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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下一刻,倏然掐住君舒影的脖颈。
他的力道,大得惊人。
君舒影被迫倒退数步,直到后背重重撞上朱红廊柱。
君天澜抵着他,一字一顿:“不要挑战朕的耐心。”
“耐心?皇兄自诩深爱妙妙,却在妙妙被我掳到清水城后,足足一个月才出现在这里……这就是皇兄所谓的深爱吗?既不爱,又谈何耐心?”
君舒影含笑挣开他的手,慢条斯理地理了理锦袍,“皇兄,你把妙妙给我,我马上带她回北幕,再不踏足中原一步,更不会主动挑起战火。甚至,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把北幕交给你,如何?”
君天澜唇角噙起一抹冷笑,从唇齿间吐出两个字:“做梦。”
他说罢,转身拂袖而去。
君舒影独自立在游廊中,目送他的背影消失于蜿蜒回廊里,眼底皆是戏谑的凉意。
很快,他转身离开了游廊。
铺天盖地的绒雪渐渐大了起来。
他行走在花径上。
鸠羽紫的蓬松狐尾上,逐渐落满晶莹雪花。
花径两侧的梅花次第开放,胭脂红的重瓣梅吐。露着金黄花蕊,逐渐被雪花覆满,一树树枝桠横斜,妖娆非常。
长长的狐尾被拖曳在花径上。
花径尽头雪霰弥漫,令人看不清楚路的尽头究竟是什么。
君舒影独自行走其间,在快要走到路尽头时,忽然顿住了步子。
他慢慢闭上眼,跪倒在地。
风雪在他耳畔呼啸。
脑海中,一幅幅画面闪过。
被他亲手关在暗牢中的孩子……
被夺走双腿的女子……
北疆的烽烟战场……
他也并不是,
没有负罪感的。
他往后仰倒。
最后躺在了冰凉的花径上。
四周是簌簌而落的雪。
他睁开眼,灰蒙蒙的夜穹看不见一点光。
如同,
他的后半生。
……
雪夜茫茫。
君天澜自然是住在相府内最好的院落里,沈妙言得了机会,也从碧落苑搬出来,跟他住同一间寝屋。
他从花园里回来时,沈妙言已经沐过身,正穿着中衣,裹着件暖和的厚貂毛斗篷,坐在窗畔翻看书卷。
寝屋里灯火明亮,他取下落满细雪的大氅挂到木施上,才走到窗畔,把那个坐在软榻上的姑娘抱进怀里。
他用下颌蹭了蹭沈妙言的发心,指尖轻柔地拂拭过她柔软的长发,深深嗅了口她的味道,“这段时日以来,可有想我?”
沈妙言合上书卷,环住男人的脖颈,用唇瓣碰了碰他的面颊,声音小小:“自然是想的……我原以为四哥大约用几日时间就能追来,没想到,你竟然花了一个月才来见我。”
带着幽怨的口吻,
娇气,却并不怨恨。
“对不起……”君天澜唇角噙起笑容,温柔亲了亲她的面颊。
“四哥这么久才来,定然是把镐京城里的一切都布置好了,是不是?”
“自然。”
沈妙言从他怀中探出脑袋,笑容透着灵气,“我是说,四哥把最坏的打算都做好了,是不是?你既来了赵地,定然是打着彻底解决掉赵地麻烦和隐患的算盘。你甚至考虑过,如果你死在赵地内斗之中的结果,你安排好了辅政大臣,是不是?”
君天澜带着薄茧的大掌,怜惜地轻抚过少女柔软的面庞。
他看见她那双琥珀色圆瞳里,满满都是狡黠。
她是懂他的。
他把她按进自己怀中,带着爱意,亲吻过她的发心。
沈妙言依赖地抱了他一会儿,忽然从他怀里钻出来,从博古架上取了一坛美酒,“四哥,这是赵地才有的梅花酿,同咱们那里的酒酿是不一样的,我开了酒咱们一起吃?”
