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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长青无奈的捋了捋胡须,“郡主并非不明事理之人,殿下还需多多解释才是。”
解释什么?明修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一双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掩去眼底的疼惜。
本来就是他自私自利未曾考虑到她的感受,未能及时挡在她身前,倘若今日躺在榻上的不是穆青而是她,他又该作何?可无论最后受伤的是不是她,明修心下也明了,要她原谅自己,要下好一番功夫了。
……
次日朝堂之上,一片静默,上首几位大头不说话,下面的官员们也是面面相窥,谁也不敢率先开口,偶尔有人望向朝堂之上的一个空位,默默叹息一声。
那正是沈暮曾坐在轮椅上上朝的位置,如今听说他被镇远侯打得半死,少则半月不得上朝了。
昨日在沈府发生的事顷刻便传了整个京城,更是叫朝堂也跟着震动了起来,毕竟如今无双郡主风头正盛,淮南王另眼相看、宰相王子轩相护,又是太后膝下承欢,谁能想到哪大胆的沈二娘竟然敢公然刺杀无双郡主呢?
可偏偏这事儿就是发生了!还如此轰动!
百官望向镇远侯的目光多为同情,这么大年纪就生了这么一个独女,放在手心儿里捧着,自己都不敢动一根汗毛,偏偏不过出席一次生辰宴,就无辜替那无双郡主挡了一刀,如今卧病在床,不知何时清醒,正值出嫁的年纪,岂不是这辈子都得卧在榻上了?
而此刻镇远侯身上的杀气也叫人不敢开口,一整个晌午过去,朝堂之上愣是静谧无声,往日里那些仿若体察了无数民情的大臣们此刻也禁了声,纷纷求救的望着上首的王子轩,只怕宰相大人再不开口,他们要被镇远侯身上那股杀气给憋死了!
似乎王子轩实在受不了百官们的目光,好半天他才斟酌着开口道:“咳咳,镇远侯爷,穆娘子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侯爷也莫要太过担忧,劳心劳神。”
先给一颗甜枣,等穆傲身上的杀气渐渐收拢,王子轩才支起身子慢条斯理的道:“不过到底是伤害了朝廷命官,穆傲,你该当何罪?”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章 你留下还是我跟你走?
在场的百官皆是神色一震,宰相这是什么意思?当然是看不惯穆傲当着他的面儿还敢杀气腾腾的,这些天,他被一个小小的镇远侯处处掣肘,每日一到早朝就是他镇远侯挑刺的时候,堂堂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时受过这样的苦?
被人踢了场子,当然是要找回来了!
宰相大人委屈到无以复加,他这一个找场子的机会,可还是差点废了王家一条腿脚才换来的啊!
那沈暮,可是真真切切在家老实躺着呢!
镇远侯微眯着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王子轩,他的眼神仿若带着足以灼烧万千世界的烈焰,叫王子轩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不说,更叫百官都面面相窥——明摆着宰相是找镇远侯的茬儿,这放在平常,镇远侯不早就怼回去了吗?
却在诧异之时,更叫人觉得非比寻常的事发生了。全本小说网https://。
只见镇远侯无波无澜的看了王子轩一会儿,却猛然仰头一声大笑,朝着静坐不动的皇帝略一抱拳:“皇上,臣在京都这等混沌之地呆不安生,自请回边疆镇守,明日动身!”
自从登基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越过王子轩直接与皇帝请命,皇帝那双始终迷茫的眼终于凝聚出一丝光亮,底气都足了几分,见镇远侯是真心想要回边关,便是一点头道:“边关疾苦,爱卿注意身体安康,准了。”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朝廷中除了淮南王以外唯一一个刺儿头踢到边关,王子轩颇感意外,不过更叫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是这镇远侯临走竟然还是踩了他一脚!这实属过分!他以为他回了边疆就没事儿了?
哼!当他堂堂一国之相是摆设吗?
这面王子轩对穆傲怀恨在心,自然是要对边关出手,这是后话暂且不提,且说楚念。
穆青被送回了镇远侯府,由穆夫人亲自照料,左右最近京都风平浪静,她干脆将陈老身边的暗一和暗三调到了镇远侯府,自己更是在离镇远侯府较近的陈家住下,生怕穆青人还没醒再出什么差池。
等她听说镇远侯再次被派到边关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晌午了。
陈老正绘声绘色的给楚念讲起在朝堂上发生的事,说到镇远侯主动请缨回边关的时候,更是对镇远侯的气节赞口不绝。他方才大呼痛快,便见故事里那道魁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陈老头面色一怔,反应极快的住了口。
来人正是镇远侯穆傲,陈老等人起身施礼,刚要客套,便见他摆了摆手:“你我两家不需这么多无用的礼数,郡主可有空?本王有些事想托付给你。”
楚念缓缓起身,便朝着穆傲走去,二人一前一后就走到私下无人的陈家后院儿之中去了。
文人尚雅,陈老这等顽劣根性也不例外,这陈家后院儿之中花园池塘一样不少,不过相比楚家花园中各样姹紫嫣红,陈家花园里只有一棵接一棵的梨树,正是梨花开放的季节,雪白的花瓣像是一层天然的地毯,却叫人不忍心玷污。
