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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还没有弯下腰,手腕忽然被君舒影握住,直接将她压在床上,什么柔情似水,那凤眸中分明闪现着幽深的狼光:“小妙妙,君天澜有没有教过你,男人是不能被随便挑逗的?”
沈妙言咬唇,习惯性地抬脚去踹他身体某处,尚还未抬腿,就被他及时用膝盖顶住,嗓音低沉沙哑:“本王饿了。”
小姑娘冷笑一声,身体里沉睡的蛮力爆发,直接将他掀翻在床,翻身而上,双手死死握住他的手腕,膝盖抵着他的腹部,倨傲地抬起下巴:“宣王爷生得花容月貌,若实在饥渴,我瞧着楼下萧将军甚是不错,想来定能让王爷解渴!”
“你——”
君舒影怒极,还未出招,沈妙言翻身一个跟头,灵巧地落在距离床榻六尺远的地方,自在地揉了揉双手,态度凛贵:“时辰不早,送我回府。”
君舒影盯着她,莫名觉得,眼前这小姑娘比起刚到镐京城时,又多了些变化。
究竟是哪里变了呢……
窗外,萧城诀自是不好打扰这两人,只得离去。
萧城烨驻足在窗边,眼里的神情变了又变,殿下喜欢那个调调?
哪个调调啊?
君舒影亲自将沈妙言送到寿王府前,小姑娘几乎是以迫不及待地态度跳下车,正要朝府里奔,他追出来,扣住她的手腕:“小妙妙!”
“嗯?”沈妙言回头,旋即甜甜一笑,“承蒙王爷昨夜照顾,妙言定会备上厚礼,命人送到贵府答谢王爷恩德。”
客气疏远的态度。
君舒影眼底掠过疼痛,即便早上她与他争吵甚至打架,可至少那是真实的她。
如今即将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她就这般急不可耐地想跟他划清界限吗?
他在她眼中,到底算什么?
沈妙言见他发怔,大力抽回自己的手,退后几步,敛下眉眼,行了个规规矩矩的屈膝礼:“恭送王爷。”
言简意赅地赶人走。
君舒影心口仿佛被锐利的刀刺痛,凝视她片刻,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声:“在你眼里,我算什么?陌生的王爷,还是……朋友?”
“朋友?”沈妙言直起身,在阳光下灿然一笑。
然而那笑容转瞬即逝,琥珀色瞳眸第一次在君舒影面前呈现出复杂的神色,似是叹息般重复,“朋友……”
说着,并未给他明确的答复,面无表情地转身踏进寿王府。
偌大熙攘的长街中,白衣胜雪的贵公子目送她踏上台阶,朱红的大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
那个答案,其实他们都知道。
可他们都不会说出口。
他转身,跨上骏马,无言地离开。
终究他们所要去的地方,是没有交集的远方。
沈妙言提着裙摆,快速穿行于曲廊之中。
等她气喘吁吁跑进东流院,顾明正背着手满怀愁绪地在廊下踱步。
“四哥怎么了?!”强压下的焦急尽数涌上心头,她急忙冲上去。
顾明看见她,眼睛亮了亮,连忙道:“小姐回来的正是时候!白公子为王爷开了药,外敷的药物倒是好办,可是内用的药……”
他顿了顿,无奈皱眉:“主子昨儿被抬回来时就昏了过去,药汁根本喂不进去。”
沈妙言匆匆跨进门槛,穿过重重珠帘来到寝屋,黑金色的帐幔里,她的四哥趴在床榻上,乌发从榻边垂落,许是怕影响外敷的药膏,浑身未着寸缕。
她鼻尖一酸,连忙奔过去,将帐幔挂到金钩上,一开口便是哭腔:“四哥!”
床上的男人没有任何动静。
从后背到腰间,再到臀部、双腿,尽皆皮开肉绽,全是结痂后的道道血痕,没有半寸完好的肌肤。
四哥他,到底挨了多少棍?!
沈妙言脱力地跌坐在地,单手捂住口鼻,压抑住哭声,眼泪顺着指缝滑落到裙裾上。
似是心有灵犀,男人的手指动了动。
沈妙言连忙站起身,在床榻边缘坐下,为他将长发拂到另一侧,指尖颤抖着去摸他冷峻苍白的脸:“四哥,我回来了……”
君天澜双眼紧闭,薄唇却勾起一个虚弱至极的微笑,声音断断续续:“让你看到这副狼狈样,对不起……”
话音落地,小姑娘霎时泪如泉涌。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665章 对他们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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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都不狼狈……”
沈妙言抬袖擦去眼泪,语带哽咽,“四哥在妙妙眼里,永远是世上最顶天立地的男人!永远都是!”
君天澜唇角的弧度更弯了些,张口想说什么,却无力发出声音,最后重又昏迷过去。
拂衣端来药,沈妙言接过,让她退下,自己喝了一口,俯身凑到男人唇边,温温柔柔地将那口药渡进他的口中。
一口一口,虽然苦涩,可她却尝出了丝丝甜蜜。
琥珀色瞳眸敛去了所有的锋芒毕露,盛着从未有过的似水柔情。
那是少女心甘情愿地臣服。
……
另一边,宣王府。
君舒影刚回到前院书房,萧城诀就迎了出来:“殿下,刑部那边,已经办妥了。”
“哦?”
