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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之后，君胤寒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直接离开了书房这里。
出去的时候，正好晚落带着柳玉过来，君胤寒负着手在门前站定了，他眼神淡淡的看了一眼柳玉，而柳玉在看到君胤寒的时候也顿住了。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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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0章 抉择（八）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现在的君胤寒和她之前见过的君胤寒不太一样，可是至于是哪里不一样，她去说不上来。
和柳玉有着同样的感觉的还有晚落，她也同样陪着柳玉怔愣在了原地，眼神也是看着君胤寒一动不动，可是他的眼眸却比柳玉复杂得多了。
君胤寒只是看了柳玉一眼，很快他就察觉到了晚落的视线，所以目光很快就从柳玉的身上转移到了晚落的身上。
不知为何，晚落在接触到沈潇潇视线的那一刹那也赶紧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她竟然会害怕君胤寒对她对视的目光，总有种能把人心看透的魔力。
而且，为什么她会觉得他身上藏着什么东西？
君胤寒没有说什么话，而是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朝着沈潇潇的房间走去了。
虽然沈潇潇没有明说要特闷照顾好君胤寒，但是莫循看了一眼晚落，还是决定跟着君胤寒走。
可是在莫循准备随着君胤寒离开的时候，晚落却喊住了她，道：“你陪着柳玉待在这里，九皇子由我来照顾就好了。”
莫循愣了一下，但是也没有想太多，而是点了点头就让开一条路，让晚落跟着君胤寒离开了。
柳玉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君胤寒离开的背影上，心里也一直在纳闷自己怎么会直觉君胤寒哪里怪怪的？
只是她也没有太过纠结这件事情，而是在莫循的叫唤下回过神来，跟着她进了书房去见沈潇潇。
彼时沈潇潇也依旧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等着柳玉她们进来，见到柳玉的那一刹那她也不觉得惊讶，而是冲着她们淡淡一笑，道：“坐吧。”
沈潇潇的反应实在是太过淡定了，这让莫循都有些没办法接受，就好像其实她知道柳玉一定会回来一样，也早就猜到了所有的事情。
柳玉也只是愣了一下，但是她却没有顺从沈潇潇的意思坐下来，而是直接朝着沈潇潇跪了下来。
沈潇潇彼时还在倒茶，看到柳玉忽然朝着她低眸跪下之后，秀眉狠狠的皱了一下，但是她也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莫循道：“你先退下吧。”
莫循怔了一下，而后便恭敬道了一声“是”，退了下去。
等到莫循把书房的门口关上之后，沈潇潇才起身把柳玉给扶起来，道：“你我之间从来不存在这些虚礼，玉儿，我在想什么，想必你心里也清楚。”
柳玉被沈潇潇扶了起来之后，眼眶早就已经泛红了，其实早在看到沈潇潇的时候她就已经忍不住了。
她怎么会不知道沈潇潇的心思呢，这些日子沈潇潇看似是在冷落她，可是实际上却是在给她时间，让她冷静思考，毕竟宫绝羽是圣女一族的事情她也知道，他既然那日在明月居和沈潇潇单独待在一起那么久了，沈潇潇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
而宫绝羽在知道了沈潇潇圣女的身份之后，也必定会把她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这也正是为什么后来的宫绝羽一直没有再对她出手的原因。
沈潇潇只是在等，她一直在等着她主动交代这件事情，也等着她把自己的苦衷说出来，同样也是给了她一个选择的机会，无论她怎么选择，她知道沈潇潇都不会怪她。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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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1章 抉择（九）
可是同样的，她心里也清楚，一旦她选择了和那些人离开，往后再见面，她和沈潇潇就真的是敌人了，无论他们曾经是何关系，沈潇潇都不会再对她手下留情。
柳玉一直没有说话，可是眼眶却越来越红，沈潇潇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于是便拉着她一同坐下了，笑着开口道：“既然你选择了回来，那我希望你也不要后悔今日的选择。”
柳玉哽咽着点了点头，道：“我不会后悔的……”
无论她的父亲给她留下了什么，那对她来说终究只是虚幻，因为她的父亲从来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
称霸天下？富可敌国？
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她孤独了十几年，也被逼着坚强了十几年，可是这十几年里她除了心酸和痛苦一无所有，现在她还不容易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家”，又怎么可能轻易舍弃他们离开？
其实疗伤的这几天里她也曾想过就这样离开，可是他发现她找不到离开的理由，也不知道自己离开能做什么，她是很感谢那些人一直都记得她，也很感谢他们在她被追杀的时候曾经出手相助。
可是若是她不是段天痕的女儿，若是她不是魔教的少主，若是她只是一个平凡普通人，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他们还会这样义无反顾的要求她跟着他们离开吗？
既然她的前半生只是柳玉，那么她的后半生，也依旧是柳玉。
她之所以没有办法向沈潇潇坦露这件事情，只是因为她对她的父亲还有感情，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致使他们被赶尽杀绝，可是他也一样做不到和他们狼狈为奸。
这样的思想真的很矛盾，她也一直忽略了这种矛盾，她想着只要沈潇潇不知道这件事情就好了，即便终有一天她一定会知道，可是他还是抱着一种侥幸心理。