寒冷的雪夜里,再没有比与心爱之人一起吃酒来得快活的事儿了。
君天澜轻笑颔首。
赵地的梅花酿,入口醇厚绵长,初喝时只觉像是寻常花酒,可三盏下肚,那酒劲儿才会上头来。
沈妙言酒量虽好,却也架不住她喝得多。
半坛酒进了她的肚子,她双颊酡红,已然晕乎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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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为梦里寻觅。因昼思夜想、柠檬草,两位宝贝的打赏,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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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5章 她的唇瓣,正好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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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5章 她的唇瓣,正好贴在……
雕窗上嵌着透明琉璃。
沈妙言晕乎乎趴在窗弦上,朝外面张望。
初冬的夜,外间风雪极大,连廊下的红绉纱灯笼上,都积着一层薄雪。
她打了个酒嗝,对着琉璃呼出一口热气。
君天澜正与她隔着花几吃酒呢,见她跪坐在软榻上,整个身子都贴在了窗户上,摇摇欲坠的模样仿佛下一刻就会栽倒在地。
于是他放下酒盏上前,轻搂住她的腰身,“妙妙这是要做什么?”
沈妙言对着琉璃呵出许多气体,那面琉璃窗已是白蒙蒙一片。
她又打了个酒嗝,娇娇气气地伸出一根纤细如玉的食指,“嘿嘿”两声,就开始在铺着一层薄雾的琉璃窗上写字。
君天澜望着她的食指上下翻动,不过片刻功夫,她就写了她与他的名字,中间,不知从哪儿学来的小把戏,还画了两个手牵手的小人儿。
“呼……”
沈妙言大力搭上君天澜的肩膀,好兄弟似的凑到他脸前,“君天澜,等这边的事儿了了,咱们就回镐京,一辈子不分开,好不好?”
君天澜见她额前的碎发都耷拉下来,于是伸手给她把碎发理整齐,笑意温温地应了声好。
沈妙言把他搂得更紧些,仰头望向琉璃窗外的落雪,“四哥,从前在楚国时,你就总说等楚国的朝堂安定下来,再与我好好在一起。后来楚国的朝堂安定了,你又说要回镐京,等镐京的事情都安定了,再与我在一起……”
烛火静谧。
雕窗外,铺天盖地的落雪格外宁静祥和。
沈妙言小脸酡红,一双琥珀色眼眸亮晶晶的,却又透出几分茫然,仿佛盛着蜜色的酒酿。
她的唇瓣很红,氤氲着湿润的雾气,像是晨起被水雾打湿的花瓣。
她砸吧砸吧小嘴,声音极轻:“后来你终于成为大周的皇太子了,却又说要等到天下平定,才能与我好好在一起。”
君天澜垂眸看她,暗红色的狭长凤眸透着深邃的复杂。
沈妙言歪靠在他肩膀上,“可是,四哥啊,这天下,又有哪一日能够真正安稳呢?你总想寻个好时机与我在一起,但我更想每时每刻都与你在一起。既已是夫妻,无论祸福,都该一起承担的,是不是?十二岁那年,我的命是你救的。只要与你在一起,生或者死,我又怎会害怕呢?”
君天澜始终沉默。
片刻后,他望向窗外的落雪,眼底忽然浮现出一抹笑意。
他偏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再也不会了。”
沈妙言反勾住他的脖颈,柔软的唇瓣,直接贴上了他的唇。
辗转反侧片刻,在君天澜想要进一步时,她忽然离开他的唇,鬼灵精似的含笑跃出软榻,轻盈落在不远处的圆形地毯上。
然而,她脚上的绣花鞋却在跃出的瞬间飞了出去。
沈妙言轻呼一声!
