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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老郝,你不但武功好,胆子大,而且也有谋略。”陈榆不住点头,虽然比武赢了,但心里对郝大富越来越佩服。
“咳,这算什么谋略?我让人家追得呀,这叫一个败兴,简直就跟丧家狗似的左拐右拐,东绕西绕,就一直跑到这里来了。说实话,当你们突然冒出来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是鬼子追上来了,瓜仔,也真怪了,那个拾粪的鬼子,长得就跟你一模一样,你说,我还能不把你们当成鬼子兵吗”
太阳西斜,明媚的阳光透过苇丛,照得眼前的草地苇枝白花花的。一片片苇花随风摇曳。
瓜仔忙着寻找枯柴,划拉了一堆苇枝苇叶,准备架火烧烤。阿混说:“别烧了,咱们快走吧,得跟王哼去接头。”
“好吧,唉,真饿了。”
一说饿,几个人的肚子,又咕咕叫起来。
第163章 江畔夜盗(1)()
郝大富说:“我比你们还饿,早晨还没吃饭呢?跟日本鬼子练了半天赛跑,真倒霉。”
芦苇荡里,其实到处都是吃的,蕨根酸菊叶野葡萄如果仔细找,还可以寻着鸟蛋,凭着陈榆和郝大富的本事,打点野味也不难,但阿混怕耽误时间,带着大家钻草丛,过沼泽,加紧往前赶路,“好饭不怕晚,等找到了王哼,一定有饭吃。”
“王哼在哪儿?”郝大富问。
“在江边上的修船厂。”
按照张哈提供的路线,几个人又走了一段曲折的路,其实完全没有路,就是顺着草丛越钻越深,越走越荒凉,绕了无数处水塘,过了好几处沼泽,挽起的裤腿上,染满了污泥,陈榆有些怀疑起来,“不对吧,老段,是不是走错了?走了半天还是苇塘子,哪里有修船厂?”
阿混踮起脚尖,四下打量,远远近近一片荒芜,数不尽的苇子野草,坑洼沼泽,再往远走,就要到长江边了,张哈说的修船厂,到底在哪里?
瓜仔说:“我怎么没听说过,这里有个修船厂?”
郝大富人高马大,仰着脖子张望一阵,指着前面说道:“那里,有俩土堆,跟个老坟包似的,会不会是?”虽然大家谁也不能确实土堆与“船厂”有无干系,但还是怀着希望,穿过一条窄窄的土径,走向前去。
土堆上,站着一个人。
那人与张哈的描述,一模一样,瘦瘦的身子,大大的脑袋,两撇八字眉,就象个未老先衰的大头娃娃。陈榆老远就乐了,“正是他,王哼,终于找到了。”
等几个人走到土堆跟前时,王哼已经从土堆上跑下来,热情地打起了招呼,“是后水峪的朋友吧?老张让我在这儿等你们,嘻嘻,我等了好几个时辰了,你们怎么才来呀?”
阿混等人打量土堆附近,不禁心里纳闷儿,哪里有修船厂?两座土堆,原来可能是座房屋,后来倒塌了,砖瓦泥灰便成了个乱土堆,附近地面倒挺平整,有半截矮墙还残存着,几段枯朽的木头,乱扔在地上,阿混问:“王哼,船厂在哪里?”
“这就是船厂呀,”王哼挑着八字眉,笑嘻嘻地说:“听说过去不光修船,还造船,有上百号工人呢。后来就衰败了么,厂子被水淹了,房子倒了,关门大吉,长得都是乱草了。这事儿说起来,也有一两百年了。”
“啊?”大家只觉得啼笑皆非,原来是一两百年前的船厂。瓜仔笑着骂道:“张哈这个家伙,净胡说八道,他也不说清楚了。对了王哼,你们这个船厂,现在肯定没有伙房了,能不能暂时搞点吃的?”
