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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落,骁勇无敌,可年纪大了,便开始沉迷于酒色,草原尽管看起来依旧强大,但各个部落已然离心。或许,该换个人来做草原之王了。”
拓跋雍感受到这些人身上散发出的杀气,暗道不好,正要命人突围,夜凛已经带着人马冲向他们。
暴雨如注。
黑暗的树林里,火把晃动,沈妙言清晰地看到,对面那一场碾压式的屠戮。
无数草原壮汉倒在国师府暗卫的长刀之下,有害怕的,不顾一切催马跳下山崖,马儿摔断了腿,那些人连滚带爬地想逃走,可身着黑衣的暗卫却如影随形,死神般轻飘飘从崖顶落在他们身边,长刀毫不犹豫地扎进他们的心口。
整个谷地,回荡着人与兽临死前的哀嚎与惨叫,血流如注,被暴雨冲刷着,汇入谷地的低洼处。
沈妙言心乱如麻,正慌张时,抬起头,看到自己头顶上方,不知何时撑起了一把纸伞。
她回过头,男人幽深的视线静静凝视着她。
“四,四哥……”
她轻轻唤出声,这样的四哥,令她害怕。
君天澜声音低沉:“嗯。”
她心下稍安,没过一会儿,夜凛便抓着五花大绑的拓跋雍过来了。
拓跋雍的大腿上中了好几刀,跪在君天澜的马前,草原可汗的威武和霸气尽数消灭不见,不停地哀哭求饶。
君天澜一手撑伞,一手摩挲着身前女孩儿柔嫩的面颊,声音淡漠:“妙妙想如何处置他?”
拓跋雍立即转向沈妙言,开始求她饶命。
沈妙言闻着空气中的血腥气息,她知晓君天澜性格的固执,一旦他决定了的事,旁人是无法置喙的。
尤其是这样重大的事。
拓跋雍,今夜注定活不下去了。
可他到底是珠儿的父汗……
她纠结许久,最后轻声道:“不如,给他一个痛快吧。”
夜凛望向君天澜,对方微微颔首,他立即抽出长刀,捅进了拓跋雍的心脏。
拓跋雍大睁着双眼,倒地而亡。
君天澜看都没看一眼,催马往树林里走:“找个地方,把这些人都埋了。别让人发现痕迹。”
“是!”夜凛领命,目送自家主子离开,旋即冒着倾盆大雨,指挥手下开始行动。
疾风优雅地行走在白桦林里,油纸伞阻隔了倾盆大雨,沈妙言注视着重重雨幕,夜色太黑,她看不见前方的路。
君天澜盯着她的后背,刚刚那场厮杀开始的时候,这小丫头就下意识地离他稍远些。
他心中不悦,扶住她的纤腰,将她往自己胸膛前贴,低沉性感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怕我?”
温热的呼吸让沈妙言耳朵痒痒,她有些不自然地靠着他的胸膛,声音细弱:“没有……”
君天澜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回头,深深在她唇瓣上吻了下,“不要怕我。”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95章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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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亲完她,握住缰绳,继续往营帐方向而去。
隐约的光线中,沈妙言看见前方有无数凸起的土丘,不禁轻声问道:“四哥,那是什么?”
君天澜瞥了眼,淡淡道:“反抗拓跋雍统治的草原部落首领。”
沈妙言沉默了。
之前读有关草原的史书时,书上就有记载,拓跋雍虽然统一了草原,用的却是最暴力的武力手段。
草原原本有一百零八个部落,在他统治之后,疯狂地排除异己,很快便吞并得只剩下二十个最支持他的部落。
良久的寂静后,君天澜低沉清冷的声音弥散在暴雨之中:“草原,不需要一个残暴的统治者。”
倾盆暴雨中,沈妙言抬手摸了把脸上的雨水,声音透着漫不经心:“是妨害了四哥的利益吧?”
感受到身后男人躯体的瞬间僵硬,她笑道:“四哥果真在乎草原百姓的安危吗?妙妙倒是觉得,乃是因为拓跋雍同楚云间结盟,你才会如此急着除掉他。”
君天澜并未否认:“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沈妙言盯着远方营帐的灯火,这个男人说话永远都是如此平静,好似任何事情,都激不起他一丝一毫的波澜。
她低头,看着男人握着缰绳那骨节分明的手,琥珀色的瞳眸中掠过悲哀,喜欢上这样的男人,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若有一日,他真的成了这天下的主宰,站在他身边的女人,还会是她吗?
她伸出手,轻轻覆在了君天澜的手背上。
……
君天澜轻而易举避开众人耳目,回到自己的营帐,吩咐沈妙言尽快沐浴更衣。
沈妙言知晓等会儿还有一场戏要看,于是乖乖到屏风后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出来,侍女们很快换好洗澡水,君天澜也到屏风后去沐浴了。
她站在帐篷门前,望着远处草原勇士们高高举起的火把,清晰地听见他们回荡在整个草原的呼喊声。
那呼声如此急切,天地间的暴雨声也无法遮掩。
她正张望时,马蹄声逐渐响起,很快,拓跋珠的枣红马到了帐篷门口,她翻身下马,浑身都湿透了,大哭着抱住她:“妙言,我父汗不见了!”
沈妙言身子微微一颤,想要抬手拍拍她的后背,却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资格。
拓跋珠哭了会儿,又慌慌张张往帐篷里走:“那位国师大人呢,你们不是也参加狩猎了吗?可有看见我的父汗?”
