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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就好像自己鼓起毕生勇气的告白,就只是个徒劳无功的笑话。
女孩儿家面皮薄,更是如此。
韩棠之独自站在榴树下,抬手接住一枚飘零的榴花,俊脸复杂,令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过了许久,他才离开这里。
沈妙言偷窥了一场戏,正想着赶紧回乾和宫,一只大掌忽然从背后伸来,紧紧箍住了她的腰身。
君天澜把她抱在怀里,低头看她,“别人家的事儿,怎让你这般操心?”
沈妙言被他说得脸红,抬起绣花鞋恶狠狠踩了他一脚。
她惯是这般恼羞成怒的性子,君天澜宠她,望了眼鞋面上的小脚印子,压根儿就不恼,只牵紧了她的手,淡淡道:“我让拂衣做了你爱吃的菜,走罢。”
沈妙言望着他高大而沉默的背影,轻声道:“你有没有觉得,韩棠之其实并不讨厌江梅枝?我总觉得把他俩凑一对儿,是使得的。”
君天澜侧首睨了她一眼,“朕还是希望,你能把这些乱糟糟的精力,放在自己的事情上为妙。”
沈妙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两日后的傍晚,沈妙言无聊地趴在水榭的扶栏上,把手伸到池塘里,去弄水里的锦鲤。
她管了几日后宫事宜,便觉无聊得紧,所以又把治宫大权还给了君天澜。
她原是为着复仇而来,想着在凤琼枝进宫的时候使些手段,叫她尝尝从云端跌落到凡泥的滋味儿,可惜君天澜自从祭天大典过后,就没再提过让凤琼枝进宫的事。
她又出不去皇宫,就只能每日里闲在乾和宫,偶尔同君天澜作作对,偶尔去东宫探望一下鳐鳐与念念,日子也算平静。
她正玩水,余光瞧见池塘边的一树榴花在风中簌簌摇曳,很快,火红的榴花掉落进池塘里,晕染开浅浅的涟漪,惊跑了水下的游鱼。
她看了会儿,又想起了韩棠之与江梅枝的事儿来。
游廊尽头,君天澜正下朝回来。
他负着手,远远就看见那个女孩儿趴在扶栏上,几乎半个身子都探向了水面。
她只懒懒穿着件宽松的胭脂红丝绸大袖,漆墨青丝随着她俯身,从白嫩耳后如丝绸般滑落,有大半儿都垂落在了水面上。
那白嫩柔软的小手伸在水里,也不知是要捞什么,正在水里胡乱搅着,惹得四周的锦鲤皆被吓跑。
而她并未穿罗袜,只穿了双乌青色木屐。
因为俯身的缘故,只单膝跪在美人靠上,一只脚往背后高高翘起,木屐勾在圆润雪白的脚趾上,欲落不落,衬得小脚玲珑白细。
丝绸罗裙滑落,露出半截儿雪嫩小腿,纤秾合度、骨肉匀停,美得惊心动魄。
李福见前方的君天澜站住不动,好奇地抬头望去,一眼看见了沈妙言。
他唬了一跳,哪里敢窥视美人容颜,急忙抬手带着身后的小崽子们退了下去。
君天澜单手负在身后,面无表情地朝沈妙言走去。
他在女孩儿身后站定,这姑娘也不知成日里在想什么,仍旧出神地搅着水,并不曾察觉到他过来。
“啪嗒”一声,乌青色木屐掉落在地。
男人弯腰拾起木屐,一手捏住女孩儿纤细过分的脚踝,“沈妙言,你越发无法无天了。宫里,也能这般衣冠不整?”
沈妙言被他突然出现惊到,身子一软,直接朝池塘里滑落!