他展开双臂,立即有两名侍女上前,为他脱下外裳。
“最近镐京城中发生了几起少女失踪案,皇上前些日子将此事交由刑部查办。刑部尚书江义海非常看重韩棠之,似乎是想让他立功,所以又将这件案子交由他全权负责。臣弟动了些手脚,那些丢了女儿的人家,纷纷闹上刑部,状告韩棠之收受贿赂、办事不利。”
萧城诀摇着折扇,笑得令人如沐春风:“江义海此人,最是刚正不阿,他若觉得遭受韩棠之欺骗,即便不办了他,也必然会雪藏他。寿王这颗棋,将就此断送在刑部。”
君舒影走到屏风,在侍女的伺候下换了身宽松舒适的丝缎袍子,解开发髻,随手拿了把象牙梳淡然地梳理头发。
萧城诀等了半天不见他说话,盯着倒映出那道人影的湘绣屏风,不禁挑眉:“王爷觉得此计不妥?”
“此计甚好。”
君舒影声音淡淡,抬起一缕长发瞧了瞧,觉着发梢似乎不够黑亮。
萧城诀沉默片刻,合上折扇:“殿下没了野心,也没了斗志。”
“呵……”君舒影也不出来了,慵懒躺在屏风后的贵妃榻上,满头青丝铺散成缎,“即便本王坐拥天下,却也仍旧得不到她的心,那本王要这天下,又有何用?”
萧城诀听着这话,突然怒极。
他抬手,花几上的茶盏被摔碎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软榻上的男人睁开淬着冰霜的凤眸:“你同本王发什么火?”
萧城诀一言不发,寒着脸大步离开。
君舒影躺了会儿,心中郁结难解,偏头盯着雕窗外荷塘的莲花苞,竟红了眼圈。
半晌后,他厉声道:“拿酒来!”
……
入夜。
沈妙言睁开眼,才发觉自己竟趴在床榻外侧睡着了。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察觉到一道温柔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不觉抬眸看去,面前的男人唇角噙着浅浅的笑,伸手给她擦了擦唇角的涎水,声音沙哑却含着精气神儿:“睡得可香?”
视线下移,男人身上盖着薄而软的一层棉纱,不再似白日里不着寸缕的狼狈。
她便点点头,乖巧道:“睡得很香呢。四哥什么时候醒的?晚上的药可吃了?”
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贴上她柔软的唇瓣,男人微微颔首。
灯火下,两人凝望良久,忽然相视一笑。
屋中正静谧安然时,拂衣匆匆进来,轻声禀报道:“主子,李老先生求见。”
李老先生正是地位仅次于顾钦原的幕僚,李斯年。
当初君天澜从楚国回大周时,身边一堆人都跟着回来了。
沈妙言望向君天澜,仅一个眼神,就明白他的意思,伸手放下帐幔,又推来一副四扇雕山水香梨木屏风挡在床前,这才道:“让他进来。”
李斯年被请进来,对着屏风拱了拱手:“王爷,刑部传来消息,韩公子被江尚书扣押,似是要连夜审讯。”
说着,将镐京城少女失踪案与那些家属诬陷韩棠之收受贿赂之事和盘托出。
“老夫知晓王爷受了重伤,本不该来打搅,可此事事关重大,对方出手极狠,被夺去女儿的家属们都被宣王府的势力严密保护起来,咱们的人接近不了他们,因此毫无线索证明韩公子的清白。”
君天澜面容冷峻,转了转墨玉扳指,正要开口说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脸色也陡然化为惨白。
沈妙言连忙拿出绣帕,对方握住她的手腕,在绣帕上吐出大口污血。
她心惊胆战,一边帮君天澜处理污血,一边头也不回地冷声道:“谁说证明清白就非要确切的线索了,没有线索,才是最好的线索!”
侍立在屏风外的李斯年听着君天澜的咳嗽,本是心急如焚,又听到沈妙言这番话,连忙问道:“不知小姐有何高见?”
“江义海能坐到刑部尚书的位置,除了忠肝义胆,应当也不是个蠢的。宣王府越是插手这件事,不就越显示他们与这起诬告有关吗?!想办法传话给韩棠之,让他打四哥是嫡长子这张感情牌。”
沈妙言快速说完,将脏掉的帕子放到旁边,又拿来干净的手帕,仔仔细细为君天澜擦干净脸,听见外面没有动静,回头道:“还愣着做什么?!别告诉我,你连传话的人都找不到!”
李斯年已是五十高龄,正站在屏风外发呆,听见她话中的嫌弃,连忙拱手:“属下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他战战兢兢地往外走,忍不住回头望了眼屏风。
从前在楚国时,主子被贬西南,小姐独自支撑起寿王府,经历重重事件后,他对她的魄力和决断力刮目相看,由轻视逐渐变为尊敬。
可今晚,这份尊敬竟演变为了敬畏。
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想出了对策,不费一兵一卒解决掉这件棘手的事,轻者可救韩棠之,重者可拉拢江义海……
这份胆识与手段,实在令人佩服!
不过,也只有这样的小姐,能配得上他们的主子了。
他想着,莫名对寿王府的将来,充满信心。
而屏风后,沈妙言打发走李斯年,亲自端了水盆过来,帮君天澜好一番洗漱,重新收拾干净,才让他趴下去。
君天澜从未这般羸弱过,被她如此小心翼翼地伺候,面上虽有些难堪,可心底却暖暖的。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666章 妙妙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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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言又服侍他用过小米粥,自个儿去偏房沐过浴,换了套干净的中衣,将灯芯剪短些,在床榻外侧躺下。
见无事可做,她怕君天澜闷着,便又坐起身,声音软糯:“四哥,我念书给你听吧?”
君天澜注视着她白嫩的面庞,微微颔首。
小姑娘从床头抽了本《史记》出来,翻到第一页,就着烛火,认认真真地念出声:“黄帝者,少典之子,姓公孙,名曰轩辕。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
夜空中乌云汇聚,遮挡住了月色。
没过一会儿,窗外落了雨。
君天澜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