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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国师大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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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给她了。

    她不追求公正,但恩怨向来分明。

    这些阴私腌臜的事情,蓬拜以前哪敢跟她说?可他现在已不将她当作十一岁的孩子,全盘托出时居然没有多少心理负担。

    冯妙君听罢,眉心微蹙,暗道这事情其实处理得不大好。蓬拜神奇地看懂了她的表情,解释道:“那会儿我着紧出去找您下落,事情就交给手下去办了,太仓促了些,他们办得不够细致。”

    考虑到这个忠心耿耿的护卫当时的心境,冯妙君也不追究了,又问他:“蓬拜,你的功夫有多强?”这是安夏王后专拨给她的护卫,在忠心耿耿会办事以外,应该武力值也是杠杠的吧?

    蓬拜想了想:“如是军中百练之兵,我能以一挑十二。”

    “你有十二人之力啊。”她若有所思,“这在人类当中算厉害吗?”

    她眼里写满了好奇,蓬拜觉得这时的公主终于又有了懵懂孩童的可爱,不由得笑道:“与庭卫相当。”

    庭卫是王前近侍,武力值远超一般武士。她侧着脑袋,眼中流露求知的光芒:“那么,和妖怪相比呢?”

    “妖怪也分很多很多种,最弱的不比虎狼厉害。”

    “最强呢?”

    “最强的,曾有翻山倒海之能。”蓬拜笑道,“公主也知道,这世界上有过许多通天彻地的大妖怪,人类中只有少数强者才能抗衡。直到人类结成国邦,倾一国之气运以盖之,这才赢过了妖怪,它们不是被杀灭就是迁进深山大泽,鲜少露面。”

    “如果是龙,或者——”她一点一点问最终目标,“或者龙属呢?”

    “那就不是单个人力可以抗衡的了。”蓬拜赶紧摇头,“那至少也要动用州郡之力。”

    7

 第11章 拦路告状

    第11章 拦路告状

    “是嘛?”她的小脸垮了下去,仿佛看到自己黯淡的未来。(全本小说网,https://。)蓬拜说,龙属不是单个人类可以对付的,可她在天坑明明收看了云崕单枪匹马独斗鳌鱼的直播全过程!

    被链子锁住的鳌鱼,战力可能稍有下降,也不是上千岁的大妖怪。但无论如何,它是龙属!这说明什么?云崕的战力指数爆表,安夏王后留给她的力量,也根本抗衡不得。他若想一指摁死她,就绝对不需要伸出两根手指!

    她原本还想着,如果云崕的本事和蓬拜相差无几,她就不必担惊受怕了。现在看来,果然还是她太天真了。

    无知者才无畏,现在她能吃饱穿暖,就开始为未来的自由发愁。

    唉,为什么她一过来就能招惹上这种妖孽?

    她可不会傻乎乎地以为,和这种牛人生死相连是好事。假设云崕发现真相,固然不会要了她的命,却可能将她束之高阁,哪里也不许去,令她和自己都活得长长久久——被锁在深潭里的鳌鱼就是她的前车之鉴。

    这还是最好的预测。倘若他的心肠再狠一些,将她弄成植物人也不是没可能呀,那时她可真像植物那样只能栽在一个地方,倒是方便他管理。

    越想越觉不寒而栗。

    她只能祈祷这位大咖永远不要发现有另一人和他命运相连,同生共死。这样,他过他的恣意人生,她享她的太平日子,就像两根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蓬拜感受到小主人身畔出现的低迷气压,一脸莫名地退下了。

    好在冯妙君的低落来得快,去得也不慢,第二天清早就将这份担忧暂时抛到脑后。她唤来厨娘,细谈了一小会儿。

    冯家平时不住这里,现在又是农忙时节,庄子上除了账房和后厨,就只有两三个短工。冯妙君的身份很敏%~感,为避风险,她在城里用的是养母最忠心的侍女,带到庄子上的反而只有蓬拜一人,平日又不喜到处走动,因此这么多天过去,居然没有多少人知道她消失又出现。

