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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澈嘿嘿一笑,道:“尊上也是,上神之尊,哎,我这会儿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玹玥轻笑道:“看不出来便正好。”
“就算看不出,尊上也是尊上,邪祟还是邪祟。”苏澈又给自己的大不敬找补了一句回来,说完,她又迟疑道:“对了,尊上,将离说,鬼修在凡界是修者最喜欢诛杀的猎物,杀死鬼修便会在他们的功德簿上狠狠记上这一笔,修为也会大涨?”
玹玥怔了怔,神色不变道:“是。”
苏澈:“当真?那将离还说,鬼修的元神碎掉可以以毒攻毒来救人,那也是真的了?”
玹玥:“”
苏澈惊喜道:“尊上,我想到了!我知道我要什么了!”
梦中的玹玥猛地被惊醒了过来,汗水便顺着他的额角流下。
一直到天亮,他都再没睡过,只是睁着眼,看着苏澈一张无暇的睡脸。
他知道,这一回,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辜负她了。
只要是她要的,多难,他都能给。
次日入夜,苏澈竟忽然醒来了。
“好口渴。”
茶杯端来,入口便是那股清香的山茶味道。
苏澈吃力地撑开眼,“我睡着了。”
玹玥的手有些抖,他匆忙将半空的茶杯放回一旁,轻声道:“是睡着了,还想睡吗?”
苏澈半睁着眼,摇头道:“不睡了。”
玹玥:“好,想要什么?”
苏澈:“后池湖。”
她只是想说以为自己还在后池湖,可玹玥倾身便将她抱了起来,苏澈只觉得清风过耳,转眼已见夜幕下山峦围绕的后池湖,一轮明月正漂于湖面,时而清晰,时而又被夜风吹散了。
苏澈:“天都黑了”
她这时才明白自己竟冒失地提了这样无理任性的要求,惊得人都清醒了不少。
“冷吗?”玹玥见她微微发着抖,便用外袍将她似冰的身体紧紧裹了起来。
苏澈有些失神,而后眨巴着眼,摇了摇头。
这样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呢
玹玥并不需要为她做到这种程度,就算她时日无多,他也不该用这样的方式来履行对她师父的承诺。
可是他身上好暖,而她又这么冷,大概就当做不留意,厚着脸皮多霸着些也没什么关系吧
只不过让元神受了一段岁月的凌迟之痛,可赚回来的却是太多了,当初怎么能想得到这笔买卖竟然会这么稳赚不赔呢。
成了邪祟又如何?还不是可以这么幸福地窝在他怀里看月夜湖景,还不是能安心随意地死去?
也许这世上对她最好的并不是当年的宣璟辙,这世上最厚待她的其实是这头顶的上苍。
薄云遮月时,苏澈又一次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玹玥将她用力拢进怀中,直到自己都已被凉透,也没有让她的身体稍稍温暖一些。
三天里,苏澈醒来的时间不多,但每一次睡去时,笑容都会在她的唇边持续许久。
第四日,玹玥如约将苏澈送去昔邪崖,将她交给了青玄。
青玄接过苏澈时便默默掉下泪来。
玹玥道:“两日之后我来接她。”
他了解青玄的细心,便并未多做嘱咐。
回到云殿,玹玥撤下外袍便将身体整个浸入到后殿水池之中。将离早已等在那里,她见玹玥跳入水池之后,额头那一道黑线便瞬间突现了出来,且是从未有过的可怖模样,顿时已是泪流满面。
黑色的血水顺着他几乎要开裂的额头慢慢渗了出来,而在金色池水的包裹之下,又慢慢止住。
一日之后,裂痕渐渐恢复成了一条细线,又是一日,细线不见了。
将离收手,人已是面色蜡黄,气息不稳。
她走时,轻声对玹玥道:“尊上,保重自己。”
玹玥自水池中走出,并未回头,“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
他回了寝殿稍事休息,便直奔昔邪崖而去。
到时,苏澈竟然醒着,她坐在昔邪崖上萧焕那闪着金光的仙邸之外,望着一池金莲面露淡淡笑意。
萧焕在她一旁坐着,嘴里也不知在絮叨着什么,偶尔会让苏澈咯咯地笑上几声。
青玄捂着脸,大概快被他师父那张没边的碎嘴给折磨残了。
玹玥轻轻落下时,便对他们摆了摆手,“不必多礼了,苏澈可好?”
苏澈笑道:“尊上,这池金莲是萧焕仙君刚给我们变出来的,简直和我师父悉心养的那一池一模一样,都分不出真伪来了!”
玹玥道:“分不出真伪?这要是让你师父听见了,岂不是要被气哭?”
苏澈:“假的也不错,想开多久就开多久,我师父那一池子金莲可难伺候得很呢。”
玹玥:“嗯,有理。”
第325章()
忽然间,玹玥觉得苏澈说得的确十分在理。
于是趁她还醒着,他便道:“随我回去,我为你画幅丹青以后留给你师父吧。”
苏澈:“啊?啊不不不不!不要不要!”
玹玥:“”
萧焕挑眉笑道:“若说画丹青,子渊上仙擅长此道啊,栩栩如生,人在画中可有静有动。”
玹玥:“当真?”
萧焕躬身道:“尊上面前,我哪敢说假的?”
玹玥点头,“青玄,去将子渊找来云殿。”
青玄:“是。”
苏澈一听便急道:“尊上!我这德行无论如何都不要再留给我师父看了啊,我不要啊尊上,尊上你说过什么要求都会答应我的!”
