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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得彭壮躲得快,脑袋才没被袁猴子两脚踩着,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切着,他使个“懒驴打滚”,想快点爬起身来,刀光闪闪,象一道闪电,那把柳叶刀又朝着自己劈过来。
彭壮身上没带武器,手忙脚乱,只能躲闪,一个大翻身,躲开了刀锋,间不容发间,第二刀又至,这回躲得慢了点,只觉得小腿一痛,柳叶刀的刀尖从彭壮腿上划过。
此时初秋,衣衫单薄,刀尖划过,裤管立刻剖成两片,腿上一痛,鲜血立时涌出。彭壮一咬牙,身子再滚,心想:今天只能拼了。
谁知道,袁猴子一刀击伤彭壮,并没有乘胜追击,鼻子里哼了一声,却飞身离去了。
彭壮抬头看去,那栋残破的房子后面,有野草摇动,似乎象有人从那里匆匆跑过,袁猴子三窜两跳,拿着柳叶刀追赶过去。
彭壮站起身来,咬牙瞪眼,呼呼喘气,刚才这一战,屈辱而又憋气,他恨不得再冲上去找袁猴子再打一场,但憋气归憋气,冒失却是使不得,他呸了一声,检查腿上的伤口,虽然不重,但血流不止,只好撕下身上的衣服,匆匆包扎。
从城里到城外,彭壮和袁猴子两次碰面,都是不明不白,而自己伤得也有些“冤枉”,他心里火往上冒,暗骂了几句,却也毫无办法,眼下特工队形势严峻,自己身上任务繁多,自然不能意气用事,对于败在袁猴子手下,只能自认倒霉。
腿上的伤,一剜一剜地痛,但彭壮是个刚强汉子,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坚持赶到了后水峪。
“他奶奶的,丢人到家了,”彭壮来到村后特工们租住的屋里,见到方江,第一句话便骂了出来,继而眼睛瞪大了,瞅着躺在炕上的方江,“老方,你怎么了?你受伤了?”
看明白了方江的伤势,彭壮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沉默不语。陈槿走进屋来,端着一盆净水,给彭壮洗伤搽药,方江笑着对彭壮说:“你叹什么气,五尺高的汉子,哪能一点伤就打倒了。”
“我这点伤,当然毛球都不算。可是惠姐动不了,你也动不了,老方,黄鼬狼专咬病鸭子,越是不应该受伤的人,偏偏越受伤”
“那你说,谁是应该受伤的呢?”方江哈哈大笑起来。
听彭壮说完有关那几幅“传世名画”的事情,方江“嗯”了一声,默默在点燃一只烟,半倚在炕上,静静地沉思。在旁边收拾纱布绷带的陈槿吃惊地插嘴说:“我也听说过,那些画都是国宝,艺术价值、历史价值都非常高,那是咱们国家文明艺术的瑰宝啊,这些狗汉奸,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反正不是卖了,就是交给日本人。”彭壮恨恨地说。
陈槿面有忧色,“这两年,日本鬼子掠夺咱们的文物,已经有好多了,他们都用船运回日本,造成我国重大损失。前些日子,听说一尊传世千年的佛像,被日本鬼子偷运回国,就供奉在本州的一座佛寺里,唉”
彭壮满肚子愤恨,坐在凳子上,又说起两遇袁猴子的事情来,这时候,陈榆、阿混都走进屋来,听他讲述被袁猴子打伤的经过,陈榆又不禁摩拳擦掌,在旁边跃跃欲试。
方江问道:“老彭,你等等,在花卉市场里,你遇到的那个老头,是什么样子,跌倒摔跤的经过,再仔细讲讲。”
彭壮回忆一番,对方江提出的问题,诸如老头的穿着特点,眼神神态,步履听觉之类,有些内容实在回答不上来,他摇了摇头,“咳,我当时也粗心了,只顾注意袁猴子。不过,那姓徐的老头,确实有点怪。”