镇远侯与楚念并肩走在小路上,军人身姿挺拔,昂首阔步间,却仍旧带着一丝凌乱。
楚念垂眸面色漠然走在他身边,已经对镇远侯的来意了然。
“侯爷放心,阿青是我友人,又是因我才出事,只要我在京都一天,就绝对不会叫夫人和阿青出任何差池。”
被看透了心思,穆傲显得有些烦躁,却觉楚念的话语带着一股莫名的信服力,不过片刻,他的心便安定下去,
皱着眉头颔首。
“倘若知道你有这般心思,想必青儿也会十分高兴的。”
他低低的叹了口气,却仍旧挺胸抬头,楚念不经意侧眸间,便望见这位铁骨铮铮的将军眼里那一抹倔强的泪意了。
心下沉重几分,楚念再次开口道:“穆叔叔也不必过于忧心,许老曾说……”
待穆傲的目光看过来时,楚念却突然闭了嘴,当真找到那传说中的神山之前,还是莫要告知给穆傲了,倘若那神山不过莫须有,给人希望又给人失望,这实是太残忍了。
见楚念没了下文,穆傲眸中一暗,片刻后,他长舒了一口气,“因为有一半西楚血脉,又为人傲慢,青儿自小就没什么朋友,她能与你交好,又肯替你两肋插刀,定然是心中有你的。”
穆傲转过头正视着楚念,仿若是细细打量,又眸中带着几分欣赏:“青儿看人很准,本王相信你不会让她失望,你也别太过自责,毕竟倘若换做今日是你躺在榻上,青儿也不愿意看见的。”
知道镇远侯是在安慰自己,楚念忍不住垂下眸子,默然点头道:“谢侯爷教诲,我定然不会负了阿青一片心意。”
穆傲赞赏的点了点头,抬头看向已经开始西移的日头,“时候不早了,她们母女就交给你了,希望……”
他摇了摇头,背过手,匆匆照着来时的路去了,徒留楚念一人静静伫立在一片翩然而落的梨花之中,默然无声。
她无从纠结自己所做究竟是对是错,如今已经深陷旋窝,就算被仇恨蒙蔽双眼,她也只能摸黑继续走下去。
……
入夜的时候,叶远匆匆而至,自从竞选庭川长史的殿试过去已有一月之久,可上面一点消息都没有,这可急坏了叶远,要知道,庭川的灾情并没有彻底镇压,因为楚念怕王家会趁着她没回京城的时候安插人选在庭川,急着回京,庭川还有一小部分的灾情并没有得到控制。
叶远担心他回去的晚,事情会越来越麻烦。
二人选择在陈家的书房中谈及此事,这时,梅香匆匆而至,“娘子,外头有一白面书生求见,自称是慕千秋。”
楚念与叶远对视了一眼,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
慕千秋……那个民间选出来的候选者?他这个时候过来干什么?
“郡主,不如将人放来,亲自问问?”叶远眸中也带着几分狐疑。
见状,楚念才朝着梅香点了点头。
不多时,翩翩公子已经走入了书房,见叶远也在,他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施礼道:“见过无双郡主。”
楚念面色清冷的看着他:“免礼,不知慕先生深夜到访是有何要事?”
此刻楚念与叶远并坐着,唯有慕千秋一人站着,上首传来的无形压力叫慕千秋不敢抬起头,却也暗暗赞叹无双郡主的气势——传闻中无双郡主智勇无双,样貌也是一等一的动人,早在殿试的时候他就已经见识过一遍了,可如此近距离的感受无双郡主身上莫名的那股无形压力,慕千秋心下仍是敬佩不已。
不过他却并没有因为楚念的气势便折了腰,只见他不卑不亢的抬起头,目光扫过一旁的叶远,“草民是来请求郡主帮草民一个小忙,或者说……交易。”
楚念眉头一挑:“交易?我凭什么和你做交易?你有什么可以给我的?”
慕千秋面色一僵,的确,如今无双郡主在朝廷颇
受倚重,除此之外出身也并不差,想要什么没有?可如果无双郡主要的只是那些肤浅之物,当真是叫人高看了她。慕千秋也不相信眼前这个冷傲的少女是那样肤浅的人。
想到这儿,慕千秋似乎又胸有成竹了。
“郡主说笑,倘若草民是以一整个庭川的效忠与郡主交易……”
话说到这儿,叶远已听懂了大半儿,只见他皱皱眉头道:“慕先生倒是好大的口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慕先生将一整个庭川拿来与郡主做交易……哪儿来的底气?”
这货哪儿来的自信投靠郡主?就算是投靠郡主,不能选个别的差事?非得和他抢么!
见叶远似乎有些搵怒,楚念也觉有些诧异,要知道,日常这叶远就一直是风轻云淡什么事儿都不放在眼中,她还没说答应慕千秋呢,他怎么就动怒了?
可慕千秋明显没把叶远放在眼里,目光只望着楚念,连一丝余光都不愿施舍给叶远,“草民就大胆直说了,现如今,候选人只剩下我与叶兄,还有淮南王手下那位仁兄,草民自认没什么前途。”
他顿了顿,楚念便听见身旁传来叶远一声冷哼,不禁五味杂陈,这世上还当真有能叫叶远有这么大情绪波动的人?
“不过若有郡主相助,草民相信,得胜自然不在话下。”
见叶远的情绪变化越发明显,楚念不由得对这三言两语惹恼了叶远的慕千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目光定定落在慕千秋嘴上挂着的那两撇别扭的胡子上,勾了勾红唇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慕千秋沉吟了一会儿,似乎在准备措辞,片刻后,他开口道:“倘若是光明正大夺胜,草民自然有信心胜任,只是这几日草民留意着淮南王那边的动静,王爷似乎不想光明正大的取胜……”
听到这儿,楚念和叶远都已是了然,看来是淮南王那边有了什么动静,所以这孤家寡人的慕千秋才来求助楚念。
不过以一个平民的身份能得知这么多东西,这慕千秋的才智果然还只是冰山一角。
楚念端起茶盏轻饮了一口,仍旧慢条斯理的道:“可那么多人,你为何偏要找我?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