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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着急喘气的时候,细小雾团从嫣红唇瓣中呵出,别有一番美态。
冯铢瞧着,面无表情地眯了眯眼。
南宫墨小心翼翼从宽袖中掏出一只镂花银手炉,“你无论去到何处都惯爱骑马,从不知乘坐暖轿。可晚间天寒,很容易就冻着了。这手炉你且拿着,揣在怀里也好,放在宽袖里也罢,总能叫你暖和些。”
冯铢冷声:“南宫墨,你是不是有病?!”
南宫墨诧异抬头,湿润清澈的眼眸,满是不解。
“你父亲害死我爹娘,而我为了报仇,也逼死了你父亲。隔着深仇大恨的我们,乃是仇家!仇家,你到底懂不懂?!”
冯铢吼完,朱红宫巷里安安静静。
甚至静得能听见落雪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墨忽然笑了笑。
他生得清秀漂亮,这么笑起来时,双眼弯成了月牙儿,十分讨喜。
“我当是什么大事……相爷大约不知道,父亲临终前,曾与我说过,他承认是他利益熏心害死相爷的爹娘,多年来,他亦觉十分后悔。他说他不恨你揭发他的罪行,因为每个人犯了错,都应该受到制裁。”
少年眼中浮现出一抹看透人世的无奈,“相爷,父辈的恩怨已经过去,我不恨你,因为你曾是与我一起长大的大哥……我这个人,最是心软,也最念旧情……大哥,我总是盼着,咱们还能恢复从前的关系呢!”
他说完,朝冯铢笑了笑。
纤细的手,再度呈上暖炉。
冯铢眼圈发红。
他盯紧了少年,一字一顿:“在我看来,所有的恩怨,都不可能一笔勾销。南宫墨,你欠我的,可是多得很!”
“那我就努力还到大哥满意为止!”
“犯贱!”
冯铢冷声,抬手就打翻了那只暖炉。
滚烫的炭掉落在南宫墨身上,把那身崭新的袄子烧出好几个窟窿。
少年“嘶”了声,强忍着木炭灼烧皮肤的疼痛,怔怔望着跟前高大的男人,愣是没敢说话。
冯铢不曾看他一眼,冷着脸转身走开。
大雪弥漫。
南宫墨静静站在雪地里,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越走越远。
直到男人的身影在雪雾中化作黑点,他才轻轻叹了口气。
那个人,
大约终究是,
遥不可及了。
……
北幕大雪纷飞。
遥远的魏北,却正是鸟语莺啼的暮春。
只是位于地下深处的鬼市里,却是不见鸟语花香的。
魏化雨携鳐鳐下了龙辇,似笑非笑地踏进天香引,“自镐京城一别,萧公子别来无恙。”
萧廷晟步履散漫,跟在他身后两步的位置,瞥了眼鳐鳐的侧脸,笑语嫣然,“听闻皇上迎娶了大周公主,我瞧着你们夫妻感情似是极好,真是可喜可贺啊。”
魏化雨微微一笑,没接话。
大堂中早备好了座位。
他与鳐鳐落座后,淡淡道:“天香引乃是天下有名的清馆,听闻其中美人如云,更兼多才多艺,不知朕今日,可能长些见识?”
萧廷晟同样撩袍落座。
他没及时搭理魏化雨,目光先望向不远处的萧廷琛。
这位同胞而生的弟弟,至今大约仍不知道他的存在。
瞧着坐姿懒散,倒是与他有些相像。
而他身边那位姑娘……
应就是苏酒。
他的未来弟媳。
兜帽下的双眼,盛满了旁人难以窥见的温柔。
魏化雨见他不搭理自己,却只盯着萧廷琛看,不觉皱眉,“萧公子?”
“嗯?”萧廷晟回过神,唇畔漾开笑意,“虽说美人如花隔云端,可皇上既要欣赏,我天香引还是能拿得出几位的。”
“朕眼光甚高,唯有我家风儿这般容貌的,方能入我的眼。”
魏化雨轻笑着,捻了捻鳐鳐的玉手。
萧廷晟看了眼鳐鳐,不以为意地打了个响指。
缥缈乐声,徐徐响起。
一道垂纱缓慢自大堂落下,因为光影的作用,垂纱后清晰倒映出一位窈窕美人。
她随着乐曲而舞。
尽管不曾露出真容,可舞姿却极其撩人,再加上原就出众的身段,折腰间越发勾人娇媚。
叫大堂里的男人们,几乎看直了眼。
萧廷晟饮了口茶,笑道:“美人在骨不在皮,所谓美人,应当琴棋书画样样俱全,如此才能培养气度。而舞技,则更应该是女子的基本功。
“此女乃是我天香引最优秀的舞姬,魏北所有教授舞艺的先生,皆出自她的调教。皇上以为,如何?”
魏化雨捻着腰间玉佩,并不接话。
若他说只是寻常,那么这萧五必定会请他拿出更好的舞姬。
可偏偏,他素来反对铺张奢靡,因此宫中教坊司里只养了几个寻常舞姬,与那垂纱后的女人相比,无疑是野鸡与凤凰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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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5章 宋蝉衣的骄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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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5章 宋蝉衣的骄傲(1)
垂纱袅袅。
美人折腰,自是风华无限。
一舞毕,两名侍婢揭开帷幕。
大堂里的众多男子几乎是直着眼睛看过去的,在瞧见美人的容貌后,皆都呼吸一滞。
这美人肌肤凝雪,虽说容貌并没有倾国倾城的美艳,却胜在常年习武,周身自有股勾人的娇媚气质。
与男人而言,这股子娇媚乃是极为致命的。
她行至大堂中央,袅袅娜娜地朝众人福身,“赵三娘有礼了。”
就连声音,也透着十足十的媚意。
萧廷晟靠坐在大椅上,指关节慵懒地敲击着扶手,嫣红薄唇不以为意地勾起,“魏帝以为,如何?”
