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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这‘切’字拿捏的准,比墨家的凤澜千叠还要准!”肥赤练眯着眼睛,在一旁yin险jiān诈的挑拨着,“云大侠也算的上条汉子,只是跟大将军比起来,只能切,而不能劈啦。”他嘴角夸张的赘肉颤动着,更显猥琐。
刀客被他激的满怀愠怒,正要发火,却看到红衣妇人目露惊诧之色,冲自己后方打着招呼:“呦,端虚道长。”顿时,云破月不顾其他,冷汗涔涔。满目恐惧的咽了口清唾,咬着牙,缓缓转身。
转过身,却空无一人。
乌合人群里,传来阵阵聒噪的肆笑声。红衣妇人亦笑的顾盼神飞,花枝招展。只是,这笑声触碰到刀客yin森的眼神后,戛然而止。待红娘回过神来,寒风凛凛,凌乱的青丝尽在飞舞。
刀客一个纵劈,转眼间,便是红颜薄命。
忽然,流苏红袂下,掀起了一柄宽厚的九环钢刀,与冷月般的唐刀激撞开来。金戈之声刺耳迸发,气浪重重刮得妇人脸上生疼。持钢刀的大将军收刀入怀,揽着红娘,笑道:“哈哈!云兄何必与妇人斗气?”
云破月冷哼道:“云某可杀,不可辱。”
“小月月,几年未见,你脾气大了不少。当年抢夺赤凤剑,端虚老儿揍得你满地找牙,屁滚尿流,我肥赤练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哈哈哈哈!”肥赤练弹着小胡子,肥大的身躯倚着一颗朽木,朽木弯弯,隐隐有压断的趋势。
“闭嘴!”那桀骜不群的冷漠男子被妇人憋了一肚子火,本就火大。又听肥赤练厚颜无耻的讲述着旧日丑态,更是忍无可忍,冷月弯刀再次出鞘,寒光微闪,寒气微透。
眨眼间一声惨叫,那猥琐老头跌躺在地上,翻来覆去。眉头紧拧,双手紧握,掺着凄厉的哀嚎,像青虫一样蜷缩着。他身边不远的黄土上,赫然一截中指染着汨汨鲜血。
云破月,竟砍断了他手指。
红衣妇人盯着这瞬息万变的血腥场面,面色难缓,惊诧的望了望刀客依旧冷漠的脸,叹了口气,拉扯着夫婿悄然离去。
刀客仍寒意森然的盯着肥赤练,喝道:“端虚能打败我,伤得我,却杀不了我!而你这死胖子,当日跪地求饶,怎似男儿行止?世人畏惧你的赤练蛇毒,任由你耍嘴皮,我云某却甘愿拼赌一把,它是否能快过我的刀。”
肥赤练哀嚎声渐渐平息,眼角里,一抹森然冷意,死死盯着云破月,恨意昭然。
来此地的人,都已混迹江湖多年,心无挂碍。唯有绿衣少女吓呆了,花容微颤,惨白如纸,喉头纷涌差点吐出来。她闭眼缓了缓神,匆忙背上大包袱,骑上装饰精美的绿鬃小马,仓皇离去。
那马儿看起来虽不强壮,竟能飞速飘逝,如绝尘雾,不可貌相。剩下的其他人也不再停滞,纷纷走近了大山入口。
人生如梦,落地无痕。
所谓的恩恩怨怨,错错对对。不过是:
浮云白衣,须臾苍狗。
第五十四章 相思无药()
“喂!大个子,你拿谷神丹是为了什么?遵循长者的命令,送回族中?”仇天耐不住寂寞,与金髓渐渐聊的火热起来。
“不是啊,俺。。。俺想自己吃了!”提及谷神丹,金髓又支支吾吾,扭捏起来。
“扑哧~”
闵诚谨忍俊不禁,笑道:“你想变得更强?然后呢?”笑罢,闵诚谨又暗暗叹道:这蛮子,为了一己之私,竟还说的这般冠冕堂皇。
“小兄弟说的对啊!俺要变强。”金髓举起狼牙巨锤,虎虎生风,喝道,“身为巫人族的男儿,俺要更强大,让族人更轻松的活着!他们许多人不像俺这样壮实,扛不住群居的野兽。每年都有很多族人,死于毒蛇猛兽。。。唉,俺要帮他们,帮他们换一种活法。”
他一席话,说的憨厚呆傻,却万分诚恳,袒露心胸。
“换一种活法?”仇天眨巴着眼睛,茫然不解。
闵诚谨却撇了撇嘴,扬起浓密的剑眉,扫视了金髓胯下的温顺巨狼,苦笑道:“自古以来,变法救国都是正道。哼哼,口气倒是不小,想法却颇为荒谬。如何换一种活法?活在大明王朝?”
