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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凌霄花是我从你们言灵国带过来的啊,姑娘是言灵国土生土长的人,嗅到花香应该也老早就明白过来才是。”
“我比较迟钝,都说人的眼睛看不到了,听力或嗅觉就会很好。”这绝对不是什么传言,而是真实可信的东西。
这叫代偿机制,当一个人眼睛看不到了,其余的东西就会分散开来。
“凌霄花种植在这里,其实没有在你们言灵国繁盛,朕在很多年前就很喜欢你们言灵国,朕去过你们言灵国很多很多次。”他说。好像字里行间都在和浅桑套近乎似的,浅桑点点头。
其实,和这人相处起来,并不会觉得讨厌或者排斥,相反的,会有一种舒服的熨帖,因为,他知道什么时间应该做什么,什么时候应该说什么话。
他不是那种贸然的,慌张的人,他的一举一动都如此平静而给人喜悦,浅桑感觉,他是一个儒雅的君子,不像是表面看上去的那种。
或者,对于言灵国他有一种斩不断的思念或者乡愁罢了,理解了这个,浅桑就放心了不少,难道是自己和冥媚胡思乱想了吗?
两人继续往前走,他很顾虑浅桑,说道:“好了,不用继续往前走了,你每天出来走一圈就好,太远,过犹不及。”
“嗯。”浅桑点点头,握着花儿坐在旁边的绣墩上,“这里是一个小亭子,从这小亭子看出去,能看到一个湖面。”
“湖边呢,有很多残花败柳,已经到晚秋天了,自然是槛菊萧疏井梧零乱,你嫩想象?除了这个,就是湖面的残荷了,你们言灵国的人总说什么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大概就是这个一个境界。”
他好像一个导游似的,将自己看到的面面俱到都讲述了出来,浅桑好像看到面前逐渐徐徐展开的一副山水画,之前人们都说看景不如听景,她总不相信的。
但现如今,却忽而明白过来,如果有这样一个贴心的人,将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无微不至的描述给你听,说起来,看景就果真不如听景了。
对于他的描述,她是很享受的,此刻,他将周边的一切都描述了出来,那抑扬顿挫的语声,很低沉,很玄妙,很能得到女孩子的心。
浅桑也是闲来无事,任凭他在这里给自己描述这些东西,他将周边的一切都讲述完毕了,却感觉还不足够,又是说了外面的一些建设,一些建筑物之类的。
浅桑很喜欢这种感觉,虽然他的眼睛看不到了,但是他的口才呢,却将另一份遗憾已经弥补了,她的面上带着一抹满足的微笑。
“这里坐久了,也是比较冷,我们现在就回去,你看如何?”他说,好像很体贴入微似的。
“好。”浅桑点点头,在他搀扶自己之前,已经人立起来,他在前面带路,浅桑在后面走。
“母后,儿臣没有回来这一段时日,究竟帝京发生了什么呢?”不远处,两人在走路,一边走,一边聊。
走在前面的是花蝴蝶一样的白浅,后面那规行矩步的端庄女子是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轻声一笑,说道:“帝京能有什么呢?虽然你们都没有回来,但毕竟母后和你父皇会处理这里的一切。”
“自然了,你们很是厉害,不然哪里有我们白慎国啊。”女孩欢快的说,伸手做出来一个拥抱的动作。
“母后和你父皇啊,还想要你们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我们不败坏你们的一切已经很不错了,想要更上一层楼啊,就不简单咯。”白浅的声音有了遗憾,两人继续往前走,“前面有凌霄花,对吗?”白浅回想起来,看向远处。
“可不是,帝京其余的花卉都凋零了,这凌霄花是言灵国的,言灵国属于酷寒之地,说来奇怪,这凌霄花每一年都能顽强的开到十一月。”
“真好。”白浅由衷的点头,两人继续往前走,到前面的一个地方,看到头顶丝丝缕缕垂落下来的凌霄花,旁边绣墩上,放着一束已经打叠起来的凌霄花。
母后将那凌霄花握住了,轻轻凑近鼻翼嗅一嗅,面上有了满足的微笑。
“何人刚刚也来这里了?”母后回目,看看周边,但这里萧条的很,没有一个人,连鸟鸣都没有。
“母后……”白浅将母后捡起来的花束握住了,轻轻一看,不禁一怔,目光停驻在了这花束上。“母后,这结很是眼熟的。”
“你不提醒也就罢了,你这一提醒,母后一看,倒好像是你父亲弄出来的。”母后一边说,一边颠来倒去的看,看了看又是将这凌霄花凑近鼻孔继续嗅,神色忽而就变得紧张起来。
过了一会儿,终于长长的吐出来一口气,那带着猫科动物警觉的目光,忽而闪烁了一下,“不对,这花束刚刚有女孩子握过,你闻一闻。”
给了白浅,白浅握住了,轻轻嗅一嗅,很快也是分辨出来了,点点头。“母后,有龙涎香与安息香的气味,这龙涎香是父皇用的,这安息香……”
“龙涎香只能是你父皇用的。”帝京的龙涎香,是帝王的专利,产量少,一般人压根就无福消受。
“这安息香就耐人寻味了。”白浅皱眉,忽而想起来什么,但却依然是不动声色。“母后,没事的,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们来这里之前,大概父皇将这花卉给采摘下来了,后来丢在了地上,然后让人捡起来看了看也说不定呢。”
这可能性不排除,但可能性不是很大,母后却还是点点头,母后将这花束放在了衣袖里,作为日后的呈堂证供,两人准备离开这里。
现在,太后娘娘的神情和来之前已经不同了,两人一边走,一边满腹狐疑的猜测什么,母后的面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迟疑,至于她呢,心情也很糟糕。
其实,白浅已经隐隐约约猜测出来,这花束的秘密了,不过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两人怏怏不乐的在御花园口分别了。