魏化雨挑了挑眉,“虽说舞姿极佳,奈何风尘气过浓。于贵族而言,实在上不得大台面。”
话音落地,赵三娘冷笑道:“那么,不知皇上平日里欣赏的都是何等端庄的舞蹈?可否让奴家长长见识?”
她是不服的。
魏北这边所有的舞艺大师,几乎全部出自她的门下。
还有谁,
比她的舞跳得更好?!
魏化雨托腮,狭长如刀的漆眸含着几许笑意,直勾勾盯向萧廷琛。
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只端坐吃茶,仿佛未曾瞧见他的目光。
旁边的鳐鳐甚是疑惑。
好好的,她家太子哥哥怎的却盯着这位大齐雍王?
难道,大齐雍王善舞?
可这雍王一副狐狸相,看着就不像是会跳舞的人,说是小酒会,她还有些相信。
正迟疑间,她瞧见小酒看了她一眼。
很快,小酒站起身,盈盈走到大堂中央。
身姿纤细娇弱的姑娘,身着霜白交领宽袖宫裙,三指宽的鹅黄缎面腰带,把她的身段勾勒得不盈一握。
她如同春风里娇嫩嫩的小花,往那儿一站,弱柳扶风似的好看。
虽则有些姑娘也是如此,可到底显得装模作样以致惹人厌恶,但小酒不一样,小酒的娇弱美艳,乃是从骨子里透出的。
她朝赵三娘福了福,嗓音甜美宛若春日黄莺,“小女子苏酒,想请三娘指教。”
赵三娘打量她几眼,慢慢退至大堂一侧,把空地留给了她。
坐在珠帘后的乐师,很快弹起古琴。
一曲《西洲》,悠悠而起。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
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这是江南的曲儿。
而苏酒跳的,也恰是南方姑娘采莲时才会跳的舞蹈。
这种舞蹈稀松平常,只有夏日里许多姑娘身穿彩衣在荷塘边一起跳,才会格外吸睛好看。
可苏酒一个人,竟也能舞出那种极具芳华的感觉!
如同莲花,
刹那盛开,
刹那湮灭……
虽是舞蹈,却尽显莲华,从采莲之姿幻化出古时佛理,在欣赏美的同时,却又难以自抑地思考人生悲欢喜乐。
她的舞,
仿佛会说话。
鳐鳐望向四周。
那些臭男人,一双双眼仿佛被水洗过,刚刚的欲望尽皆消弭无踪,只剩下深深的崇敬与深思。
就连魏化雨,都眉尖轻蹙,盯着苏酒的舞蹈,似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
鳐鳐笑了笑。
这一局,天香引落败已是板上钉钉之事。
正想着,苏酒的舞蹈已到尾声。
萧廷晟第一个鼓掌,赞道:“苏姑娘这支舞,果然独具匠心,在下敬佩。三娘。”
赵三娘上前,真诚地朝苏酒福了福身,“苏姑娘,小女子认输。”
“承让!”
苏酒温婉地回她一礼,退到了座位上。
四周之人谈论起这支采莲舞时,鳐鳐忍不住拽了拽魏化雨的宽袖,“太子哥哥刚刚为何在看雍王?难道雍王的舞,比小酒跳得还要好吗?”
大魏以北的地方,百姓们多从事游牧,所以那里的男儿皆擅长舞蹈。
可是鳐鳐没想到,这大齐的雍王,竟也会跳舞。
魏化雨笑了笑,“非也。我刚刚看他,不过是想问他借人罢了。”
“太子哥哥是想借小酒?”
“正是。不过那厮小气,不肯叫他女人上场献舞。还是我的小公主面子大,这苏酒出头,乃是因为想帮你呢。”
鳐鳐心中一暖,又好奇问道:“那太子哥哥如何知晓小酒善舞?”
“小公主莫非忘了?凡天下事,玄月门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苏酒是齐国举足轻重的女人,我自然得细细调查她。更何况习舞之人,行走举止间与常人总有些微不同,小公主仔细观察便能知晓。”
少年狭长如刀的漆眸盛着自信。
端坐的姿态,如同笔直的楠木松竹。
那种气度,乃是魏北的男儿才会有的英朗果决。
鳐鳐盯着他的侧脸,琥珀色眼眸中难掩欣赏。
少年似是注意到她的目光,斜睨向她道:“啧,大庭广众之下,小公主流露出这般爱慕的眼神,怕是有伤风化。好歹,你作为姑娘家也该含蓄点儿不是?”
鳐鳐好容易对他积聚的一点儿好感,瞬间烟消云散。
她气鼓鼓地噘嘴。
这厮惯是这般脾性,真是叫人生气!
正不高兴时,魏化雨忽然执了她的手。
他的手心温暖而干燥。
仿佛能够抚平她所有的情绪。
魏化雨捻了捻鳐鳐的玉手,又含笑瞥向萧廷晟,“朕久闻天香引大名,虽则赵三娘输了,可朕总觉得,萧公子似是还藏了好些什么美人。不如一道拿出来,让朕欣赏一番?”
“既陛下相邀,在下岂有拒绝的道理?”
萧廷晟嗓音慵懒,随手打了个响指。
众人只听得簌簌风声响起。
寻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红衣的姑娘,从天香引顶楼飞速掠下!
她的速度如此之快,仿佛是一支红色穿云箭!
而她手持利剑,以头朝下的姿态穿破空气,刺向魏化雨的发心!
利剑剑刃,正对着魏化雨的脑袋!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排列在两侧的禁卫军,甚至立刻拈弓搭箭,欲要将她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