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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依!!!”容稷喉结一滚,胸腔像是被一柄看不见的长剑刺穿。
“我马上命人请大夫,你给我撑住!你若是死了,我便让你左家九族陪葬!来。。。 。。。”
容稷“来人”的人字刚到薄唇之畔,一声闷哼,忽然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鸾依抬头,容稷的身后已然立着一个夜行衣加身的玉面男子。
他手臂一翻,一道掌风关死了房门,这才快步来到了鸾依面前,将她抄入怀中。
“你怎么样了?青玄!”
“老样子,一时三刻,死不了!”鸾依喘息了一声,伸手扣住了那个黑衣人的手臂:“听我说,你现在必须出城。容府不是你的容身之处。”
“可是。。。 。。。现在城门已经封死,想要逃出京城,恐怕是不可能了!”黑衣男子顿了顿:“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连累你!”
“余善,你听我!”
鸾依死死的揪着他的夜行衣:“我不会让你死,我想办法让你出城。”
“怎么做?”
鸾依艰难的起身,爬到桌畔,颤抖着指尖从容稷那件银色鱼尾服里摸出了一张腰牌。
“拿着它!”鸾依脸色苍白,将腰牌按入余善的掌心:“衣柜里有一件容稷在升千户之前时候穿过的黑色鱼尾服,换上它,出城。出了城之后,把腰牌跟衣服放老地方。”
“可是,你怎么跟他交代?!万一出了差错!”余善看着鸾依。
“这个你无需担心,我自有办法!快点换上,离开,来不及了!”
事关他跟鸾依的性命,余善更是不敢耽搁。
顷刻间换好衣服,立在鸾依之前余善倚然是一个烈烈风行,让人不寒而栗的锦衣卫。
鸾依看着余善,依稀看到了多年之前容稷那张年轻的容颜。
她抬手帮余善整理了一下腰带,却被余善一把扣住了手掌。
“青玄,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山清水秀的南方水乡,离开这里。”
“别傻了!”鸾依看着余善,眼眶里飘起了一圈湿润:“我这具残躯,去哪里都是一样,左右不过一个死罢了。”
“青玄,不要说这些是丧气的话!就算是走遍大明的山河,我也要寻到你救命之法。”
“余善啊,老天爷若想收我的命,你拿什么来救我?”鸾依苦涩一笑,听碎了余善的心。
余善低头,垂首,一个生杀血刃的男人,眼泪却圈在眼眶中,烫的眸子灼疼。
这世间有太多他所无能为力的事情,就好比生在这混乱的世道,他根本没的选择。
余善手臂一带,讲鸾依圈入怀中。
“我一定会带你离开,我发誓!”
“先活着出去!”鸾依用力挣脱了余善的怀抱:“记住,血刃之间最怕的就是儿女情长,现在是,以后也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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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去意已决
去意已决
作者:胖油瓶的小天真
余善点头,脉脉的目光看了鸾依最后一眼,纵身一跃从后窗鱼贯而出隐没在了潇潇夜雨里。
目送余胜离开,鸾依忽然觉得心口一颤,慌忙抬手捂住口鼻,一口鲜血又脆满了绣了锦鲤翠荷的丝绢。
“来人!”
鸾依半坐在地板上,冲着门外敬候的桃儿喊了一声。
翌日三竿,容稷翻身而起,从内堂卧室走出来的时候,鸾依已经坐在窗前的绣架前,指尖绕起了丝线。
“小姐,窗口风大,昨儿个大夫吩咐了,让多休息,您可再也受不得半点风寒!”桃儿侍候在侧,抬手将一件葱绿色打底尾端绣了月光白丝缕的棉披风裹在了鸾依的肩头:“自个儿的身子得自己心疼……”
桃儿正要对着鸾依劝戒一番,忽见容稷挑了珠帘,伸手摸着后颈从内堂走了出来。
“容爷儿早!”桃儿收声,赶紧一个万福。
鸾依闻声,收了针线,起身,随着一个万福。
容稷昨天喝高了,已经不记得都发生了什么。
他迷糊中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鸾依淬了他一脸的血迹……
而且这个梦影影绰绰扰了一整夜的清眠,他头疼的厉害,愈加烦躁。
“昨天,你怎么了?”
