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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开始遗忘了沈家、遗忘了将军府……
到底是他们都太过健忘,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世人都不喜阴谋论。可当各种各样控制不住的猜想接二连三的浮上心头,他们再是努力的想要掩盖却最终徒劳。反之,越是压制,就越是不由自主的去胡思乱想。
最终,帝都城内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混乱局面,各种真假舆论和谣言满天飞,牵引不住,也控制不了。
等到朝中终于有人意识到不对劲,已经错过了最佳辟谣的时机,帝都城内风向已定,大势已去。
圣上是最为爱惜羽毛的。否则十年前他动手镇压将军府的时候,不可能还故意留下一个沈清河。就连沈承志,也是圣上刻意留给世人看的。
这十年来,沈家牌匾没有被摘下,沈家女眷依旧安安好好的住着沈老将军在世时候的府邸。他自认已经足够仁慈,也对得起世人的评判。
若非十年后贺宰相的野心越来越大,手中握有的权势已经如日中天,他不得不重新找出一个棋子来制衡贺宰相……他根本不会再度启用沈清河,更加不会放任沈家人重新走进大众的视野。
皇家那么多位可以出嫁的公主,他为何会挑定他最疼爱的小五?不就是因为笃定以小五的清冷和孤傲性子,是决计看不上沈清河,也决计不屑与将军府有任何过多的接触?
外人只道他将五公主嫁进将军府,是对沈家的皇恩浩荡。又何尝仔细想过,他这样做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从未真真正正的承认,沈清河就是小五的驸马?
第45章()
圣上龙颜大怒; 自是下令要彻查宫外的风向到底是谁人所为; 又是谁最先传出来的。
庆功宴当日,他明明亲自下了禁口令。时隔数日却突然闹得满城风雨; 要说没人在背后推动; 圣上根本不相信。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脑袋上的乌纱帽都不想要了?
而这一查; 就查到了宁侯夫人的身上。
“你这愚妇!皇家的事情; 你也敢往外传?”宁侯爷差点没被气死过去。
他怎么也没想到; 此次流言的祸根居然出自他宁侯府的后院。更加没有想到; 这件事居然是宁侯夫人一力促成,实在气煞他也。
“我……我……”宁侯夫人很想说; 她是无辜的; 她什么事也没做。
可这件事是圣上亲自派人彻查; 而今彻查结果已经摆在了圣上的面前。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跑到圣上面前去辩解自己什么也没做。
更何况; 她确确实实有起这个头。在这一整件的事情中; 她根本就撇不开关系。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猪油蒙了心吗?我千叮咛、万交代; 让你去跟沈家人交好。是交好; 不是交恶,更加不是结仇!你自己说,而今五公主和沈清河要和离的消息闹得满城风雨; 对你有什么好处?有什么好处!”宁侯爷越说越生气; 只差没有指着宁侯夫人的鼻子骂了。
要不是看在宁侯夫人背后有皇太后撑腰; 今日这事一出,宁侯爷肯定立马就亲自押着宁侯夫人去宫里负荆请罪了。
好在宁侯夫人还有皇太后可以为她开脱。最起码在圣上跟前,宁侯府还不至于太过被动,也不会丁点活的机会也没有。
“这不是五公主实在太气人了嘛!我就是一时气愤才,才……”宁侯夫人到底还是没能忍住,将满心的委屈一泄而出,“她不过就是一个小辈,凭什么动辄对我指手画脚?是公主就了不起了?再受宠不也灰溜溜的嫁进了沈家,还有什么可高傲的?每次见着我,她非但一丁点的礼数都没有,更是从来不把我放在眼里,她……”
一说到五公主的恶行,宁侯夫人立刻就来了精神,滔滔不绝,没个休止。
“你闭嘴!”宁侯爷气的面色铁青,忍不住就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再怎么样她也是皇家公主!你跟她讲礼数?你怎么不干脆跑进宫里找圣上跟你讲礼数?我看你就是昏了头,魔障了你!”
宁侯爷是真的有些憎恶宁侯夫人了。
上次宁泉被抓进大牢的事情发生时,他就警告过宁侯夫人,万事小心,不要再跟五公主对上。可宁侯夫人表面假意应下,实则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上次他宁愿舍弃手中那么大一批数量的棉衣,也不敢得罪五公主,不把事情捅到圣上面前去,是为了什么?不是因为圣上有多么的重视燕关战事,仅仅是因着圣上对五公主的宠爱。
朝中那些蠢货,动辄就爱私下里议论五公主已经失宠,圣上连一个驸马都不肯为五公主招……
可那些人怎么不睁大了眼睛看看,五公主自打嫁进将军府后,是如何的为所欲为、无法无天?
就连贺宰相在户部侍郎一事上也吃了瘪,白白送了粮食和银两,为的就是让五公主息怒,避免闹到圣上面前。
难道这还不够所有人认清楚眼下的情势,不要跟五公主为敌?
呵!只有蠢货才会真的去听信庆功宴当晚,圣上对五公主的那些训斥言语。兵马大将军算什么东西?真要圣上想,满朝文武谁不能被封为兵马大将军?
可是五公主呢?放眼整个大周国,谁能再找出第二个五公主,拉到圣上面前说,这就是圣上宠爱了十八年的亲生女儿?
宁侯爷自诩聪明一世,却万万没有想到,他心下大骂了无数遍的“蠢货”竟然就身在他的内院。而且这个“蠢货”,还犯下了那么大的过错却不自知,偏偏还自以为是的站在这里大放厥词。
宁侯爷曾经真心觉得,娶回了宁侯夫人,得了皇太后的庇佑,乃宁侯府之大福。可是此时此刻,宁侯爷咬紧牙关,血和泪都只能默默往自己的肚子里咽。
凭白挨了宁侯爷一巴掌,宁侯夫人越发委屈和伤心了。
她不过是道出了事实,告知了世人五公主的亲口言语,哪里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
她当然也知晓,因为圣上过问了此事,她肯定得进宫请罪。但,但她还有皇太后撑腰,除了被训斥几句,难道圣上还能将她诛杀了?
