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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你不用费劲了。”凌天没那些弯弯绕绕的话来隐晦地解释,直接道:“如果玹紫救不了他,那这冰槿也不会更有效。苏澈,你不如放弃吧,玹紫救不活的凡人,那只能说他命不久矣,必死无疑了。”
苏澈:“”
凌天:“你干嘛?”
这突如其来的杀气差点让大灰狼炸了毛。
苏澈脸色忽然苍白,瞪着他道:“你放屁!”
凌天:“我说的是实话。”
苏澈冲过去,猛地一把将他推了个四脚朝天,“去你的实话!你就是放屁!”
第179章()
凌天仰面躺在溪边的厚草上,看着满天的星光,不由在想:这姑娘脾气真不小,等将来娶来一起过日子,自己肯定是要受气了。
“我说,你怎么就听不得实话呢。难道我骗你你就愿意听了?你爱不爱听我都得说,这冰槿除了不能起死回生,什么病都能医。可玹紫里有仙族,其中有一族便是药仙。你要知道,药仙是可以让凡人起死回生的。所以,你要救的人,肯定不是普通的病痛,玹紫的灵主都救不了他,那就没人能救了。”
说完,他见苏澈也不理她,便又道:“如果他一直吃的是玹紫来的药,那只能说他现在的命是靠药在帮他续着,药一断,大概人也就完了。不过我还真挺好奇,什么病啊?真是个凡人吗?啊?喂你倒是跟我说句话啊。”
凌天坐起来,见苏澈就躺在另一边,手臂搭在脸上,一动不动。
凌天过去晃她,“睡着了?”
他一提苏澈的手,就立马看见了她的脸。今夜月色这么亮,那一脸的泪水遮都遮不住。
凌天:“”
苏澈甩开他坐了起来,用衣袖胡乱抹了一把脸。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走吧,等天亮了我再找找。你总叨叨,我听着心烦。”
凌天轻叹了一声,“所以,这是个死不得的人了?”
苏澈:“他死了,我就什么都没了。”
凌天皱眉,“你这话说的,我把你带回来,多少人都惦记着揍我呢,还不够你美的。”
苏澈道:“对我好的人我都记住了。可是真的在乎我心疼我,什么都只想着我的,就只有这一个!其实,我早就觉得不对了,早就就觉得了!”
她早就感觉到宣璟辙病得不寻常了。
他从不吃大皇兄给他四处重金寻来的良药,青玄说那些都没用,只让他每日天亮时分才服下一颗泛着光的丹药,这样,他的脸色才会慢慢好转。
她从不问他到底得了什么病,他看起来好或不好,她权当注意不到,只当他是身体虚弱,需要吃些好的来强壮体魄。
可实际上,她是有所察觉的,不过是一直以来不愿深想罢了。
“我早就觉得了。”苏澈呓语一样,一遍一遍说着。
凌天看着她竟突然忍不住又将脸捂了起来,心里便慌了。
他以为苏澈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苏澈,五湖四海皆是家,整日只知海阔天空,不在乎天地,不在乎生死,世事皆可拿来嘲笑,没有谁能让她放在心上。
他以为她从没变过,可现在,他却不知道她到底在为了谁如此伤心绝望,真是让他措不及防。
“对了。”苏澈突然抬头,眼泪还挂了满脸,眼睛却已亮了起来,“我要找到冰槿花,把它种在暗盆里,送给我小皇兄做生辰贺礼!”
“你小皇兄?”凌天措愕。
苏澈满眼的泪,却还能笑得出来,“啊,对,那个病秧子。凌天,要不你还是帮帮我吧?透明的花,得多漂亮呢。他很好哄的,要是看见了,就算知道我跑来你这里玩了几天,也必然不会生我的气了。”
第180章()
凌天十分笃定,不管苏澈说的那人到底是谁,都比不上自己把苏澈更放在心上。但他什么都没说,毕竟活到现在,别的不长进,什么话说出来算废话,他还是知道的。
他暂时把心里的疑惑和那一点点的不甘放下,苏澈现在想要的只是冰槿花,先找到再说。
两人暂时歇在了雪原与无心结界的边界处,打算天一亮就从这里向内一点点寻找。
苏澈大概是累极了,躺下后只哼了一声便已睡得不省人事,根本看不出来她曾刚为了谁大哭过一场。
凌天深深吸了口气,坐在一旁,望着一界之隔的茫茫雪原,琢磨起苏澈刚才透露出的那一点点琐碎的内容。
后来,她才说自己能与这些分不清是天山还是玹紫的仙扯上关系,完全是因为她的小皇兄,一个凡界皇室的皇子。而和那位灵主关系匪浅的人正是这皇子,而非她苏澈。
这就非常不合理了
玹紫的灵主会把那么重要的玉符拐个大弯戴在苏澈的身上?
看来,当他第一眼看到苏澈身上的聚魂玉符时,想得太过简单了?