金髓依旧是不愠不火,憨厚的笑道:“不是啊,大明王朝是礼仪之邦,巫人族的汉子去了活不成。前些日子,俺也帮他们抓捕野兽,可是俺救不了全族几百人。俗话说: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俺要变聪明,做一种自动抓住野兽的工具,或者是,能让野兽自己送死。”
“哈哈,这段话说的韵味十足,谁教你的?”
“俺们半巫仙大人。半巫仙大人整日里和神仙打交道,说的话,都有大智慧。”
“哼,世间哪有神神鬼鬼!你的汉语,也是他教的吧?”
“是啊,人说中土钟灵毓秀,人也聪明,看来是真的了。俺一说话,小兄弟便猜到了。”
“哈哈,外面的人,又多羡慕玄牝大山的幽静。物华天宝,人杰地灵。或许,这便是贪婪yu吧。。。你说野兽送死,又怎么可能?除非它瞎了眼,别我他法。”
“谁说不可以,族里有个祭坛。。。”汉子忽然记起了禁忌,戛然而止,像孩子一样狐疑的向四周来回瞭望,顿了顿,继续说道:“长老说是秘密,不能说。反正,只要俺变强了,啥都好了!”
闵诚谨与仇天对视了一眼,相对苦笑,低声叹道:“这汉子,虽然坦荡,却跟稚子一样的心境,真不知是幸事,还是整个巫人族的悲哀。”
虞夕冷冷瞥向别处,始终不回头,不发一言。
另一处,深山老林里。
高堂明镜,四座皆满。最上座的中年人略显憔悴,白发隐隐,正是华家谷神一脉的现任家主,华连岐。
华连岐身旁,是一个持剑的美貌女子,十八岁上下,冷若冰霜。大厅四周,围了十余个持剑女子,面容冰冷,姿色不俗。
此时,华连岐正一脸怒气的瞪着华常山,喝道:“面具给我摘下来!”
华常山漫不经心的扯掉了面具,却不言语,负着手伫立在堂下。
老者恼的气机不顺,骂道:“你这劣子,整天四处乱窜,家中大小事务你一概不管。如此散漫不求上进,你凭何担当大任?你要把祖宗基业尽毁了么?”
“祖宗基业?祖宗基业在哪?”
华常山嗤之以鼻,冷冷一笑,指着十来个持剑的女子,反问道:“此地是谷神宗,还是冷香宫的一角?每天被一群女人监视,任一个女人差遣,如此谷神宗,不要也罢!”
众白衣女子瞬息动脚,软件出鞘,十几把剑,纷纷指向了华常山。
华连岐身旁的女子上前一步,喝了声:“剑都收回去!”
众女子却不屑一顾,自是冷傲。
“唰!”只听数道破空声,一道道金针在大厅里飞舞,只是一刹那,随着华常山衣袖挥动,传来了十几声闷哼。一个个白衣女子手臂上渗着血迹,握不紧的剑,跌落一地。
顿时急坏了谷神宗的一群弟子,无论老少,均是心疼的神色,如同那针尖扎在自己身上,疼的呻吟着:“哎呦,哎呦。。。”
“滚!”华常山如视草芥,瞪着一干女子,喝道。
众女子恨恨的瞪着他,又瞥了眼华连岐,那神色,似乎是精告。随后,十几人走出了大堂,只剩下华连岐身旁的冰霜女子——华连岐的女儿,华常山的妹妹,华千枝。
华连岐一口鲜血喷出,踉踉跄跄,被华千枝搀扶着,遥指鬼医,骂道:“你,你。。。你可知族人又要受那群女子折磨?你究竟为家族想过没有?自私自利的孽子!”
