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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枫笑了,他说:“他之前挑衅我,向我出手。我为什么要救自己的仇人呢?”
周耕说不出话来了。他常年生活闭塞,除了秦炎,竟然没有熟悉的秘者,所以不会与秘者打交道。听到陈枫说的话在理,他便不清楚下一句该如何表达。
环顾了一下四周,周耕终于寻到了恳求的方式,说:“这里是我居住之处,我情愿让给你,请你救他。”
陈枫又摇了摇头说:“我虽然喜欢这个秘阵,但是我不会居住在这里。虽然这个秘阵我无法带走,但是我走之前可以破坏掉。”
周耕忙说:“我可以将我的所有积蓄都留给你。秘石,秘术,我这把作为媒介的秘器,还有,还有我的衣服……”
陈枫哑然失笑:“你这么穷,我硬不下心来要你的东西。而且,你刚刚也对我出手了。如果我杀了你,你的东西都是我的了。我不需要你说的那种更复杂的方式。”
周耕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看到怀里秦炎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竟然掉下了眼泪。他仿佛再一次看到金宝在他面前倒下,可是他无能为力。
是啊,虽然成为了秘者,可是在命运面前,依然是那么弱小。
看到眼前这样一个老人默默流泪,陈枫心中很不是滋味。在老人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一种力量。这种力量,柔软且坚强。这种力量,便是悲悯。
陈枫问:“秦炎是你什么人?”
周耕用沙哑的声音回答:“算是我的弟子吧。”
陈枫说:“可是他是离火宗的弟子,你总不是离火宗的吧?”
周耕说:“我传授了他秘术。”
陈枫知道他传授给了秦炎什么秘术。虽然那些秘术比较低微,且有种种缺陷,但依然是很多人追求力量的途径,其中蕴含着信念的种子。
陈枫叹息了一声,随后说:“你把他放下吧,我来救他。”他觉得,对秦炎的惩罚也够了。若是再耽误一会,秦炎就真的死了。
秦炎死了就死了,也许他罪不至死,但是在陈枫的心中,他的动机足以让他死上一次。可是,若是秦炎真的死了,眼前的这个老人会伤心。
不让他伤心,这是陈枫救人的简单理由,也是秘界中很多强者都无法理解的理由。可是,只要这个世界有善良和悲悯在,这个理由就不会被世界抛弃。
取出了一丸秘药塞在了秦炎的嘴里,陈枫说:“便宜这小子了。”
陈枫的意思有两重,一是因为这粒秘药十分珍贵,二是秦炎的心性比较恶劣却能碰到这样好的一位师父,不能不说是幸运。秦炎的这位师父虽然不能给他强大的力量,但是却给了他巨大的关注和呵护。多数时候,秘者看重的是前者,但是陈枫更看重后者。
服用了秘药,秦炎的气息很快缓和了下来。周耕一辈子是没有用过这么好的秘药的。他想,当年若是身上有一颗这种秘药,金宝也许还有被救活的机会吧?周耕感激之余,心中有莫大的遗憾,同时还有那么一点酸涩:秘者的差距真的好大啊!
第813章 圆你梦想
“你怎么会居住在这里?”陈枫问。
周耕苦笑了一下,知道已经进入正题了,当即也不隐瞒,一五一十将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
陈枫没想到周耕竟然有这样曲折的经历,其中很多细节,现在想一想,也让他为之动容。
当周耕开始讲述,秦炎便已经醒来了。他只是知道周耕散修的身份,却并不知道周耕的过去。一开始,秦炎假装闭眼,是想让陈枫不去注意他。可是听了一会,哪怕是他这个有些纨绔的弟子,心中也有些悸动。那些苦难,如果换做他,可能承受吗?
秦炎劫后余生,有点困惑。陈枫和周耕都安然无恙地站在那里,看起来并没有分出最后的胜负,那么,是谁救了他呢?
“我救他,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你师父。这点你首先要明白。第二,我不希望你以后再出现在我面前。”陈枫看了秦炎一眼,说。
“不会的。他不会再和您作对。”看到秦炎终于悠悠醒转,周耕无比庆幸,连忙替秦炎保证。
陈枫从秦炎的呼吸声就知道他早已醒了。看到秦炎最后自己睁开了眼睛,他又好奇地问:“秦炎,你今后有什么想法?离火宗,你估计是回不去了吧?”
