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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戏里有戏(2)()
“父亲,”满虎生面有忧虑地说:“我同方先生一起回家的时候,他告诉我,实际城里的日本特务,并不是今天才盯上咱们的。这群豺狼走狗,鼻子早就伸过来了。”
“啊?”
方江点了点头,“是这样,据我们了解,这些天城里城外的特务们,活动很厉害,我跟虎生说过了,那回他们在教堂秘密接头,若不是突发火灾事故,便很危险。教堂里的神父,已经悄悄换成了特务。特高课、21号的敌特们在四处布下了罗网,时刻在准备缉捕可疑者。阿扁这回是从李大脑袋那里来的”
“李大脑袋,”满老爷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气,“那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东西,就是个十足的小人。”
“对,可就是这样的小人,让咱们防不胜防啊,”方江警告道:“满兄,不要以为你处处与人为善,广结善缘,就能保家保命,眼下国难当头,民族危困,只有心中长住定盘星,先国后家,激流勇进,才是最终的安身立命之道。”
满老爷长出一口气,“方老弟,今天你廖廖几句,让我茅塞顿开,确实以前我觉得多交几个朋友,处处不得罪人,便是万全,唉,那只是自欺欺人罢了。好,虎生,今后我听你的。”
“父亲,你早就应该这样了。”
“我这个大乡乡长,自卫团长,其实就是个受气受指使的角色,害人,我不愿意,被害唉,今天我就辞了。”
“这可不太妥当。”方江微笑道。
“哦,倒也是,做得太明显,也不好,那我身在曹营心在汉,方老弟,这样如何?”
方江点点头,“满兄,其实,你早就是这样做的,我们也早就了解到你并不是真正的汉奸,你和李大脑袋那种人,天差地别,兼着日本人手下这个自卫团长,只是意图保家保乡的无奈之举。并没象别处的特务汉奸一样为虎作伥,鱼肉乡里,甚至打杀抗日力量。所以我们才来找你推心置腹地共议大事。我进入满府,一直也没担心过自身安全,呵呵。”
满老爷紧紧握了一下方江的手。
梧桐树巨大叶片的阴影,给屋里洒下斑驳的图案,太阳已经越过了正中,满老爷和方江谈过一席话,心里直觉得云开雾散,忧患尽消,平时爽朗乐观的性子又回到了身上,他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冲着方江哈哈一笑,“你看看,我又糊涂了,这一上午忙的,把吃饭都给忘了”
“不,”方江摇了摇头,“吃饭不急,下面还有一出戏,演完了再吃饭,那俩‘特高课’的事,满兄,你暂且回避一下,交给我和虎生就好了。”
“好。”
且说那个阿扁,坐在诺大的客厅里,孤零零地独自抽烟,如坐针毡,心里头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一会怀疑丁义,一会怀疑满家,他本是个走江湖害人骗钱的“独脚盗”,靠着坑蒙拐骗发点小财,除了搭档阿福,并没有别的真正朋友,更谈不上势力,如今,贴上一个不可捉摸的“鬼难拿”丁义,来到财大势大的满家耍把戏,玩诈局,到底有几分胜算,多半得看丁义的脸色。可是,丁义又奸又滑,眼看靠不住。
他越想越怕,这一票买卖,八成要砸在手里,即便侥幸成功,丁义会分给自己多少油水?完全没有把握。想来想去,他怯意丛生,心想:老子三十六计,还是脚底板抹油吧。
朝客厅外面看看,满家大院里,颇为安静,偶尔有家人仆役,从外面经过,他轻轻推开客厅的门,正要往外走,忽然一个家丁匆匆走了过来,开门说道:“先生,老爷请您去吃饭。”
“哦,这个”阿扁愣了一下,支唔了两声,那家丁毕恭毕敬地将手一伸,“先生,请,我带您去饭厅。丁先生、满老爷,还有村长,都在饭堂里恭候呢,请。”
看样子,溜不掉了。
阿扁估量了一下形势,倒也没看出别的异样,天已过午,满家请客也是应该的。说不定丁义已经和满老爷谈妥了价格,就等着“大戏”收尾了。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吧,管他姓丁的分给我多少,只要别砸了锅就行啊。
家丁引着阿扁,走出一段曲折甬路,穿过月亮门,左拐右拐,直向后走。阿扁东张西望,满家的饭堂很远吗?这座宅院,确实够大的,一座座独立的小院,一个个回廊、花墙,一处处假山、花坛,若不是有人领着,简直就象是踏进了迷宫里。
一路前行,穿过了一个长满鲜花的小花园,阿扁疑惑地问:“小哥,饭堂在哪儿?还远吗?
