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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澈靠近囚笼,手刚要触碰栏杆,牢房的看守便提醒道:“姑娘别碰,碰了手就粘上去下不来了。”
光线不足,苏澈的注意力又都在战俘身上,这时被提醒她才发现,那些栏杆之间果然全都布满了蛛丝一样的网,而且这些网几乎将栏杆之间的所有空隙都填满了。难怪这些看守身上挂着的钥匙都那么长,只怕也是为了不去触碰这些蛛丝。
此外,她不会看错,这些网便正是那日从斥候手中铁管射出来将她网住的东西。的确是韧性十足,沾上就摆脱不掉。也正是这些网,才让她如今落在了西爵人的手里。
苏澈细看之后,不大在意地问道:“这是蜘蛛网?”
看守道:“并非普通蛛网,沾了衣袍鞋袜还好说,扔了便是。如果沾上了皮肤,可能整月都洗不掉,麻烦得很。”
苏澈笑道:“这么厉害,呵,得是蜘蛛精吐的丝啊。”
看守听了这句戏谑之言,表情一丝古怪,却没说什么。
苏澈见他不语,也不追问,只是尽量靠近牢笼往里面看,“他们都是什么人?飒熙军人?”
看守答道:“有飒熙的军人,也有部族勇士。”
苏澈挑眉朝他看去,“部族勇士?”
看守道:“姑娘眼前这几人,是此前来刺杀大王的他族刺客。”
苏澈微怔,随后点头,又多看了几眼,便向下一牢笼走去。
毕竟飒熙人的体型能长成李旭那样的并不多见,刚才那几人一个个都长得牦牛似的,原来也都是蛮子。
但这会儿走近的这一间牢笼,她便能确信被关押者全都是一水的飒熙军人了。他们和刚才牢笼中散躺着的蛮子一样安静地紧闭双眼,只是全都坐着,有的靠在一起,有的面墙而坐。有的人身上还穿着已破烂不堪的铠甲残片。他们显然是飒熙的正规军,能被摩多看中,说不定还可能是冲锋在前的将领。
这一个怔然间,苏澈几乎忘了掩饰自己表情,便听守卫突然道:“姑娘是飒熙人?”
苏澈回神,同时,她看到牢笼中的几人都睁开眼来看向她。她轻笑道:“不是,我是楠樾人。”
那些人期待的目光一瞬间黯淡下去,再次被点燃的则像是仇恨的火焰。
可守卫听了却突然笑道:“楠樾?楠樾和我们是盟友。”
苏澈:“楠樾离你们这么远,怎么做盟友?”
守卫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苏澈:“说得对。”
大帐狭长的通道两侧一共有十几个牢笼,苏澈每一个都仔细看过,当她掀开隔帘欲走向最深处的牢笼时,守卫道:“姑娘,这里面只有一个人,且做不得蛊人。”
苏澈:“哦?为何?”
说着,她不待守卫阻拦,已迈步向牢笼走去。
这个牢笼和前面那些空间相同,却真的只有一个人坐在其中。
自那守卫的一句话,苏澈的心就已在狂跳不止。可她也不敢太过期待,怕自己坚持不住,会将那一腔的激动泄露在脸上。
守卫:“姑娘”
守卫只能言语提醒,却不敢真的伸手去阻拦她。
苏澈站在那囚笼之外,隔着那些栏杆和一层薄如蝉翼的蛛网,定定看着那个身形已不再健硕,甚至双肩微耸的中年男人的背影。
他面朝里,盘腿而坐,佝偻着背,低着头,穿着一件不合身的土灰色破旧的厚棉袍。头发竟然已全都白了,乱成一团垂在肩背上。
即使看来没有一丝痕迹能与宣铎重合,但只需要一眼,苏澈便看出这人正是宣铎。
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体突然失控颤抖,苏澈只有让全身都拼命紧绷到几乎僵硬,双手在袖中狠命地握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可这点疼痛也几乎无法阻止她心底山雨欲来的疯狂。
她站在那许久不动,连守卫叫她,她都无法应答。
直到那守卫都已觉察出一丝不对,苏澈才突然沉声开口道:“他是何人?既然不能留做蛊人,又为何还让他活着,独占整个牢笼?”
