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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暖花凉-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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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的说出方才的话来。梦琉璇点了点他额头,娇嗔道:“你呀,净会说些好听话儿给姐姐听。姐姐哪有这种本事,这是古时一位叫温庭筠的大家作得,词名叫。姐姐只觉得词中情景,与自己颇为相似,才借他一用,咯咯。”

    “姑娘好曲风,温庭筠的词,在梦姑娘口中才算词。”华池一声轻笑,与华千枝缓缓走了进来。华千枝却一脸的胆怯,似乎不敢闯进来。华池以为她顾及礼节,躬身一叹,冲梦琉璇笑道:“闻曲着了迷,这才闯了进来,希望姑娘海涵。”

    梦琉璇正要起身,才发觉整个人缩在仇天怀里,动弹不得。顿时满面通红,嘤咛一声,自仇天怀里钻了出来,起身笑道:“公子竟听的入了迷,想必也是善琴之人?莫辞在座谈一曲,如何?”

    华池翘起嘴角,微微一笑,叹道:“还是梦姑娘‘莫辞谈一曲’,华某虽通音律,却不懂琴。”说罢从怀里掏出了一枝玉箫,通体碧绿,暗暗泛光,想来也应价值连城。

    梦琉璇眼看仇天仍坐在琴边,想起方才的窘态,嗔道:“小天,你还不起来,莫非下首曲子你来弹奏?”

    仇天慌忙让给了梦琉璇,端坐一旁,静静聆听。只见梦琉璇款款坐下,素衣如纱,素手如夷,素面如玉,俨然一派不染纤尘的仙子作态。华池暗暗赞了声,轻声吹了吹玉箫,与她齐齐奏起了名曲。

    劝君乐时听秋水,自在逍遥;劝君哀时听秋水,长歌当哭。十指生秋水,数声弹夕阳。不知君此曲,曾断几人肠?心造虚无外,弦鸣指甲间。夜来宫调罢,明月满空山。声出五音表,弹超十指外。鸟啼花落处,曲罢对chun风。

    梦琉璇只觉得一阵熟悉,盯着华池的面容,心头涌起一阵莫名的情感来,竟仿佛亲人一般。曲终之时,竟忽然停了下来,恍惚出神。却被仇天一声轻笑打破了幻念。只听仇天笑道:“这曲子我听华池吹奏过,还是初次相见的时候。”

    “公子的箫声令琉璇大开眼界,不,是耳界。咯咯~”

    “姑娘何尝不是,声如天籁,绕梁不绝。”

    梦琉璇忽然怔了怔,问道:“公子是哪里人士?父辈母辈曾居何处?”

    仇天不禁一愣,只觉得场景太过熟悉,听华池一声长笑,才迷糊过来。华池笑道:“梦姑娘亦觉得颇为亲近?华某初见时,亦是这种感觉。奈何,误绝尘网中,一去五十年。在下父辈都五十年未出,想必,没什么瓜葛了。”

    梦琉璇略显失落,轻叹道:“也是,五十年,实在久远了。”

    几人聊了几句,各自觉得昏昏yu睡,华池与华千枝告别一声,一道离开了阁楼。只剩下梦琉璇与仇天四目相对,两人眼中尽是火热,与伤感。梦琉璇拉着仇天坐了下来,自己则依偎到他怀里,宛如小鸟依人,乖巧玲珑。

    “小天,给姐姐讲讲这些天的见闻。这些天,你快乐,还是不快乐?”梦琉璇眼神黯然,只想抓住这每分每秒,不愿舍弃一份温存。

    仇天嗅着她青丝里萦绕的发香,又是一阵痴迷,淡淡的口吻,讲述着一次次生死边缘,一件件惊心动魄的遭遇。梦琉璇宛如一事不懂的小丫头,静谧的窝在他怀里,任由他愈抱愈紧,守着一晚的恬淡,偶尔轻笑偶尔蹙眉,忘却了时间亦忘却了自己。只跟随着仇天探险,在玄牝大山里历经生死,而不是那个只手cāo控一切的神秘人。