“不只是怪,”方江摇头,“这里边有重要问题,你想,老板说他和袁猴子是一路,那袁猴子是特工总部的人,如果,咱们假定一下,那个徐老头,也是特工总部的人,而他又恰恰和特务们有矛盾,甚至,是个有良心的中国人,在帮助被追捕的年轻人逃跑,那,这个人对咱们的价值,可就不可估量了。”
“对呀,”彭壮拍了拍头,“惠姐曾经处心积虑,想打入特工总部哎呀,我当时怎么没想到呢,对对对,老方,我猜,那个老徐头,肯定是看见年轻人逃跑的方向了,他是在骗袁猴子。”
大家听了,都兴奋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分析半天,越来越觉得这个姓徐的老头很可能是个有正义感的人,并且象方江说的那样,这里边“有戏”。
陈榆凑上来说:“那个袁猴子,坏事做绝,要我说,得找个机会,把他给宰了。”
“没错。”彭壮粗声粗气地说。
方江微笑着摇了摇头,把大柱给叫了过来,“大柱,你跑一趟,把曾教授给请过来,就说,我们有事,要同他商量。”
请曾老师,那无疑是同绘画有关了,彭壮咧开大嘴笑了,“我就说嘛,老方一定会有主意。惠姐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神机妙算,早就拿准了老方手里有锦囊妙计,这才派我来跑腿报信。”
阿混眼珠转了转,“方组长,你是不是想来个偷梁换柱?”
“对。”
一会功夫,曾老师老两口,都来了,小屋里热热闹闹,挤满了人,大家纷纷起身给老年人让座。曾老师坐到炕沿上,先问候方江的伤势,感慨地说:“你们都受苦了,不瞒你们说,听说小惠在城里受伤,我们俩老家伙,心疼得好几夜睡不着觉,可这有什么办法,国家有难,必赖壮士浴血冲锋,老百姓就指望你们了。”
方江握着曾老师的手,“曾先生,这回,要请你跟我们一道冲锋了。”
“是吗?若能尽力,不惜余生。”曾老师神情激动起来。
方江把彭壮带来的有关国画的消息,概略讲了一遍,曾老师一听便急了,从炕沿上站起来,“什么?这批画现身了?绝对不能落在日本人手里,老方,你不知道,秋色饮马图、空山飞泉图,那是千古名作,孤家善本啊,这两幅画问世以来,自宋以下,便被称为‘西番二绝’,画风兼蜀中与金陵派之长,那画技真是绵密如春蚕吐丝,气象萧疏,烟林清旷老方,这些画断断不可有失。”
“曾老,这回请你出山,便有此意。我想,把这批画劫持下来,要动用一些手段,使敌人浑然不觉,咱们耍一个狸猫换太子”
“噢,你是说,用假画,去把真的顶替出来?”
“对。这绘制假画的任务,只好请您偏劳了。”
“没有问题,”曾老师一口答应,马上又提出疑问:“老方,可咱们并不知道这些画到底有几张,具体都是什么呀。”
“那没关系,咱们可去和博物院的雷院长,问一问。”
“他肯说?”
“他当然不肯,不过咱们可以教育教育他。”方江扭头对陈榆说道:“你拿着刀子,去说服说服雷院长,估计他就肯了。”
“好嘞。”
第139章 刀光闪闪(3)()
陈榆和阿混去城里。一起同行的还有瓜仔。
陈榆说:“咱们既然是逼问雷疏石,那直接逼着他,把画交出来不就行了?”
“你说得轻巧,”阿混摇头晃脑地说:“雷疏石名义上是博物院的院长,可他根本就是个摆设,就连博物院里的画,都由日本人看守,他一张也拿不出来。”
“倒也是。给日本人当狗,有没有骨头吃,得看主人心情。”
三个人进了城,先去惠姐的住处,遇见了腊梅,腊梅见到陈榆等人,非常高兴,俊俏的脸蛋上放着兴奋的光彩,忙不迭地沏茶倒水,“阿榆,阿混,总也没来城里了哦。”
“惠姐今天情况怎么样?”