君天澜以为她要摔倒在地,紧张地站起身就要去扶她。
然而少女盈盈一折腰,优雅轻盈地在地毯上摆了个飞天舞姿。
灯火下,绣花的裙摆与宽袖飞扬,好看得不得了。
君天澜默默停住步伐。
沈妙言喝醉了,翘起兰花指,小脸上眉眼弯弯,“四哥,我与那陈嬷嬷学了很久的赵舞,我跳与你瞧?”
说罢,竟果真在寝屋中跳起了舞。
君天澜慢慢退到窗边软榻上坐了。
他把酒坛里剩下的酒酿倾倒进七只酒盏内,随手拿了根象牙箸,慢条斯理地敲击起酒盏边缘。
因着酒盏里的酒液深。浅不一,所以敲击起来时发出的清脆音调也是不同的。
泠泠乐音,在这个温暖的雪夜里听起来格外明媚缠绵。
这是赵地特有的采莲曲。
沈妙言从圆形地毯上一跃而起,足尖轻盈点着圆桌,猛然朝后仰倒,笑吟吟瞥向君天澜。
男人坐在灯火之中,身着墨金色宽袍大袖,漆墨青丝垂落在腰际,俊美的面容含着如许深情,一如多年前那般姿容绝世。
她看着,忽而一个旋转,整个人都朝他飞了过去!
宽大的重纱袖摆,在风中摇曳出绝美的弧度。
君天澜不闪不躲,仍旧慢条斯理地敲击着酒盏。
下一瞬,沈妙言忽然落在小佛桌上。
玉白的足尖点着小佛桌边缘,另一只脚朝背后高高翘起,整个人往下倾斜,宛如落在花蕊里的蝶。
而她的唇瓣,正好贴在君天澜的额头上。
男人手里奏着的采莲曲,恰至最后一个音调。
余音袅袅弥散。
他放下象牙箸,捧住少女饱满圆润的面庞,亲吻着她的唇瓣,把她抱进了怀里。
重重叠叠的纱裙扫过小佛桌,把上面的酒坛与酒盏尽皆扫落在地。
醇厚香甜的梅花酿倾倒在地板上,整座寝屋都弥漫着浓而醉人的甜腻。
灯火幽微。
君天澜把沈妙言压在软榻上,就势把她整个儿占有。
她是他的。
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就连下辈子,
也会是他的。
绣满梅花的重纱长裙,被温柔解开。
丝绸亵衣被褪下,少女雪白娇腻的肌肤露在空气之中,触手温润绵软。
沈妙言从他怀中钻出,狡黠的眉眼透着醉意,不染而红的眼尾宛若桃花,一颦一笑,勾魂至极。
……片刻后,那勾人的娇。吟声从红唇白齿间细碎溢出,于这落雪的寒夜里,经久不绝。
庭院外。
一道格外高挑窈窕的身影,正迎雪而立。
她手里撑一把素色纸伞,高耸的云鬓间斜簪两朵红玉莲花,身着牡丹红掐腰缎制宫裙,胸前的饱满呼之欲出,腰肢却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娇/臀挺翘hun圆,便是随意站立的姿态,也妩媚得令人心惊。
正是赵媚了。
她仰起头,静静注视着那扇雕窗里的动静。
刚刚沈妙言的一支采莲舞,自然也被她尽收眼底。
她倏然笑了笑。
涂着牡丹红口脂的饱满唇瓣,在这盈盈一笑间,尽显无限芳华妩媚,几乎能让世间任何一个男人心动。
而那斜挑入鬓的凤眼里,却含着幽暗深邃的情绪。
灯火的忽明忽暗中,漆黑而不见底,莫名令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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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6章 把你从深渊里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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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6章 把你从深渊里带回来
雪还在落。
赵媚撑着伞,独自来到了碧落苑。
碧落苑后园子里,朔雪纷纷,一道修长身影正于雪中舞剑。
茫茫黑夜中,剑身折射出灯笼的光,冰寒非常。
一双极致艳绝的丹凤眼倒映在剑身上,泛着血红光晕的瞳孔,看起来同样骇人非常。
君舒影一身霜白劲装,整个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