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段王府你不顾了?你爹娘你也不顾了?”从楼一反往常的木然,厉声道,“好!就算这些你都不顾了,那师妹呢?私自离开澜都的后果你还不清楚吗,若是你真的从皇帝眼皮底下消失,你还想师妹能顺利到达龙渊谷得到治疗吗?恐怕咱们前脚刚踏出澜都,后脚就会被拦截在半途中!”
闻言,段钰眼中溢出一缕痛苦之色,他闭目片刻后缓缓睁眼,眼中的痛苦已经被坚定取代。
“我知道了,三师兄,小师妹就拜托你了。”
从楼态度缓和下来,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左肩:“放心!即便是舍了性命,我也定会护师妹周全!”
将军府晚膳时间后,落雪居迎来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从公子所言非虚?可今日那位少年大夫分明说……”许氏又是意外又是担忧。
来人正是从楼,他毫不客气地“抹黑”青衣:“夫人也说是少年大夫,师父的医术放眼整个澜朝都是数一数二的,难道还比不得一个少年人可信!”
许氏突然就犹豫了,龙渊谷的大名恐怕是处在深闺的妇人都有所耳闻,自己虽未曾见过龙腾,试想既是龙渊谷谷主,定是差不到哪儿去。
况且圆圆身上的毒是龙腾解的,他定然比一个陌生的少年大夫更清楚圆圆的病情。
洛靖白日里在军营不曾知道洛欢歌的情况,回来后又被告知不能打扰洛欢歌休息,此刻一听从楼的话,下意识便认为此事严重,耽误不得!
龙渊谷声名在外,女儿又正式拜了龙渊谷主为师,尽管洛靖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如此,试问世间哪有师父无故害徒儿的道理!
这一次,又是洛靖果断地下了决定:“收拾好行装,明日启程!”
“从公子,希望这次之后,我的女儿是真正完好地被送回府中!”洛靖郑重道,他可记得洛欢歌中毒是受了龙觅的传染,嘴里不说心里还是颇为不高兴的。
从楼的回答自是肯定。
就这样,钰槿斋内的下人们轻手轻脚地收拾起行装,纷纷感叹小姐才回来没多久又要送去养病云云。
在自个儿院中的元如淼和陆清岚几乎是同时得到消息,两人这次是不约而同地露出兴奋之色,显然极为高兴!
可不是么,将军府就洛欢歌这么一位嫡女小姐,她一走,自己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以洛靖和许氏不爱计较的脾气,自己今后的日子还怕不好过?呵——等洛欢歌那个草包再回来的时候,说不准自己已经将将军府所有人都收服了……
到那时候,自己想要什么不容易!
不得不说,元如淼和陆清岚真的是一路货色,连想法都出奇的一致。
昏迷的洛欢歌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
更夫打着梆子从将军府外路过,嘴里念叨着“子时三更,平安无事”,一个黑影从眼前一晃而过,更夫疑惑地搓了搓眼睛,路面上安安静静什么也没有,于是笑着摇摇头又走远了去。
万籁俱寂,黑影轻巧而准确地落到将军府所在,仔细一瞧,落脚点正是洛欢歌所在的钰槿斋。
曲水向来睡眠好,今日本轮到她睡在外间值夜,黑影窜进屋的时候动作极轻,曲水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偷溜进了自家小姐的闺房,犹自睡得正香。
那人进来后本打算不管曲水,走过了又回头想想,还是点了她的穴道。曲水哼哼了两声,睡得更香了。
掀起纱帘,本该黑漆漆一片的寝殿角落燃着微弱的烛光,大概是害怕夜里洛欢歌出现意外情况特意留的。
那人轻轻走出暗处,走向床边,迎着屋内微弱的烛光和窗外浅淡的月光,那人的脸也渐渐显现出了该有的轮廓。
竟是向来神秘十足的段小王爷段钰!