君天澜及时攥紧她的脚踝,才没叫她去那池塘里游一圈。
他把她抱到美人靠上坐好,在她跟前单膝跪了,一手捏着她的脚,一手从袖袋里取出罗袜,给她往脚上穿。
“啧,堂堂一国之君,袖袋里装什么不好,怎的偏要装女孩儿家的罗袜?”沈妙言往指间缠着发丝,挑眉取笑。
君天澜头也不抬,仍是淡淡的表情,“你总不爱穿袜子,因此习惯在袖袋里备上一双。”
沈妙言噎了下,目光复杂地盯着这个男人。
只见他动作熟稔,给她穿好罗袜后,又给她套上木屐。
仿佛这个动作,曾经被他做过千万遍。
她收回自己的脚,赶在男人抬头前恢复了正常表情,用罗裙盖住双脚,起身往乾和宫而去。
君天澜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明儿韩悯大寿,你与朕一道去韩府?”
沈妙言顿住步伐,想了会儿,才想起韩悯乃是韩棠之的大伯,如今官拜左相,在镐京城里是很有头有脸的人物。
男人从袖中取出帕子,给她把被水打湿的发尾擦拭干净,“你不是想撮合棠之与江梅枝吗?江义海虽然不待见棠之,但与韩悯却是过命的交情。明儿,江府的人应也会过府祝寿。”
“方家呢?那个归京的方家,也会去吗?”
沈妙言转身望向君天澜。
这么一转身,男人帕子里裹着的湿发,便尽数扯了出去。
他再度伸手握住那些湿发,在帕间反复擦拭,“听闻方家今晚就能抵达镐京,想来,应也会去。”
“那么,江太师便是想要安排自己女儿,趁着这次韩家寿宴,与那方遂见面……”沈妙言点点头,“那我定要过去瞧瞧。”
从前江梅枝与她交情还不错,若是能帮到她,她是愿意花费心思的。
君天澜给她把头发擦好了,才重又牵起她的手,“走罢。”
……
眼见着已是第二日,沈妙言大清早就爬起来梳妆打扮。
等她梳洗罢,添香过来请,说是皇上已经准备好了。
她匆匆戴上东珠耳坠,急着跑出乾和宫,果然瞧见宫门口停着一辆华贵马车,车窗卷起,男人身着墨色常服,正坐在里头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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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6章 沈妙言笑得像只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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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6章 沈妙言笑得像只小狐狸
她上了车,端起小几上的杏仁茶一饮而尽,“走罢!”
马车缓缓朝宫外驶去。
君天澜翻了页书,余光瞧见这小姑娘轻车熟路地从茶几里面掏出一只精致食盒,放在小几上打开,搓了搓手,拿起筷箸,迫不及待地吃起了盛放在里面的核桃酥。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暗道这人重生一回,把对他的爱情都忘得一干二净,却没忘记他马车里的小几下面,会习惯性地藏着一盒点心。
眼底的神情俱是无奈的宠溺,他唇角含笑,又低头继续看书。
沈妙言吃完点心,趴在窗弦上,朝外面的闹市张望了几刻钟,马车终于行至韩府。
君天澜此行并非是微服私访,因此韩悯自然要尽臣子礼节,亲自带着家眷及宾客出门相迎,恭候他的车架。
马车停下后,所有人皆都朝拜下去,口呼万岁。
君天澜被拥进府里的正厅,同那些大人们说话,沈妙言在他身后站了会儿,觉着无趣得很,于是悄悄溜走了。
她是来寻韩棠之与江梅枝的。
穿过花廊,老远就听见水榭那边,响起妇人们的笑声。
她隔水望去,只见一群贵妇正聚在里面玩牌,其中一名贵妇她颇有些眼熟,好似是韩叙之的娘亲董氏。
经年不见,董氏消瘦许多,颧骨高高隆起,越发显得脸长憔悴。
而她浑然忘我地坐在牌桌上,嘴里叫着笑着,全然沉醉在赌牌之中。
旁边有几名侍女经过,轻声交谈道:“二夫人也真是,听闻最近几年越发爱赌,不止跟交好的夫人们赌,甚至还去了赌坊,把这些年攒下的积蓄全都输光了!”