至于浅桑,回去以后就午休,午休刚刚解释,这边,有几个医官就进来了,这几个医官毕恭毕敬的给浅桑行礼,说道:“微臣是奉命过来给您看伤的。”浅桑其实早已经习惯了自己目前的样貌。
之前,冥媚不是总凶神恶煞的说,自己的一张脸是祸国殃民的一张脸吗?现在呢,这一张脸已经全然都毁灭了,想要祸国殃民都没有资本了。
第五百五十三章 一树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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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之前那一张颠倒众生的面庞,说起来,浅桑好像并不十分的流连似的,人只有到了一定的年龄段,对事情的品位也就会逐渐的改变。全本小说网,HTTPS://。.COm;
但是这毕竟是人家好心好意,她不能拒绝,这医官让浅桑仰面躺倒了,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浅桑面上的痕迹,那刀疤早已经痊愈了,留下来的都是纵横交错的瘢痕。
不十分明显,用手轻轻抚摸一下,淡淡的划痕还触目惊心呢,那医官的手轻轻的抚摸,好像在丈量什么,终于,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动作都做完了,旁边一个小跟班在记录什么,手挥目送,两人倒也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一会儿,将一切都弄完了,医官才点点头,说道:“姑娘,还希望您配合我们的治疗,虽然不能让姑娘的眼睛即刻就恢复,不过让姑娘的脸蛋逐渐的恢复过来,还是有可能的。”
“恢复脸蛋?”这不痴人说梦吗?
“是的,实不相瞒呢,姑娘,我是白慎国太医院的一个医官,我和其余人不同,我学习过易容术,不算是很精明,不过治疗您的一张脸还是有希望的。”
既然这样说,何不去尝试一下呢?那张讨人厌的脸蛋啊,要是真的能治疗好,她自然也是欢喜的。
“那么,我配合你们就是了。”
“姑娘的底子好,皮肤好,恢复起来很快的,姑娘大可放心,前几年的陈贵人,因为烧伤了,微臣给陈贵人治疗的,后来恢复的很好,连一丁点的疤痕都没有呢。”他说。
信誓旦旦的模样。
“那就多谢您了,不过我还是想要问一句,是白泽派遣你过来的吗?”浅桑很想要知道,是何人这样帮助自己。
“不,是太上皇呢。皇上日理万机,回来到现在都比较忙碌,有疏忽之处,姑娘也应该能理解。”
“哦。”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太上皇,她的心又是隐隐约约的有了不安。
送别了医官,冥媚进来了,从冥媚那少气无力的走路声,浅桑就能判断,今天的冥媚,心情不好!其实,也不仅仅是今天,冥媚心情不好的时间已经很多了,“之前都元气十足的,咋咋呼呼的,现在你怎么了啊?”
“齐姑娘……”冥媚忽而走到了她的身旁,轻轻的抱着她,说道:“我好像后悔了,我不应该到这里来的,这里就是一个鸟笼子,我就是一个金丝雀,我真的觉得这里好让人气闷啊。”
“习惯了就好啊,不然还能怎么样呢?你啊你,你既然已经选择了白泽,就要接受这一切啊。”浅桑这样安慰,毕竟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嘛。
“习惯,习惯,但是我就是不能习惯啊,这都是什么生活啊?和我想象的是完全不同吗每天都是方来伸手,以来张口,我逐渐感觉自己好没用啊。”
“你怎么可能没用呢?我看你是真的气闷了,那么我们出去走走?”
“我才从园子里回来,第一次到这里,我感觉这里好大好大啊,但是现在呢,我却感觉这里好小好小啊,齐姑娘。要不然我们在外面去走走,你看如何呢?”
“这……”浅桑想要拒绝,但眼看别人这样恳求自己,拒绝毕竟不好,但不拒绝,又能去哪里呢?说来说去,不还是要在帝京吗?
“好吧,我答应你,不过我们需要乔装一下,再行动。”
“还是你好,衣裳我都准备好了,你等等,我去拿。”这边,冥媚让浅桑上了贼船,立即出去了。
一会儿,浅桑听到了脚步声。
“哈,你真是快啊,那么就走吧。”她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朝那人去了,但刚刚迈步,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她发现,这人并不是……
“白浅?”凭借判断力,他偏头问。
“你倒是厉害的很!”白浅气恼的很,“刚刚去御花园做什么去了?”
“我就是走走。”她回答的理直气壮,“我不能一整天都在这屋子里。”她说,白浅不着急辩驳,轻轻一笑,“刚刚我在亭子里看到一把捆绑起来的凌霄花,是爹爹打的结,我很奇怪,爹爹难道一个人去赏花儿了不成?”
“明人不说暗话,白浅,你究竟什么意思呢?”好啊,好啊,她已经误会自己了吗?
“我要你离开帝京,离开我们的家族,最好不要靠近我父皇。”白浅的声音冷冰冰的,浅桑心如刀绞,“白浅这里是我最后的退路了,我现在有孕在身,我就盘桓一段时间吧。”
好像在讨价还价。
“我看,你再盘桓一段时间,就要做我的母后了!”白浅声色俱厉,就在白浅和浅桑闹得不可开交的时间,外面的人走进来了,看到两人这模样,冥媚立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一路上,白浅对浅桑的欺负,其实她都看在眼里,现在,想不到白浅居然放大招了,蹬鼻子上脸到屋子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