他举止轻柔地走到洛欢歌床边,像是生怕吵醒了她,又想到此刻的洛欢歌已是处于昏迷状态,复嘲讽一笑,笑自己的迟钝。
从未想过,向来不近女色的他会为了一个小小少女变成一个偷进女子闺房的无耻之徒。然而此时此刻,他一点都不后悔自己变得无耻!
大手缓缓抚上紧闭双眸的人儿的脸,细腻温暖的触感让他流连忘返,继而着魔般抚上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
鬼使神差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发酵,在催促着他做些什么,向来自制的段小王爷竟是变得浑浑噩噩,等他回过神来,半个身子已经俯下,两张脸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近看,洛欢歌的皮肤真的好到惊人!白皙,细腻,连毛孔都几乎看不见,段钰怎么看,都觉得洛欢歌真是好看极了!
着魔般地俯身,靠近,深邃的眼眸透着怜惜,继而缓缓合上,两张唇终于贴到了一起。
脑海中一片空白,从未与女子有过亲密举动的段钰身体叫嚣着不够,远远不够!
辗转,厮磨,段钰粗重的喘息和洛欢歌浅浅的呼吸交融在一起,为着迷人的夜色染上一缕羞色。
最后还是段钰好不容易找回失落的神志,强迫自己离开那柔软的方寸之地,抬起身子一看,险些又失了理智!
洛欢歌苍白的唇被“折磨”得泛红,微微肿胀的嘴唇像是刚被狠狠蹂躏过一般,由不得人不乱想!
段钰强迫自己把目光投向别处,这才缓和了呼吸,惨然一笑,自己这是坐实了阮明轩的话啊!
自己现在可不正是恋童么,洛欢歌才多大,虽说她的性子根本不像个小姑娘,可奈何年纪摆在那里。
自己,任重而道远呐。
视线再次转向洛欢歌,不知是被折腾的狠了还是做了噩梦,她脸蛋绯红美若桃花。
段钰眉眼忽而染上柔和,手落到洛欢歌铺散在枕边的青丝上,触手冰凉。
如此熟悉,小师妹你说,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知道是自己胡思乱想,段钰很是不舍地收回手,抬头看向窗外。
月已西斜,不知不觉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角落的蜡烛已然烧到了尽头,只剩凝结成一滩的烛泪证明着它生命的消逝。
段钰缓缓起身,他也不知道今日为何会作出这么轻佻的举动,可他隐隐有种感觉,如果这次不来,他一定会后悔。
如今人也看了,香也偷了,是时候该离开了。
临走前,他回头最后看了眼昏睡不醒的洛欢歌,嘴里无声说着什么,只见唇瓣开开合合,然而转身,头也不回地迅速离去。
……
又过了起码一刻钟,屋里真正恢复宁静时,洛欢歌紧闭的双眸忽得睁开!
该死的采花贼,该死的段钰!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偷偷溜进自己的房间,还……还敢亲她!
若不是自己感觉到一阵喘不上气被逼醒来,是不是就错过了他的恶劣行径?!
最令人恼怒的是,她竟然可耻地不敢反抗!
那人是段钰,是人人都说他是断袖的段小王爷段钰啊!虽说之前他对自己确实隐隐有不同之处,可想今夜这种,她从未敢想过。
平心而论,她不反感这个吻,相反从他清新的气息中感觉到了怜惜,说到底,她根本就是在享受着这个吻!
