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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承无视架在自己脖颈上的长剑,修长手指仍旧淡漠抚筝:
“郡主知道否,这世上,若一个男人真正爱一个女人,那么他是不能够做到坐怀不乱的。更无法主动放手,任由他心爱的女人,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譬如当年那位惊才绝艳的北帝,尽管容貌冠绝天下,尽管手握北幕百万兵权,到最后,却仍旧栽在了女人手上。他只能用命,去选择放手。”
香炉内,青烟袅袅。
这种香很甜,甜得令人头晕脑胀。
君佑姬面无表情,“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诱你来此,不过是为了告诉你,我程承,有多么爱你。”
筝音渐歇。
男人慢慢站起身,伸手握住那柄软剑,一双漆黑深邃的眉眼,只定定盯着眼前的姑娘。
他双指托住佑姬的下颌,微微俯首凑近她的眼睛:
“郡主,我啊,不爱功名,不爱利禄,余生所求,不过一个你。年幼时的荒唐,你如何惩罚我都好,然而正如戏曲会落幕,雨后会天晴,年幼时那不堪的事,终究会过去不是?
“一声原谅,于你,又有何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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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1章 在没有光的地方长大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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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1章 在没有光的地方长大的你
五年多了。
他汲汲营营,每日里皆都殷勤地给佑姬送去她最喜欢的新鲜野百合,每日里都变着花样弄来全天下的小玩意儿,殷勤送去七星楼。
可这个女人,就像是座牢不可摧的冰山,用寒冷彻骨的万年坚冰封锁住她的心,不肯接受他的好意,更不肯让他靠近哪怕半寸。
他试图了解她的喜好,试图了解她的憎恶,试图一点一滴,缓慢融入她的世界里。
却没料到,他自己反而成为了她的憎恶,他自己反而成了被率先排斥出她的世界的糟粕。
随着年龄渐长,他愈发无法容忍。
他觊觎了这么多年的女人,他必须抢到手!
而君佑姬,清晰地把他脸上那抹志在必得收入眼底。
她拂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冰雪般剔透的面庞上,仍是半丝表情也无,“抱歉,我这人,生来就不会原谅别人。”
或许程承在这些年里,果真痛苦地后悔过。
可,
那又如何?
如今的他,竟然设下这种局哄骗她过来,他终归还是堕入邪道了不是?
程承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所以,清晰地看见了少女眼底的冷意。
她仍旧是拒绝他的呢。
男人轻笑了声,垂眸看向小几上的香炉,“知晓郡主会如此说,因此,特意提前备了些东西,以供郡主享用。这香,郡主闻着还不错吧?”
君佑姬随着他的视线,望向那袅袅升起的青烟。
心中,产生一丝不妙。
而下一瞬,正如她所预料的那般,她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程承抱住她,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语气温柔到可怕:“佑姬,余生,我会待你好。”
佑姬十分努力地想要睁大眼睛,可惜只是徒劳。
她终于无力地晕厥了过去。
……
待到再醒来,却见四周黑暗一片。
她摸索着坐起来。
过了会儿,外面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
铁门被推开,带出一系列刺耳的嘈杂声响。
君佑姬抬眸看去,程承擎着烛台进来,慢条斯理地把这房中其他灯盏点燃。
屋内光线逐渐明亮,佑姬才看清楚,这里竟是一座地牢。
地牢中布置华贵雅致,像极了她的闺房。
而她正坐在绣床上。
好在,除了鞋袜被褪去,衣裳首饰等皆都未曾被人动过。
她稳了稳心神,想着君念语应当会派人至此寻人,因此倒也不着急。
程承在她身侧坐下,随手取下她用来固定云鬓的步摇。
满头漆发,顺滑而落。
他挽住一缕于鼻尖下轻嗅,“这里是城南别庄的地牢,我把你藏在这里,你什么时候答应嫁给我,我便什么时候放你出去。”
“程承,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佑姬冷笑,“未免太过卑劣。”
程承倒也不在意她怎么说,指了指搁在圆桌上的食盒,“这里有食物,你饿了可以吃。”
君佑姬面无表情。
程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穿过她的漆发,“鬼市,没有光吧?君佑姬,在没有光的地方长大的你,一颗心自然是黑的。可是从今往后不一样了,我程承,愿意做你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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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2章 行不行的,小公主早就试过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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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2章 行不行的,小公主早就试过了不是
他说完这番话,就起身离开。
自然,不忘锁上地牢的铁门。
佑姬独自坐在绣榻上,沉吟片刻,还是选择了起身来到圆桌前,从容地挑了食盒里的食物细嚼慢咽。
这鬼地方,她不确定能呆多久。
但最正确的做法,是保存体力,以便在将来的某一刻离开这里。
……
另一边。
鳐鳐在楼外楼的雅座内,足足大醉了两天两夜。
从前她觉得孤单时,就会来到这间雅座,饮这里特有的雪酿酒。
后来只要她过来,掌柜的就会特别善解人意地奉上足够的雪酿酒,以供她饮酒解愁。
这日晌午,她尚还昏昏沉沉地睡在地毯上,四周是散落的空酒坛,整个雅座皆弥漫着浓烈醇厚的酒香。
正醉得酣沉,却觉冰凉的液体浇在了脸上。
她头昏脑涨地睁开一条眼缝,恰好看见魏化雨那张脸。
少年手里还提着个茶壶,显然,刚刚泼醒她的人,正是这厮。
魏化雨蹲在她身边,深邃俊俏的眉眼笑得弯起,“我的小公主忒任性了些,这两日跑得不见踪影,可把我急得不行呢。”
鳐鳐挣扎着坐起来,揉了揉小脸,没好气道:“你弄醒我作甚?!”
