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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电光石火间,一把乍看几乎丈长的大刀呼喇一下便从外面削去了大巫身后的半个营帐。
摩多双目微眯,还在适应眼前强光的瞬间,灵蛇一样的长鞭已深入甬道,朝他卷上了来。
他反应已极快,后退的同时,手竟还是慢了一步,没来得及隔开软鞭,硬生生地被勒紧了脖子。
摩多一见失了先机,急忙抬手立刀,向细软的鞭子划了上来,可是划来划去,那根细细的软鞭还就是不断!
他凌厉的目光直到此时才突现慌乱之色,丢了长刀便去撕扯纠缠在脖子上的软鞭。
苏澈瞧着那鞭子格外眼熟,也顾不得再去扑腾自己的“尸体”了,只是眼巴巴地看着摩多突然陷入濒死的挣扎中。
而甬道的那一头,凌天一边紧闭双眼,一边一只手捏着鼻子。
他单手挥刀,一冲进来便直接将地上那个黑斗篷的大巫给剁成了肉泥。
嘴里还一个劲地骂着:“这些臭虫可真他娘的要恶心死爷爷啊!还来,还来爷爷就要撂挑子不管这闲事了!”
阿瑶浪叫道:“哎呀大王,现在早就不是闲事啦!你看看啊,苏澈真的变鬼了啦!”
凌天赶紧睁眼,顿时与飘在空中的苏澈四目相接,惊道:“哎嘛我说祖宗!你想玩也挑挑地方!怎么哪都有你啊!”
他一边说着,就见苏澈飘飘悠悠朝他来了。
凌天面色一变,低声对阿瑶道:“老子有点害怕。”
阿瑶一边拽着软鞭不松手,一边不嫌累地拧巴着她的蛇腰叫道:“别闹了大王!苏澈要是真变成了鬼,阿瑶可真不干了!”
凌天一撇嘴,迈步就往里跑,“切,说得就好像我干一样。”
苏澈激动极了,一边无声地喊着凌天一边往他跟前飘,可这人居然看也不看她一眼,直奔重伤倒地的苏澈而去。
阿瑶此时将鞭子一点点收紧,飞身上去连那几个蹦跶着的蛊人也都捆绑在了一处。
苏澈一见急了,冲过去扒拉李旭,一个劲地乱扑腾。
阿瑶看明白了,稍稍松手将李旭放了出来,单独从袖中飞出一道丝线将他捆了。
而李旭却一直挣扎不休,他张着嘴大声嚎叫,没一会儿就把阿瑶嚎得受不了了。阿瑶手指在他喉头一点,让他只张嘴却没了声音。
牢房大帐这会儿都已被外面的小妖们砍成了一地碎渣,一队小妖将他们几人围在圈中,其余都大肆斩杀着大营里的西爵蛮子。
而摩多有幸什么也没看见,早就晕死过去了。
大帐卸掉以后,还关在囚笼里的宣铎便将只能听到的事情真正看进眼里。
倒在血泊之中的苏澈顿时让他疾声呼喊了起来:“澈儿啊!澈儿!”
凌天半蹲在苏澈身边,听见宣铎的声音才抬起头来。
看了他一会儿,凌天一边把手中的冰槿花晶往苏澈口中倒了几滴,一边道:“她没事,死不了,你又是哪个?”
宣铎的双手情急之下都已被缠在了牢笼的蛛丝上,听了凌天的话,他瞬间冷静下来,却也未回答他。
凌天也不急,伸手在苏澈的肩上轻轻按了按,眉头就紧皱了起来,“他娘的哪个王八羔子把我们苏澈伤得这么重?是不是那个把皮都炼绿了的卷胡子?!阿瑶,给我把他放出来弄醒,没那么便宜死!我非得给他片成片!”
阿瑶一瞪眼,“有这闲功夫大王不如出去大开杀戒撒撒气,让孩子们这么辛苦,你算什么大王?”
凌天一听,俩眼立马瞪圆了,“他娘的到处都是死臭虫,你想我早死了你好篡位是不是?”