    说着说着,子时已过,月朗星稀。梦琉璇垂首一看,仇天已沉沉的睡了过去,眉眼清晰,神态里透着未散尽的孩子气。“终究还是个孩子。”梦琉璇轻声自语道,“若我能得ziyou身,与你整日厮守一处,做菜肴喂你吃,为你洗衣,但求不离不弃,该多好。那样,就忘了尘世一切的纷纷扰扰,假如真的那样了,我连慕涵都不要她碰你。把你揽在怀里,捧在手心,哪怕是握在手心。。。哪怕,是掌控着你。。。”

    一声轻叹,竟将仇天惊醒了,仇天揉了揉惺忪睡眼,却一把抱紧了梦琉璇。梦琉璇娇嗔了声,反而不去挣脱,心中宛如小兔乱蹦一般,伏在仇天脸上亲了一下,羞得匆忙起身,打发着仇天回去睡觉。待仇天走了几步,又将他喊住,叹道:“明日径自离去,不要再来吵姐姐睡觉了。以后有空了,多来些时日。。。”

    仇天睡眼朦胧,头脑亦不甚清晰,应了声,便回去睡了。屋顶亦闪过了一道黑影,轻叹道:“掌控?女人心啊。。。竟这般难料。小天堂堂七尺男儿,若是cāo之过急,若想高墙深院里眷起来,哪那么简单。”

    黑影叹了一声,缩成苍鹰飞扑之态,猝尔闪过,再无声息。 

第一百零章一章 功亏一篑() 
一夜既过,华池自屋内的椅子上坐起,却见华千枝早已清醒,躺在床上闷闷不乐。华池清楚她心中病根,幽幽叹了口气,轻叹道:“早些起身,天已经大亮了。早些日子回去,心里早些日子舒坦些。”

    “舒坦?”华千枝冷冷一笑,说道:“在大山里的时候,你怎么只顾得舒坦了?本姑娘没睡好,你再等几个时辰。”

    华池恨她重提旧事,微微愠怒,冷声说道:“你若不走,我自己去了?”

    “在你心里,你娘子就这般重要,我呢,我就始终没有一席之地么?”华千枝眼神黯然,蛾眉紧蹙,似有无限的凄凉与哀叹。

    华池恍惚出神,想起缡儿病魔缠身的模样,一阵心酸,叹道:“因为是我娘子,自然重要。”绝美的面容一阵抽搐,眉眼里的痴情,更是狠狠敲击到华千枝心里。

    “我是该说你负心薄幸,滥情花心,还是该说你满腹痴情,倾心旧人?”华千枝yu诉难说,生生咽回了口边的言语。一声哀绝的长叹,起身下床,不再与他争执。径自走到桌旁,取出了铜镜,细细画着眉眼处的红妆。

    华池忍耐不住,一声低沉的怒吼,冲她寒声说道:“又不是待嫁出闺,你涂抹什么妆呢?你若想耽误时辰,我自己走便是,你又何苦死死的纠缠?”

    “姘妇见原配,我不打扮的亮堂些,莫不是在你们恩恩爱爱的两口子面前丢人么?”华千枝冷笑一声,自嘲道。

    华池不禁愕然,她是姘妇,我不就是姘夫了?淡漠的瞥了眼华千枝,思索再三,叮嘱道:“你记住,万万不可与她争吵,不可与她斗气。若是她神志不清的时候,你离我远些,免得她情绪躁怒。”

    本以为华千枝又是大喊大闹,哪知她眉峰一舒,竟如华池一般淡漠的点了点头,应和道:“好。”说罢放下手中妆容,起身先一步踏门而出。

    “值得么?”华池趁她尚未出门,忽然冷不丁的问了句。

    “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你不必莫失莫忘,我自己不离不弃。”华千枝一字一句的说道,说完之后,焕然一笑,自嘲道:“你华池不亦是如此么?十余日来,你处处闪躲,虽佯装率性,却始终留有余地。”

    华池怔怔的回想着她说的话,默不作声,脸上依旧看不出悲喜,随她一同走了出去。

    仇天却是一连睡到日上三竿,打了个呵欠,一如往常般习惯性的摸了摸怀中玉佩,忽然从床上惊坐起来,又想起昨日之事,不禁失笑,拍打着脑门收拾起包裹来。出门之后,左右不见华池的影子,又不敢违逆梦琉璇的意思,叹了口气,直直冲出了思帝乡,一路疾奔去往杏花村。