“听说鬼市里的那位少帝大人不见了,小公主莫非都不着急的吗?”魏化雨笑吟吟的,把她从地上拖起来。
他拖着鳐鳐来到洗脸架旁,木盆里早盛好了水。
他随意拿起浸湿的帕子,往少女脸上揉擦。
数九寒天,冰冷的帕子落在鳐鳐脸上,冻得小姑娘一个激灵,酒醒大半。
她忙道:“谁不见了?可是佑姬不见了?!她去哪儿唔——”
话未说完,就被魏化雨拿帕子在脸上一阵乱揉。
“疼!”
小姑娘有些恼,一把将魏化雨推开。
魏化雨轻笑几声,把湿帕扔进脸盆,“饮酒误事,妹妹这毛病,得改。便是愁绪满怀,也不该是此种消解法。”
鳐鳐急着去找君佑姬,因此错过他就往外走,嘴里道:“你丢下我在镐京城这么多年,你可知这些年来,我究竟有多烦恼,又究竟有多孤单?除了喝酒,我又能怎样解忧呢?”
说话间,她已然从楼外楼雅座的高楼上,一跃而下。
魏化雨从美人靠上俯视,就瞧见小姑娘素衣红裳,正在雪地里奔走,似是往马厩方向而去。
他望了眼天穹,天灰蒙蒙的,还落着雪。
他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纸伞,亦从楼上潇洒利落地跳下,跟上她给她撑伞,“你要去何处?”
“去找佑姬。”
“你可知晓该去何处找?”
鳐鳐步伐顿住。
少年微微一笑,把她往怀中一带,“找人这种事,你不行。”
“我不行,难道你行吗?!镐京城,我分明比你熟!”
鳐鳐急了,欲要挣脱他的手。
魏化雨却把她往怀里揽得更紧些,低头吻了下她的额角,“小公主放心,你哥哥我虽不善寻人,可有人擅长。”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马厩前。
魏化雨牵出鳐鳐的骏马,载着她一道往皇宫方向而去。
大雪满天,随着风从耳畔呼啸而过。
魏化雨马术极强,纵便是颠簸的道路,亦被他骑得十分平稳。
快到皇宫时,鳐鳐远远看见一个黑点。
等近了,才发觉那人道冠道袍,竟是风玄月。
此时他手里拿着个什么古怪玩意儿,正小心翼翼地捯饬着。
魏化雨勒停骏马,抱着鳐鳐翻身下来。
鳐鳐正欲挣开他往风玄月那里跑,少年先一步把她捉进怀里,俯首凑到她耳畔,嗓音低沉而诱惑:“忘了告知小公主,永远,永远不要质疑我不行。行不行的,小公主早就试过了不是?”
若有所指的话,令鳐鳐瞬间红了脸。
她把他推开,小脸酡红地跑到风玄月跟前,“你在做什么?这样,能找到佑姬?”
风玄月手里拿着把奇怪的朴旧黄铜尺,在皇宫门口转来转去,也不知是要做甚。
北风起,掀起少年系在发髻上的深蓝发带,道袍的宽袖鼓起,倒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姿态。
片刻后,风玄月手中那把黄铜尺,慢吞吞转了个方向。
尺端轻摇片刻,很快寂静下来。
风玄月轻笑,“不瞒公主殿下,我这玩意儿,唤做寻龙尺,在我手里可是威力无穷的。据我推算,佑姬妹妹当是被人掳去了南边儿。”
鳐鳐迟疑地望向魏化雨。
她对这些都不甚了解,只觉玄乎得紧。
什么暗卫都不用,仅凭一把寻龙尺,果真能找到人?
她是不怎么信的。
可出乎意料的,魏化雨直接翻身上马,还把手递给了她,“走,去南边找她。”
鳐鳐诧异,沉吟半晌,决定还是暂且相信这两人。
毕竟,太子哥哥和风玄月再如何不着调,应也不会拿佑姬的性命开玩笑。
魏化雨策马朝南边狂奔,风玄月驰马紧随其后。
鳐鳐朝四周观望,周围还有隐藏的魏北暗卫,能听见赫赫风声,却皆都不曾露面。
出城后,风玄月一骑当先跑到了前边儿。
他手里擎着寻龙尺,在周围转了转,目光最后落在了远处山巅。
透过葱郁林木,隐约可见一座华贵幽雅的山庄屹立在那里。
“就是那儿。”
少年收了寻龙尺,眼底浮现出一抹得意,飞快纵马朝那座山疾驰而去。
魏化雨倒是不急着往城南别庄走,只信马由缰,带着鳐鳐穿过这座树林。
他淡淡道:“君佑姬失踪,乃是风玄月率先察觉。他在宫中布了座八卦台,无聊时替她卜了一卦,算到她今日有劫。派去鬼市查探的探子又回宫禀报,说是鬼市里并无君佑姬的踪影。因此,我与他才知晓君佑姬失踪一事。”
鳐鳐盯着那座别庄,眉尖轻蹙,“佑姬身居鬼市,那里有无数保护她的暗卫,她怎么会被人捉到这里来?那人捉她,又有什么目的?”
魏化雨低头吻了吻她的发心,漫不经心道:“你也说了,鬼市宛若坚不可摧的城池,世上没有一个人,能够把君佑姬从那里带走。那么,必然就是她自己主动出去的。”
“可是,她出去做什么呢?”
鳐鳐疑惑。
佑姬素日里长居鬼市,鲜少出来。
便是出来,也只是进宫找她。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