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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澈原本蹲麻了腿已盘腿坐下瞧,心道这手里就缺了一把瓜子。听见李旭的声音时,她微微意外,挺起背抻着脖子想要看清楚些,身边却突然有个人消无声息挨着她坐了下来。
苏澈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平静,她侧头去,见浅灰色轻纱落下,露出了来者的脸,淡淡笑道:“哟,这不是青泽仙君吗?”
青泽眼中不自觉也升起一抹笑意来,“我没吓着你?”
苏澈:“这么多年,大概是我运气太好,还从来没遇着能毫无察觉就已经靠得如此近的人,不过自从我被仙爷爷抓了,之后就接二连三地遇到,好在翻来覆去也就只有两三人而已,都不会来害我。嗯刚才的确没想到是今天才初见的青泽仙君就是了。”
青泽:“你的身手如何另当别论,但感知似乎比常人敏锐许多。”
苏澈不掩得意地一笑,“那是,就靠这个长命百岁呢。”
青泽微笑不语,他自编自演猎狐狸那一幕戏时,便发现苏澈每一步反应都远远早于他的预料。她出手如电,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花架式,稳而准。可所有动作看起来又都像出于本能,并没有学过什么过硬的真本事。若不是她这一身骨架横看竖看都过于纤细,青泽便觉得她大概会是习武的奇才。
虽说只是初见,但苏澈对青泽的印象极好,她见他眼神深远笑容宁静,从上到下甚有些亦真亦幻的缥缈仙姿,便轻叹了一声直爽道:“原来仙字在青泽仙君身上才终于了有了名实相符、实至名归之感。先前我这点幻想的仙观都快让我仙爷爷给毁掉了,仙君出现得真是时候。”
青泽微怔,对这样的恭维话似乎没了合适的回应之辞,只得笑道:“我以为你见过苍钥了。”
“苍钥大仙?”苏澈忽然垂下头去,“他好像仙起来比青泽仙君还仙,有时看着和一个凡人没什么区别。”
一声“苍钥大仙”听起来远比“仙爷爷”更为如雷贯耳,青泽提防心起,急忙跑题道:“我叫青泽,以后你只需叫我青泽就好。”
苏澈:“合适吗?”
青泽:“再合适不过。”
话音未落就听见苍钥急而轻的叫了他一声,“青泽,走了,我跟过去看看。”
苏澈回头时,只有一道黑色残影倏然不见。“是苍钥大仙?”
青泽点头,“对了,这么晚你在做什么?这几日宵禁,城里四处都是禁军,你还是小心些。”
“呵。”苏澈竟笑出了俾睨众生的意味,“除了遇见你们这些大仙,我是能让人想抓就抓的?再说我有正事,我狐狸不知道被青玄拐去了哪,找不到了。”
“”青泽终于意识到将自己伪装成了上不得台面的宠物,往后恐怕少不了处处吃瘪。
“青玄对我的狐狸肯定是存了什么不良心思,他天生一副讨喜的模样,我那狐狸又傻,将来若是随我去了天山,修成了狐狸精怕是早晚要被青玄霸占去的。”苏澈托着下巴一点点分析着这可能性,“我倒不是不能考虑青玄这个女婿,只是怕我的狐狸和我不亲,将来会不认我这个爹。”
青泽面无表情地端坐着,追忆过往,似乎从未有过现下这么凄惨的处境。他不动声色道:“你养的是母狐狸?”
苏澈:“是啊。”
青泽:“从何而知?”
苏澈愣了愣,“你这么一说,我确实没有确认过,等找到它我再把它反过来瞧个明白。”
“”青泽,“不必了,我瞧着也像个母的。”
苏澈乐了,“是啊,看脸就知道。对了大仙”
青泽及时打断,纠正道:“青泽。”
“啊,青泽。”苏澈记下,“您和苍钥大仙在这做什么呢?替皇上巡夜?”
