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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下去。”崔女官怎么能让她轻易跑了,“我去找人。”见她杵在原地不动,不由得冷笑,“怎么,桃子现在架子大了,连我都使唤不动?”
这针对好没来由。冯妙君耸了耸肩,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下了坡,不与她争执。崔女轻哼一声,满意地转身。她这一走,就没打算在天亮前回来。那只耳环也不算什么贵重东西,到明早这小蹄子还找不着,再来发落她。
在这里挨冻一晚上,反正也要不走她的命,却能让娇怯怯的小姑娘落下病根。
只不过崔女官还未迈步,忽然望见身后站着一人,身量颀长,正面无表情望着她。
她吃了一惊,退开两步行礼:“铁、铁先生!”
他对普通人的态度就要冷漠得多:“这里什么事?”
崔女官赶紧道:“桃子正要帮……”
话没说出几个字,桃子脆生生的声音已经从坡下传了上来:“崔女官不见了绿松石耳环,差我下来帮她找!”
一句话,伶伶俐俐概括了全部摘要。
铁心宁负着手,眯眼看向崔女官:“你算什么东西,连我的侍女都能使唤?”
桃子是公主指派给他的专属侍女,本来就不须替别人做活。
崔女官被他怼满面通红,连声道歉,正要告退,冯妙君已经爬上坡顶,拍了拍自己衣裙:“找到了。”
她摊开手,掌心果然躺着一枚绿松石耳环。
这小蹄子的运气居然这样好,一下就找到了!崔女官呆了一下,接过耳环,匆匆走了。临走前,没忘多看铁心宁一眼。
冯妙君笑嘻嘻道:“有劳大师兄来解救我。”
铁心宁看着她笑得温和:“恐怕我救的是她。”
她嘿嘿一笑,也不否认,顺手将放在一边的小巧食盒提起来递给他:“喏,今晚的点心。你拎走吧,我得去觅食。”
“还是松……饼?”盒子这么小,装不了汤菜,最多就是点心。他记得那个毫无特点的名字。
“不啊,这回是千层糕,加了糖桂花的。”
他闻言也不客气,拎过来道个谢就迈开步,也不往自己帐里走。冯妙君才看到他手里拎着个小酒葫芦,想来本是要到外头找地方喝酒,结果撞见了这一幕。
白天的风雪已经停了,如今山中处处银装素裹,天上星河璀璨,的确是赏天赏地的好时机。
唔,原来大师兄果然爱吃甜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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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平安无事。
有时峰回路转,冯妙君能眺望到山谷和矮坡上的雪兔、岩羊和白豹,还有许多样貌古怪的生物。其中有一种集群行动,体型比寻常狗熊还大,皮毛棕色,尾长嘴尖,看到人类时小眼泛绿光,显然平时菜单里是有这些两足动物的。但送亲队伍庞大,有精兵悍将护着,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它们在后头缀行了七、八里,找不到下嘴的机会才怏怏离开。侍女银杏这才松了口气,小声道:“那是什么怪物?”
“狼獾子。”拜三年书海遨游所赐,冯妙君见不多,识却广,“成精成妖的。”
这种生物性情凶猛残忍远胜虎豹,有了道行之后,来往雪山的商队怕不要倒霉了。银杏也深有同感,忍不住庆幸自己所在的队伍有王室精兵守护。末了她道:“桃子,你可知道崔女官为何为难你?”
冯妙君摇头。她都感觉自己的存在就像空气,不知哪里得罪了这位侍女的顶头上司。
“崔女官喜欢铁先生。你没指派给他之前,都是崔女官亲自给铁先生送饭。”
还有这等事?冯妙君一怔:“他吃啦?”
银杏理所当然:“吃呀。”
吃里扒外啊!冯妙君心里嘀咕一句,却也知道铁心宁爽直,一向不在意这些小节。“那与我何干?”所谓吃人嘴短,铁心宁都吃过崔女官送的饭,对她还能那样不客气,这人的心莫不是石头做的?
“你被派去服侍铁先生那天,崔女官原本也送了饭过去,结果板着脸回来。”银杏小声道,“小厨房说,她把菜肴原封不动倒掉了。”
冯妙君长长地“哦”了一声。自己来了之后抢了崔女官示好的机会,铁心宁不吃崔女官的饭食,却用冯妙君的点心,崔女官因此迁怒于她。
她就这么莫名其妙得罪了人。
“喜欢铁先生的人很不少呢。”银杏又道,“桃子你要好好把握机会。”话里流露羡慕之意。
冯妙君愕然:“他很招人喜欢么?”她向来以貌取人,看不出铁心宁的相貌平平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铁先生多厉害呀,几千人都清不掉的巨石,他一个人就搬走了。”哪个姑娘不崇拜英雄?
冯妙君不由得摸了摸鼻子。这些小姑娘不在现场就以讹传讹,那巨石是铁心宁搬走的么,明明是人家自己长脚跑掉的好伐?
“再说,他眼睛多亮多好看哪。昨日我和他对面走过,他笑着看我一眼。一眼哪,就能看到你心底去。”
……………
下一章为打赏加更章,19时放出。
7
第101章 崖山地穴(加更章)
第101章 崖山地穴(加更章)
银杏眼露憧憬之色,“你天天侍在他身边,不知道被多少姐妹羡慕。全本小说网,HTTPS://。.COm;要能得铁先生青睐,日后就有个好归宿了。”
这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冯妙君懂了。铁心宁是国师门下,不能娶权贵之女,没有官名在身的庶民就有机会了。何况他的身份超然,嫁给他可比给别的达官贵人当侧室好上十倍。
这位名义上的大师兄是怎么勾得众宫女春意盎然的呢?冯妙君仔细回想,记起铁心宁的眸光未必像银杏说的那般明亮,可是温柔中常带笑意,如春风拂柳,连那张平凡的面庞都变得生动不少。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身上酥酥麻麻,像过了微电似的。
她在男女之情上向来少根筋,之前还未觉出,再说修行者的眼睛原本就比寻常人明亮。被银杏这么一提醒,她心里也是微微一动,想起这几天见到铁心宁总有那么一点点说不上来的别扭。
一点点而已,她只当是和陌生人磨合,并不在意。
可是铁心宁的行止和采星城里相比,有甚不同吗?两人认识未深,她也不清楚此人真实性情。才几天功夫,怎能将一个人看清?想到这里,她问银杏:“铁先生曾经进过宫么?”
