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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天澜的话,回响在耳畔。
她下床,坐到梳妆台前,把那张精致的请柬翻了出来。
她盯着请柬封面“沈姑娘亲启”五个字,眯了眯眼睛。
继而拿起染唇的正红色洛神花汁,将“沈姑娘”那三个字抹去。
待到花汁干了,她慢条斯理地提笔蘸墨,仿着张祁云的字迹,在原处落上了“顾公子”三个字。
——
emmm,妙妙的反击开始了。
谢谢柠檬草、勿念心安i、蓝蓝、风轻琳舞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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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0章 我心中所念,唯有四哥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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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心中所念,唯有四哥一人
正红色的请柬,用金粉在封皮处,细致描绘了吉祥的云彩图案。
上面“顾公子亲启”五个小楷,格外清秀俊逸。
沈妙言望着那风干的字迹,唇角微勾。
恰在这时,添香匆匆进来禀报:“小姐,沈将军求见。”
沈将军正是连澈了。
他因为破获科举舞弊案有功,所以被君天澜提携为从一品大将军,只等着沈妙言封后过后,晋封为大周王朝的王爷。
沈妙言淡淡道:“请进来。”
连澈很快踏进殿中。
火红色锦袍,衬得他身姿修长如玉。
周身隐隐的莲花香,随着他的脚步而在殿中弥散开,格外好闻。
他走近了,抬手示意添香等人退下。
添香原就是向着沈妙言的,因此果断带着其他宫女,撤了下去。
“姐姐。”
连澈轻声唤道。
沈妙言转向他,“你来得正好,替我做件事儿吧。”
“姐姐但说无妨。”
沈妙言把手中的请柬递给他,“想办法替我送到顾钦原手中。”
连澈接过请柬,扫了眼封皮,眼底掠过了然,“如今顾钦原大病,君天澜不许任何人把这件事透露过他。姐姐这般做了,就不怕他生气?”
“他不会杀了我。”
沈妙言对着铜镜,慢条斯理地贴上花钿。
连澈掂了掂请柬,没再多言,把东西放在怀中收好。
他又从宽袖里取出一个油纸包,“姐姐爱吃的玫瑰牛乳酥,我专门请江南的甜点师傅做的,想来比宫中的好吃。”
沈妙言望着那个放在梳妆台前的纸包,嫣红唇瓣微微弯起,“你倒是有心。”
“对待姐姐,我向来有心。”连澈见她额间的花钿贴的有些歪,于是伸手取下那花钿,“我给姐姐重新贴。”
沈妙言没有阻拦,仰起小脸,认真地让他贴正。
连澈的目光流连在她这张细白而精致的小脸上。
她的肌肤是瓷白的,吹弹可破,隐隐透出浅浅的粉色,格外娇嫩。
好看的玄月眉,仔细描过了眉黛,透着远山一般的黛青。
琥珀色的琉璃眼纯净如洗,湿漉水润,可眼尾却偏偏翘起,平添了几分妩媚多情。
鼻尖微翘,小嘴是朱红色的,唇珠微微凸起,像是含着一颗樱桃般,叫人忍不住地想要凑上去尝上一口。
就连她呵出的气体,也透出袅袅馨香,令他迷醉。
就这么心不在焉地给她贴好了花钿,他的指尖带着一丝留恋,刻意地从她绯红的眼角拂拭而过。
恰在这时,外面有人闯了进来。
顾湘湘身着粉色绣花宫裙,好奇地望着他们。
半晌后,她轻笑了声,“这大白天的,沈姑娘怎么叫宫女们都守在外面?便是与你弟弟见面,也无需这般小心谨慎吧?”
