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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纱衣清透,瞬间将女子的玲珑身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原来是藏着这么一手!”
“这样一看,这原本普通的女子,也惊艳了许多!”
众人感叹之间,笛声再次转为悠扬,那女子的舞步也由铿锵有力转为凄凉婉约,一弯腰,一落地,动作并不大,却叫在场的众人再移不开双眼,胸口竟随着悠扬的笛声升起一丝沉痛之意。
笛声与舞姿结合,在场的众人纷纷陶醉其中,却有三双清亮的眸子,紧紧的落在吹笛之人的身上。
上首原本痴傻之人此刻嘴角挂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而席位之间,刘启的目光则定定的落在楚念的身上。
“念儿……”
与此同时,沈暮的目光亦是略带几分失神。
楚家三娘子,不是说不学无术吗?又如何能奏出此曲?据他所知,此曲乃前朝太后所创《离人归》,也是惊世传颂之曲,据说听了此曲,没有不被勾起相思之情的人,可奈何因曲风古怪,过于难奏,少人能习得,这世上唯一一个会奏此曲的只有……
沈暮深深的垂下头去,面色苍白。
起舞的女子最后一个动作落下,笛音却仍未停止,便见那女子猛然跪坐在地上,朝着皇帝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
众大臣从飘渺舞姿之中抽身而退,上首的皇上正满面惊异的望着那跪在地上的女子。
“你这是作何?”
那女子抬眸,眸中哀恸丝毫没有避讳之意。
“求皇上,在场的诸位大人替民女做主!”
刚得见了此女一舞,众人仍意犹未尽,饶是皇上也不禁动容,便是垂眸道:“你有何冤情?”
笛音仍未停下,伴着这股哀乐,吴元娘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儿哭诉了罗十郎的罪行,听了吴元娘所受之苦,在场心善的女眷早已同情落泪,连上首的明修都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
皇帝更是龙颜大怒,“京中竟发生了此等事?为何朕一点儿不知?罗奇何在?”
楚念的笛声适时停止,回了自己的坐席,漠然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仿若与自己无关。
刘启立在她身侧,见她归来,张了张嘴,却仍旧将话音憋会了胸口。
“禀皇上,家父今日身体抱恙,所以……”说话的是罗家女眷,本是因为听故事听得入迷,却没来得及阻止,可等她反应过来,却不敢说话,见皇上问到自家父亲,只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哼!传京兆府尹!京城发生了这么大的冤情为何不上报!”
众人面面相窥,却无一人敢发生,毕竟这是这位傀儡皇帝登基以来,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儿。
这时,却见迟迟席间莫名失踪的宰相王子轩匆匆而来,他身后跟着几个侍卫,押解而来的,正是被关在京兆府的罗十郎。
罗十郎闯祸闯得多,京兆府没少去,因为是罗家独子,这金銮殿也没少来,可头一次是被押解而来的,亦是被这一变故吓得面色苍白。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他在大牢里清福享得好好儿的,怎么就被送到这儿来了?
“皇上,臣等捉拿罪人来迟,还望皇上恕罪。”
王子轩立着身子略一抱拳,算作对皇上的见礼,旋即便侧身,几个侍卫捉起罗十郎,狠狠丢在地上。
皇帝似是对王子轩的“礼数”习惯了,只是眯着眼睛看向殿下伏着的罗十郎。
“罗家十郎,你可知罪?”
罗十郎方才就看到了跪在一旁的吴元娘,眸中闪过一丝仇恨,老早儿的就知道,这事儿终是被人捅到朝廷上了。
若只是被京兆府尹调查清楚了,只要罗家塞些好处过去,早晚他都会被放出来,可若是被朝廷上的人知道了……只盼老爹能早点儿来解救他,不然的话,以皇上现在盛怒的样子,他这可狗头可是要保不住了!
正当罗十郎不知该不该回答皇上的话儿时,罗将军终于匆匆而至,却是一张呼满了胡子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病态,他是因为只是傻子太子的生辰,懒得应酬,就随口称病,不来了的。
一到了金銮殿,罗将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罗十郎一眼,便跪倒在地,不卑不亢道:“皇上,此案京兆府尹尚未审名,不可听信那贱妇的片面之词!”
皇上张了张口,王子轩已然眯着眼睛开口了,“罗将军的意思,是本相审案不公?你纵容逆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本相早已寻到了证据!”
罗奇面色一僵,“这……宰相大人……”
到底怎么回事?他早已投顺宰相,甚至在苏家被灭只是还帮忙参上了一本,为何宰相非要针对于他?
“来人,将那两人带上来!”
话音刚落,便见那日被暗三四捉回来的两人蹒跚着走了进来,满面麻木,却是望见上首的皇帝,双双眼前一亮。
他们二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皇上!草民有罪!求皇上赐死草民!”
楚念在一旁笑得玩味,刘启却不明所以,“你究竟把他们如何了?为何他们吓成这样?”
她头也不转一下,只目光灼灼望着殿中的闹剧。
“只是喂了点儿治说谎的药。”
殿中的闹剧似乎进行到了高潮部分,那两人已经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将罗十郎如何犯下罪行、罗将军如何派人去谋害吴家双亲、又是如何断了吴家姐弟所有退路,硬生生将人逼到鸟不拉屎的靠山村,诸如此类,一件一件悉数下来,直叫皇帝震怒。
“罗将军,你胆子可够大的!”
“罗将军为官不廉,纵容逆子欺压百姓,即日起贬为庶民,罗十郎糟蹋妇女,关于京兆府,择日问斩!”