不是说他不近女色吗!怎的吻技这般好,连她这个活了两辈子的老女人都差点沦陷在其中。
不过,只是差点罢了。
洛欢歌睁着双眸看向床顶,那里纷繁复杂的花纹纠结成一团,如同她的心。
同样的,她也没明白为什么段钰会突然潜进她的闺房还偷亲她。
胸口又是一阵剧痛袭来,洛欢歌感觉自己都要习惯时不时这么来一遭,认命地闭上双眼,再次陷入昏迷。
翌日。
这一次不知道许氏是怎么安排的,竟是将流觞曲水都算在了同行之列,护卫更是比上次多了一倍。
两辆马车,数匹骑马之人,借着还未大亮的天色踏上行程。
南郊城墙,段钰默默无语地站在墙头遥望着那队渐渐远去的车马,不知在想些什么。身后的阿衍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时刻关注着自家主子的安危。
因多了两个不会武的丫头,行进速度略微放慢了些,但也因为人数众多,途中的匪徒也没敢轻易打他们的主意,倒是比上一次花的时间少些。
二十天后,一行人到达通州龙渊谷外。
大部队依旧是不能入谷的,两个丫头理应一样,奈何流觞曲水死不松口,从楼想了想,反正洛欢歌现在已经是龙腾的入室弟子,带两个贴身丫鬟入谷也不算破例,便准了两个丫头跟随的请求。
第一个上来迎接的人,完全可以用“扑”来形容!
龙觅飞奔而来,若不是从楼适时拦下,恐怕真的会直接扑到马车内的洛欢歌身上!
流觞曲水被吓了一跳,曲水仔细辨认了一番,忽地抚掌大叫一声:“啊!是你啊?!”
显然是认出了龙觅便是之前洛欢歌救下的痴傻男童。
谁知被龙觅狠狠拍开指向自己的手:“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小小的头颅转向从楼,“三师兄,洛姐姐怎么了!”
许久不见龙觅,他还没能从龙觅从前痴傻模样的记忆中抽离出来,乍一见说话有理有据的小师弟,竟是有些不习惯!
从楼愣了半晌才回道:“什么洛姐姐,你该叫五师姐!”却是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
龙觅哼了一声别开头:“我才不要!我就要叫洛姐姐!你快点告诉我洛姐姐到底怎么了!”
真是差别待遇啊……
此时,秦菱走上前拉开吵嚷的龙觅,轻声哄到:“洛姐姐生病了,觅儿乖,先让开让爹爹给洛姐姐治病,等洛姐姐病好了再陪觅儿玩,好不好?”
听到洛欢歌生病了,龙觅果然立刻就不闹了,还懂事地拉了拉从楼的袖子:“三师兄快把洛姐姐带进屋里啊!爹在屋里呢!快让爹给洛姐姐治病!”
秦菱在一旁看着,真是好气又好笑,这孩子啊,小五走的这几个月,老是吵着要洛姐姐,前些日子听说小五要回来了,高兴得跟什么似得,天天跑来问她洛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害她这个当娘的反倒有些吃徒弟的醋呢!
谁让自己的孩子比起自己,更亲自己的徒弟呢!
屋内,龙腾已经开始为洛欢歌化解体内幽谷沁莲残留的药力。
虽说是残留的,然幽谷沁莲本身药力便颇为刚猛,当初洛欢歌坚持下来并且快速苏醒的时候龙腾就觉得诧异,如今发现药力并不是如他原先以为的已经完全消融,反而松了口气。
这说明洛欢歌的身体很正常,只是毅力强了些。
化解幽谷沁莲的药力首先要靠龙腾以自身深厚的内力驱散,使凝成团状的药效分散成细小的碎屑,然后以药浴配合使之完全与身体融合。
这个过程少则几月,多则数年,具体时限要依各人的体质来论,连龙腾自己都说不准到底需要多久。
不过只要这会儿龙腾驱散了药力,过不了几天洛欢歌便会苏醒。届时再让她自己去书一封,向等候在将军府的亲人报平安。
前面说了幽谷沁莲药力霸道,龙腾的内力虽说已经刻意柔和后才输入洛欢歌的体内,但两者相遇必有冲突,两股外力在体内互相牵扯的感觉,想也能想到是如何煎熬!
洛欢歌疼得直接从昏迷中睁开双眸,额头和背后均是冷汗,然而她的意识又是模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