青泽本想草草结了话头让苏澈回去,自己去寻苍钥,听她问起便心思一转,道:“刚才进城来的是六音国国主煜王。据称六音国政变,叛军将煜王软禁,与联军举兵攻打飒熙的郢城。现在煜王逃了出来,求飒熙帮他夺回王权。”
见苏澈一头雾水,青泽便将最近北疆与西南郢城的战事细细说给她听。苏澈静静消化片刻,道:“郢城我去过,虽说是边境城池,又有重兵把守,但是城中太平得很,百姓都安居乐业啊。现在竟被联军围攻了?”见青泽点头,苏澈又道:“虽说北疆雷门与西南郢城两处离得远,可我觉得来得这样凑巧像阴谋似的。我看指不定还会有其他地方出状况呢,皇上有的忙了,难怪,难怪二殿下放不下心。那你们会不会帮忙?”
“不会。”青泽站起身,无声地笑了起来。“苏澈,你去天山之后若想拜师,来找我吧。”
苏澈怔然,“您可是在开玩笑啊?”
青泽低头看向她,十分的正经八百,“国运由天定,各有各的气数,凡界与我辈无关,自不会干扰其兴衰。若你入天山,我倒可以为你尽尽人事。”
第51章()
苏澈一心想拜苍钥为师,但她也明白这希望太渺茫。
她这种人,自己去天山时是属于寻不见山门的无缘人,连进山去给学徒做小厮都没资格,更别说寻个真仙君拜师学艺了。
现在青泽抛来了这样清晰明确的橄榄枝,她还不连滚带爬的接了,实在有些给脸不要脸的意思。
于是她站起了身面对青泽,正要屈膝跪下却又被青泽拦住。
“不是现在,我还另有个条件。”青泽道:“天山修不出狐妖,不如你早些把那只狐狸放了吧。”
苏澈心里当然不情愿舍了狐狸。她的狐狸傻,没什么野性,自己回山林里去很难生存,而它又显见习惯了和人打交道,温顺懂事,跟着她去了哪里都不会惹是生非。不过她并没有去和青泽讨价还价,犹豫片刻便应下了,打算走一步算一步,来日方长,万一那时青泽也喜欢上她的狐狸,去了天山也会其乐融融。
作茧自缚的青泽见苏澈答应了,心里竟还挺不是滋味。他带着苏澈化成一缕青烟转眼到了驿馆,见驿馆外围都被禁卫围满,连房顶都有身穿夜行服的暗卫守着,便让苏澈回皇宫,他自己去找苍钥。
苏澈生怕刚才被准师父招呼不打的一个变化搞丢了零件,一边忙活着摸遍自己的全身上下一边抬起头问道:“这个煜王被这么多人守着,难不成还有人来要他的命?”
青泽:“昨日他便躲在城外,怕离雍庆城近了被发现行踪,特地传书过来让皇帝派了禁卫一路将他护送进城的。”
苏澈:“他说他是被软禁又跑来求救的?若他是苦肉计跑来骗得皇上的信任呢?若皇上信了他,派兵按他提供的路线攻了六音国,会不会中了圈套?”
青泽:“你怎知他能提供进攻路线?”
苏澈:“他是六音国国王,一路跑来必然不能白白求皇上救他。条件大概便是他提供路线,还得许诺若事成他六音国会给飒熙国的好处。不然他哪来的那么大脸让飒熙国出兵?可万一是阴谋诡计呢?”
青泽看了苏澈半晌,“这是在山中做野人或走镖时学来的防人之心?”
苏澈被这么一问神情立时古怪起来。
青泽冲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苍钥微微一笑,苏澈也随着他的目光回头,见是苍钥,又逃避似的躲闪开视线。
苍钥走到他们二人身边,十分刻意地上下打量了一阵苏澈,“穿成这样半夜跑出来做什么?”
“穿成哪样?”苏澈一挑眉,也是十分刻意地抻了抻衣摆,“我好歹没戴个面罩遮遮掩掩,和大仙您同是一身黑衣,怎么,黑衣我就穿不得了?”