“还好哦,早上精神蛮好,右手能活动了。”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白纸,上面画着一个人头肖像,“那看看,这张画,还是早饭前画的哦,她又能拿笔作画了。”
画是工笔白描,是一张年轻人的脸部特写。象惠姐其它画作一样,神态毕肖,特点分明。谁知道陈榆一看,大吃一惊,一把从腊梅手里抢过画来,“这人是侯小光啊,他在医院吗?”
腊梅眨眨大眼睛,“侯小光?”
“没错,就是他,他爸爸是戏班班主,装神弄鬼他是北平锄奸团的人,那是一帮学生党,专门刺杀汉奸,他”
“他到医院里暗杀日本人,给抓起来了哦。”
陈榆挠了挠脑袋,一脸纳闷儿,“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回遇到他,他都是让人家给逮住了。这个小家伙,唉,天生就是被捉的命。”
几个人聊了一会今天的任务,腊梅从箱子里找出几把锋利的匕首,还有小型烟爆弹,交给给陈榆和阿混、瓜仔,“小心哦,这些天鬼子们内紧外松,处处都有特务暗哨,动不动就抓人,上回的爆炸,把他们给炸毛了,就象野狗一样红着眼睛四处乱嗅。”
“放心吧,我们找雷院长聊聊天,尽量不弄出动静。”
天将正午的时候,三个人离了惠姐的住处,拣着人烟稀少的小胡同,拐弯抹角来到一处洋房别墅区,这里不在市区中心,环境优雅安静,出出入入的人们,多是西装革履,整洁体面,坐着黄包车的阔太小姐,川流不息。
瓜仔留下来,在外面放哨,陈榆和阿混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几个穿着和服,脚蹬木屐的日本女人,和一个留小胡子的日本男人,勾肩搭背,咿里哇啦地说着日本话,晃晃荡荡地迎面走来,放肆地调笑着,几个人横着走,把胡同就给占满了,陈榆和阿混“彬彬有礼”的点头陪笑,避让在路边。
这几个日本人走远了,陈榆悄悄骂道:“日本浪人,早晚”
“嘘——”
两个穿军装的日本士兵,昂首挺胸,从路口走过去,皮鞋踏在石子路上,哐哐直响。
雷疏石算是城里的名人,他家在这片别墅区的后侧,一座三间正房,两间前厅的小院,门前栽着修竹,显得高雅别致。阿混向四周打量一番,此时胡同周围虽然人来人往,但并没有人注意这里。
“邦邦,”阿混上前敲门。
红漆木门上,还开着一个铁皮小门,小门从里面打开了,一张脸向外张望,这张脸上长着一绺长胡子,脑后头发既卷又长,很有“艺术气质”,门外的阿混和陈榆都一阵暗喜,看长相,这人正是雷疏石。
“你们找谁?”
“雷先生,”阿混表情平静地说:“我们是21号的人。”
雷疏石脸上惊愕了一下,他虽然算是个“有地位”的人,但惹不起特工总部的特务,“21号”的名头臭名昭著,如狼似虎。雷疏石只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乖乖把大门打开,阿混和陈榆脚跟脚走进院里。
小院不大,修饰得颇有情趣,墙角窗下,摆着梅兰之类名贵花卉,几丛绿萝,爬在墙头,但陈榆和阿混见识过八里营果园的“大场面”,对此类装饰自然视若无睹,昂首阔步,跟着雷疏石进入屋里。
“请坐。”
阿混和陈榆坐在一幅巨大山水画立轴旁边的沙发上。阿混晃荡着二郎腿,嘴里叼着香烟,洋洋不睬地垂着眼皮说道:“雷院长,听说最近挺发财的,恭喜了。”
“哪里,靠着皇军眷顾,博物院这一段倒还算过得去。”
“不是吧,听说你们连秋色饮马图都搞到了。”
雷疏石吓了一跳,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