“慢着,皇上,臣还有一事请奏。”王子轩慢条斯理的开口,目光扫过楚念与刘启,再与皇帝对视,“前些日子京中曾发生了一桩灭门惨案,臣派遣刘将军去查明了案情,此事怕还是与罗将军有关。”
皇帝眸中闪过一丝不甘,却很好的掩饰了下去,只转眸望向刘启,“刘爱卿,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刘启上前一步,“启禀皇上,是城西一家当铺,因掌柜曾得罪过罗十郎,又知晓了罗十郎一桩罪证,这才被罗将军差人灭了满门。”
罗奇本是满面惊恐,听见此事,整个人更是伏倒在地,老泪纵横。
王子轩眯起双眼,“证据有无?”
闻言,刘启朝着王子轩一拱手,随后看向楚念。
楚念浅笑着微微一拜,旋即朝着自己身后的侍从阵营招手,紧接着,便见一道身影再次走入殿中。
第三十四章 孤想娶你
那男人身材高大,头上缠着一层黑色的布,脸上亦然,只是身上尚穿着随从服饰,却是露出一双犀利的眸。全本小说网;HTTPS://。m;
他望向罗奇与罗十郎,一双眸子中迸发出的杀意不曾掩饰。
“你是何人?”
此刻宰相回来,皇帝似乎就没了说话儿的权利,只是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殿下之人。
那人朝着大殿之上的皇帝叩拜下去,方才道:“草民刘德政,一年前是当铺的伙计。”
王子轩若无其事的目光扫过罗奇,罗奇顿时身子一颤。
“将你知道的事都说出来。”
“是,宰相大人。”
原来这人是那当铺的伙计,说是伙计也不是。早些年那当铺掌柜的母亲曾在街上收了个流浪的小乞丐回府,当做亲生儿子养,这伙计与掌柜一同长大,感情也早就不问血脉亲情。
一年前,这伙计与城西一家粗粮店的漂亮女儿相恋,原本是铁公鸡的当铺掌柜破天荒第一次大方的宴请了城西所有人家,只为庆祝自己的兄弟大婚,结果这消息被当日去城西享乐的罗十郎听说,新婚之夜,罗十郎带人上门,钻入洞房之中,将喝醉了酒的新郎打晕,那新娘子被糟蹋了个体无完肤。
新娘子一心求死,一头撞在被当铺掌柜当做新婚礼物的红木桩之上,晕死过去。
见人死了,罗十郎怕事情败露,便一把火烧了一片新房。得知此事的当铺掌柜连忙冲进火海去救自己的兄弟,可新郎是捡回一条命,新娘却葬身火海尸骨无存。
面色如常的讲完这段故事,那人在静谧无声之中缓缓站起身形,伸手一扯,遮面布应声而落,却叫在场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男人的脸上是一道一道烫伤的伤疤,整张脸,或者说整个身体,只有那一双眼睛附近的皮肤是完好无损的。
“那一场大火葬送了草民娘子的性命,也毁掉了草民的整个人生。”
“后来罗十郎又去了当铺,他想将一块劣质的玉当给家兄,可家兄不收,期间发生了口角,家兄痛骂罗十郎,结果没过几天,父亲、母亲、家兄以及家兄的所有家眷都……”
男人一张狰狞的脸上露出沉痛之色,却红着眼,说不下去了。
王子轩面色似是不忿般看向罗奇,“罗将军,这消息可也是你亲自掩盖过去的?继杀了人家娘子之后,又灭了他养父母与兄弟!朝中可没人听说过城西还发生过这样的惨案!”
罗奇面色惨白,他狠狠的给了身侧跪着的罗十郎一巴掌,旋即,身子无力的伏在地上。
“天要亡我罗家啊!”
王子轩愤怒的看向皇帝,“皇上,老臣请奏,既刘将军于此案有功,将罗家兵权移交刘将军手下,诛这残忍之徒九族!”
皇帝面色亦是愤慨,一拍龙椅,“好!就依宰相所言!”
罗十郎像是这才如梦初醒,连忙伏在地上,“皇上!皇上!皇上饶命!宰相大人饶命……”
他来不及再求饶了,一时间,罗奇、罗十郎以及在场的罗家家眷,尽数被侍卫们带走,不日便要问斩了。
楚念转眸,阿婳正跪在地上哭泣。
她心头微动,上前将阿婳搀起,用她们二人才可听见的声音平静道:“问斩之日,我带你们姐弟二人同去观看。”
阿婳泪流不止,却含笑点头,“谢娘子恩情。”
“对了,皇上。”王子轩看着罗奇一家被拉下去后,方才转过眸子,“此案能结,还有一奇女子帮忙,臣请奏册封以示褒奖。”
“能叫爱卿如此赏识能有何人?”
王子轩似笑非笑,“楚家三娘子天资聪慧,绝不可埋没其才。”
楚念垂眸,似是接受了王子轩的夸赞,却也像是不敢接话儿。
“依你,封楚家三娘子为无双县主,赐白银一百两!”
楚念下跪叩拜,“谢皇上恩典。”
这时,整个大殿上唯一看不清状况的人开口道:“县主嘿嘿!父皇!县主是不是可以娶回宫!”
楚念心头一颤,惊愕抬眸间,那双狭长的眸子正弯成一双月牙,眼底一片顽劣,怕也只有楚念一人能看得出。
皇上慈爱的看着傻太子,却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吾儿,娶亲可不是你一厢情愿之事。”
傻太子恰到好处的扁了扁嘴,就哭出声来,“不嘛!孤可是太子!宰相大人告诉过孤,孤想要的,他都能给孤!”
王子轩面色一黑。
“明修!若你不听话,明日之后再也不可出正阳殿!”
“父皇你凶孤!宰相外公!父皇凶孤!”
楚念低垂着头扯了扯嘴角,方才那一抹沉重的心情却是彻底被搅没了。这还是夜里耍酷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