“是啊,二老爷可生气了,但怎么劝她都不听呢。”
“二夫人经历丧子之痛,心里难过着呢,所以才会借着赌博,让自己忘却烦恼吧!”
几人议论着,渐渐走远了。
沈妙言盯着董氏,拢了拢宽袖,心中滋味儿复杂。
她正想着,一双柔软的小手忽然捂住她的眼睛。
沈妙言怔了怔,抬手覆在那只手上,温声道:“樱樱,你又顽皮了。”
谢陶松开手,假装生气地背过身,“妙妙有了妹妹,就不在意我了……哼,枉我还特意带了玫瑰牛乳酥过来,罢了罢了,我还是拿那酥点去喂鱼吧!”
说罢,转身就要走。
沈妙言急忙拉住她,无奈笑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认错人。你不是在坐月子吗?怎的出来了?张祁云允你出来?”
谢陶反握住她的手,同她慢慢往前散步,“医女说我恢复得不错,可以出来走走。大叔又怕我闷在府里心情不好,所以才带我过来的。对了妙妙,你在这里做什么?可是在找人?”
沈妙言点点头,把韩棠之与江梅枝的事儿细细告诉了她。
谢陶拿团扇捂住小嘴,忍不住笑道:“我瞧着妙妙重生一回,脸上倒是缺了颗东西。”
“缺什么东西?”
“这脸颊上啊,还缺一颗大黑痣!那欢喜媒人的脸上,可不都有一颗大黑痣?”
“你——”
沈妙言羞恼,伸手就去捏了她软乎乎的脸蛋。
姐妹俩打闹着走到一处凉亭里坐了,谢陶打发了软软去寻江梅枝与方遂,没过多久,软软就跑回来,说是那两人在花园的紫藤萝花架下说话。
谢陶望向沈妙言,对方已经起身,摇着折扇道:“走,咱们过去瞧瞧。”
两人沿着花廊,很快就远远看见了江梅枝与方遂。
那边紫藤萝花开得正好,荫荫绿意搭起了一大片阴凉的花棚,花棚下设着雕花黄梨木桌椅,茶点等一应俱全。
江梅枝今日打扮得很精致,正低着脑袋,双手揪着绣帕。
方遂坐在她对面,生得高大英俊,正挽袖斟茶,唇角始终噙着浅笑,低声同她说着什么。
“这么看着,倒也登对……”谢陶点点头,“妙妙,你说江梅枝会不会改了心意,欢喜上方遂了?”
沈妙言朝紫藤萝花架那边抬起下巴,“你瞧瞧,江梅枝像是改变心意的样子吗?”
谢陶再度望去,只见江梅枝已经站起身,轻声细语地同方遂说了什么,就转身走了。
显然,是不打算继续这次相亲。
“走罢。”沈妙言拉了谢陶,悄悄跟上江梅枝。
两人跟了约莫一刻钟,就瞧见江梅枝独自站在花树下,正抬袖抹眼泪。
她哭得伤心极了,连沈妙言与谢陶走到她身后,也浑然不觉。
沈妙言递给她一块绣帕,“不过是个男人,至于哭成这样?”
江梅枝吓了一跳,急忙转过身,见是她俩,顿时羞红了脸,全然不敢直视她们,只含羞带怯道:“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你若果真欢喜韩棠之,我倒是有个法子。”沈妙言含笑,拿帕子细细给她擦干净眼泪。
江梅枝立即抬起明亮的双眸,“凤二姑娘有什么法子?”
沈妙言在心里对董氏道了句得罪,往前倾了倾身子,附在江梅枝耳畔一阵低语。
小姑娘的眼睛立即瞪圆了,紧张道:“这……这不好吧?”
“江太师在刑部做了十年的尚书郎,这等人脉资源,不利用起来,岂不是浪费?”沈妙言笑得像只小狐狸。
沈妙言的计谋是,诱使董氏去赌坊大赌,输光钱财后,再遣人诱惑董氏偷盗韩家二爷的官印去做抵押。
一旦事情暴露,偷盗官印乃是大罪,刑部必然要亲自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