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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背上坐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
她穿得相当厚实,男人生怕她被冻坏了似的,还在袄裙外面裹了一件宽大的花棉袄,整个人看起来胖鼓鼓的,如同一个棉球。
她抓着一串糖葫芦,边走边吃,小脸上全是单纯无知的笑容。
走出很远后,小姑娘忍不住娇弱弱地开口:
“四哥,咱们去哪儿呀?马背上好生无趣,我想回国师府了!”
男人回头,俊脸上噙着宠溺而温柔的笑容,“快到了,再翻过两座山,咱们就到楚京了。”
说话之人,丹凤眼修长艳绝,面容倾国倾城,不是君舒影又是谁。
自打他把沈妙言从寒鸦渡战场上抢走后,才发现妙妙的脑袋磕到石头上,看诊的大夫说,她丧失了部分记忆。
她只记得君天澜了。
她把他当成君天澜,总是唤他四哥。
他并不在意被认错,他甚至希望,余生里,妙妙永远不要想起过往才好。
他带着她穿过清水城,一路往南而来。
那时候天气还没有这样冷,河川并未结冰,因此他们顺风坐船,直接就穿过了大半个赵国,来到了楚国境内。
后来实在太冷了,河川上结了冰,他只能带着她走陆路。
马背上的姑娘舔了舔涂满冰糖的山楂果,直把那山楂果外面的糖衣都舔没了,才恶作剧般,笑眯眯把糖葫芦凑到君舒影唇边,“给你吃一颗!”
这山楂果酸得很,她故意把糖衣都舔没了,就是想看四哥被酸得皱眉的模样。
谁叫他总是欺负她呢!
君舒影早把她的小动作收在眼底。
他装作什么也没看见,歪头咬了一颗山楂果。
山楂果很酸,酸得要叫人掉牙。
可是他牵着马在风雪犹盛的山脉中走了一天一夜,期间没吃过任何食物,没喝过一点水,于这样的他而言,这山楂果再酸,也仍是极美味的。
沈妙言歪了歪头,天真问道:“好吃否?”
君舒影笑了笑,故意扮作被酸掉牙的模样,伸手掐了把她的脸蛋,“妙妙太坏了,净弄出这些恶作剧害我!”
沈妙言便咯咯笑起来。
大雪还在落。
君舒影注视着黑暗的前方,隐约听得狼群的嚎声在山谷中回荡。
眉尖不觉蹙了蹙,也不知明日天亮时,他们能否走出这座山脉……
马背上的小姑娘丝毫不明白他的烦恼,吃完糖葫芦,便拿出包囊里的馍馍,认真地啃了一口。
馍馍又干又硬,难吃得紧。
她“呸呸呸”了几口,声音娇软:“四哥,这馍馍难吃极了,我想用热水把它泡软了再吃!”
她在君天澜面前,惯是这幅撒娇的姿态。
君舒影自是宠着她的,寻了个避风的山崖,在这茫茫雪夜里生出一团篝火,又不知从哪儿觅出个铁罐,竟果真开始给她煮热水泡馍馍吃。
包囊里的馍馍只剩下三个。
偏沈妙言食量大,三个馍馍,还不够她塞牙缝的。
她吃完两个,才想起旁边的男人什么也没吃。
于是她把另一只馍馍凑到男人嘴边,“四哥?”
君舒影看着她。
火光中,少女的眼睛很明亮。
她知晓他对她好,因此她也愿意对他好。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笑容仍旧宠溺,“我不饿,你自己吃罢。”
少女半信半疑,又问了他几遍,见他真的不吃,才自个儿把那馍馍给吃了。
她吃了个半饱,便靠在山崖壁上,就着篝火睡觉。
君舒影拿了绒毯给她盖严实,举目四望,四周皆是黑暗的群山,并无一丝灯火。
他正是壮年时期的男人,饿了一天一夜,自然是受不了的。
于是他起身,准备去山中看看可有什么野味儿。
然而这样寒冷的天,野兽什么的自然都躲了起来,哪里是那么容易寻到的。
他走了半个时辰,只看到路边儿的枝桠上,还留着些没被鸟儿啄食的野果。
他把那野果摘下来,随意擦了擦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吃到一半,却觉衣袖处被人拽了拽。
他回头,只见沈妙言披着绒毯站在雪地里,两只圆圆的眼睛透着暖意,一只手举起,慢慢凑到他的唇边。
那手里捏着的,正是一个烤得热烘烘的馍馍。
“我总觉四哥没吃饱,所以特意给你留了一个。”小姑娘在风雪中笑弯了眉眼,“四哥待我好,我也想待四哥好。”
君舒影怔怔望着她。
她笑得很甜。
片刻后,他接过那只馍馍,一边盯着她笑意盈盈的眉眼,一边小口小口吞食起来。
他真喜欢她。
他真想守着她。
哪怕被她当成君天澜也没有关系,
哪怕这份爱是从君天澜那里偷来的也没有关系。
他,
心甘情愿!
,
舒舒:老婆要用抢的!抢到了那就是我的了!
ps:北寻和陆离的结局就是隐居山林啦。
谢谢为梦里寻觅。因昼思夜想。、a小赵两位宝宝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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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9章 她的脸蛋也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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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9章 她的脸蛋也很香
翌日。
风雪停了,篝火也已燃尽。
君舒影醒来,就看见窝在自己怀中的小姑娘。
他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因为怕吵醒她,于是轻手轻脚地把她抱上马背,坐在她身后,同她一道往翻山越岭,往前方而去。
翻过两座平缓山川,就是靠近楚京的棉城。
正是除夕的前一天。
从山坡上俯瞰,这座小城阡陌纵横,家家户户都挂着红灯笼,青石长街上商贩们络绎不绝,十分热闹繁华。
“妙妙从前总说,欢喜去棉城过日子,今后咱俩就在棉城好好生活,可好?”男人低头,望向怀中的姑娘。
沈妙言正拿着个野果子啃。
她的眼睛很明亮,郑重地点了点脑袋,声音清脆:“四哥,棉城有咱们认识的人呢!叫什么名字来着……咦,我忘了!四哥,你一定记得他们,咱们去找他们吧?”