阿瑶:“呸呸呸!”
宣铎心里这会儿才终于敢确认这些人是友非敌,便抓着栏杆低声问道:“请问,澈儿她”
凌天瞧着他迟疑了半晌,才道:“不致命,不过是得好好养几天罢了。”
说着,他又抬起头看向一直飘在他一边的苏澈,笑道:“你行啊,我当你真要变鬼了,闹半天你去一趟天山就把元神都修出来了?”
苏澈一摊手,无声一句:“什么玩意?”
凌天笑出一口大白牙,“蠢货,你第一回玩元神出窍吧,玩大了吧,回不去了吧,还说不了话吧,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蠢呢,哈哈哈!”
苏澈:“”
凌天:“其实你回不去可能真是因你这身体伤得太重了,我要是不来,你一准当鬼当定了。”
说完,他又笑得差点停不下来。
阿瑶这会儿已经将西爵王摩多从人垛里给扯了出来扔在一边,然后指着单独捆绑的李旭道:“这人刚才苏澈不让我绑,可他已经深中虫毒,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管是不管?”
苏澈才朝李旭扑了上去,宣铎就开口道:“那是我飒熙的禁卫军统领,李旭。澈儿一直想要救他”
凌天一挑眉,将苏澈平放在地上,走到宣铎的囚笼前,也不避讳那些蛛丝,便将栏杆扯断了几根,“你是那个呃,我想想那个凡身叫什么来着。”
阿瑶:“宣璟辙。”
凌天一拍脑门,“对,你是宣璟辙的爹?”
宣铎怔然,随后点头道:“正是。”
凌天笑了笑,那笑容却有些古怪,他从腰间拔出匕首,把宣铎手上那些沾粘的蛛丝细心刮去,“我说呢,我说苏澈在这到底是作得哪出的死。”
宣铎:“那你们又是?”
凌天一拍胸脯,“我们是苏澈的小弟,苏澈是我们大王!”
苏澈:凌天你个二百五!
第277章()
苏澈的元神很能欢蹦乱跳,荡个三天两夜也未必会散,不必急于一时让她归位受皮肉之苦,所以凌天只顾着去管她奄奄一息的身体,时不时吼上一句:“眼都让你晃花了!能不能离我远点。”
无意炼出元神的苏澈却并不知道元神为何物,更不会催动所谓元神之力,飘都飘不利索,也说不出话来。
她漫无目的的时候只是看着凌天,阿飘一样的鬼影就会糊到他脸上去。
可这和往宣铎脸上糊不一样,凌天是真嫌她碍眼。
宣铎大概也明白了,凌天像脑子有病一样时不时冲天去骂的正是他家的心肝。他四处张望了一会儿也没瞧见什么,便只先走到李旭身边坐了下来。
阿瑶轻哼了一声:“他中了妖毒,六亲不认的,你离他那么近,当心他咬你。”
宣铎淡淡笑了笑,他身边的李旭就已不再挣扎,渐渐安静下来。
阿瑶撅起嘴,定定地看了李旭片刻,便也走过来伸手去摸李旭的胸口和腹部。
她能感觉到一触之下这人立马紧绷起来的神经,但他却没有反抗,只是瞪着眼看向宣铎,摇着头,似有些委屈。
阿瑶轻叹了一声,对忙活着的凌天道:“这位军爷大概这辈子多少沾过点仙气,还有啊,刚才苏澈的血可都喷他身上了,简直和黑狗血似的,有点辟邪,蛊虫愣让她给喷晕过去了,现在还没醒。”
苏澈:我说大姐
凌天瞥她一眼,“说这么多废话干吗?你能救你救。”
阿瑶:“我怎么救啊,我就是觉得可惜了。”
宣铎眸光转暗,他低下头去,握着李旭的手便多用了几分力气。
阿瑶看着再不挣扎的李旭,伸手在他喉间又轻点了几下,“你可以说话了。”
李旭怔了怔,“啊啊”了几声便倏地闭了嘴。
阿瑶长叹道:“舌头没了,难怪呢。”
凌天手扶着苏澈的头,就见大颗的泪珠从她紧闭的双眼中不断涌了出来。
他抬起头,对苏澈那吊死鬼一样飘在半空望向李旭的元神道:“哎哟别这样行不行?凡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他命定于此,下辈子轮回过来必会背上厚厚的功德,有他享不尽的乐子。你说你这眼泪流的冤不冤?”