“快到了,过去花园就是。“
等阿扁跟着家丁来到花园侧后一间小偏房前面的时候,他站住了脚,那间偏房的门前,站着一个年轻人,看模样也就二十多岁年纪,身材挺拔,浓眉迥目,模样依稀和满老爷有几分相像。
这里是饭堂?不对,既无饭菜味,也太过狭小偏僻,阿扁心里感觉不对头,他想转身就跑,可那个家丁就站在身后,虎视眈眈地守着,况且,满家大院里这重重豪宅,自己跑得出去么?
“阿扁先生,屋里请。”那年轻人客客气气地把手一伸。
“请问你是”
“我叫满虎生。”
“啊?”阿扁大惊失色,他并不认识满虎生,虽然偷偷跟踪过,但从来没正面朝过相,此刻一见自己拿作“筹码”的满虎生就站在眼前,心里一下失了方寸,坏了,坏事了。他不顾一切,扭头就跑。
身后的家丁,上前一把扭住阿扁的胳膊,满虎生也两步跨上来,两个年轻人对付年将五十岁的阿扁,象老鹰捉小鸡一样,提着他的脖领子,硬生生揪进屋里。
完了!阿扁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小屋里光线有些阴暗,他看见好几个横眉怒目的小伙子,正站在屋地上,有的手里拿着鞭子,有的手里提着腰刀,更可怕的是,地上扔着一堆绳子,一张木头老虎凳,斜放在墙角,那绳子和凳子上,都染着斑斑血迹。
“我我招”阿扁浑身一软,委顿在地上,哆嗦起来。
满虎生心下好笑,自己还没用刑,阿扁就先吓酥了,大名鼎鼎的“蝙蝠双侠”原来遇到真茬子,就是这副德性。他走到阿扁跟前,仔细察看他是不是在装模作样,只见阿扁满脸煞白,面如死灰,三魂已经丢了两魂半,只差吓晕过去了。
满虎生摇了摇头,坐在一张椅子上,开始了审问。
“阿扁,要想活命,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是,是”
“很好,听话就好,必须要说实话,有一句假的,就把你跟那个鬼难拿丁义一样,装进麻袋,乱棍打死了喂狗。”
“啊?是我一定说实话。”阿扁吓得魂飞魄散,怎么,丁义已经给乱棍打死了?