守卫:“这个都是大王的安排,这种事,大王不会和我们解释。”
言语间,牢中独坐的人正渐渐直起身来。他的动作十分缓慢,一点一点抬起头,又似好不容易才转过身去。却见牢笼之外,只留下守卫和另一个身穿蛮族服饰的女子离去时的背影。
他抬手擦了擦已许久不大视物的双眼,待又能看清了些,那二人却已离开了他的视线。
“澈儿”他低声沙哑地喃喃道。
最后,苏澈指着第一间牢笼中一个长得恶魔一样,身形也最为魁梧的蛮族,将他送去大巫那里制成蛊人。
她就要这一个戾气最重、血腥气最浓的,权当为民除害。等制好以后,她便要好好看看蛊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大巫又到底对他做过什么!
她要救皇上,救李旭。
回到大帐中,这句话便在她脑海中翻来覆去地回响。
可她要怎么救?她甚至不知道这座西爵大营到底在哪里。这几日她四处观望这周边的一片穷山恶水,可无论如何都判断不出辽远城应该在哪个方向,距离又有多远。
而后来的这几日,苏澈更是隐隐不安。她总是觉得这西爵大营里存在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诡秘,当她将稔稀炼制的辟邪护身手串从乾坤袋中取出时,那几颗珠子全都正闪着刺眼的光芒
第270章()
半个月中,这座西爵大营都平静如常。
苏澈以好奇为名,经常装傻充愣满大营跑。可她也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有人盯梢,且马上又会被传给摩多。
就如上回她从大牢中离开,摩多就曾对她提过蛛网之事。说那是他们西爵人永不战败的秘密,让她不要多做打听。此外,还直白道:“大牢深处关着的那人,往后你不要再靠近。等你做了本王的王妃时,这些都不会再瞒你。”
苏澈:可惜老子并不上钩,你就好好瞒着吧。
那之后,她虽然自由,但只要见了摩多,便会发现他有意无意在透露自己对她的行踪了若指掌。
苏澈对他的监视丝毫不以为意,依旧我行我素。
这些日子,隔三差五她还要凑几个向她挑战的蛮族勇士,排着队来与她单挑。
这时摩多又会摸着那满脸的卷毛胡子道:“做了我西爵王妃,这些人便不能再向你挑战,少了许多烦扰。”
苏澈笑了笑,“那多没意思?我就好这个。”
摩多:“”
她的确是备受烦扰,可作为一名飒熙军人,这么明目张胆在敌营里勇猛杀敌,还有敌人帮着叫好。如此轻松便有赫赫战功,稳赚不赔,不能白给不要。
她或许难以应付战场上一群向她扑来的蛮子,可是在遵守私斗规则的西爵人当中,她并不介意从早到晚挨个将他们放倒在对决场上。
如此过了半个月,她便听说她的蛊人制好了。
苏澈被叫到摩多的大帐,一进门,她便看见一个巨大的“蚕茧”立在帐中。
苏澈诧异地走近前去,正要伸手,摩多便道:“且等等,他身上缠着那丝你不要用手去碰。”
正是太多的蛛丝将这人缠成了一个厚厚的白色虫茧,全身上下都密不透风,连人形都看不出来了。
苏澈问道:“被缠成这样,怎么可能还活着?”
摩多却笃定道:“自然是活的。蛊虫在他体内成长,到时间便会蜕变成蛊,蛛丝也就会被它破开。”
苏澈:“所以这蛊虫到底是那种会破茧成蝶的肉虫还是一只大蜘蛛?”
摩多对她这不大适宜的口气微微不满,但还是迁就道:“蛊虫看起来像蜘蛛,却并非一般的蜘蛛。”
苏澈心道:这还用你老人家来废话?
