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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尘点了点头，面上不动声色地答道：“封掌门来得正好，本尊正好有事，想请封掌门做个见证。”
“尊者，您，有何事？”
封萧听着陌尘不咸不淡的语气，心中莫名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但见陌尘目光转向坐在云朵上垂着头的戚雨，开口问道：“你可愿改入我凌霄派门下？”
听见陌尘仙尊这样当面挖墙脚，封掌门面上有些挂不住，但碍于陌尘仙尊在仙界的地位，只得隐忍下来。
卢子夷倒是没有表现出可惜的神色，微微蹙眉，面上有些疑惑，单长老却像是想明白了什么，脸色泛黑。
已经满心绝望的戚雨，忽然听见头顶上一道清冷的声音。
抬头，看着那正等着自己回答的陌尘仙尊，愣了一愣。
“陌尘仙尊，这是何意？”
夏凉乍一听见自家师父的话，也愣住了。
细细想了想，便很快明白了自家师父的打算，连忙劝道：“戚雨，快答应啊！”
戚雨略一沉吟，便对着陌尘俯身叩头道：“戚雨愿与卢子夷正式断绝师徒关系，从此改入凌霄派。”
“呵呵，恭喜尊者为凌霄派觅得新弟子。”封萧心中虽是有些不郁，却也只能强撑着笑，开口道：“您与徒弟远道而来，想必也累了，还请到厢房先行歇息。”
“不必。”陌尘看向卢子夷，语气陡然变得冷厉：“本门弟子戚雨被你挑断手脚筋，充作炉鼎，之后非但不思悔改，还愈发肆无忌惮，大肆掳掠各门派女弟子，本尊的徒弟亦是被你所掳去，还险些命丧你手下。位居真人之位，不思造福苍生，反而四处为祸，卢子夷，你可认罪？”
“我，我……”
铺天盖地的威压朝着卢子夷而来，他再也站立不住，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不住地颤抖。
单长老见此，急忙开口试图劝下：“尊者，此事……”
“还有你，”陌尘视线移向单长老，冷声道：“既为门派长老之首，非但不为受害之人主持公道，还妄图包庇罪行，助纣为虐，你二人如此作为，不但是丹青宗之耻，更是整个仙界之耻！”
说着，目光转向脸色十分不好的封萧：“这事，既是封掌门你门派中人所为，自然是该由封掌门你来处置，还望封掌门能大公无私，还这些受害人一个公道，莫要教这些新弟子对贵派的门风产生误解。”
封萧一噎，原本想要开口替两人辩解的话再也吐不出口，强扯出个笑：“那是自然，若事实真是如此，封某必当严惩。”
“封掌门现在就可以问了，本尊已在二人身上下了问心咒，他们所言，必当是真实无误。”
此话一出，封萧脸色黑如锅底，卢子夷和单长老二人更是脸色齐齐一白。
夏凉不禁暗暗为自己的师父叫好。
接下来的问话异常顺利，单长老和卢子夷说出了事实真相。
当听到卢子夷亲口承认了自己不光挑断了自己徒弟的手脚筋，强占了她，还四处掳掠年轻的女弟子来当做炉鼎，以提高自身修为时，在场的弟子仍是震惊不已。
更令人没想到的是，单长老竟是对此卢子夷所作所为早已知晓。
听到此，几名女弟子再也忍不住，愤然提出要脱离宗门，另寻他处。
封萧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尽管如此，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得不将卢子夷关入仙牢，择日剔去仙骨，废除所有修为，将单长老逐出门派。
在见到卢子夷被人压下去的那一刻，戚雨终于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
擦了擦眼泪，对着陌尘叩首道：“多谢尊者相助。”
陌尘一挥衣袖，将戚雨托起，转而看向封掌门，神色淡淡道：“封掌门，多有叨扰，这些女子本尊便一道带回门派，封掌门觉得如何？”
“随尊者的意思。”封萧面色阴沉不郁，就连基本的客套都装不下去，开口：“封某还有要事在身，恕不远送。”
言罢，一拂衣袖，就带着一大堆人离开了。
第45章 重回凌霄（）
偌大的殿宇就只剩下了夏凉和陌尘，还有戚雨和那十几名少女，一时间显得有些空旷。
看着封掌门阴沉着脸离开，夏凉不由得有些担忧。
“师父，封掌门他……”
“不必担心。”
陌尘的声音轻且浅，却莫名的令人信服。
夏凉继而想到了另一件事。
“我的身份，丹青宗的那些人，会不会说出去？”
“凉儿，”陌尘叹了一声：“为师觉得你的身份继续这么遮遮掩掩实在不成体统，趁此事正好公开你是我徒弟，这样为师也好看顾你，免得你再出事。”
经历过那样的事，夏凉也知道自己如今的实力在仙界中依然很弱，公开她的身份，若有人真要对付她，也会有所顾忌。
“嗯，徒儿听师父的。”
陌尘眼中溢出一丝笑，抬手揉了揉夏凉的脑袋。
一旁的戚雨看着夏凉与陌尘的相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幸福之色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痛苦和恨意，手不自觉攥紧。
“戚雨，你怎么了？呀，手上都流血了呢！师父你快帮她治治。”夏凉见戚雨手心处渗出点点血迹，惊呼道。
戚雨勉强笑了笑：“没关系，只是小伤而已，一会就好了，不敢劳烦尊者。”
因戚雨的婉拒，陌尘也没有坚持。
