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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这样的清砚,却是做的一手的好糕点,那滋味,简直恨不得让人把舌头吞下去。
阿精捧着手上的几块糕点,坐在后花园里吃的正开心,冷不丁的就被身后冒出的人给下了一大跳。
原本以为这就够让人吃惊的了,谁知道真正的惊吓还在后面,被人硬着头皮在众人面前宣布未婚妻什么的,简直不能更尴尬,尤其是这里面还有驼道人。
“爷爷”。
眼前跌宕起伏的婚礼,早已无暇顾及,阿精期期艾艾的走到了驼道人面前,声若蚊哼。
“噢?我是你爷爷?”驼道人本就暗哑的声音,更是低哑的厉害,“你既然叫我爷爷,那我倒是要问上一句,你与御雪少主定下婚约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尤其,你还坏了他的骨肉?”
被驼道人这么一提,阿精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一切真的只是一个误会,爷爷,我日后再不会了。”
谁知听到阿精的解释,驼道人的脸色不仅丝毫没有缓和,甚至更冷凝了一些。
“今天是个误会,那下一次哪?阿精你是个女儿家,少年爱慕本是平常,但是你莫要忘了,你身后还有许多被困在荒原里的族人,他们倾尽所有把你送出来,为的是什么,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
“是。”阿精垂下头去,“这一次是我错了。”
巫族,荒原,诅咒,族人,这几乎成了压在自己心头的一块巨石,让人难以喘息,但是这块石头也在催促着她不断前行。
驼道人看着这场荒诞的婚礼,终是叹息一声。
阿精随着驼道人离开了,虽然她认识的这些人都与她一样,有些复杂万千的身世,与责任,但阿精知道她与他们不一样。
此后几十年间,阿精一直随着驼道人四处游历,任何有关于神的地方他们都去过,甚至就连仙帝墓,他们也前去查看一二,但是对于解开神诅的方法,她还是一点头绪也无。
漫长的时间,几乎耗尽了阿精的耐心,她看着一直模样未曾变化的自己,也终于对着自己怀疑起来。
可这并不是最糟糕的,随着对于自己的自我否定,阿精也好似生了一场大病,她找不出自己的病因,却看见自己日渐虚弱下去。
驼道人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她骑在妖兽上,带着她游历于云仙界的角角落落,似乎希望她能看尽这天下的精致。
按理说修士是不会生病的,可是阿精的身子骨却是越来越差,到最后,她连妖兽也无法乘骑,只能躺在床上,喘息一声都变得艰难。
“爷爷,是不是阿嬷说的是错的?我并不是巫族的希望?”这是阿精心中最为纠结之事,简直成了她的心魔。
驼道人叹息一声,坐在了阿精的床边。
“问题的原因并不出在你的身上”。
“那是什么原因?”
“巫族早已经灭亡,留在荒原上的只是巫族因为想要离开所产生的执念,不论是你阿嬷,还是那些族人,他们其实早已经死去,留存下来的,只是执念凝聚的灵体,他们只能活在荒原上,一旦离开,只有湮灭。”
“怎么可能!”想到自己出来时,族人献祭给巫神的鲜血,灵体怎么能够流血。
“你还记得巫神吗?它原本是天地十大灵根之一的魂木,而他的枝叶却有滋养灵体的作用,巫族倚靠着食用他的枝叶活下来,然后在将滋养后的一部分灵体反馈给他,这才是你出来时见到的献祭。”
怎么可能。
“那我哪?我也是灵体吗?如果我是灵体的话,又为什么可以离开巫族?”
“不,你与他们并不一样。”驼道人看着阿精,“你现在虽然也很虚弱,但你不要忘了,你是可以离开荒原的。”
所以哪?阿精疑惑的看向驼道人。
驼道人舒了一口长气,将那些过往,缓缓道来。
“他们虽然只剩下灵体,但是他们日夜渴望着离开荒原,离开神的诅咒,那怕只有一天,他们也心甘情愿,他们的执念感染了无意间落在荒原上的神器,也因此催生了你。”
巫族日日都在祈祷离开荒原,他们对着魂木忏悔,以祈求神原谅巫族。
他们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有人听到了他们的祈求,只不过,听到的不是神,而是一柄斧头。
那斧头日夜聆听着巫族的祈祷,竟然在这时光当中诞生了灵智,又因为裂天斧落在魂木上,那灵智竟然借着魂木凝成了一个婴孩。
“还记得你在魂木上握住的裂天斧吗?那才是你的本体,不然你以为你凭借的什么才才挥动了裂天斧,离开巫族。”
“原来……是这样。”阿精不住喃喃,“因为禀受着他们想要离开巫族的心愿,所以我最想做的一直是离开巫族。”
“那你哪?”阿精看向驼道人,“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
“你大约是忘了的,从你还是一把斧头的时候,你就嵌在我的身上,就连我的脊背都是被你给压弯的。”
驼道人对着阿精伸出手去,“你因他们的执念而生,如今你已经替他们看过了外面的世界,现在,你可要回去?”
“我还能回去?”阿精看着自己这副孱弱的模样,只是说了这一会的话,她就觉得自己累的厉害。
“你之所以变成这样,除了你对自己产生怀疑,也是因为你的本体留在巫族,只要回去,你就会好的。”
驼道人对阿精笑着伸出手去。
“只是看过了外面繁华世界的你,可愿意随我回去贫瘠的荒原?”