“有有,”王哼一指另一个土堆背后,“我给你们准备着宴席呢。”
这里会有宴席?大家对哼哈二将的话,却是不怎么相信了。跟着王哼走到土堆背后,只见地上扔着一只捆扎起来的江猪,非常肥硕,盛在一只鱼网里。这一下,大家高兴起来,瓜仔乐颠颠地跑过去,“太好了,王哼,谢谢你的宴席,真肥呀,我这儿还有一只肥窜鸡,咱们马上烤起来,哎呀呀,看着就解馋。”
阿混在这个旧时的修船厂遗址上,走了一圈,发现这里的地形非常好,他对王哼夸奖起来,“好,真不错,王哼,这里毗邻长江,位置隐蔽,被苇塘沼泽围绕着,进可以攻,退可以守,真是块风水宝地呀。”
瓜仔和郝大富已经用匕首剖了江猪,刮洗干净,架起几块石头,搭了个架子,点火烧烤。一会功夫,空场上冒起一缕黑烟,烤肉的香气,弥漫开来。
“真香呀。”
王哼在地上用树枝画图,向阿混和陈榆介绍:“你们看,水上稽查所,这里是警卫室,这里是士兵的兵营”
“我们去过一回,”陈榆说:“遇到一个赵排长。”
“哦,那就更好,”王哼用手里的苇杆指点着:“晚上的时候,这里便加岗了。后边这排房,就是铁公鸡吴所长的办公室,旁边这一间,就是咱们今天晚上要去的地方,稽查所的保密室。”苇杆在地上的图形上画了个圈。
按计划,晚上要开展一次“偷盗”行动。
“注意,”王哼扔掉手里的木棍,“老几位,稽查所是个远近闻名的肥差,财大气粗,守卫士兵们装备精良,光机关枪就有两挺,探照灯一照,晚上跟白天也差不多,若是稍有闪失,贼兵们机枪一扫,一个都撤不出来。所以嘛,要想全须全尾地进去再出来,就得风不吹狗不咬,一丝差错都不能有。”
阿混和陈榆,盯着地上的图形,深思起来。
“那批货,有新消息吗?”阿混问王哼。
“嗯我一直盯着呢,大约过三两天,才能到水口码头。不过我还听说了一个消息,鬼子兵这些天管得也严了,好象是说,城里的鬼子头目,来了一个什么新课长”
“嗯,原来的鬼子特高课长,被咱们给炸死了。”
“那就对了,据稽查所的士兵说,这个新课长非常厉害,明查暗访,原来稽查所的防卫挺稀松的,现在也不敢放肆了,连铁公鸡,都搬到码头上长住,唉,弄得象铁桶相似。”王哼说到这里,有些担忧地瞅瞅阿混,“老兄,你看,确实比以前困难多了,还能行吗?”
“没问题。”阿混毫不犹豫地说。
陈榆替陈混吹嘘起来,“你们没听说过‘君子侠’的厉害吗?当年他偷过帅府,偷过县衙,偷过金库那叫一个飞檐走壁,手到擒来”
“拉倒拉倒,再吹就炸了。”阿混赶紧拦住他。
晚上。
天上的星星升起来,一弯月牙,映在江面上,闪闪烁烁。
阿混一行人,悄无声息地潜行到水上稽查所附近的江堤边上。远远望去,码头旁边的那几排平房,灯火辉煌,高高的岗楼,黑乎乎的象个巨大的怪兽。王哼指着码头旁边高高的台阶,轻声说:“看,那里也增加哨兵了。”
“嗯,真是,戒备森严呀。铁公鸡果然加强防范了,不管怎么样,咱们一定闯进他的‘鸡笼’,把‘蛋’给盗出来。”
第164章 江畔夜盗(2)()
几个人借着夜色的掩护,象一串黑色的幽灵,潜行到码头侧背后高高的台下。
墙是用大石块垒的,虽然用水泥抹了墙缝,弄得挺光滑,但对于陈榆和郝大富这样的人来说,稍有些沟沟棱棱,便能攀登而上,当下两人象两只游墙的壁虎,率先爬上墙去。
陈榆将脑袋悄悄露出墙头,左右打量,漆黑的夜色里,更显得稽查所的房里透出来的灯光辉煌耀眼,高高的岗楼上,看不清岗哨的身影,一个旋转着探照灯,不停地将巨大的白色光柱,扫向近处的码头平台,和远处黑沉沉的原野。