连澈直起身,刚刚还含着情意的桃花眼,倏然变得冰凉,“顾小姐不经传报就闯了进来,顾家果真是好教养。”
顾湘湘不以为意地挑眉,“我不过是来探望表哥的。”
三人正对峙着,外面响起太监的唱喏声:“皇上驾到——”
顾湘湘立即转身,朝着跨进殿门槛的男人福身行礼:“给表哥请安。”
君天澜目光越过她,径直落在沈妙言身上。
沈妙言起身,也装模作样地福了福身。
君天澜缓步走过去,亲自把她扶起来,话却是对着顾湘湘说的,“钦原的身子,可有好些?
顾湘湘笑了笑,声音宛如出水芙蓉般温柔:“表哥放心,二哥哥好多了,已经能下地走路了呢。想来过不了多久,就能痊愈了。”
君天澜微微颔首,又转向连澈:“你来做什么?”
不等连澈回答,顾湘湘先道:“臣女过来时,就看见沈将军与皇嫂独自在寝殿里,大约是姐弟情深,沈将军捧着皇嫂的脸,正为她贴花钿呢。”
话音落地,沈妙言就察觉到男人搁在自己腰间的手,微微紧了一下。
尽管那动作非常轻微,然而她仍旧可以察觉到。
她笑了笑,仰起媚态天成的那张粉嫩小脸:“四哥喜欢山茶,我特意挑了朵山茶花造型的花钿贴在额心。只是我不大会贴,总是贴歪,怕四哥看了笑话,所以才请弟弟帮我贴的。”
她的嗓音软软糯糯,透着甘甜,像是春日里的桃花酒酿。
君天澜暗沉下去的眸子,又重新亮了起来。
他仔细打量过她眉间的正红花钿,评价道:“很好看。”
沈妙言余光瞥向顾湘湘,就看见她那张清秀可人的小脸上,有淡淡的不悦一闪而逝。
精致的朱唇挽起一个笑意,她刻意倚在君天澜的手臂上,歪头道:“我们要用午膳了,顾小姐要留下来吗?”
顾湘湘当然想要留下来。
只是在接触到君天澜阴冷的目光时,她只得勉强道:“不……不了,我就是进宫告诉表哥一声,二哥哥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表哥既然已经知道,我就告辞了……”
说罢,小脸苍白地行了一礼,才退了出去。
连澈始终望着沈妙言,凝了眼她倚姣作媚的模样,桃花眼底掠过一抹不忍。
他很快收回视线,朝君天澜拱了拱手,抬步离去。
君天澜与沈妙言十指相扣,牵着她朝隔壁大殿而去,“沈连澈过来做什么?”
沈妙言想着那张请柬,唇畔笑意更深,“来看看我罢了。”
“没有其他?”
沈妙言把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下,“我心中所念,唯有四哥一人。四哥可不能听信那些小人挑唆离间的话,与我生分了……”
君天澜垂眸看她。
临近三月,她早已换上了薄薄的春衫。
胭脂红的绣花领子开得有些大,清晰可见那雪白的肌肤,与纤细精致的锁骨。
巴掌宽的腰带,把她的腰肢勾勒得格外纤细,仿佛一掌就能握住。
乌黑卷翘的眼睫,遮挡住了那双纯净湿漉的水眸,一点朱唇微翘,勾着人去细细品尝。
举止之间,绵软诱惑,媚香四溢。
怕是世间所有的尤物加起来,都不及她十分之一。
凤眸深邃了几分,他下意识地越发揽紧了她的腰肢。
而另一边。
连澈离宫之后,快马加鞭赶到了顾府。
他被侍女领进了一座雅僻幽静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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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1章 陶之夭夭,灼灼祁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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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1章 陶之夭夭,灼灼祁华(1)
他抬头,只见院门下挂着一块陈旧匾额,上书着“初心院”三个剥漆大字。
他抬步进去,看见身着浅蓝色棉袍的男人,系着件斗篷,弱不胜衣,正坐在屋檐下,对着满园萧条之景,轻抚长筝。
那筝声如泣如诉,如怨如慕,丝丝缕缕,缠人心扉。
他独自站在庭院中,过了良久,那断肠之曲才袅袅结束。
“顾相。”
他唤了一声。
顾钦原面色苍白,发髻上简单簪着一个竹节簪。
他接过一旁侍女呈上来的热茶,呷了一口,才淡淡道:“不知沈将军前来,所谓何事?”