苏澈:“那等他从这网里出来,就会只保护我一个人了?他怎么认得我?”
摩多:“制蛊时,大巫会将你身体的一部分一起融进蛊中。”
苏澈一惊,急忙在自己身上上上下下地摸了一遍,惹得摩多哈哈大笑,“只是两根头发。”
苏澈:“”
摩多命人将这蛊人抬回苏澈的营帐,此外,他道:“明日有几个部族的首领要来见本王,你在这里陪着本王与他们喝酒吧。”
苏澈咬紧牙,应了声“好”。
当夜,蛊人“破茧”,沾着一身撕成了破烂的蛛网,站在苏澈面前。他身体僵直,神情正如李旭一般,眼神空洞。加上那人长相狰狞可怖之极,傻大胆的苏澈竟被他吓得半宿没敢再进营帐。
直到次日天色微亮,她才给自己壮好了胆,装作无事晃悠进去,就看到那蛊人躺在她帐中的地上睡着了
她从帐门缝隙向外张望,确定无人靠近,便急忙从乾坤袋里取出辟邪手串。
手串一暴露在外便因大营中的邪气而光芒四射,她将那团光紧握在手中,来到蛊人身边,从指间露出一颗手串上的珠子,再去触碰蛊人luo露在外的手背。
果然,只听“呲”的一声,那蛊人的手背上便立刻被灼出了一股青烟,他也当即睁了眼,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苏澈一惊,起身退了两步。
蛊人扭头一见是苏澈,立刻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退到一侧,站住不动了。
苏澈:“”
这就能用了?
这蛊人会听她的话?
苏澈干咳了两声,摸着脑门在蛊人身前绕行,上下将他打量得仔仔细细,“我叫你什么呀?我是不是得给你起个名字?大壮?大眼?丑八怪?”
她见他都没反应,便慢慢伸出手去,在他鼻下试探。
有呼吸
就像那侍卫说的,他们似乎是活着的,要吃饭要睡觉。所以,摩多曾经建议她选两个战俘制成蛊人,这样也好让他们轮班来为她站岗。
可她哪里需要谁来站岗?她只是想把他生拆了,看看蛊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苏澈的试探循序渐进,她拽他的头发,用剑鞘戳他胸口,都不见他有任何反抗。最后,她将长剑出鞘,用剑尖指着他的鼻梁,在他纹丝不动的反应下,她的剑尖下移,将他的衣领慢慢挑开,露出他没有异样的脖子,再向下,便是没什么特别的胸膛。
正当她的剑尖要一路下滑至他的yao腹时,胸口下的正中,终于现出了一块凹陷进去的黑洞。
苏澈小心垂眼看着那黑洞,又深呼吸了几次,才俯身靠近去瞧。只见这蛊人身上的黑洞四周也全都布满了蛛丝,洞也很深,若不借光去看,便很难看清洞中到底是什么东西。
苏澈又伸手去掏乾坤袋里的手串,可她的手却一直在抖,怎么都掏不出来。她一边抓一边自言自语地嘟囔道:“哆嗦个屁啊,你就不能给老子出息点!”
手串终于被她握在手中,一出乾坤袋便又是光芒大作。苏澈借着这光往蛊人身上的黑洞照去,也是她脑子彻底坏了,竟用这驱邪的东西去给蛊虫照亮。
当她一瞬间看清黑洞中一只亮蓝色纹路的大蜘蛛全身上下都冒着蛛丝与这蛊人的血肉相连时,她再也忍不住,转身便弯腰去吐。而那蛊虫被她手串的光亮射到,立刻发出了一声尖啸的叫声。同时,蛊人大声嘶吼起来,他布满血丝的双目一瞪,面露疯狂向苏澈扑来。
苏澈一手捂着翻腾抽搐的胃,一手急忙将手串塞进乾坤袋中。长剑在手,她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