苏澈向凌天冲过来,在他脸上糊着不动。
凌天:“你我瞎着可就没法救你了,你是不是要给他殉情啊你?”
见苏澈依旧不动,凌天叹了一声,语重心长道:“苏澈,我跟你说,阿瑶现在杀了他,他立马能往下辈子去了,可你不行,你就这辈子,没了就没了。你要是真死了,别说玹紫的药仙,就是玹玥上神现在就觉醒归位,拿他的命来换你都没用了。”
苏澈离开凌天,转头便向自己的身体冲了下去,一次不行又一次。
阿瑶实在看不下去了,“大王就先放她进去吧,她肯定有话要说。”
凌天无奈到家了,“放她进去,她一准醒不过来,能说个屁啊?还不如让她飘着欢实呢。”
阿瑶知道,不只是花晶,凌天刚才连苏澈乾坤袋里的丹药都翻出来喂她服下了。
这会儿,苏澈的脸色已在慢慢好转,加上她本身的自愈能力,元神归位醒来应不成问题。凌天不过是心疼她,不想她受罪罢了。
阿瑶咬了咬唇,还是坚决道:“大王,让她回去。”
凌天低头沉默了许久,才将刚才点在苏澈眉心的封印解开。一瞬间,苏澈如大梦初醒,在全身上下一阵透骨的剧痛中猛地睁大了眼。
凌天面色复杂,看着她突然痛得扭曲的脸,等着她无法忍受时的一声尖叫,可许久之后,她却仍是安静的。
“凌天。”苏澈哑声开口,她不敢用力呼吸,怕稍不小心便会痛晕过去,“告诉李旭”
凌天还在等着她的话,却见她突然咧开嘴就哭了起来。
凌天一愣,急道:“疼,疼吗?”
苏澈:“凌天,你王八蛋。”
凌天:“”
苏澈:“救救李旭。”
凌天抹了一把脸,撑着下巴不吭声了。
宣铎此时忽然间轻轻开口道:“澈儿,不要哭,李旭他准备好了。”
这话,谁都不能替李旭说,唯独他可以。于情于理,他是他的皇上,更是他唯一的朋友。
犹记得,宣铎十三岁那年,李旭十岁,第一次入宫,身上到处是淤青,据说都是被他亲爹从早到晚地玩命修理留下来的痕迹。
他不知道自己见的是太子,只知道与宣铎一见如故。
二人化妆成出宫办事的小太监,在雍庆城鬼混了一整天。宣铎回来罚背书,李旭回家去被他的黑心爹吊打了一整夜。
他并不气馁,下回进宫来,又去找那个不知身份的小哥哥玩耍。
以前他从不喜入宫,可自从认识了宣铎,便很喜欢跟着他爹往宫里跑了。
被打骂着长大的李旭性子仍旧憨厚豪爽,可整日都被逼着练功,也就没什么朋友。
后来他十七八岁正式入宫做了侍卫,此后几年吃住都在宫中,落得连个媳妇也都没娶上。
若不是那一日,宣铎眼尖,突然瞧着这个年轻的侍卫长几分眼熟,恐怕李旭一辈子也不知道,小时候被自己喊过小哥哥的人便是那时的太子,如今的皇上。
李旭惶恐难安,宣铎却如获至宝,将他调来自己身边。
而后几年,李旭不止私下能让宣铎与他推心置腹,于公,他的恪尽职守也无人能及,三十多岁便坐上了禁卫军统领之位。
宣铎在皇城中为他修了大宅,一日微服去看他,发现这宅子除了几个仆人便是他自己,才知道李旭竟是孤身一人,从未娶妻。
李旭道,年轻的时候想,没机会,现在也不想了,自己就挺好。
所以直到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