“回禀容爷,昨儿个晚上钱塘街的大夫来看过了,说是小姐。。。 。。。”
“桃儿,容爷的洗脸水备好了吗?”鸾依侧目,打断了桃儿。
桃儿自知失礼,慌忙后退,去门口取了备好的铜盆,毛巾,低头恭敬的递到了容稷面前。
“桃儿,接着说!大夫说,你们家小姐怎么了?”
容稷看着立在一旁,眉眼低垂的鸾依,声音低沉,肃冷,像是庭前屋檐处垂落半尺的冰凌。
桃儿听了,心中一颤,双膝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
“回禀容爷。。。 。。。大夫说,说是小姐这是产后亏损难补,五内郁结,若是再不留神,怕是。。。 。。。”
桃儿不敢再说下去,垂下头去,眼圈红成了一片。
“瞧瞧你,在我身边的时间越长,倒是也发没了长进!容爷这里,我伺候着,你退下吧!”
容稷听完之后,眉心微蹙,转身看向鸾依,这一动,扯着肩伤,去疼到了心里。
鸾依感受到了容稷的目光,唇角勾起了一个浅薄的笑容,转身接了桃儿手中的铜盆。
她目无华色,虽然强撑着,可脸色苍白如雪,毫无血色。
“容爷请!”
容稷一言不发,目光一收,抬手在脸盆里草草洗了手,摸过毛巾擦了一把随手砸入脸盆。
溅起的水花,高约半尺,星星点点落入鸾依的衣襟,有几处溅落在了她苍白的俏脸上。
容稷最恨的莫过于她这副虽生犹死,清冷寡淡的模样!
“身体不适,就少拿些针线!多将养着,别一身病气,出去冲撞的心儿的胎气!”
左右不过,还是他的心儿。
原本以为他昨日的那一句怒吼,多少有点心疼,现在看来莫不是醉酒之后,片刻间变了心性吧?
鸾依薄笑微抿,一颗心却如悬湖,平静如水。
多少年了,他这些刺痛心扉话也早就习惯了!
“我替你更衣吧,小厨房里已经备好了早饭。正好,我有一件事相告跟你商量。”
容稷不语,转身看向了一架上那件净爽如缕的银色鱼尾服。
“有什么事,直说!”
鸾依垂首:“正如容爷所说,我一具病躯,游走在园子里冲撞了芷心养胎,所以,打算去慈月庵清修一阵子。”
“。。。 。。。”
容稷心里有一种预感,鸾依此番种种作为都在昭示着,他们二人,缘分已尽,去意已决。
只是,这话,他说得,断然不允她先开口!
他盯着鸾依,久久不语,寒凉的目光里,一簇簇全都是细碎的冰渣!
“容爷。。。 。。。容爷!不好了,二夫人肚子疼,您快去看看吧!”
猛然之间一个小侍婢跌跌撞撞的冲撞到了门口,哭哭啼啼全然忘了礼数。
“怎么回事?”容稷目光一收,脸色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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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恃宠而骄
“她身子不便,你身为夫人的贴身侍婢,就不会规劝一句吗?”
容稷一听芷心身体抱恙,抬手抄起了一架上的银色鱼尾服,如一道劲风掠过鸾依身侧,带的她额前垂落的秀发,盈盈飘动。
鸾依唇角一勾,若有若无的叹了一口气,重新坐到了前。
立在门外的桃儿见容稷就这么对自己小姐弃之不理,心有不甘,甩着手气鼓鼓的走了建立。
“偏房那个女人,近日胆子倒是越来越厚实了!仗着自己有身孕,居然嚣张到来着红鸾居抢人!小姐,你是没有看到,刚才那丫头看我的眼神,连割带剜的,当真是气死了!”