“十年里面就随莫国师来过两次,其中一回是国宴,他喝得醉醺醺回去,都不要旁人伺候。”
也就是说,旁人对铁心宁也不甚了解。
这天路上她被公主抓去陪聊,小丫环来报菜名。冯妙君想了想,托银杏送一份餐食、一份点心给大师兄。
傍晚,银杏归来告诉她,铁心宁这回倒没有推辞,只是正餐仅吃两口,杏仁霜倒是都用光了。“铁先生还让我再打两壶酒过去。”
听完,冯妙君也稍微放心。原来铁心宁不理会崔女官的示好,只是因为他不爱吃饭,而非关注冯妙君。崔女官若是带些甜食给他也就不会被拒绝了。
原本她心里还有些许怀疑,可他如果真是那个人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抓着她拷问一番?那才最是简单粗暴又有效。
这天夜里,都统没有再下令找避风处扎营,只因前面就是白象山脉久负盛名的奇景之一——崖山地穴。
前面就是地穴的入口。
队伍一路下坡,首先走入进一个形状古怪的巨大地穴,仰头看,上方的壁顶千疮百孔,阳光自上头照进来,落下斑驳交错的阴影。冯妙君想了许久,才能打出一个恰当的比方:就好像一只橄榄球被人扎出了无数个破孔,而他们就走在球中。
地面很干净。大清早刚下过一场大雪,洞里却不见半点残雪的影子,地面铺着暗绿而浓密的苔藓,格外干净——进入雪山之后,她这还是头一次看见绿色。
无数冰挂自上方的孔洞边缘垂悬下来,密者如瀑布、细者如柳枝,晶莹剔透。阳光照耀着,在洞壁上散射出七彩的虹光。
队伍中多数人初入此地,赞叹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冯妙君第一眼惊艳过后,就抬头往上看,只见十余丈高处的孔洞上其实蒙着无数层细纱,雪被纱挡在洞外,待太阳升起后被晒化成水,结果没滴到洞底就重新结成了冰,这才形成了一道又一道的冰挂奇观。
并且受这细纱影响,风雪吹不进来,洞底的温度只有零下几度,和外头的冰天雪地相比都可以算作身在天堂了。
这个地方怎会有纱?她盯看几眼,蓦然发现细纱上面有灰褐色的影子晃动,可惜在层层叠叠之上,看不清楚。
“那是雪洞蛛妖。”铁心宁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她一转头,望见大师兄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离她不过一拳距离。这一段路是大下坡,无人可以乘在车马上,都得下来步行。
他站得有点近了,冯妙君往前一步拉开距离,正要说话,却听后头传来一声尖叫:“我、我的脸!”
两人闻声看去,正好见到崔女官花容失色。“这是怎么回事!”
她手里,抓着一面菱花铜镜。
崔女官生得五官秀气、面皮白净,这会儿脸上却布满了细小的红疙瘩,像起了疹子,顶端又有个水泡,一碰破就流脓。她脸颊上还有几道指甲印,大概是奇痒难忍挠了几下,终于发觉不对劲了。
她忙不迭抓起巾子将自己的脸挡上,慌乱中恰与冯妙君四目相对,眼中就喷出了怒火。
她不假思索,大步冲了过来:“是你,必是你动的手脚!”必是这小贱蹄子心怀不忿,偷偷给她下毒!
宫闱之中,这种事情还少吗?
“崔女官说哪里话来?”冯妙君诚诚恳恳道,“看这疹子的形状,倒像崔女官碰着了不该碰的东西。”
说话间崔女官已经冲了过来,正要伸手拽她,脚下却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子在尖叫声中打斜着飞扑出去。
铁心宁站得离她最近,她这下倒像给人家投怀送抱。怎知铁心宁这时反倒后退一步,避开她半空中飞舞的双手。
因此崔女官就以一个极不优雅的姿势摔跌出去,头面先着地,一下子脸破血流。
她的声音太过尖厉,惊得边上驮着货物的巨兽躁动不安。铁心宁眼疾手快,一把抓着它的辔头令它动弹不得,一边轻声安抚,防止它转身撞伤别人。
冯妙君没眼看了。
在大师兄眼里,受惊的驮兽好似比受伤的女人还重要些。
好在崔女官的尖叫也只持续了半声就戛然而止——她昏过去了。
旁人赶紧来扶起她,搀到后头找军医了。铁心宁摸着下巴,一脸的煞有介事:“看这模样,是沾着蛛丝了,涂些润花膏就能好。”
“……”是不是沾到蛛丝,冯妙君相信崔女官现在已经不介意了。等她醒来,应该更烦恼脸破相该怎么办吧?
大师兄蔫儿坏!“你方才故意的。”
铁心宁瞥她一眼:“你前几日不也是故意的?”崔女官的脸为什么起疹子?还不是眼前这小妞用了润花膏。
…………
今天就到这里,刚好翻到这几天的本章说留言。想说咸水桃子不是鬼,而是水云心目中排名前三的水果,嗯哼!
恳请《宁小闲》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