君天澜身着干净的黑色锦袍从屏风后走出,灯火下,那张精致英俊的面容不改冷峻之色,声音平静:“本座和妙言很早就回来了。”
拓跋珠闻言,哭得更加厉害,趴在桌边,几乎要晕厥过去。
君天澜同沈妙言对视一眼,他望向角落的沙漏,淡淡道:“去你父汗的大帐吧,想必,人都到齐了。”
拓跋雍大帐中。
楚云间与君舒影坐在上座,下方摆着两排座椅,左侧以拓跋烈为首,坐着的全是拓跋雍的众多儿子们。
对面则坐满了草原的部落首领,众人眸光各异,俨然是各怀心思的模样。
拓跋珠浑身湿漉漉地闯进来,望着这些人的模样,喘着气,奔到拓跋烈身边:“哥哥!”
拓跋烈面色冷肃,让她在自己身后坐下,大帐静得可怕,没有一点声音。
君天澜一手撑着伞,一手牵着沈妙言走在雨里,凤眸注视着那座灯火通明的大帐,声音依旧冷静:“残暴的统治者,换来的是国内暂时的平静。但这平静犹如暴风雨前夕的安宁,犹如被拉得过紧的弓弦,一旦出现丁点意外,那么面临的,便是暴雨压境,和弓弦崩断。”
沈妙言抬头看他,他的侧脸轮廓分明,每一寸线条都很精致,每一寸线条都透着冷毅。
“我记下了。”她轻声道。
两人走进帐篷内,楚云间只微微抬眸,便又很快挪开视线。
他并不意外君天澜还活着。
拓跋雍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已经说明了一切。
两人落座后,又过了会儿,拓跋雍的一个儿子站起身,吼道:“本来父汗好好的,周国和楚国的人一来,父汗就出了事!我猜,定是你们这些人所为!若在场的草原人都是勇士,就站起来,与我一同征讨逆贼!”
说罢,拔出腰间佩戴的弯刀,毫不犹豫地冲向上座。
然而还没跑出两步,一支象牙筷穿透盔甲,笔直地插入他的心脏,
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低头望向心口,下一瞬,倒地而亡。
拓跋珠猛地尖叫一声,旋即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满脸震惊地盯向上方。
草原贵族们纷纷起身,愤怒的目光落在君舒影身上,他优雅地拂拭着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绝艳出尘的面容上,噙着温润如玉的浅笑,声音清澈犹如碎玉敲冰:“草原人,便是如此待客的吗?”
话音落地,无数大周侍卫手持兵器从帐外涌了进来,将这些人团团包围。
所有人都不敢再轻举妄动,纷纷坐回自己的位置。
楚云间眼底都是寒意,他很快合上双眼,手指敲击着桌面,仿佛只是在聆听雨声。
而拓跋烈冷着脸,抬手道:“把他抬下去。”
这些人与他并非同母所生,在他看来,这些兄弟与出身低微的骑兵没有任何区别。
再加上他们还有可能与他争夺继承权,所以他反而更厌恶这些兄弟们。
那名王子的尸体被抬下去后,两名草原女子匆匆进来,很快将地面的血液擦拭干净。
“上茶。”拓跋烈命令。
没过一会儿,喷香的酥油茶端到每个人手边,君舒影倚在大椅上,摩挲着茶盏,唇角笑容愈发美得惊人:“大王子倒是深谙待客之道。”
拓跋烈起身,朝君舒影拱手行礼:“大周的五皇子,草原向来与大周关系匪浅,如今父汗与他的亲卫失踪,草原局势,但凭五皇子做主。”
话音落地,那些草原贵族立即压抑住愤怒的声音,低语起来。
眼见着又是一场暴动,这些大汉身后的大周侍卫纷纷拔出刀剑,雪亮的剑光照亮了整座帐篷,那些贵族不敢再轻举妄动,只得忍气吞声重又坐下。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396章 你会是我的女人,所以,别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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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言挑眉,拓跋烈是拓跋雍的嫡子,草原的第一继承人,拓跋雍不在,整个草原就是他做主。
他说出这番话,意思浅显明白,他要携带整个草原,投靠君舒影。
琥珀色瞳眸深了几分,她抬头望向上座的君舒影,他今日穿了身火红色圆领绣莲花锦袍,圆领上露出洁白的里衬,几缕碎发落在胸前,明明是谦谦如玉的君子形象,偏偏周身散发出的气息,透出黑暗的王者风范,令人畏惧。
她的掌心沁出细汗来,拓跋雍归附了楚云间,那么他围剿四哥,定然是楚云间的命令。
四哥利用拓跋雍主动出击,将他杀死,本是报仇,却再度被君舒影利用,趁机掌控拓跋烈,通过他控制了整座草原。
她悄悄望向坐在身边的男人,他就这么平静地端坐着,一身风华不输君舒影……
那么,君舒影这番行动,又是否早就被四哥察觉到了呢?
他又想利用君舒影,达成什么目的?
明明是寒夜,冷汗却浸湿了她的后背。
她垂下眼帘,这些男人的心机,真是复杂可怕至极。
拓跋烈的那番话明显取悦了君舒影,他微笑着说道:“大王子如此有心,本王若是拒绝,便是对草原的轻视。”
说着,站起身来,开口道:“拓跋可汗对草原无比熟悉,可至今未归,派出去的勇士们,也没有找到他,恐怕是已经遭遇不测。本王认为,为尽快稳定草原局势,免得有心之人从中作乱,应当拥立拓跋烈为汗,诸位以为如何?”
他虽是商量的口吻,可眼底都是不容置喙,再加上那些大周侍卫无声的威胁,显然没有给这些草原贵族其他选择。
大帐中寂静得只能听见落雨声,那些贵族们面面相觑,最后只得起身,朝拓跋烈行大礼。
拓跋烈接受着他们的朝拜,草原的王权更替,在其他两国人的见证下,顺利完成。
大帐中的人逐渐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