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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分明是让言暄枫难堪了,现下,不答应言帝封的请求,这言帝封是为民请命,自己必须要给出来一个非常明确的答复。但如此就决定法办这一群人,似乎不人道主义。
“这样,此间不是谈这个的地方,我们到……到内室去继续聊,你意下如何呢?”
“臣弟却以为……”言帝封不卑不亢的,本身,他今天没有气儿,毕竟那罪魁祸首已经让自己给明正典刑了,诸位也是亲眼看到那冯少爷身首异处的,但现下,他的气儿全部都是来自于言暄枫的。
只因为言暄枫完全没有处理事情的果决态度,这分明是忠奸不辨,公私不分了,还虚与委蛇。
“这里就是聊此事最好的地方,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难道不是吗?”言帝封可谓是咄咄逼人,一句话简直问到了言暄枫的面上。
“这……”言暄枫再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了,看看名单,这要果真查起来,不是很多人都要完蛋,这群人丢了乌纱帽不要紧,朝野顿时会掀起来轩然大波,人人必然是安不忘危啊。
他权衡了很久,却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看到言暄枫这哑口无言的模样,言帝封并没有停止,而是步步紧逼。
“依照臣弟看,此事做起来的确比较棘手,要是可以,请您让臣弟负责到底,毕竟这案子是臣弟一手负责的,臣弟一定会将事情办理的妥妥当当的。”言帝封说。
“皇上,让王爷去做,让王爷去做。”
“草民等都愿意让王爷去处理。”
“草民也愿意。”说着话,一群老白熊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为言帝封据理力争。其实,言帝封想,自己毕竟是王爷,这种事情做的好就好,不好,必然会让那群人怀恨在心,有可能他们还会伺机报复呢。
但言帝封这多年来,最不怕的就是含沙射影了。
二来,毕竟言暄枫朝廷里的事情也千头万绪如同乱麻一般,怎么好这种事情继续麻烦言暄枫呢?
但是在言暄枫的眼睛里,情况却不同了,言帝封今日的态度是不留情面的,是真正铁面无私的,就言暄枫想来,此事给言帝封处决的结果一定是人人都一刀两断。
杀那么多的人,对言帝封来说,自然是没有什么,但对言暄枫来说,却不成了。
“这……”
“给臣弟,臣弟一定处理好。”言帝封进一步要求,甚至于上前一步,言暄枫盯着言帝封的眼瞳看,那墨瞳里有阴郁的暗火燃烧起来,那火焰映衬的眸子更邪魅诡秘了,分明是势在必得的模样。
“这……”
就在言暄枫和言帝封僵持不下的时间,外面冲过来两个人,一个鸭行鹅步的是冯公公,冯公公在御前伺候了十几年了,从来都是鞍前马后不辞辛劳,要不是这事情牵连到的是自家的内兄,他是不会冒着僭越的罪过出宫来的。
至于后面那气喘吁吁的白胡子老头,乃是冯渊冯大人,老百姓虽然对冯琪恨之入骨,但冯渊与冯琪是不同的两类人。
冯渊毕竟还是具有公信力的,人到这边,百姓们都去看,冯渊看上去已经风烛残年的厉害了,他将一生一世都贡献给了江山社稷,现在,好像一杆蜡烛,逐渐的要燃烧殆尽。
最后一点缥缈的光斑也要消失了。
“快,快。”这边冯公公在前面跑,那边冯渊跟在后面,两人虽然跑的很快,但还是不如言帝封的刀快。
刚刚到王府的大堂,两人就看到地面上一片鲜艳的红色,也都同时看到了虎头铡里面的一片血液。
“这……这……敢问圣上,犬子呢,已经……已经……”冯大人问到这里,脚下一软,瘫痪在了地上。
“还请老大人节哀顺变。”言暄枫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刚刚还答应了要救助冯琪的,但孰料,自己来的晚了点儿,现在他也痛心疾首。
“言帝封,你……你……你杀了我儿子,我和你没完。”风烛残年的冯渊,好像具有了无与伦比的孔武力量,振作起来,一派要和言帝封拼命的模样,言帝封唯恐在这里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立即给了施申书一个眼神。
“申书。”
施申书点点头,将铁臂伸出来,就那么随随便便一挡格,却好像铜墙铁壁一样,将两人分开了。
“言帝封,我儿子固然做了很多的坏事情,但老臣为了江山,一辈子到今日,油尽灯枯,老臣老年得子,平生就这么一个独苗儿,现如今遽然死在你手中,我……我和你没完啊。”
“大人爱子心切,难道本王就不能理解吗?”言帝封一边说,一边大步流星到堂前去,将那张纸握住了,抖动抖动,径直无力的丢在冯渊的面前——“大人且不看看自己这是什么行为,大人这是明目张胆的纵子行凶,今时今日……”
“事情已经如此这般,本王杀了他,算是给民众一个公道,您爱子心切,他们呢?难道两个臭钱就了不起不成,你看看你儿子做的糊涂事吧。”言帝封劈头盖脸就责备,完全没有给冯大人丝毫的面子。
第七百八十八章 有隙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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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旁边的言暄枫面上下不来了,加在中间,想要劝两句言帝封,看到言帝封神色不很好,只能作罢。(全本小说网,HTTPS://。)
想要劝两句冯渊,明明自己刚刚还答应了解救冯琪的,却让分歧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结果,他自然是不好到两边任何一边去的。
“哎,哎……”
刚刚冯渊还心高气傲呢,现在,看到这样多的罪状,也看到跪在地上的人中,有很多都用能杀人的目光盯着自己看,他不觉得也恐慌。
“令郎作恶多端,按照我言灵国律法,这样的人,百死不足惜,看在大人的面子上,本王只是一刀两断,我行伍之中的人都知道,这样的死亡是没有丝毫的痛苦,现如今,您就追忏,追忏,为令郎做个超度吧。”
言帝封的一席话简直大快人心,人人听到这里,都面带喜色。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啊。”冯大人也是无可奈何,蹲在地上垂头丧气的掉眼泪,看到这里,的确不忍,言帝封别过脑袋,继续刚刚的话题。
“皇上的意思呢,此事,还是给臣弟吗?”