阿精笑着伸出手去……(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番外——天梵(1)
(全本小说网,。)
须弥界中有一座莲池,每一位入世修行之人,待历练圆满,都会忘却前尘,从金莲当中苏醒过来。
我醒来时也是如此,当日满池金莲盛开,空中梵音阵阵,所以须弥灵主为我取名天梵。
我不知自己过去,亦不想要知道。
记不住的,必然有他记不住的因由。
我每每天对着满池金莲颂念佛经,突有一日,我正颂念着,突然有一朵金莲从我面前盛开。
金莲里坐着的,乃是另一位历劫而来的佛修,不过,他似乎有些不同,他坐在金莲中,神色复杂的看着我。
“你觉得这众生平等吗?”他对着我如此问道。
“佛曰众生平等。”
“佛认为众生平等,那哪些凡夫俗子哪?他们也是这样认为的,为善者为人,为恶者也为人,可是多少过着富贵生活的人是朱门酒肉臭,又有多少心怀善良的人沦为路边枯骨?这就是平等?”
眼前的经书被风吹乱,一如那颗平淡的向佛之心。
“那我该怎么做?”
“这就要问你了。”那人将我面前的佛经一脚踢落,“既然参不透,这书上的经文还不是一行黑字,看来何用?”
那人说着消失与我的面前,我没有动,看着莲池中沉浮的经卷,整整枯坐十个昼夜。
第十一日,我从莲池边站起,离开了须弥界。
集万千念力以熔炼佛身,化为六道,凝炼一方仙界。
“一切有情,皆以诸欲因缘,自作自受,如车轮回转不已,生死于六条道趣,接受制裁。”
“为善者入天道、人道,为恶者入畜生道、阿修罗道、饿鬼道、地狱道。”
我正凝炼着轮回,却见那先前在金莲中出现的人,又再次现于面前?
“那生前言行如何判断?你只有一双眼睛,又如何能看清世间百态?”
那人说着手掌一托,就见一杆玉笔立于天梵面前。
“我送你一杆判官笔,助你批判人的是非罪过。”
那人说着,将判官笔对着天梵一抛,就见那判官笔落在地上,却是化作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
“判官拜见界主。”
天梵对着那人行了一礼,“我佛慈悲。”
“这天下的佛怎么会慈悲,若真是慈悲,你这畜牲道,地狱道又是如何来的?”
“惩戒为恶者,让它时时悔过,下世做个与人为善的好人。”
那人道:“这世间生灵如此多,为恶者更是多数,你这六道惩戒的过来?”
天梵遥遥一拜,发下宏愿。
“不先渡一切众生,脱离苦恼,令得其乐,得至菩提,绝不成佛!”
那人笑着消失了,只留下天梵,判官,还有一个新的冥界。
天地六道,人在其中,每当有人死了,都会来到冥界,由判官批判这人的生平,然后定下投生六道中的那一道。
****掳!掠!不孝!喜杀!为恶!
则被投放于地狱,不入轮回,每日里重复着生前所做恶事。
好杀者被千刀万剐,不孝者被牛群踩踏,***者被挂在树上,被生有钢刺的荆棘每日鞭挞,他们总是熬不过这般痛楚,却总是上一秒死掉,下一秒与原处复活。
而了缘就坐在地狱当中,对着这些恶徒颂念经文,以祈求他们改过。
日子本该就这样过去,可是突有一日,判官来寻自己,说是冥界有客上门。
那是天梵第一次见到幽天。
羽衫长袍,腰间系着一块五彩玉佩,端的仙气秉然,天梵见之觉得面善,不止是因为他这气度,也是因为这人一身浩然正气,显然是心怀天下的仁义之士。
幽天过来,不止是为了与天梵讨教佛法,还因为他推演出了天地间的一场劫数,而这浩劫乃是天数,逃不开,避不过。
“既然无法躲避,那你还在担忧什么?左右也是不能改变的。”
“道友说到极是,是我着相了。”
那一日,幽天在我这里带了许久才离开,可是天梵未想到,第二日他又来了。
“昨日托你之言,我推测出这劫数的变化端疑,若是我想的没错,这天道终是给这仙界留下了一线生机。”
彼时幽天高兴,还邀天梵去他那边上门做客。
原来他算出这变数生在另一处小界,打算在哪里建立下属于自己的根基。
不止如此,幽天虽然已经是仙帝,但他对于仙道似乎有了新的理解。
可不知为什么,听着他侃侃而谈的“斩却自身三尸,成就于神”的想法,天梵却隐隐有些担心。
修士脱离六道,更何况是他堂堂仙帝,彼时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直到他斩却第二尸“恶”。
那个有口却不能言语的恶尸,不仅与幽天生的一样,成日里却是抱着一块取名为“灵”的玉佩。
他虽是幽天的恶尸所化,但是对着那玉佩倒是赤诚,只是这一次前来云仙界,不仅发现了恶尸的变化,就连幽天也发生了变化。
不知是不是斩却自身两尸的原因,幽天不仅性子变得更淡,讨教佛法时,也变得言语间偏激起来,甚至就连他身上的浩然正气,也在随着他斩却自身两尸而渐渐减少。
这里大约是不用再来下一次了。
天梵离开云仙界时,这样想到,却见那闭口不言的恶尸,与暗地中递给自己一张纸条,他的眼睛看着自己,其中祈求之色,让人不忍拒绝。
天梵接下了那张纸,却也接下了冥界灭亡的开端。
那纸上绘制的东西,乃是恶尸的祈求,说不上是什么大事,但这要求天梵若是应了,就等同背叛了幽天。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