    ……

    接下来两天风平浪静,徐氏心悸于冯妙君的遭遇,有心补偿她,因此抛下亟待打理的事务,住在庄上专心陪了她两天。

    出过这场意外,养女好像在短短几天内突然开窍了,谈吐有条有理,人也变得聪明机巧,又和养母亲昵了许多,这让徐氏喜出望外。

    对冯妙君来说,这是她前世成年之后就不再享受到的亲情,因此倍加珍惜,不过这两天眼皮直跳,总觉得眼前的日子不会一直这样顺遂下去。

    ¥¥¥¥¥

    傍晚,赤霞漫天。淄县的官道上,有十余骑簇拥着一辆马车缓缓前进。

    这是辆黑檀木大车,外饰平凡无奇,连响銮也不缀一个,不过是略显宽敞,外人怎知里边别有洞天?

    车厢四壁包以软皮,地面铺着大块云丝绒毯。这是域外特供的珍品,取自雪羊在春季头二十天换上的细绒毛,每根毫毛仅有人发的十分之一粗细,毫尖隐现金光,仿佛阳光照在白云上,谓之“云丝”,往哪里一铺都是倍显奢华。普通勋贵家里的摆件上最多嵌个一、二平尺见方,在这车上却当作普通毡垫,踏上去的每一脚都像踩在云端。

    除此之外,这车上还有博古架、五斗柜和小小的酒架,住、行、用具一应俱全。车内置软榻,上覆矮几,几上摆着一只貔貅香炉、一副玉石棋盘,正有两人执子手谈。

    其中一名青衣文士面貌俊雅,双目精光四射,这时盯着棋盘左右为难。对方信手拈来,他却愁眉苦脸,越下越慢,最后将棋子丢回钵中,长叹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他对面那人低低一笑:“你不应在此,从一开始就走错了。”声音如玉石棋子相击,清亮悠长,说不出的悦耳,仿佛能在这局促的车厢中袅袅回荡。

    “那可未必。”青衣文士抱臂往后一靠,“我来此接你,乃是得了父王的恩准。”

    “哦?他让你来?”这人似乎有些惊奇,“这可是个稀罕事。”

    青衣文士笑了,正要再说什么,外头忽然传来“咚”地一声,紧接着马匹希聿聿长啸,连带整架马车都一个急刹,停了下来。

    震荡剧烈,他对面那人忍不住轻咳一声,青衣文士已经怒声道:“驾车不长眼了?”

    却听外头似有人呼号,而后又有自己护卫的斥骂声,长随靠到外头窗边,快速道:“公子,前头有人拦车喊冤,称安夏国余孽杀人。”

    安夏国余孽?青衣文士目光微亮,瞥了对面人一眼却斥声道:“有冤就去找县里报案,敢在这里冲撞贵人,定不能饶!”

    他对面那人却抬手虚虚一按:“无妨,我也想在淄县多盘桓几天。”

    他居然要管这闲事?青衣文士看过来的眼神顿时充满了不可思议,仿佛见到有人举着大锤砸蚂蚁。不过他立刻回过神来,高声道:“召。”

    不一会儿外头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有人扑通一下跪在车前,颤声道:“小人赵大召,老母被安夏国余孽害死,小人申诉无门,只得拦车喊冤,求好心的贵人给我家讨回公道!”

    青衣文士哼了一声:“何谓申诉无门?”

    “害我母亲那一家子是聚萍乡的富绅,乡官都与他家交好,不肯给我公道!”

    青衣文士看对面那人点头,这才轻嗤一声:“那就送县里审罢,你这案子我接了。不过你敢拦车告状,冲撞了我的贵客……”

    话未说完,他的“贵客”就替他接了下去:“按律该受十刀剐刑。”

    外头那乡民“啊”了一声,大惊,显然不知道拦车告状还要承担这等后果。不过大魏国确有律令,敢私拦王亲申冤者,要先受严刑。

    “……”青衣文士厉声道,“你还想告吗?”

