”
老夏聚精会神,反复端详着图纸,沉吟半晌,不时和方江嘀咕几句,两个人指点着图纸,小声商量。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踢踢沓沓的脚步声,小泥猴笑嘻嘻地跑进大殿里,背后背着一个大包袱,抹了把头上的汗子,“老夏老夏,都已经备齐了,咱们走吧。”
“好,大柱,咱们出发。”老夏站起身了,把那张纸折起来,揣在自己的兜里。牵着大柱的手,走出大殿。
袁将军庙的外面,停着一辆马车,老铁正在车辕上坐着等候。老夏和小泥猴、大柱都坐上马车,老铁一挥马鞭,“叭”地甩了一个鞭花,马车的木轱辘吱吱呀呀地响起来。
大柱一脸兴奋,“夏叔叔,这回,我可要参加战斗了。”
”好,大柱,你已经是一个抗日小战士了。“
”我一定亲手打列日本鬼子,给我爷爷,我爸爸,我妈妈报仇。“
第90章 世说新语(4)()
等老铁赶着马车,一路长途颠簸,到了卧虎墩山背后的时候,天色已经是下午了。马车停在长满杂草的山谷里,四外群山高耸,高高的卧虎墩矗立在面前,巍峨壮阔,象一只巨大无伦的石虎雄踞在山里。
小泥猴背着包袱,跳下车来,四外打量,鬼子的据点仓库,都建在山的南面,朝阳的地方。这里处在山阴,远近望去只有陡峭的山峰,和荒芜的乱石山岗,老铁把马车隐藏在树丛后面,老夏和小泥猴在大柱的带领下,顺着山坡往上攀登。
大柱记心甚好,东拐西绕,很快找到了上次钻进去的山洞口。在几丛荆棘遮拦下,小小的洞口只有一尺多宽,即使走到跟前也难以发现,老夏说:“好了,大柱,你现在跟着老铁叔叔,下山去等着。”
“夏叔叔,我不是要参加战斗吗?”
“对呀,大柱,站岗放哨,也是参加战斗啊。”
小泥猴从包袱里拿出两套和平军的军装来,和老夏两人穿在身上,军装太大,小泥猴太瘦小,穿在身上又肥又大,袖管裤管都卷起来,仍然不合身,他把皮带扎在腰里,嘻嘻笑着活动两下胳膊腿,“凑合着吧。”
老夏在前,小泥猴在后,两人弯腰钻进洞里。
老夏手里捏着只手电筒,果然象大柱说的那样,洞里一片漆黑,因为凹凸不平的洞壁难以反射光线,电筒的光芒只照出三尺来远,洞壁湿滑,不规则的岩石象一群群呲呀咧嘴的怪兽,很多地方都异常狭窄,常常需要爬行通过。
一路上,不时看见画在洞壁上的记号,那一定是董太太留下的了。两个人爬了一会,忽然听到一阵“轰隆轰隆”的声音,象遥远的闷雷一样,隐隐传过来。小泥猴叫道:“不好了,老夏,一定是山崩了,咱们俩要给埋在山肚子里了。”
老夏停下来,侧耳倾听,“轰隆隆”的声音一阵阵传来,然而却感受不到山体的震动,难道是洞外打雷了?但刚才明明是响晴白日,况且打雷也不会响个没完没了,他对小泥猴说:“不管它,继续走。”
洞里曲曲折折,有些地方突然上升,需两人互相扶助才能勉强攀登,那种“轰隆隆”的声响,越来越清晰,小泥猴伸着耳朵听了一阵,“老夏,是火车响。”
老夏没说话。虽然听大柱说,他们在洞里看见了“铁道”,但在洞里开火车,显然不可能也没必要。往前爬行了一阵,前面有光线透过来,他知道这段暗洞到头了,关掉手电筒,前面变得异常狭窄,仅容一个人爬行,老夏小心翼翼地顺着光源爬过去,绕过一片石墙似的障碍,忽然前面一片豁然开朗。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洞厅。
就象是个礼堂,最高处有三四丈,宽处有十几丈,很多地方都有人工开凿的痕迹,洞顶上闪耀着一排排的灯光,整个洞里灯火辉煌,老夏所处的位置,正是洞厅最深处的半腰里,被乱石给遮挡了,洞口太小而隐蔽,位置很高,这才没被洞厅的建设者给发现。
老夏居高临下,伏在暗洞里反复观察,洞厅里,是一个巨大的仓库,一排排的货物,码放整齐,木箱上写着日本字,依稀可以辨认出是“武器”,一堆堆帆布盖着的麻袋,绵延到洞口。洞厅中间,铺设着两道铁轨,一辆沉重的运货车厢,被十余个士兵推拉牵引着,正在铁轨上慢慢滑行,“轰隆隆”的声音,原来就是它发出来的。
洞里弥散着一股难闻的味道,有武器生发油的怪味,有柴油味,有绵织物的腐败味,混在一起,直欲让人作呕。洞厅里的边角,堆放着几十只圆形的油桶。
“乖乖,可真都是好东西。”小泥猴从后面把脑袋探过来,小声嘀咕了一句。老夏赶紧捂住他的嘴巴。
“轰隆隆,”巨大的运货车在铁轨上慢慢前行,那些士兵用手推车把一箱箱的货物卸下来,再码到洞里,巨大的洞厅仓库,各种物资摆放得井井有条,地面上打扫得一尘不染,每堆货物之间都留有运输通道,管理甚是精良。老夏仔细观察每一堆货物的形状、高度、距离,在心里计划着哪里能够隐蔽,哪里利于撤退,现在他担心的只有一点,这些正在忙碌着运货的士兵们,干完了活以后,是否会在洞里留下来?