秦炎勉强想要站起来,却无法做到,只能坐在地上对周耕欠身说:“我以后会专心侍奉师父。”
陈枫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回答。他是否能够做,陈枫并不关心,那是他和周耕之间的事情。如果秦炎真的能好好侍奉周耕,那是对周耕善良的补偿;如果他远离周耕而去,那则是周耕无识人之能的代价。
他对周耕说:“你刚才说梦想去南唐看一看?不过,你的身体情况确实不足以支撑你过去。”
周耕摇了摇头说:“只是梦想罢了。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可以传授给秦炎的。我能够做的,就是在这里等待那一天的来临。”所谓的那一天,自然是指大限将至的日子。
陈枫抬头看了一眼默默运转的秘阵,说:“我在此窥探到了这个星空秘阵的关窍,也算对你有所亏欠。这样吧,我帮你圆一个梦想,让你有机会去南唐看一看。”
说完,他取出了一颗秘药,递给了周耕说:“这颗秘药能够增添你三年的寿元,同时让你的精力凝聚,秘力不外泄。三年的时间,足够你在南唐游历一番。”
周耕连忙摆手说:“太不贵重了,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秦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师父……”可是他看了看陈枫,又畏惧地将头低下来。
陈枫直接将秘药抛出,丢给了周耕说:“确实不算便宜,但是我不喜欢欠人情。”这自然是陈枫故意选择的说辞。秘界之中,得窥秘阵的奥秘,那是自己的本事,没有欠人情的说法。就算他直接将秦炎和周耕直接杀死,他们也只能自认倒霉。
周耕虽然见识不多,但是也能明白这个道理。可是看到陈枫如此坚决,还是将秘药收了下来。如今,他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去南唐那个更加遥远、更加广阔的世界去看看了。这个诱惑力很大。
“多谢前辈!”周耕陈恳地说。
陈枫摆了摆手,暗暗叹息。这样的一个人,行将入木了,只是因为修为不如陈枫,便心甘情愿称呼陈枫为“前辈”。秘界以力量为尊的法则可见一斑。这也是秘者的悲哀。
“你去南唐,身体倒不是需要担心了。但是我听你的叙述,你对秘界并不算很了解。秘界,最可怕的还是人心。”陈枫幽幽地说。
“我会小心的。多谢前辈!”周耕说。
“我会陪着师父去。”秦炎抢着说。
“这倒也是个办法。”陈枫说。除了坏心眼多点,秦炎倒算是比较机灵。他离开红枫岛,对他而言也是个好处。否则,离火宗总是要拿他回去问清楚事情的始末。
了解此事,陈枫又指了指秦炎说:“现在,你把你知道的关于红枫岛各宗各门的事情说来给我听听,不要有什么遗漏。”
秦炎自然不敢隐瞒,简要介绍了自己了解的各宗各门的情况,和陈枫听来的差不多。
“离火宗宗主是怎么回事?他现在还在闭关吗?”陈枫问。
“其实宗主早就出关了。他早就晋级为秘宗,只是隐瞒着消息,宗内也很少有人知道。我也是机缘巧合知道的。如今,宗主早已离开离火宗,去了迷离海遨游。听说,他所去的目的,也是与迷离海的秘府遗址有些关系。”秦炎回答。
“关于近期的这个拍卖会,你又知道多少?”陈枫又问。
“这次拍卖会确实算得上盛况空前,而且对红枫岛的大多数秘者来说都是一个机会。拍卖会背后的势力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听说与北汉的秘界有很大关联。这次拍卖会,我们宗主已经收到了邀请帖,届时能否赶来参加不清楚。不过,我们离火宗也拿出了许多物品要在拍卖会上拍出。”
秦炎顿了一下又说:“这次拍卖会的目的,获利和打出名头只是其中的两个方面。还有一个目的便是搅动红枫岛的秘界,让大家将注意力都集中到秘府遗址上来。这样,就会有越来越多的秘者参与其中。”
“秘府遗址探险这种事情,不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吗?为什么要吸引这么多注意力?”陈枫问。
“听说……听说秘府遗址中并不太平。”秦炎犹豫了一下说。
“并不太平是什么意思?”
“听离火宗内的长老谈起,那个秘府遗址因为传承自远古,外围早已被海中的秘兽占据了。至于里面有什么危险,我就不清楚了。”
“秘兽?”陈枫沉吟了一句。
“其中还有灵智健全的秘兽,其中的几个修为臻于秘宗。”秦炎补充了一句说。
“怪不得了!”陈枫说。秘兽一旦灵智健全,修为完全可以与秘宗并驾齐驱,甚至凌驾于一般的秘宗之上。那么,秘府遗址的消息肯定是有人故意泄露出来的。如果是实力不济的组织泄露的,自然是为了搅混水,从中渔利;如果是那些顶尖的宗门泄露的,则是为了驱使一般的秘者前去当马前卒使用。
陈枫又问了几个问题,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便决定离开。
“你们路上小心吧,就此别过。关于我的事情,希望你们不要说出去。”陈枫临走时警告说。
看到陈枫这般修为,哪里是大宗的普通弟子,其身上的隐秘,不知道会有多少。秦炎想到这里,打了个哆嗦。就是再借他三个胆子,他也不敢与陈枫再扯上关系了。
第814章 形势再变
临走之前,陈枫将得自秦炎的长针还给了他。那种秘器,他已经瞧不上了。
虽然流风翅的速度很快,可是因为之前耽误的时间很久,当他回到约好的客栈也已经接近黎明。陈枫发现阿朱竟然还没睡,也没有修炼,就是在那里坐着等她。
看到陈枫回来,阿朱猛地直起身子,随即笑了起来:“我还是有点太紧张了。实际上,以你的修为,不是遇到了秘宗,是不可能出什么问题的。怎么样,秦炎呢?”
陈枫说:“这次追过去,还真的有些收获。”随即,陈枫将整晚的经历讲述了一番,包括周耕的经历。
听罢之后,阿朱也有些唏嘘,沉默了一会,她才说:“在秘界生存,真的无比艰难。”
陈枫说:“是的。不过,我们还是要勇往直前,不是吗?”
阿朱点点头,说:“是的,勇往直前。对了,已经收到确切消息。拍卖会两天之后正式开始,持续三天!拍卖会结束之后一个月,各宗门联合前往那处远古秘府遗址!”
随即,陈枫休息了一下。
一晚上未眠,已经无法对陈枫造成任何影响。不过,在秘阵中的所得,他还是要及时消化一番。其中有几处关于秘阵的疑惑,周耕并不能为他解答,他都记录了下来,留待以后解开。
中午,陈枫邀阿朱一起出去打探一番。二人不约而同乔装改扮。两个人都是易容的高手,阿朱胜在技巧,陈枫胜在道具,各有擅长,倒是彼此切磋学习了一番。
走入街市,发现整个城市中遍布着秘者。
陈枫说:“真是难得一见的盛况。”
阿朱说:“拍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