一阵隐约的喧哗声,传到耳边。陈榆侧耳细听,心里不由一阵高兴,稽查所的院里,士兵们一定是在喝酒猜拳。
郝大富悄悄爬上来,手里拿着那柄日本战刀,靠近陈榆的耳边小声说:“喝酒呢。”
“嗯。”
阿混和王哼,脚跟脚爬上高台。四个人趴在冰凉的地面上,观察了一阵,没有发现异常动静,耳边除了江水的波涛,便是房间里时大时小的猜拳行令声。
探照灯的光,晃过去了。阿混在前,其它三人在后,象一串贴着地皮的蛇,蜿蜒向前匍匐爬去,探照灯贼亮的灯光,也带来了一个好处,便是它晃过之后,更显得一切都黑乎乎一片,愈加看不清楚。
离着外墙十余步远,到了两处岗哨都看不见的死角了。陈榆和阿混加快了步伐,蹭蹭几下,跃到墙边。陈榆顺着墙的拐角,使了个“懒猴爬竿”式,无声无息地爬上墙去。阿混则向上甩个绳钩,缘钩而上。
院里的喧哗声,听得真切了,“四季发财呀,”“五子登科呀,”“八仙过海呀”嚷得一片欢腾。两个人悄悄溜下墙来,趴在墙根下稳了稳心神,然后紧贴墙角,向后爬去。
喝酒的房间里,窗户大开,一阵阵的酒气,溢到窗外。
两个人四脚着地,猫腰爬过窗下,绕过走廊,一直匍匐到后院里,后面比前面,安静多了,铁公鸡那间办公室里,亮着灯光,院里几株高大的樟树,将枝叶斑驳地洒到地面上。陈榆趴在地上,扭头望望外面的岗楼,糟糕,岗楼顶上哨兵的视线,正好能够看到这里。
只能寄希望于不引起岗哨的注意了。
秋天,夜晚有凉意了。两个在地上爬了半天,却是头上都出了汗,肚皮贴着地面,又觉得凉。
一阵轻微的笑声,从铁公鸡的房里传出来。笑声是清脆的女声,听上去慵懒孟浪,两人心下奇怪,难道铁公鸡在招妓嫖娼?这个水上稽查所里,简直是乌烟瘴气。
阿混贴着墙根,迅速溜到铁公鸡办公室旁边那间“保密室”门口。回头了望一番,没发现别的动静,大樟树的树影,正好将门口遮挡,一片斑驳的阴暗,利于隐蔽身形。他轻轻站起身来,在锁头上鼓捣了几下,铁锁“咔”的一声轻响,开了。
阿混轻推门扇,开了一道缝,眨眼之间,闪身便钻进去,轻盈无声,就象一道轻烟,瞬间而没。看得趴在墙角放哨的陈榆一阵赞叹:这家伙,真是来无影,去无踪,梁上君子侠,到底是名不虚传。
“哎呀呀,吴哥呀,嘻嘻,你可真会说话呀,说得人家好心痒呀”铁公鸡办公室里女人的调笑声,忽高忽低地传出来。陈榆手里紧攥着手枪,瞪大了眼睛,一会瞅瞅铁色鸡的门口,一会望着高高的岗楼。在外面放哨,他觉得比自己亲自动手,还紧张得多。此刻,就看阿混在屋里的偷盗速度了。
忽然间,保密室里灯光大亮。
原来,阿混进去以后,发现屋里实在太黑,这天正是下弦月,一弯月牙,被云彩挡住,夜色本来就暗淡,屋里门窗紧闭,就更加伸手不见五指,他摸黑找了一趟,却是什么也没找到,心里急得不行。呆会,如果隔壁铁公鸡屋里发觉动静,或是前院士兵们的酒席散了,将非常危险,此刻必须争取时间。
他毫不犹豫,伸手拉开了电灯。
明晃晃的灯光,一阵刺眼。阿混眨了眨眼睛,四下打量,屋里两张写字台,一个宽大的壁橱,靠墙一排书架,放着摞得厚厚的纸档案、文件袋、帐簿册页之类的东西,他迅速把写字台、壁橱的抽屉逐个拉开,寻找起来。
有些抽屉,上着铜锁,但这对于阿混来说,都是小菜一碟,他的手象变魔术一样,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