“好,你听着,把你怎么起意,与人密谋,来到满家庄招摇撞骗,好好讲出来,奶奶的,你以为满家庄会让你给唬住?我们摆了个口袋阵,你跟丁义两个小鬼就乖乖钻进来了。我们奉皇军的命令,秘密化装出行,侦察敌探的行踪,你们两个小贼却不知道天高地厚,妄想横插一脚,真你奶奶的活腻了。”
“是,是”阿扁象被抽去了筋,挺不起脖子来,把头几乎垂到了裤裆里。
第152章 狐仙显灵(1)()
据满虎生讲,在狐仙岭上悄悄集会的那些人,跟自己并不是一路。
南京城里的军民,尤其是经历过那场大屠杀的人,无不对日寇切齿痛恨,虽然汪精卫建立伪政府以后,假惺惺地施行“宪政”,麻痹民众,愚弄百姓为其效忠,但仇恨既然深藏于心,又岂可一朝熄灭?因此暗中串联反抗之士,络绎不绝。
这些有志之士,慢慢联合起来,形成秘密力量,但由于背景不同,理念不同,在日寇重压之下,彼此也不能顺畅沟通,因此形成好多“派别”,有的激进,有的犹豫,甚至互相反对。
满虎生对方江说:“据我所知,在狐仙岭上聚会的人,多是激进派,他们似乎正在酝酿行动。但这些人不愿意跟我们交流,具体情况,我也说不清楚。”
“非常危险,”方江听完满虎生的话,皱起了眉头,“虎生,你最好想办法通知他们,敌人已经嗅到气味了,近期不要再盲目行动,这种无计划、无重点的反抗,最易失败,这些人都是热血爱国人士,不能眼看着他们遭受敌人的毒手。”
“好,我尽量吧。”
在这间幽静整洁的小屋里,方江和满虎生父子畅谈了整整一个下午,古今中外、家国天下,聊得极其欢愉,方江的渊博、智慧都让满家父子钦佩不已。满老爷感慨地说:“这些年来,我以当代孟尝自居,不自量力,昏招迭出,实则是井底之蛙,盲眼之驴,若不是今天你们来当头棒喝,尚自没有警醒。方老弟,你伤重至此,尚且为国奔波,我身强体壮,却失了气节,委身于敌惭愧呀。老弟,你就在我这里住下来,咱们俩好好聊个痛快,你也慢慢养伤,我这里别的不敢说,饮食医药,尚且优裕。”
方江笑了笑,慢慢抽烟。
小屋的床边,放着一个黑漆镂刻的圆木茶凳,雕饰古朴,象是古物。方江对此道颇有心得,反复玩味,用手摸挲着茶凳光滑的缕雕表面,一面抽烟一边慢声细气地同父子聊。
满虎生年轻气盛,直截了当地对方江说:“方先生,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志已决,愿为抗战贡献微躯。既然你是正规国军派来的,那么,请收下我这个新兵。”
“欢迎你,虎生,还有你那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们。”
一句话,直说得满虎生热血沸腾。
“但是,”方江微笑着,往茶凳上的木头烟缸里弹着烟灰,“虎生,你们暂时还须隐忍一时,不可盲动。古人说,静如处子,动若脱兔,等到咱们真正行动的时候,再揭竿而起,一飞冲天不迟。”
“没问题。只是,方先生,眼下我不能保证和我们持不同意见的那些人,会不会盲动冒进,倘若他们”
“嗯,你说的有道理,我想,应该找个合适的机会,咱们把大家集中起来,好好商讨商讨,摒弃前嫌,共议大计,求同存异,统一意见,这样才能涓涓细流汇成江河,凝聚起敌后抗日力量,最后形成排山倒海,痛击汪伪及日本强盗。”
“太好了,”满虎生鼓掌欢迎。
就在满家这间小屋里,几个人越谈越热火,越谈越兴奋的时候,远在山区的狐仙岭上,荒山野岭间,汤阿四和韦太保手下的赵老蔫,打扮成山间樵夫,正在悄悄展开一场秘密跟踪。
狐仙岭一带,山势并不险峻,遍处是土皮山坡、乱石杂树,地形倒是复杂,据当地山民说,这里曾经是“狐狸大仙”管辖下的地盘,岭上坡下,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狐狸,有成了精的,便幻化成人形,夜里变成美女出来迷惑人。
“真有狐狸精吗?”阿四问。
“唔也许有吧。”赵老蔫闷闷地回答。
自从韦太保无意中发现狐仙岭上的秘密集会以后,这块荒凉的山岭,便真的象美丽的狐狸精一样,吸引着项先生手下的特工们的注意。
昨天,赵老蔫发现两个农民打扮的陌生人,来到了狐仙岭,他们在一处隐秘的山崖下,利用一处凹进去的山窝,用树枝茅草,搭起了一个简易窝棚。赵老蔫大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