君舒影准备夹马肚的动作,却忽然顿住。
他重又望向这座繁华朴实的小城镇,不觉蹙了蹙眉尖。
若这城镇里果真有认识妙妙与君天澜的人,必然会泄露他和妙妙住在这里的消息。
届时若君天澜找来,他拿什么与他斗?
这个念头从脑海中转过,男人吻了吻沈妙言的发心,声音仍旧温柔:“妙妙,我仔细寻思了下,这座城镇离楚京太远,店铺又少,没什么好玩的,住在这儿很没意思。不如我带你回楚京好了,咱们把你小时候的府邸盘下来住,可好?”
沈妙言歪头想了片刻。
似是觉得小时候的家诱惑力更大,她乖巧地点点头。
于是君舒影策马从山坡下来,特意避开了这座城镇,飞快沿着官道朝楚京而去。
如今楚京在大周治下,比从前更加熙攘繁华。
从前的沈国公府,乃是被君天澜拍卖下来的。
后来他离开楚京,这座府邸也就逐渐荒废,最后纳入了官府的财产。
而君舒影向来是不会委屈沈妙言的,一入城,就花重金买下那座从前的沈国公府,又请了好些侍女婆子来府里伺候,不过半日时间,就把荒废的府邸打扫得干干净净。
他陪着沈妙言住进她幼时的闺房,里间陈设格外华贵,博古架上搁置的文玩之物更是价值连城。
小姑娘似是忆起了从前在这闺房里玩耍的情形,独自走在寝屋里,时而摸摸带着绣花的窗纱,时而摸摸镂刻精致的床架。
君舒影在窗边的大椅上坐了,一手托腮,笑容温柔,“怎么样,妙妙对这里,可有什么回忆不曾?”
此时天光映雪,从糊着高丽纸的雕窗外透进来,使得整座寝屋看起来犹如梦境般光影变幻,缥缈得不真实。
沈妙言身着胭脂红的罗裙,静静站在博古架旁。
指尖拂拭过木架,她盯着窗外的雪景,茫然地摇了摇头。
想不起来了。
过去的很多事情,她都想不起来了。
记忆里,只余下一道修长高大的背影。
他逆光而立,披着墨金色的大氅,因为背对着她的缘故,而令她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
她抬起修长漆黑的眼睫,望向那个坐在窗边的男人。
他与记忆里的那个男人,有三四分相像……
“四哥?”
她试探着,唤了一声。
君舒影微笑着,丹凤眼中噙着浓浓的宠溺,“是,我是你的四哥……你从前总说,想回到楚京,如今我带你回来了,这余生里,我都会陪着你,在这里好好生活下去。”
沈妙言听着他的承诺,歪了歪头,唇瓣不觉弯起。
到除夕夜时,满城繁华。
沿街的大红绉纱灯笼随风摇曳,因着落雪的缘故,在灯笼和屋檐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细雪。
君舒影牵着沈妙言漫步于这落雪的街道,两人生得都是好姿容,不知不觉便引得长街上无数人悄悄窥视。
“他们在看什么?”
沈妙言好奇地回头望了一眼,又仰头看向牵着她的男人。
君舒影低头看她。
小姑娘穿白底绣梅花的琵琶袖上襦,腰间系着条十二幅胭脂红罗裙,裙底恰恰遮住绣花鞋面,露出缀着明珠的小巧鞋尖来。
一手拿着串红艳艳的冰糖葫芦,乌黑的漆发梳成简单可爱的元宝髻,髻上簪了两朵粉珍珠攒成的牡丹花,格外雅致明媚。
而她歪着头,一双琥珀色的圆眼睛清澈纯净,偏眼尾微微勾起,端得是一副浑然天成的勾人模样。
精致白嫩的鼻尖微翘,饱满的唇瓣比山楂果还要艳红,诱着人去咬上一口,尝尝它是否与山楂果同样酸甜可口。
而她的表情实在茫然无知,幼童也似。
大约一个人最美的境界,
便是美而不自知。
他抿唇一笑,伸手替她把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妙妙生得好看,因此才惹来那么多人看你。”
沈妙言因这夸奖,尾巴立即翘到了天上,连咬糖葫芦的动作都多出几分骄矜来。
回到沈府,已是深夜。
府里的厨娘置了好一桌佳肴美酒,君舒影带着沈妙言吃过年夜饭,才吩咐侍女为她沐身。
沈妙言喝了两壶果酒,已很有些醉意。
她沐过身就倒在床上,抱着个大大的软枕,任君舒影如何唤也唤不醒。
男人无奈,只得替她褪去绣鞋与罗袜,见她脚丫子有些凉,便捧在怀里细细暖着。
他亦上了床榻,放下重重罗帐。
天青色罗帐内仔细熏过安神花香,十分惬意舒服。
他替沈妙言暖好脚,把那双脚丫子小心翼翼放进暖和的缎被里,又轻轻掀开缎被边缘,轻手轻脚地躺了进去。
沈妙言睡得酣实。
他伸出一只手,试探着,缓慢地把她抱到怀中。
少女又软又香,抱在怀里,手感极好。
他用下颌轻轻蹭着她的发心。
又格外欢喜似的,低头吻了吻她的脸蛋。
她的脸蛋也很香,叫他喜欢的不得了。
然而他并不敢乱来的,怀中的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