她也曾以为，当选择真的来临的时候，她会很痛苦很挣扎，可是当她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她觉得其实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苦难。
她只是选择了遵从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她……绝不会后悔！
沈潇潇嘴角勾起了一抹满意的笑意，她不是没想过柳玉回选择留下来，可是当她真的愿意留下来的时候，她的心里竟然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开心。
但是即便是这样，沈潇潇还是开口提醒道：“玉儿，有些话即便你心里很清楚，但是我还是要和你说清楚，毕竟你父亲留下的那些人在做些什么，你比我还要清楚，所以你也应该明白，你选择了留下来，就意味着将来有一日你们是要兵戎相见的，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的我，只是柳玉，而不是段玉！”柳玉肯定的说道。
听到柳玉的这一番话，沈潇潇总算是安心了，她点了点头，眼神中也满是欣慰。
只是说完之后，柳玉又很是愧疚的抓紧了沈潇潇的手，有些犹豫的说道：“小姐，我……”
沈潇潇知道她想说什么，于是也反抓住她的手，道：“玉儿，每个人都需要去选择，有些选择很简单，可有些选择，哪怕是用尽一生都无法做出一个正确的决定，你隐瞒了我，我并不怪你，因为即便是我，也不一定比你做得更好。”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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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2章 抉择（十）
因为将来某一天，她也会面临这种情况，而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两全……
柳玉却以为沈潇潇只是在安慰她，但是她也觉得这个安慰很是受用，毕竟她一直因为自己对沈潇潇隐瞒了这件事情而耿耿于怀，不知道沈潇潇会不会因此疏离她。
沈潇潇笑着问道：“那你现在，可愿意把你知道的那些事情告诉我了？”
顿了一下，她又道：“其实玉儿，你根本不必担心我会对那些人怎么样，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圣女一族的人，当年是因为你的祖先他们走错了路，所以才会导致这一切的发生，他们也只不过是听令行事而已，若是能由你来把他们引回正途，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
柳玉听到沈潇潇的话之后眼睛立刻放出了光彩，她惊喜的看着沈潇潇道：“真的可以这样吗？！”
她之所以一直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沈潇潇，正是因为她担心一旦找到了圣女手卷，她父亲留下的那些旧部会被圣女族的族法所处置，她虽然也不知道圣女族的族法是什么，但是她知道背叛圣女者，必死无疑。
她和那些部下并没有见过，和他们也没有多大的感情，可是那些终归是她的亲人，他们跟在自己的父亲身边已多时，她实在没有办法看着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就这样死去。
只是高兴之后，柳玉脸上的笑意有很快消散了下去，“可即便是这样，圣女族的人也一定容不下他们，他们一样还是……”
柳玉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奢求太多，可是即便他们有心回归正途，若是到时候圣女族的人都容不下他们，他们依旧是要流浪在江湖上的，而江湖之人对魔教深恶痛绝，就算是沈潇潇不和他们计较，放过他们一命又能如何？
沈潇潇却淡淡笑道：“你难道忘了，圣女族最大的大佬可都坐在这里，只要我一句话，难道圣女族的人还会为难他们吗？”
顿了顿，她又说道：“玉儿，不是每个犯错的人都有机会去悔改，魔教横行江湖多年，他们的手上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他们又做了多少的恶事？即便那些都不是他们有心为之，他们也只是听命行事，可是你有想过，那些被他们伤害的人又是何其的无辜吗？”
“他们既然犯下了错误，就得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而承担相应的责任，他们毁掉了那么多人的幸福生活，难道只是几句讨伐他们就受不住了吗？若是这样，那你留下他们意义又是什么？”沈潇潇看着柳玉认真道。
柳玉抬眸愣愣看着沈潇潇，忽然之间就说不出话了。
是啊，她一直想要护着那些人并不是什么平凡普通的人，他们很多人跟在父亲的身边，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鲜血，可是她却还在为了他们将来会受委屈而感到难过，那那些被他们残忍杀害的人又该是何其的难过？
沈潇潇知道柳玉已经把自己的话给听进去了，她又开口说道：“我之所以愿意接纳他们，是因为他们还是我的族民，但若他们还是是非不分，甚至是对于过往的事情毫无愧疚之心，我又拿什么来容纳他们？”
沈潇潇这么说并非是要打击柳玉，她只是希望柳玉不要感情用事，她知道这个小丫头看起来没心没肺的，可是实际上却是最讲义气的那个人。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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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3章 抉择（十一）
但是将来他们要面对的事情太多了，她现在若是不给她打一个预防针，只怕到时候她根本没办法解决和处理好这些事情。
柳玉许久之后都没有开口说话，想必实在思考沈潇潇说的话，虽然沈潇潇和她说的这些话很是犀利，可是她也清楚沈潇潇是为了她着想，而她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沈潇潇的话还是让她很有感触的。
她之前只一心想着留一条生路给那些人，去忘了若是他们还是冥顽不灵，那即便是她留了他们一条活路又有什么意义，这样也只会造成更多的悲剧而已。
所以很快，她就看着沈潇潇认真道：“小姐，我明白了，我不会感情用事的。”
顿了顿，她又道：“这件事情，我听小姐的。”
可是沈潇潇却笑笑道：“这件事情还是要你自己去处理，毕竟，你才是段天痕的女儿，才是魔教的少主，也只有你出面，他们才会被驯服。”
沈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