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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对你的赌注一点兴趣都没有。”齐墨一拂长袖,似乎带了点被耽误时间的怒意,起身便要朝门外走去。
风瑾非但不阻拦,反而低下头浅浅的饮了一口茶水,待齐墨在他面前走过的时候才不急不缓的道:“如果,这个赌注是关于阿青……和你一直在谋划的大业呢?”
齐墨脚步一顿,霍然转过头,双目如鹰死死的盯着他。
“这样的话,王爷大概有兴趣坐下来听我说上一说了。”风瑾依然保持着笑容,上去犹如胜券在握的王者,因为对一切都了然于胸,所以格外沉着淡定。
齐墨眯起眼眸,寒芒在眼如利剑一般。“论是青叶和大业,都是本王的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当做赌注了?”
“我要带阿青离开北齐。”
“你说什么?!”
风瑾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瞬间引来了齐墨的勃然大怒,差点没冲上来揪着他的衣襟怒吼了,一张脸上寒意四射,瞳孔的光芒恨不得要将风瑾整个活剐了才好。
“先听我把话说完。”风瑾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双目倏然眯起,寒意丝毫不亚于齐墨。“你不是一直好奇我到底是什么人吗?查了那么久却什么也查不出,是不是觉得特别挫败?”
“你到底想说什么?”
风瑾挑起嘴角。“我只想告诉你,我知道的事情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包括你和北齐皇椅上的那位每一次的摩擦、你在戎北平原一带的布置、以及……你谋划的一切。”
“是么?”齐墨反而冷静了下来,“所以呢?”
风瑾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道:“阿青的身体受到重创,再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严重,我要带她离开这里,专心为她调养身体。”
“在这里就法调养吗?!”齐墨的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的确。”风瑾回答的毫不犹豫。“实话告诉你,她的身体残留大量的寒气,如果一直不根除,年纪越大越是损坏身体,我要带她去南域,只有那里才有烈性的药草和温泉,不除掉身体里的寒气,她的性命会大打折扣,你愿意到这样吗?”
齐墨哑口言,眉梢却拧得更紧,目光丝毫不见缓和。
“更何况根据我手上的消息,你和齐穆的关系已经逐渐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最多在一年内,你势必会起兵,到时候的事情千头万绪,危险随处都在,你难道要把一个病恹恹的阿青带在身边,让她原本就虚弱的身体跟着你风里来血里去吗?”
“你还没说,你想和我赌什么?”齐墨根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将话题扯开了去,表情似怒非喜,上去高深莫测。
“我和你赌,阿青的感情!”
齐墨的神情微微一变,“怎么说?”
“我带着阿青前往南域,你不可从阻拦,以五年为限,如果五年内阿青不再喜欢你,你就再也不可以寻她回来,若是反之,我会亲自把她送到面前,再不与她相见!”
风瑾的每一字用咬力极大,听上去十分的郑重,给人以诚恳的感觉。
可惜,他就是再诚恳,在齐墨眼里也算不得什么。“你有什么地方值得我相信?”
“不是要你相信我,而是要你相信阿青。”风瑾对答如流,显得早有准备。
“你和我一样清楚她的个性,如果心有你五年不改,就算我从阻拦她也一定会排除万难回到你身边,就算她能力不及逃不出来,也能尽力向你传递消息,让你去找她。如果心你……你就算冲到她面前,她也不会跟你回来。”
“你故意让她知道孩子是我下令除掉的,为了就是这个赌约吧。”齐墨嘲讽的挑起嘴角。“你可真是用心良苦。”
“阿青本来就是我的,如果不是你横插一刀,她早就嫁给我了!”风瑾的目光泛出阴鸷的味道,语气也十分的不平静。
齐墨嘲讽的着他。“借用你的一句话,如果她当时真的那么喜欢你,就算我从阻拦她也一定会排除万难的守在你身边,何以会有今天的局面?”
风瑾脸色如冰。“不管怎么样,阿青的身体需要调养不能留在北齐,而你也需要完成你的大业不便带着日渐虚弱的阿青,你需要时间完成,我也需要时间夺回阿青的心,若是你相信她对你的感情,这个赌约对你百利而一害,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齐墨的脸色也极为难,风瑾说的没错,别说真的起兵他不舍得钟青叶跟着他身边受苦,就单单是钟青叶现在的身体情况,也万万不能再受创了。
战场上刀剑眼,齐墨作为头领事情千头万绪,难保不会有疏忽的时候,如果钟青叶跟在他身边受了伤又耽误了治疗导致生命期限大缩,最自责悔恨的只会是他自己。
这种情况下,让钟青叶跟着风瑾前去调养是最好的选择,一来可以调养身体,二来也可避开血腥的夺嫡之战,五年的时间足够齐墨安定好所需的一切,到时候再接钟青叶回来,他护她安全的把握要更大一些。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钟青叶的感情,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感情却是一个最经不起时间考验的存在。
齐墨不得不担忧,五年的时间会不会消磨掉钟青叶心的感情?
所幸的是,她现在因为那孩子应该还恨着他。
恨不是个好东西,在某些时候却比爱情要来得更长久,只要有恨,爱必然存在!
“好,我和你赌!”