玹玥微怔,而后冷着脸道:“我只知道你师父喜欢怎样我便要怎样。”
见玹玥不顾苏澈挣扎,将她拖进怀里便走得没了影了,青玄抹着鼻子尴尬道:“师父,你说,青泽仙君以后真在房中挂着他一个弟子的丹青以表思念之情,会不会不大好啊。”
萧焕一乐,轻声道:“青泽房中挂苏澈的丹青?尊上真能给他才怪了。你别废话,快去找子渊去云殿,去晚了苏澈又要睡过去了。”
青玄:“哦,是!”
子渊到云殿殿前时,手还在发抖。
他只是个新晋的上仙,以往来云殿的机会极少。上回被赶鸭子上架坐在云殿中收了一回徒,到现在都快一年了,还食不知味,寝不遑安,整个人都快疯了。
这回听说玹玥竟对他单独召见,一路怎么来的都不知道,好像全身上下都不是自己的。
等仙童将他领进了前殿,就看见玹玥面无表情坐在上位,慵懒地支着头,瞧他跪拜行礼走了一遍漫长的过场,也仍是一句话没说。
子渊一脸自己大概活到了头的表情,跪在地上颤声道:“尊上”
玹玥:“你怎么来得这么晚。”
子渊一怔,心道:我就差滚着来了尊上
玹玥:“听闻子渊乃丹青妙手?”
子渊哆嗦了一下,“不敢以此自居”
玹玥:“这几日在我殿中住下吧,请你给一个孩子描一幅丹青可好?”
“请”字从玹玥口中一出,子渊便因担不住又往矮里缩了缩,拜道:“尊上折煞子渊了,莫说一幅,百幅也可,只怕尊上瞧不上眼。”
玹玥:“那就百幅吧。”
子渊:“”
他想先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再去哪里死一死。
子渊诚惶诚恐地留在了云殿,好在玹玥又让仙童叫来了他的弟子伺候着,这才没出什么岔子,将所需画具也准备齐全了。
他新收来的这四位弟子各个都善于此道,便也正是因此才会拜在他子渊门下。
师徒五人在云殿中焦心等待了两日,终于,在第三日午后,仙童来请,说那孩子醒来了。
他们早已被告知此次所画之人命不久矣,醒着的时候极其有限,便急忙随着仙童赶往后池湖畔。
后池湖岸边,他们远远就瞧见了萧焕上仙,此外他的弟子青玄也在,而稔稀上仙正在湖边为一女子梳头,玹玥上神站在一旁,目光专注,时不时竟还伸出手去帮个忙。
子渊一旁的弟子看得仔细之后便在他耳边轻声道:“那位似乎正是青泽仙君的弟子苏澈啊。”
子渊:“当真?”
那弟子点头。
子渊带着几位弟子上前,跟在最后头的那一个却突然挪不动脚了。他左右看了看,想要退后遁走,却被仙童催促,最终还是只得硬着头皮低头跟了上来。
苏澈一直紧闭着双眼,直到稔稀说了一声“好了”,她才缓缓睁眼,便看到眼前一面琉璃镜中映出的自己的模样。
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照过镜子了,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这苍白得吓人的面色,到底是自她做了鬼修便有的,还是元神散尽之前才有了这张可怖的脸。
面色过份得白,便衬得她一双眼眸格外的黑,连梳得这么精致的头发都没能给她添上多少活气。
为什么要把这模样再画成丹青留下来呢
醒来时,她听闻子渊上仙已等了她两天,便十分诚恳对玹玥道:自己想要走得无牵无挂,不想再留下任何痕迹来让人惦念。她本就对不起她的师父,又怎么可以恬不知耻留下画像来再要求师父把她记在心里。从前她舍不得死,是因她遗憾,不想让自己的一生从此归于虚无,可现在,她什么遗憾都没有了,一心只盼着别人也能当她从未来过,她便能心安了。
玹玥只说了声“好”,默了许久又道:“万一画得好,我便将它拿去凡界换成银子救济穷人,算你的功德好了。”
苏澈哭笑不得,什么功德,她早就知道自己在九幽之地已是功过了无痕了。就算现在要她独自来拯救一场天崩地裂,也不会再有捧着功德出世的下辈子了。
也好,她的善报都在此生还给了她,若玹玥说要留下她的丹青,那便随他,留吧。
可画丹青这事原来倒也简单,子渊言道:苏澈可自由做事,根本无需理会他与弟子的存在。
这么一来,本以为要受累端坐的苏澈,顿时舒了一口气。
今日后池湖畔难得热闹,平时玹玥独在时,哪怕是将离或是仙童,来见都要隔得很远,不能近前。除了苏澈,唯一厚着脸皮在这里停留过的只有青玄。
现在,不止萧焕与稔稀,连子渊和他的几位弟子都来了这里,他们言行虽轻,也将平日里这处的静谧一扫而空了。
苏澈前几日虽嗜睡,醒来精神却很好,可这一回,她却明显觉得出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但眼前众人,全都是她曾在世为人时所熟悉的面孔,心里便很是高兴,当着玹玥的面,偶尔也会对着萧焕脱口而出“仙爷爷”三个字来。
可惜萧焕是个窝囊怂货,因他对玹玥很是忌惮,言行举止都相当收敛,看起来活像一只万年开不了屏的死孔雀,无趣得很,只知道和稔稀轻声细语的你来我往。
苏澈手捧热茶,在青玄身上借了力,用肩轻轻地靠着他,“青玄啊,你怎么了?”
“怎么?”青玄低下头去看她。
苏澈道:“从刚才起你就不大对劲呢,本来我也没想那么多,可那边那位既然是子渊仙君,他的弟子中可有那个文修?”
青玄一笑,“你怎么总能记着这些没用的。”
第326章()
苏澈斜他一眼,“我记得的便都是重要的。青玄啊,尊上那么喜欢我师父,所以我都不必再为他担心了,一千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