她的口气明显不善,苍钥一怔,琢磨青泽刚才是不是喂她吃枪药了。
苍钥:“现在城中各处都在宵禁”
“得了吧大仙,您不必费心的。”苏澈打断他,“我回去就是了。”
苏澈面相青泽很是肃穆地一揖,“打扰了,我接着回去找我的狐狸了。”
她纵身跃上房檐,几个起落便很快便没入漆黑的夜色中。
青泽瞧着苍钥那一双忽然间暗淡的眼眸,无奈道:“我怎么记得她还说过要拜苍钥为师?这态度看着可不像。难不成就是因为我说我要收她为徒?”
苍钥挑眉:“你要收她为徒?”
青泽:“嗯,我说我要测她的命骨,你却不肯摘她的玉符,那我只能要她以师命难违来自己亲手摘下了。”
苍钥冷笑道:“先收徒再测命骨?若她脓包一辈子你还想立刻将她逐出师门不成?”
青泽:“苏澈这个徒弟我是收定了,她若只短短人生几十年,我便作她几十年的师父,这有何难。天山不错,要我待些时日也是可以的,还能帮你看着炽珏,别将她欺负了,你说好不好?”
苍钥磨牙:“好个屁你不过是想从一只宠物翻身变成她的师父罢了。”
青泽道:“等她七老八十,我便给她画幅丹青,以免你脱胎换骨醒来她早就入土为安,见识不到她老太婆的模样。”
苍钥今日瞧着青泽分外来气,“青泽,别让苏澈修行。”
青泽:“修行有何不可?多少凡人想得道飞升都求不来,有我这个师父在,你还怕她入了邪道?万一她有幸顿悟飞升,等百年之后你醒来,便是一场皆大欢喜的重逢啊。”
第52章()
苍钥道:“修行不易,何必要她这样辛苦?你也不用提什么百年以后了,若做了你们玹紫的灵主,和块镇山石便没什么区别,我还要她来陪着受这份活罪么?虽然不知你为何总对苏澈另眼相看,但在我看来她实在没什么慧根。灵狐一脉最不济自初生也是半仙体,自然体会不到凡人修行的辛苦。强行了断尘缘,一辈子钻一个可能永远都钻不过去牛角尖,还不如索性当个凡人,痛快地了了这辈子。”
青泽笑叹,“苍钥啊,你对苏澈真是分不清是溺爱还是爱。”
苍钥眉梢抽了抽,“别胡说八道,你回去吧,别再让她深更半夜到处找你了。”
青泽往驿馆内看了一眼,“这里实是没什么大事的,你也早些回去歇着,明早别忘了吃药。”说罢,他化烟而去。
苍钥早就听闻青泽是个少言少语的仙,对任何事都置身事外,是玹紫境中高深莫测的存在。怎么到了他这里,便像个多管闲事又碎嘴的老妈子一样
苏澈回到皇宫,轻车熟路躲过巡夜的禁军,落在荷塘小院时就看见青玄傻呆呆地站在院中,待片刻后看清了她便刻勃然大怒道:“这大晚上满城宵禁,你野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又跑了呢!”
“好好的我跑什么?”苏澈目光满处洒,“我的狐狸呢?你把我的狐狸拐哪里去了?我找了大半个晚上了!”
“你的狐狸?”青玄道:“他不见了非得是我拐的?”
苏澈:“不是你拐了?那就好,自己去玩还能回来的。”
青玄听着这话里外里不对味,正想着多说几句,却被苏澈猛地一拽手臂,将他拉到了房里。
“苏澈”青玄在黑暗中将她甩开,笑道:“虽说我白天黑夜都泡在你这里,但你这大半夜把我往你黑咕隆咚的卧房里拉扯,要是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苏澈苦着脸点起一盏纱灯,“如果我是个实实在在的男人,不点灯和你在房里是不是不算奇怪?”
“男人?”青玄的脸瞬间被纱灯映红了,“那不是更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