    若他执念着去后院道别,便会发现,梦琉璇并不在思帝乡里。

    华池携着华千枝穿山越水,又绕过了许多人烟稀疏处,云深山悠然展现在一片云雾笼罩里。十丈之外不见五指,前后左右俱是迷离,一如华池焦灼而微颤的心绪。华池倒不走地宫,转身冲一旁的林荫小道里迈去。在这痴儿眼中,天下之大,一派之尊,哪有那病恹恹的娇躯更值得眷顾,更惹人疼怜。

    “你哥哥说,舌下金津玉液,非水非火,乃yin阳之根本,造化之枢纽,先天之太极。以他那增水行舟法,配上灶心土,想必一味药便好。”华池兴冲冲的与华千枝诉说着,眉眼里的忧郁一扫而净,更添一份颠倒众生的男子媚态。

    华千枝淡然一笑,不与他太多情绪,却听华池痴痴的自语道:“缡儿,我华池盼了十年,你若醒来,还能否识出我呢?纵然识不出也不打紧,只要你好了,我华池十年的苦守便有了结果。你安好,我便欢喜。”声音微乎其微,却一一传到了华千枝耳中,宛如带刺的毒钉一般,刺上心头。心正疼的扭曲了面孔,却忽觉得身旁华池剧烈的抖了下,放眼一望,眼前的小木屋依山而立,静谧的不闻一丝声音。

    华池全身微微颤抖,轻声唤道:“采桑子前辈?采桑子前辈?”声音愈发微弱的唤了几次,却没有一声回答,再向木屋里望去,更是寂静的惹人心底发寒。恍如内心的寒涧被阳光直射,颤抖生疼,华池顿时失声,一阵疾驰,飞身跃到木屋中,浑不察觉身躯撞碎了门窗。

    华千枝放心不下,整颗心随着他悬着半空,提剑加紧脚步追了上去。刚刚揭开破碎的门帘,却见华池跪在地上,满脸婆娑的泪水溢满面庞。华池膝盖前方,却是个面容狰狞的女子,七窍出血,遍体是被铁索勒出的血痕。鲜血尚未凝结,眉头尚未舒展,定然是刚刚死去,只是,死因太过神秘残忍。

    华池口中念叨的千言万语,忽然哽咽在喉间,再也说不清道不明。伏首跪在地上,宛如虔诚的佛徒,只是世间悲情看不破而已。山间清凉的气息穿梭着,似要带走香消玉殒的佳人。华池一声低吼,一把抱住缡儿,任由眼前的泪水打湿佳人,任由血痕涂抹在自己脸上。

    华千枝呆傻了一般,哪见过华池这般模样。自两人相识,华池尽是一身的淡漠洒脱,甚至是没心没肺,何曾失态?她宛如陪他一起哑了一般,静默无言,守在一旁。却见华池猛的站起身来,死寂的眼神盯着华千枝,说道:“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去就来。”

    华千枝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华池转瞬消失,不见了踪影。放眼望去,却是冲青山袅袅的最深处奔去,华千枝半含叹息的打量着缡儿,怔怔出神,叹道:“若我是你,死也值了。他如此疼怜你,又如此丢给我,想来也是信任我。”叹罢无言苦笑,眉头紧蹙,不知恨谁。

    谁知等了半晌,仍不见华池归来,华千枝顿时焦急起来,默然回望着渐渐冰冷的缡儿,咬了咬牙,径自冲了出去。华千枝在云深山的雾障里穿行,四处呼喊,却没有一声回应。焦灼之下,心亦乱了起来,一不小心脚腕触在石棱上,隐隐渗出血迹。华千枝强忍疼痛,待到一险处的峭壁下,才看到华池半跪在地,身前的老者已碎体身亡。

    一股熟悉的淡淡花香,藏在山野中,却不是天地间自然的香气。掺了些脂粉味,那香味如此熟悉,竟再也想不起来是什么味道。。。 

第一百零二章 此恨焚恨天() 
“采桑子前辈,劳烦您老人家了。”华池眼神淡漠,伏在地上连连磕了三个响头,才发现华千枝已走到跟前。没等她说话,华池全身一抖,怒吼道:“我让你守着缡儿,你把她自己丢在那了么?”吼过之后,不看她一眼,又转向木屋所向疾奔而去。

    华千枝被他丢在山中,憋屈的放声大哭,吼道:“我担心你,全成了驴肝肺。”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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