连澈把玩着手中的请柬,唇角邪肆勾起:“听闻顾相身子不爽,特来探望。下官瞧着,相爷似是在饱受相思之苦。”
顾钦原用茶盖轻抚过碧绿茶面,沉默不语。
连澈掂了掂请柬,缓步上前,把那请柬放到他面前的长筝上,“我瞧着,相爷病弱,都是思虑过多所致。不若去人多的地方走走,兴许这病,就好了呢?”
薄唇抿着一丝笑,他转身,朝院外走去。
顾钦原放下茶盏,请柬上“顾公子亲启”五个俊逸清秀的小楷,清晰地映入眼帘。
他识得这字迹。
心中渐渐升腾起一股难捱的痛楚,他强忍着这绵绵入骨髓的痛苦,缓慢揭开那封请柬。
正红色的封底,用金粉细细描摹出了一朵盛开的牡丹。
一目十行地扫过那手小楷,他双手撑在长筝上,猛地吐出一口血,把那金粉牡丹染成了妖异的深红。
“公子!”
“相爷!”
连澈慢条斯理地往前走,听着身后传来侍女们的惊慌呼叫,唇角讽刺笑意更深。
这厮害惨了姐姐,如今这报应,总算是来了啊……
眼见着已是三月,镐京城万物复苏,草长莺飞。
全城的人都知道,今日是吏部尚书,迎娶谢家小姐的好日子。
临街的茶楼挤满了看热闹的人,街市上更是拥堵不堪。
张祁云调用了无数侍卫,才终于清理出一条通道来。
他今日穿着新郎官的大红锦袍,一张面如冠玉的俊脸,在春阳下噙着点点温柔笑意,俊俏得叫四周观礼的大媳妇小丫头纷纷红了脸。
盛大的迎亲的队伍一路敲锣打鼓,不停抛洒着糖果、铜钱,热热闹闹地朝谢府而去。
而此时,谢府后院。
谢陶已经换上了新娘的嫁衣。
她紧张地坐在梳妆台前。
春阳从雕窗洒落进来,轻柔地跳跃在她的裙摆和脸蛋上。
娃娃脸上妆容精致,金线绣凤穿牡丹的嫁衣,衬得她肤白若雪,格外动人。
梳妆台上摆放着一顶凤冠,其上缀着的东珠和翠玉,以及那无匹的古法雕花手工,清晰彰显着它有多么昂贵。
沈妙言今日身着水红色宫裙,素雅而又不失喜庆,好看却又不至于抢了新娘的风头。
她亲自给谢陶画好妆容,才拿起那顶凤冠,小心翼翼为她戴上。
她盯着镜中姑娘的容颜,歪了歪脑袋,漂亮的琥珀色琉璃眼弯成了月牙儿:“阿陶今天,真好看……”
谢陶拉住她的小手摇了摇,“妙妙,我的幸福已经找到,你也要加油,和皇上好好在一起呀!”
沈妙言笑了笑,示意拂衣把锦盒拿过来。
她把那只锦盒送到谢陶手中,“这是我自己绣制的小衣裳,男宝宝和女宝宝各一套,还望你能喜欢,将来多子多福!”
谢陶满脸欢喜,忙不迭地抱住,“妙妙,你待我真好!”
两人正说着私房话,闺房的门被人打开来。
谢昭和盛雨踏进门槛,两人脸色都不大好看。
她们在屋子里坐下,盛雨示意自己的丫鬟拿了个锦盒给谢陶,倨傲道:“我可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才过来给你添妆的!”
沈妙言扫了眼,那锦盒里,装的是个水头一般的玉镯子。
这种成色,连拂衣都不戴的。
可见,这人纯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