    乡民期期艾艾,打起了退堂鼓:“那、那小人就不……”

    “想告就告,想撤就撤,哪有这样的美事?”青衣文士对面那人不急不徐,却偏偏能打断他的话,“这案子已接,刑罚不可免。念你快要上堂,改作二十鞭吧。”声音慵懒,却带着不可抗渎的威严。

    7

 第12章 且慢!

    第12章 且慢!

    还有硬逼着人告状的。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只要在这人身边,青衣文士觉得自己总有小开眼界的机会。

    那乡民大声求饶,马车却已辘辘启动,只有青衣文士的声音从中传出:“拉到路边,上完刑送去医馆。对了,下手轻些,还要留他对簿公堂。”

    刁民这么容易退缩,说明为母复仇的决心并不坚定,多半只想讨些好处。

    所谓安夏国余孽,呵。

    换在平时,他可不会给人这样当枪使,不过眼前这位贵客看起来挺有兴致呢。

    那他就只能奉陪到底。

    ¥¥¥¥¥

    淄县接下王婆案,两日后开审的消息传来时,冯家人正在吃饭。徐氏听到消息,指尖一颤,饭碗险些掉到地上:“岂有此理!”

    冯妙君伸箸,一下挡住了她的碗:“水来土淹。”声音镇定,心里却是微微一沉。她原以为赵大召至多是再讹几次钱,却没想到他直接绕过乡里告上县衙。一个泼皮哪来这样的胆气和本事?

    最古怪的是,这案子光从证据来说根本立不住脚,县衙那一帮子人也不是吃饱了撑的,怎么会接下开审?

    传讯人是乡里的啬夫派来的,收了徐氏二两碎银子即低声道:“我听说有贵人路经淄县,赵大召半道儿拦车,自己先受了二十记鞭子,这状才告成了。”

    这话里讯息量很大,引出来的疑团更多,徐氏怔怔道:“哪位贵人?”他们这小地方,来个大官儿都很不得了。赵大召去求援还要先受刑,对方的身份是有多尊崇?

    人家愿意替赵大召“申冤”,这让她心里满满都是不安。

    “不知,我们都不晓得,只听说身份尊贵得很。”

    送走了传讯人,徐氏才慢慢坐回椅上。即便她不知道杀王婆的凶手正是冯妙君的手下人,但她清楚养女的真实身份,这会儿心底隐隐泛出的揣测就加深了自己的恐惧。

    她忍不住吩咐侍女:“唤蓬拜过来!”

    可是话未说完,冯妙君已经拽着她的衣袖道:“蓬拜出去办事,明日下午才回来。清者自清,您怕什么?”

    徐氏低头,望见养女明眸澄澈如一泓清泉,暗道她年纪小,蓬拜杀人也不会告诉她。这人是公主的贴身侍卫,不须卖她徐氏面子,也不听从她的调派。她质问,他未必就肯说。

    冯妙君嘴角弯起:“反正这事情与我们无关,县令老爷怎么审都不能给我们定罪,您别怕!”她和蓬拜都不愿让徐氏知道王婆的死因,免得在问讯中流露异状,为他人所觉。

    她笃定的笑容很有感染力,徐氏看着看着,心里慢慢沉静下来,也知道自己不该再深究。这时一转念,忽觉怪异:遇上这种事,不该是养女被吓得哭啼不休吗,怎么反而变成小姑娘一脸笑容来安慰她这个当家人了?

    “收拾东西,准备进淄县。”

    说起来十乡当中,聚萍乡是离县衙最近的一个。冯家的位置好,从这里骑马过去,只要三个时辰。

    ……

    两日后,淄县县衙开审王婆溺水案。

    苦主是王婆的独子赵大召。他原本就生得瘦小,捱了二十鞭子之后身形摇摇欲坠,那架式看起来是风一吹就倒,脸也白得像死人。冯妙君不错眼地盯着他,暗暗奇怪。

    这种泼皮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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