“罢了,恃宠而骄,谁人不会?况且容爷喜欢孩子,由着她们吧!反正。。。 。。。”鸾依淡淡的笑笑,低头拿起绣花针不再言语。
她这一颗心,早已在随着院子里的合欢树的枝叶的新生,凋零而千疮百孔,还会怕谁的薄情见缝插针?
“小姐,你明明也拖着病躯亲自去小厨房做了四菜一汤,刚才你为什么不说?不挽留容爷?”
桃儿立在一侧,搅着手指,替鸾依干着急。
“他若想留,又怎么会走?”鸾依侧头,看着桃儿,凤眸微眯:“你近些日子,脾气越发暴躁了。你也知道别院的女人虽然表面上客气,但是却步步紧逼。她现在母凭子贵,刚好缺个开刀对付我的人儿。而且,于你我而言,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最是清楚。一草一木,都能惊蛇!”
“是!”桃儿低头,一个万福,慌忙赔罪:“桃儿莽撞,桃儿知错了。”
“罢了,昨天晚上的事,没人发现吧?”鸾依看向桃儿:“他,你见到了吗?”
桃儿摇头:“他人我没见到,衣服跟腰牌我从老地方拿了回来,相比他应该安然出城了,小姐不过于担心。”
鸾依点头,心里微微一声叹息,仍是愁眉不展。
“小姐?”
“你去把小厨房备好的饭菜取来,我有些饿了!”
行刺锦衣卫指挥使这件事非诚小可,他们定然会一查到底!近日整个京城一定会闹的人仰马翻。收不到余善的平安回信,她一颗心仍是悬于空中的浮草,难以安宁。
饭后,鸾依裹着披风来了庭院的的合欢树下,桃儿拿着小铁锹正在松土。
鸾依昂首仰望枝桠浓密可避日月的合欢树,心里微微一苦。
不知道,来年夏日,自己还能不能坐在这一树繁花下,纳凉,手拿小扇扑这庭院里的流萤。
“鸾依姐姐。。。 。。。”
蓦的,一个软糯又撩人声音从身后传来。
鸾依蹙眉,不用转身就知道来的是谁!
芷心不过三个月的身孕,原本是看不出的,她却一早儿就单手扶腰,做出一副肚大如罗,行动不便的矜贵模样。
“姐姐,我唤你呢,怎么不理人家?”芷心上前,立在鸾依一侧,她眉目如画,肤白胜雪,满京城中寻觅不出几个这么出挑又标致的美人儿。
“刚才风大,合着庭院里的鸟雀叽叽喳喳的叫唤,没有听仔细,芷心妹妹可别见怪。”
鸾依勾唇露出一个薄笑,淡淡地看了芷心一眼。
无事不登三宝殿,她一来,保准没有打什么好主意。
“呵呵。。。 。。。”芷心知道鸾依暗讽她是庭前鸟雀,既卑贱又聒噪。
她也不着闹,论出身的确是比不过三品侍郎的大家千金,但是在这荣府,论恩宠,谁不知道她一人独大?!
“姐姐,树大招风,而这合欢树最招鸟雀,我听容爷说你要搬去慈月庵清秀,那这红鸾居不如让妹妹住几天如何,正好,我跟我腹中的孩儿最喜欢听这些鸟雀的叫声,跟小曲儿一样。。。 。。。”
“放肆!你想着鸠占鹊巢,喧宾夺主,真是痴人说梦。”
一旁的桃儿霍然起身,手握铁锹就迎了上来。
“是吗?姐姐,你的侍婢好气性!”芷心挑眉,看向鸾依:“可我怎么觉得,姐姐会依着我呢?”
说完,她抬起右臂,张心一松,一枚香囊就挑在她的掌心。
看到那枚香囊,鸾依心口一炸,她目光偷瞄身侧的桃儿,而桃儿的脸色更是瞬间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