凌天画咒,召来了阿瑶。
他简单对她道:“阿瑶,跑个腿,去一趟凡界,飒熙国皇城,打听一个常年体弱多病的皇子。查他到底是个什么人,从出生查起,我要所有事,一样不落得查探清楚,回来详细告诉我。”
阿瑶点头。
凌天:“快去快回。”
接连两日,凌天一直陪苏澈在青蟒山寻找冰槿。
与此同时,他把自己几万年都没拿出来用过的心眼子全部一股脑招呼在了苏澈身上。
凌天本来没这打算,他自信了解苏澈,所以在他眼里,苏澈这十几年不过一瞬的日子到底怎么是过来的,他根本不好奇。
十几年而已,太短暂,应该什么都还来不及发生。
可现在他觉得自己可能错了,甚至怀疑她的十几年过得比自己这几万年还要热闹些。
几万年,只够他用来大睡一场。
醒来世道变了,妖魔丛生,他两耳不闻窗外事,只和阿瑶哈欠连天大眼瞪小眼的混日子。
一日高兴了,他们结伴出门去逛凡世。这一去便去了几十年,再回来,便领回家来成千上万的小妖。
这时候他已经明白,如果不将这世上的妖族妖修整理干净,让他们和凡人划开界限,世道恐怕还要再乱。
所以他要立旗,他要做妖王。做点他该做也能做的事。
可他还没开始,只偶尔在家门外扫扫地的时候,就把苏澈给扫出来了。
那天他一进酒馆就看见她了,他觉得自己还行,端住了没哭没闹,只先顾着和魔修打完了一架才把她带回来。
想来也简单,她是凡人,可他也不是不能将她就此炼成妖修,长长久久留在这全天下最好的无心之境,想怎么快活就怎么快活。
然而不过几日,事情就变得愈发复杂。
这仅仅活了十几年的凡人,不止身上带着玹紫玉符,还和魔族仙族都有牵扯。
最可悲的是,他凌天将自己几万年的事从头说到尾也不过几句话的事,但这两天里,他引着苏澈说她自己,两天了,竟还没说完。
而且这内容之中,只她的小皇兄就独占了大半。
真是气死个人了!
第181章()
第三日一早,如同冥冥中的注定,两日寻不见踪迹的冰槿竟开满了半面山坡。
它们背着光,晶莹而幽雅,柔弱的花瓣随着清晨的微风微微地抖动着。那贱样简直就是在对他们说:“来呀,来糟蹋我呀!”
二人甚至没有时间用来激动,凌天将早已准备好的木盒取出,与苏澈一起从根部完好地捧出了几株冰槿栽种在木盒里。
木盒的盖子只是一层网,拿到阳光下之前,还需将布套罩在网上。一切弄好之后,苏澈便开始用锦袋收集花瓣。天亮之前,一大片漂亮的冰槿就都被这两个手疾眼快的主给收割得连渣都不剩了。
“是不是太过分了?”苏澈看着那半面山坡臭不要脸的问道。
凌天摇头,“不就才连根拔它们了三四株么?离断子绝孙还远着呢。再说谁让它们连着三天都不开花?”
苏澈:“嗯,咱俩也算替天行道了。”
凌天拿眼角斜她:你可真敢说。
回了山谷大殿,苏澈将木盒摆在小几上,取下布套,然后静静地趴在一边看。
这冰槿花真美。
也不知道将离听没听过它,有了这个,又能不能给宣璟辙配出更有效的药来。
可今日便是宣璟辙的生辰了。
小时候,每逢这一天,宫里便会大摆宴席。百官会提前很久准备好颂词,只为在这一刻能上来对着二皇子大加赞美一番,而皇上总要因此开心得喝到酩酊大醉。
她知道宣璟辙一年之中最厌烦的便是这一天了,所以宴席过后,她便要回去辙园额外搞些花样来哄他。
记得宣璟辙满十四岁的那夜,便是苏澈回到楠樾之前陪他过的最后一个生辰。
二人回到辙园以后就坐在房顶扯了一整晚的淡,片刻未睡。那晚他对她说,其实他并不厌恶这日子,因为有澈儿在,这一天便和平日一样,过得很是舒心了。
所以苏澈不知,没有她的这五年里,宣璟辙的每个生辰都是如何度过的。他去了天山,便再不会有烦人的皇宫宴席了,可惜也没有澈儿再来哄他,让他舒心。
现在,有了冰槿,苏澈却觉得今夜子时之前,是无论如何也没机会将它送到他手中了。
阿瑶一直没有回来,尽管凌天嘱咐过她快去快回,大概也还是没能拦得住她四处去浪的决心。
于是大灰狼没耐心等了,他直奔白冥熠的小偏殿而去,不听苏澈叨叨她那杀千刀的小皇兄,他要现在就只想挖点实在的。
几日不见,白冥墨儿的精神看来已经好了不少,大灰狼爪子才踏上回廊,脖子就被一把短刀卡住了。
凌天梗着脖子啧啧道:“这多不好啊,自己家里还要防着被人揍,那还能不能过日子了?”
墨儿听他这么说话,便急忙松了手,退后几步。
这偏殿除了几个煮茶送饭的小妖,平日根本没人来。突然之间殿内殿外的妖气像要炸裂了一样,墨儿这样戾气重的姑娘才急忙跑出来找人打架。
墨儿皱眉瞧着凌天,“你就是妖王?”
第182章()
凌天和墨儿一前一后进了殿,见到白冥熠就指着自己的脖子,道:“有人要杀我。”
白冥熠起身迎接,又瞥了一眼木着脸一语不发的墨儿,叹气道:“这孩子脑子有病,大王别和她一般见识。”
凌天也痛快,坐下便道:“行,那你补偿我吧。跟我透个底就行。”
白冥熠咧嘴笑道:“大王有什么事还需要我来透底?”
凌天:“关于苏澈的。你之前不是提过什么二殿下?那是什么人啊?他是怎么和那么多玹紫的仙族扯上关系的?”
白冥熠咧开的嘴角顿时僵在脸蛋上,笑得比鬼还难看。
凌天:“怎么啦?不想说?”
白冥熠笑道:“大王,我和苏澈也仅仅是打过交道,上哪知道她那位二殿下的事情去?”
凌天:“你这人不老实,你和苏澈之间不是交道,你俩是有交情的。她都和我说了,虽然从头到尾都在骂你”
白冥熠:“”
凌天:“但是苏澈的性子我知道,她没记恨你们。”
不用凌天说,白冥熠自己也觉得出来,苏澈这孩子在这方面很有点缺根筋,大概不会那么容易记仇。
他轻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