实在气不过宁侯爷的恶言恶语,宁侯夫人捂着脸痛哭出声,照直往外冲,进宫去了。
宁侯爷没有阻拦。越是在这个时候,宁侯夫人越是哭的凄惨,反而越是好事。只盼望太后她老人家能顾念跟侯夫人的姑侄情谊,再救侯夫人这个娘家侄女一回。
宁侯夫人来晚了一步。
上次是她故意在太后面前进了谗言,成功将五公主拦在了皇太后的寝宫之外。而这一次么,五公主什么话也没说,宁侯夫人就无法顺利踏进太后寝宫的大门了。
“嬷嬷,求求您了,您就进去帮我跟姑母通传一声吧!您就告诉姑母,我,我真的知道错了。”见不到太后,宁侯夫人脸色发白,终于开始慌了。也顾不上摆宁侯夫人的架子,只差没向拦住她的嬷嬷跪下。
“不是老奴不帮宁侯夫人,实在是宁侯夫人这次的举动,哎……”嬷嬷是皇太后嫁进宫的时候,从冯家带的老人。自然,也是有心向着宁侯夫人,拉宁侯夫人一把的。
无奈这次的事情闹得实在太大,乃圣上亲自过问和发落。又涉及到了五公主的名声,太后打从听闻是宁侯夫人背后所为,就气的说不出话来。要不是有五公主亲自出马劝着,太后只怕真要被气出个好歹来。
有了这样的缘头,嬷嬷再是有心想帮,也是无能为力的。对待宁侯夫人,她只能避而远之,公事公办了。
与此同时,太后寝宫内,周月琦依然是不变的清冷神色,正静静陪着皇太后茗茶。
“小五啊,宁侯夫人这事……”皇太后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却始终没有等来五公主的主动开口。没办法,她只能自己先提了。
“嗯?”没有如皇太后所想的那般怒气冲冲,周月琦甚至连丁点问责和发难的意思都没有,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皇太后。
“哎,是皇祖母教导不力,让小五受委屈了。”五公主越是闷在心里不说,皇太后越是愧疚难言。
“皇祖母何出此言?”周月琦摇摇头,回道,“小五不曾受委屈。”
“你这丫头,居然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晓?也是,你这孩子打小就是这么个不问世事的清冷性子。只怕你在宫里住了十八年,除了皇祖母和你母后的寝宫,别的寝宫大门朝哪里开,你都不知道吧!”想到五公主的性子,皇太后不禁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可不就是因着小五这么个与世无争的性子,她才格外对小五另眼相待?身在这幽深黑暗的后宫里呆的太久,谁不向往阳光?谁不更加喜欢干净清澈的孩子?
她是这样。皇后和圣上,又何尝不是如此?
也罢,既然打定主意护着这丫头,又明知道外头那么多人动辄想要暗害她的小五,她这个皇祖母怎能一直坐视不理?
稍稍一抬手,皇太后的视线移向了站在旁边的心腹嬷嬷。
片刻后,皇太后亲手接过心腹嬷嬷小心翼翼碰上来的锦盒,放在了五公主的面前。
从皇太后这里得到赏赐已经不是第一次,不过如皇太后此刻这般郑重却是有史以来第一回,以致于周月琦不自觉也将视线落在了锦盒上。
“小五,皇祖母想最后一次替那个不省心的娘家侄女,向小五讨个人情。”虽然不打算再见宁侯夫人,可皇太后也无法真的狠心到再也不管宁侯夫人的死活。
到底,宁侯夫人是从她宫里听到的消息,又给传了出去。要是早先她便如圣上一样,向宁侯夫人下了禁口令,想来也就不会有这后续的事端了。
周月琦没有立刻接话。她这个人,从来都不是讲人情的性子。也就沈家人能在她面前占几分情面,至于宁侯夫人……周月琦打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而今不过是终于开始跟宁侯夫人算总账罢了。
“小五,皇祖母也知道,每次都让小五让步,实在是皇祖母太过偏袒娘家。”并不意外五公主此刻的反应,皇太后长叹一声,“可是小五,皇祖母毕竟出身不同。小五的娘家在这高贵的皇宫城墙之内,有圣上护着,小五的娘家人,自然没人敢欺负。然而皇祖母的娘家人,若是没有皇祖母护着,只怕早就被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了。”
周月琦并不赞同皇太后的这番言论。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一直都是宁侯夫人在仗势欺人,而且还纵子行凶,硬生生害了沈家四位姑娘的性命。
对宁侯夫人如今的境遇,周月琦实在丝毫同情也生不出来。
“小五,皇祖母拿这个锦盒跟你换宁侯夫人一条命,可好?”皇太后始终将手按在锦盒上,并未打开给周月琦看,却已经张嘴开始跟周月琦讨价还价。
“皇祖母,小五未曾索要宁侯夫人的性命。”周月琦面无表情的看着皇太后,认真道。
第46章()
皇太后心里一直都很清楚,先帝给她这块令牌; 并不是让她自己拿出来用; 而是让她拿给最合适的人。
不过私心里; 皇太后是不想轻易将这块令牌拿出来的。到底是个念想; 又是先帝御赐之物; 无疑也是皇太后自己的仰仗。
然而时至今日,为了救下宁侯夫人; 皇太后不得不立刻做出取舍。思来想去,她还是拿出了锦盒。
好在,锦盒是给小五的。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