过了好大一阵,老夏的腿都趴得麻木了。沉重的车厢终于在轨道上停了下来,被推到洞厅一角。士兵们运完了货,又用扫帚仔细打扫了地面,然后排着队走出了洞外。随即,洞顶上的灯被关闭了,洞里顿时黑暗下来。
骤然间的黑暗,让人眼前一片模糊,老夏闭上眼睛适应了一会,发现洞口外透进来的阳光,仍然可以勉强视物。小泥猴摸着黑从包袱里找出一根绳子,拴在暗洞口的石头上,两个人象猴子一样,从狭小的洞口里钻出来,慢慢往下爬,拽着绳子小心翼翼地跳到地下。
此时洞里鸦雀无声,两人踮起脚尖,绕着一堆堆的货物,慢慢往前走,这个洞厅足有几十丈长,小泥猴忍不住惊叹:“乖乖,这么大的房子,这么多的货,老夏,咱们偷点出去吧”
“嘘——”老夏制止了小泥猴的罗嗦。两人轻手轻脚,慢慢走到洞口处,这里阳光充足,可以望见外面的蓝天白云。一切都静悄悄的,把身子贴在洞口的山壁上,向外张望,天色已近黄昏,斜阳照在外面山坡上用围墙圈起来的一片建筑群中,几排平房,两个高大的圆柱形水泥碉堡,顶上站着持枪的岗哨。几间零散的简易仓房,每座建筑依着山势有高有低,几个身穿日本军装的鬼子兵,在平房前面走动。
“那里,有哨兵,”小泥猴指点着。离洞口约几十步远的一处山腰平台上,站着一个日本兵,头上的钢盔被日光一照,反射着光芒。
“嗯,”老夏反反复复地观察着洞外的每一处沟坎,每一幢房屋,计算着哨兵的视线范围,以及从洞里潜行到下面,再接近院墙边角,所需要的时间。
“小泥猴,呆会去洞里找个睡觉的地方,今天晚上,咱们俩就在鬼子这间仓库旅馆里,睡上一觉,准备明天的战斗。”
第91章 世说新语(5)()
次日一早,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山里的宁静。十余骑快马,飞驰在通往卧虎墩的山路上,马上的日本兵荷枪实弹,腰间长长的日本马刀,随着马匹的奔跑一起一伏地跳跃。
马匹趟起的烟尘还未散去,三辆挎斗摩托车,从公路上驶过来,车上架着两条腿的歪把子机枪,车上的日本兵瞪大眼睛,搜寻着公路沿线的山岗丘陵。离摩托车几百米,三辆卡车衔尾驶来,每辆卡车上,都盛满了头戴钢盔的日本兵,上着刺刀的三八步枪,形成一片枪林。
卧虎台村外的空场上,从清晨就戒严了,和平军和鬼子兵的岗哨,纵横交错,一些穿便衣的特务,穿梭于各个路口。整个村外至山上,如临大敌,商铺买卖,都已经被勒令关门停业。
宋维昌站在路边一块石块上,面色阴沉地望着远处的公路尽头。最近,他的日子很不好过,石山城里那场震惊日伪的刺杀行动,虽然他侥幸躲过去了,但内心里震撼久久不能平息。
看似平安无事的石山城,竟然是敌人精心布置的杀场,一场富家宴会,特派员被杀,特工站长被杀,警察局警长受伤,而杀手竟然在重兵把守的城里,安然逃逸,直到现在,刺客的身份、来源仍然查不清楚。
上峰对石山出现的一系列事件,极为震怒,命令严查,这块连接宁汉的交通要冲,绝不允许出现隐患。可自从来到石山以来,宋维昌感觉到的,却是危机重重,忧患丛生。龙义雄是个有魄力有才干的人,本想和他合作,对石山进行彻底整肃,大展一翻才能,也让总部看看他宋维昌的本事。
却万万没想到张府那场惊变,几乎把石山特务首脑一棒子打瘫,龙义雄丧命,若是那天自己也赴宴了简直让人想起来不寒而栗。
这次,日本司令部派重兵护送密码,绝对不容有失。这两天以来,宋维昌指挥城乡各处的警察特务们,密布明岗暗哨,加强防范,他自己亲自化装侦察,查访潜在可疑征兆,还好,看起来从县城到卧虎墩仓库这段路程,还是安全的。
但是,宋维昌不敢大意,他一大早便带着手下,前前后后安排好警卫,现在,眼看着运送密码的车队,浩浩荡荡地开来了,公路上扬起一路灰尘,同时,山上的仓库大院里,走下一队人马来,有日军,有和平军,两个戴着肩章、挎着指挥刀的军官,耀武扬威地走在队伍前面,那是守卫仓库的日本松尾大队长,还有和平军的钟支队长,带着手下军官们出来迎接了。
宋维昌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摩托车、卡车,都停在了卧虎台村外公路边的台地上。大群的日本兵,持枪跳下卡车,分列在公路两旁,持枪肃立,站成两列,紧接着,从三辆卡车的驾驶室里,走下几个穿戴整齐的军官,其中一个日本人,手里提着一个沉重的黄色皮包。
这些人昂首挺胸,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