“华佗祖先留下的医术,克不了魅惑之术,治不了相思病?古书云:
有一郡守病,佗以为其人盛怒则差,乃多受其货而不加治。无何弃去,留书骂之。郡守果大怒,令人追捉杀佗。郡守子知之,嘱使勿逐。守瞋恚既甚,吐墨血数升而愈。你可记得?”
“这。。。”
“祖宗以木克金,以大怒克忧思,你做不到?你自然做不到!谷神一脉沦落至此,迂腐不知变通,怪的了谁?”论及医术,华常山衣袂临风,显得英姿飒爽,自信满满。
“小兔崽子。。。你没了医德,忘了家族,医术再高又何用?”
华常山冷笑了声,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喝道:“也不知是谁,丢了华家的本,弃了华家的根,忘了华家的魂!一群衣冠禽兽,被女人迷得七荤八素,又龟缩在一群女人的庇护下,学着女人的剑法,自甘堕落,苟且偷生。”
旁边一个中年男子显然听不下去他的冷言冷语,拔剑挥舞,又是那‘晨雾迎日寒生雪,暮霭候月冷凝溪。’这剑法,可不就是女人的剑法,冷香宫的凝水剑。
华常山拂袖轻扫,挥出一根金针来。伴着一声惨叫,那男子疼的丢下剑,捂着手上的血孔龇牙咧嘴。
“够了!”
华连岐看的怒火冲天,瞪着谷唯修,异常平静,长叹道:“你只要完成这次的瞩命,日后华家的盛衰,再与你无关,你也无需插手。哪怕你更名改姓,背宗弃祖,我也不管不问。”
华常山望着四周冷漠的,脸色苍白的,虚弱的,幸灾乐祸的面孔,悲伤么,他粗犷惯了,天生不是悲戚的人。心到寒处,他放声一笑,问道:“是不是,我做了这件事,就可以再也不是华家的人了?”
华连岐默然,华常山亦不多言,点了点头,拂袖而去。
意态风流,说不出的潇洒桀骜。
疏影横斜,道不明的孤寂愀然。
“哥。。。”华千枝丢下了手中长剑,冰冷的脸庞,泪痕肆意。
忽然,华常山停住了脚步。发丝在风中飞舞,无情的脸庞染了余晖,他没转身,笑道:“其实,你不说,我也早已答应了冷香宫的宫主。”
华连岐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站起身,又无力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问道:“你,你竟也跟她们合作了?”
华连岐似乎瞬间苍老了几十岁,全身的自然之道迅速倾泻,却淹没了心里渴望大声嘶吼出来的话: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为了让你不再依附,让你不再受束缚,我做了多少?我付出了什么!
华常山没回头,没听到,也没看到。
这年轻人的嘴角,缓缓扬了起来,痴了,呆了,喃喃道:“是啊。。。以怒治思,多么美妙的法子。可是,若是她,我情愿饱受相思的折磨啊。烽火狼烟算什么,博君一笑,纵是死也罢了。”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第五十五章 笑谈苍生()
“几位小兄弟,这树林你们还没俺熟悉,这没头苍蝇一样乱窜,何时能找到天命宝珠啊?”金髓刚一扎进玄牝山林,就嘟嘟囔囔牢sāo个不停,惹得虞夕更加厌恶,索性拧着眉毛,充耳不闻。
仇天听他牢sāo,也是愁云满面,仔细打量着身旁。
层林密布,紫藤交错,荆棘丛与藤蔓处处缠绕,能看见的不过十米方圆。更是浓厚的雾障与压低的暮云遮着望眼,惹人心生茫然,也无怪乎金髓大喊大叫。只是仰头一看,他眼神却蓦然明朗起来,欣喜喊道:“你们可都会爬树?”
金髓与虞夕点了点头,闵诚谨却轻狂一笑,叹道:“不错,不错,你小子,快及得上我聪明了。”
虞夕不知其意,淡淡问道:“爬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