“这个……”就目前的情况看,群情激奋这事情今日不出来个决断,百姓们不会轻而易举让自己离开这里的,思及此,言暄枫只能点点头,郑重其事的说道:“此事,交给王弟你去处理,不过毕竟该怎么做,你也心里有数,莫要斩尽杀绝。”
“微臣……领命。”言帝封颔首。
就在这种情况之下,冯大人忽而站起身来,人们还以为冯大人是要离开,孰料,冯大人不声不响的冲过去,一头就撞在了柱子上,饶是施申书就在冯大人的面前,但这一下来的太突然了,让施申书措手不及。
“嘭”的一声,沉闷的骨骼碎裂声,好像秋天的雷一样,隐隐约约的进入了众人的耳边,言帝封快步到冯大人身边去,但冯大人当场毙命,已经一命呜呼了。
“老大人,本王对不起你。”冯大人死了,死不瞑目,言帝封伸手,将冯大人的眼睛闭合住了。
这边厢,最为难过的是言暄枫,言暄枫从堂上下来,紧紧的攥着冯大人的手,那手掌粗糙的很,这个老人为了朝廷,将自己一生一世的热情都燃烧殆尽了,现在却落得这样一个结果。
掌心里的温度,逐渐的消弭了,言暄枫这才收回手,强抑住海潮一般的悲伤,“让人……准备准备,埋葬了吧。”
“是。”冯公公无声的泪水流淌的到处都是,操持这件事情,诸位也没有想到,结果是如此这般。
众人悻悻然的去了,言帝封想要和言暄枫聊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吞咽回去。
“你……明日里到帝京来一趟,今日,朕心烦意乱,却不知道究竟从何处说起了,朕就……先回去了。”言暄枫一边说,一边转过身,慢吞吞的跨出了庭院。
“皇上……”就在言暄枫走出去老远的距离,言帝封忽而追赶到了言暄枫的身后,一声“皇上”让言暄枫顿然回头,两人四目交投,似觉有千言万语,但却什么都没有说。
良久良久,言帝封胸口一窒,用那种强抑住了悲痛的语调,哽咽的说道:“臣弟……难道做错了吗?”
“不,没……没有。”话虽如此,但从言暄枫的面容上看,分明是责备自己做错了。
言帝封继续往前走离开了。
此事,很快有耳报神就报告给了白浅,白浅在养胎呢,早已经想要找到一个缝隙,将这两人之间的关系给挑拨一把了,只奈何找不准好的机会,这下子,忽而有了机会,不禁抿唇一笑。
“真好,你是说,今日……”抱歉慢条斯理的将香丸子丢在错金麒麟纹的熏香炉里——“那冯渊冯大人与自己的儿子都死在了王府中,这可是亘古未有的血光之灾呢。”
她的面上带着一抹恬静的微笑,声音却是冷肃的,旁边的男子上前一步,轻轻握着白浅的手,两双手亲昵的合二为一,男子的手硕大,好像蒲扇一样,将白浅的小手给包裹起来,似乎在把玩一般。
“皇后,这才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呢。”
“不过刚刚点燃引线罢了,什么好机会不好机会的,还有……”白浅啪的一掌落在这侍卫的手上——“魏镣,莫要动手动脚的,让人看到不好。”
“这里,哪里还有人呢?”魏镣笑着,欺身上前将白浅的一双手压在了自己的手掌下,长舌头从口中伸出来了,牙齿亲密的咬在白浅的脖颈上,很快,那莲藕一样洁白的肌肤上就有了一派粗犷的痕迹。
“你难道也要找死不成,别腻味了,你怕忘记了之前那个人的下场!”白浅的声音忽而变得冷淡起来,魏镣连忙将白浅松开,白浅伸手,旁边的侍女胆战心惊的将锦帕递给白浅。
白浅轻轻擦拭脖颈上的口水,良久,这才说道:“你在帝京,多多帮助我才好,将来自然有你的好处。”
“属下,自然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说来容易,正要为鞠躬尽瘁的时候,可一个个都在哪里呢?”白浅嗤之以鼻的一笑。“你们这群臭男人,将乱七八糟的话,说的多了,连自己都深信不疑。”
“娘娘,我与他们不同。”
“说来不同,其实大同,好了,这里不需要你了,且退下吧。”白浅一边说,一边摆摆手,魏镣阴冷的转身,看了一眼白浅,后恋恋不舍的去了,看到魏镣消失在面前。
白浅这才轻轻喟叹一声。
迎接言帝封的宴会,安排在立夏以后的第二天,这是万里无云的一天,如此晴朗的天气,倒也是少见的很。宴会很隆重,言暄枫好像尽量用靡费用来弥补自己对言帝封的亏欠。
今日,他按照白浅之前的提议,将给言帝封加官进禄。其实,就现在的情况看,言帝封已经实在是没有办法继续登峰造极了,毕竟,现在的言帝封,已经次天子一等了。
这大概是这一辈子最后给言帝封加冕,所以,他将一切都预备的非常隆重,丰容靓饰的女官,握着金银以及宝册,冯公公握着圣旨,经过冯渊的事情红藕,冯公公简直对言帝封恨之入骨。
冯渊与世兄两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