【】
第365章 那么,就这样吧()
“离开的日子定在十一月初八,你要好好保养身子。【】”风瑾一边说着,一边将一碗黑漆漆的汤药端过来轻轻搅拌了两下。
钟青叶神色有些颓靡,坐在床上远远向外,阳光明媚的一片,翠绿的叶在阳光下犹如光洁可人的翡翠一般,漫不经心的应道:“啊,还有十二天,应该足够我下地行走了。”
“如果你再偷偷把药倒掉,只怕再过十二年也不会好起来了。”风瑾舀了一勺汤药递到她的唇边,淡淡的说道。
黢黑的药汁在细瓷白勺里就像一块半透明的琥珀,有烟白色的热气缓缓升起,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苦涩味道,钟青叶一皱眉,将头偏了过去。“太苦了,喝不下。”
“喝不下也得喝,良药苦口利于病,你不是不知道吧。”风瑾放下勺子,从旁边小几上的蜂糖罐子里舀了两勺蜂糖混入药,轻轻搅拌着。
“好了好了,你先放着,等凉了我一口气喝。”钟青叶奈的妥协道,这一勺一勺的喝这种苦哒哒的药,简直就是令人发指的酷刑。
“不行,药要趁热,凉了药效就要打折扣了。”风瑾一口回绝了她的要求,又加了两勺糖,混合后轻轻舀了一勺自己尝了尝,眉头舒展,笑道:“温度正好,也不是很苦涩,喝吧。”
说着便又将药碗递了过来。
钟青叶翻着白眼,被他逼的没办法了,索性一把接过瓷碗捏着鼻子灌下去,一喝完就忙不矣的捏了两粒糖丸放进嘴里,依然被那种苦的可以让人掉眼泪的药味冲的鼻子眼睛挤成了一团。
风瑾笑盈盈的递来糖水,钟青叶一口气喝干了,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喝了药,接下来就没事做了,困在床上下不来的日子当真聊的很,书没兴趣,女红又完全不会,更别提其他什么娱乐了。
只得和风瑾对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更多的时候却是风瑾再说,钟青叶在听,有时候听着听着就会走神,直到风瑾停下声音着她良久才会反应过来。
今天也是一样,钟青叶走神走的很快,风瑾才说了两句,她的思维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风瑾奈的叹了口气。“你这丫头,明明是你要我挑些有趣的事情说给你听,自己反而走神了。”
钟青叶反应过来,敷衍性的一笑,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齐墨……他还好吗?”
从风瑾口得知齐墨应允了他的赌约之后,钟青叶还是第一次主动提起齐墨,风瑾的眸里的光芒一闪,毫预兆的黯淡下来,伸手漫不经心的整理自己衣袍上的褶皱。“不是很好。”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钟青叶脱口就问道,语气颇为焦急,风瑾抬起头,一动不动的着她。
钟青叶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也不好解释,讪讪的转过头去。
风瑾好似不在意,淡淡的回答道:“前两天上朝的时候,他和皇帝因为一点小事起了龃龉,皇帝当场叱责了他,还罚了半年的俸禄。”
钟青叶皱眉,以齐墨在北齐的权势居然会被皇帝当朝叱责,并且罚了俸禄,这会是一点小事产生的龃龉?但是她也不好多问风瑾什么,只得继续问道:“那之后呢?”
“之后就没了,只是齐墨和皇帝的摩擦越来越明显了,这还是明面上的,暗地里还不知道发生了多少冲突。”风瑾捏了块从天下第一楼带回来的百合酥,想问问钟青叶要不要,却见她表情恍惚,魂不守舍的模样,脸色一黯,默默的放进了自己的口里。
风瑾也是有私心的,以他的情报如果愿意足可以了解齐墨和齐穆之间每一次的摩擦,只是他不想告诉钟青叶而已。
“难怪……他几天没过来了。”钟青叶意识的喃喃,怪不得这几天从仙居格外冷清,别说齐墨了,就连五鹰他们几个都很少出现,原来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就像风瑾说的,齐墨和齐穆的摩擦越来越明显,如今任何一点小事就能引发两人之间的争斗,虽然知道齐墨必然有应对的能力,但是听在钟青叶耳里,还是忍不住心惊肉跳。
人常说,越是得到越不容易珍惜,她如今还没有离开,却已经对齐墨牵肠挂肚了,若是真的再次远离他的世界,五年的时间,感情还会剩下多少?
这个问题,齐墨揪心,钟青叶也不见得多么放心。
尤其是最近,风瑾那句“帝王薄情皇家薄爱”时常会出现在她脑子里,每一次想,都会觉得心神不宁。
钟青叶微微苦笑,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她曾豪言壮志,绝不改变自己。可是在形之间,到底还是变了。以前的她,从来不会为这种事情浪费心神,若是认定齐墨薄爱,甩甩手走人便是,哪会像现在这样心神不安呢?
离开也是好了,彼此冷静一下,会更容易清自己,而她现在的身体情况和精神状态,也确实不适合待在齐墨身边,只要一到他,就会想起那个辜死亡的孩子,从而不受控制的对齐墨伸出抵制的心态。
那么,就这样吧。
五年而已,如果齐墨的感情根本经不起时间流逝,那么就算自己日日守在他身边,有朝一日他君临天下,而自己年老色衰,终也会有被他抛弃的一天。
如果是那样的感情,她要来何用?还不如现在就清楚了,再做想法。
“在想什么呢?”风瑾一如既往的温润嗓音不急不缓的唤回了她的思绪,钟青叶微微一笑,伸了个懒腰直起身子。“你把我的丫头都赶到哪里去了?我躺着烦了,外面阳光这么好,想出去走走。”
“呵呵”风瑾了屋外,轻轻笑了一声。“确实阳光明媚,这些事情何须丫头?我一个人也可以扶你出去。”
钟青叶想通了,心情豁然了不少,笑着打趣道:“那怎么好意思呢?堂堂的风公子要来伺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