由于要带着那十几个几乎没有自我意识的人，陌尘幻化出一朵巨大的云朵，夏凉和戚雨扶着那几人乘上了云朵，为防止那些人在半空中乱动，陌尘还特意将那些人定住了身形。
几人刚出了丹青宗，就听见远处隐约传来的高呼声，似是说单长老自绝心脉了。
“哼，如此死了，倒是便宜他了。”
听见戚雨的冷哼声，夏凉下意识地蹙眉。
陌尘深深地看了眼戚雨，抿了抿薄唇，转头看向身侧眉头紧锁的小徒弟。
“在想什么？”
骤然听到陌尘的声音，夏凉一愣，继而开口回道：“师父，我只是在想单长老人其实并不算坏，他也不曾借此事从子夷真人那获得半分好处，可是若没有他的默许和不作为，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被子夷真人所害，所以他得到这样的下场也并不冤枉。只是，还是觉得有些惋惜。”
“世间万事自有因果，今生所得的一切结果皆与过去累世的夙业有关。他有如此结果，也是之前自己种下的因。”
陌尘伸手，抚了抚夏凉的头。
“你能以宽容之心待人，为师很欣慰。”
陌尘看似无意地朝戚雨一瞥，戚雨身子一僵，死死垂下头去。
夏凉十分享受自家师父的抚摸，脸上扬起了笑：“师父，我觉得我前世一定是修了大大的善因。”
“何以见得？”
夏凉笑眯眯地道：“要不是修了大善因，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的师父呢？师父你说是吧？”
陌尘失笑：“你何时学会了如此滑舌。”
夏凉嘟了嘟嘴：“这可都是我的心里话！”
忽然，夏凉想到了什么，眼睛发亮地看向陌尘，开口道：“师父，你能不能教我问心咒啊，这样以后就没人能污蔑我了。”
陌尘无奈地摇头：“为师不会，之前那不过是诓他们的。”
“啊？”夏凉惊讶不已。
随即拧了拧眉：“可是，他们难道感觉不出来没有中咒吗？”
“他们做了亏心之事，慌乱之下，自然无心察觉自身情况，再加上问心咒乃上古神术，早已失传，他们自然不知是否中了咒。”
夏凉由衷地感叹道：“师父，没想到你居然能面不改色地坑人，实在是太厉害了。”
“凉儿你真是愈发大胆了，居然敢当面笑话为师。”
陌尘板起脸，眼中的笑意却泄露了他心底真实的情绪。
“哪有！师父就连坑人都坑的这么有水准，师父真不愧是天底下最最厉害的人了！我以后要好好和师父学习坑人！”
陌尘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摇头。
“以后，有为师在，没人敢污蔑你。”
“嗯，师父最好了！”夏凉笑得很是开怀。
坐在云朵一端的戚雨垂着眼帘，辨不清她眸底的神色。
快到凌霄派，夏凉远远就瞧见掌门大叔带着一群人侯在那。
刚一落地，冰清急急上前，先是一喜，而后满是疑惑地看着陌尘身后跟着的一群少女。
“太师叔祖，这是……”
太师叔祖不是去找小师叔了吗，怎么不单领回来小师叔，还多了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女子？
素来清心寡欲的太师叔祖，难道是突然开窍了，想要尝试情爱之事？
可，这人也太多了点吧？
冰清身后的蝶翼和无妄，包括众弟子也是一脸惊诧地望向陌尘。
陌尘没有理会冰清那不停变换的脸色，转头对夏凉道：“凉儿你先回浮生殿休息，不要乱跑，为师安排好事情一会就来。”
“嗯，好的师父！”
夏凉正要转身离开，突然戚雨的声音响起：“尊者，我，我可不可以也待在浮生殿？”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紧皱着眉，眼神中带着些责怪。
感觉到众人不甚友好的视线，戚雨揪紧了身侧的衣裙，却仍是执拗地看向陌尘。
陌尘抿着唇，不置一词，淡然的眉目间不辨喜怒。
感觉到气氛的僵持，夏凉连忙上前握住了戚雨的手，对陌尘开口道：“师父，戚雨刚来这里不适应，能不能让她陪我在浮生殿住几日？”
陌尘目光看向夏凉，轻轻叹了口气：“你带她去找间屋子住下罢。”
“谢谢师父！”
夏凉扬唇一笑，见一旁的戚雨似是有些愣了，拉了拉她的衣袖。
戚雨回过神来，连忙行礼道：“多谢尊者。”
夏凉牵着戚雨的手，一边朝着传送阵走去，一边介绍她所知道的并不多的有关门派的事情。
陌尘看着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眼中染上了一层忧虑。
夏凉带着戚雨瞬移到了浮生殿，戚雨惊讶地睁大眼：“这里的灵气，好纯净啊！”
“嗯，我也觉得这里的空气挺好的，就是太荒凉了点，以后我要在这里种些花草，这样就不冷清了。”
“种什么花草啊！”戚雨睨了眼夏凉，嗤道：“亏你还是尊者的徒弟，难道不知道花草这些俗物只会玷污灵气吗？”
夏凉听着戚雨的话，心中有些不舒服，却仍是笑了笑：“是这样啊，还好我没种呢。”
夏凉指着主殿和旁边临近的屋子道：“这个是主殿，是师父住的地方，这间是我住的屋子，其他的屋子你可以随意挑。”
戚雨眼中划过一丝暗色，抬手指着另一间靠近主殿的屋子：“那就这间吧。”
说着，就径直朝着那屋子而去，抬手就推开了屋门。
“额……”夏凉一时间心里有些堵，却也不好说什么。
夏凉刚回到自己的屋里，就听见老远传来呼唤声：“凉凉，凉凉你在不在呀？”
是卿颜。
欣喜地跑出屋子，四下望了望，却没瞧见人。
“咦，人呢？”
呼喊的声音还在继续，夏凉仔细听了听，似乎是从传送阵传来的。
果不其然，一出传送阵，就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