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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道身影如箭矢径直南去,周身火光纠缠不断,正当他翻过一道山梁,正欲稍作歇息之际,远处夜空中几声阴沉闷响,几枚炎流弹子好似炮弹出膛一般,在半悬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绕过山梁直奔那道身影而去。
炎流弹子去势极快,从三五个不同角度,竟是同时命中那道身影。
轰然一声,干脆硬实的爆裂鸣响在山腰处炸起,不见十分耀眼的火光,只因稍稍鼓胀而起的火球在瞬息间倒卷内陷,将所有攻势集中在那道身影之上,就连激荡而开的气浪也没能掀翻多少沙尘。
只不过这样的攻击,仍旧没能阻断那道身影的奔逃,在尘泥水塘中翻滚挣扎了一番,周身火光竟是将积水全数蒸腾,白烟中渐渐露出的身形容貌,竟是沪海执事之一的王启年。
王启年状态狼狈、满身枯焦,苍白的面容上有许多细长交错的青黑斑纹,狰狞神色尽是不甘与求生之意,当他抬头看见远方玉篁山那暗夜中依旧微微浮泛的碧绿灵光,咬着牙关奋力奔逃,不顾身上噬骨火光。
“快追!莫让那人逃了!”几条身影唰唰地接连出现在山梁上,晴朗夜色中,王启年身上那难以祛除的火焰就是最耀眼的目标,为首一人戴着青铜面具,抬起一杆雕饰华美、篆刻鸟纹的火枪,一番瞄准之后扣动扳机。
火枪上的鸟纹符咒如受感应、熠熠生辉,枪管中一阵如网电光闪过之后,炎流弹子射出膛管,卷动周围风尘,紧追王启年而去。
正当那一团急促飞窜的炎流弹子要命中王启年后背之时,玉篁山中一道龙吟剑气带着九寒霜风倏然而至,寒霜炎流相交,炸出一团滚烫涌动的白雾,霎时间弥漫四野,王启年的身影也在白雾中渐渐消失不见。
青铜面具飞身跃落山梁,火枪射出一团烈风呼啸,将白雾吹走之后,就见云霄一人伫立玉篁山脚。
“几位仁兄遮掩面目、辣手行凶,是跟王执事有什么难解的怨仇不成?”云霄挠着颔下钢髯问道:“方才若非是在下阻拦,王执事怕是生死攸关。如此杀生恶业有伤天和,几位仁兄修行有成,恐怕也深知其中利害吧?”
“你是弘法真人云霄?”青铜面具稍稍按落枪口,低沉的声音在面具中传出,带着一阵逼问之意。
云霄抱拳拱手说道:“弘法二字不敢自彰,云霄正是在下名号。还未请教几位仁兄高姓大名、仙乡何处?”
说话间,另外几名蒙面人陆续缓步散开,对云霄隐约形成包围之势,而云霄本人眼神没有丝毫游移偏转,直视青铜面具。
青铜面具没有直接回应云霄的质问:“云霄真人,你若识趣即刻避退,王启年奔逃玉篁山就是要牵扯你等,这对你没有一点好处!其他事情莫要多问!”
云霄点头说道:“修行界确实有不问他人隐秘的规矩,只不过如今沪海执事王启年前来玉篁山,出于同道之谊,我不可能将其拒于门外。如今几位仁兄欲取王执事的性命,也没有不加支会便大开杀戒的理由。”
“废话真多!”青铜面具显然不耐烦,抬起枪口直对云霄:“有什么问题你直接前往沪海城,现在立刻让开!”
云霄负手身后、摇头晃脑地说道:“不对不对,这可不是废话,生死乃大事也,王执事到底是怎么招惹了几位仁兄?如果真有其过,大可敞开心扉直抒胸臆,我云霄也不会庇护邪行恶障。只是几位仁兄气势汹汹,真让云霄心惊胆寒、两股战战。若是他人性命就能如此轻易夺去,那岂不亦是自视卑微?”
“够了!”
一声大喝,青铜面具再也抑制不住,手中火枪云纹乍然光起,炎流弹子直射云霄身前!
青铜面具与云霄相对不过三四丈,炎流弹子本该是此发彼中才对,然而一阵恍惚涌动,炎流弹子悬在云霄身前丈许不再行进。
但炎流弹子并非彻底静止悬停,仔细观瞧便会发现其仍在急速飞行,宛如天际流星,后方还拖曳出一段缭乱舞动的焰尾,炎流弹子破空急行的呼啸声,似远还近,明明是在真切地飞驰过程当中,却根本不能接近云霄的身体。好似云霄与青铜面具之间的数丈距离被无限延展开来,形成一幕急促而迟缓并存的怪异情景。
青铜面具身形微颤,因为那射出的炎流弹子并不是寻常枪弹,而是凝聚自身法力的一击,其行进的轨迹与最终命中的威力,都需要以元神感应触动,如果超出自身元神感应范围以外,炎流弹子将不再受到束缚、自行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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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冰锁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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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霄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看着炎流弹子的轨迹出现细微的偏移,略微点头赞许道:“原来世上还有这样的道法——云纹咒字以摄大千,以器为引、聚神以发,直行无偏、随念而行。这倒是有几分御剑妙趣,只不过用上火枪……其实仁兄这杆火枪也不过是以器为引罢了,器型如何倒不重要了。”
云霄出口品评,慢吞吞地好像是在欣赏体会一般,说到最后,青铜面具已经是浑身颤抖、骨节作响,显然是运转法力到达极致。
当云霄说完之后,青铜面具大喝一声,紧称利落的劲装有内而外地鼓荡起来,好似身中沛然法力全数通过这一声大喝疏散而出,炎流弹子再进半尺距离,最终还是脱离青铜面具的元神感应之外,火光涌动、四散开来!
眼见轰然巨爆将至,成包围之势的几个蒙面人早早后撤退开,而青铜面具也翻身后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云霄气沉丹田、息坠后踵、睁眼吐气,一团冰霜寒气如雪崩而至,三丈方圆尽成银晶世界。
霜雪尽散之后,就听见叮咚脆响,一枚晶莹剔透的冰球坠落在地,冰球内中有一团火红焰心凝固不动,云霄弯腰将其拾起观瞧,认真盯视那团火红焰心,朦胧间会有一种错觉,仿佛焰心正在微微搏动、好似随时要破冰爆散而出。
冰球阴寒、焰心阳烈,拳头大小的冰球中,形成了一种奇妙而均衡的状态,云霄见此物不禁呵呵傻笑,朝着青铜面具摆手说道:“这位仁兄,此物我就收下了,你应该没有异议吧?多谢你让我增长见识,如此炼器机缘可不多见!”
青铜面具缓缓站稳身子,看不见他面容神色,恐怕此时此刻不会怎么好看,他正对云霄冷冷说道:“弘法真人修为高深,我等自愧不如!但是你包庇逆贼,可知下场如何?”
“逆贼?”云霄的眼神从焰心冰球上转移,“王启年就算不是沪海城的修行执事,也不至于成了什么逆贼。仁兄此言不明不白,恕云霄不肯放人。你们要人,就把话说得清楚明白,这般遮掩面目、来历不明,空口白牙指言他人为逆贼,就不知道自身行径诡异么?”
“我等俯身黑暗之中,为天地正气、朗朗光明而戮力耕耘,就不必弘法真人费心了!”青铜面具缓缓后退,边走还边说道:“我等已然警告,接下来的一切,就由弘法真人自行担当了。”
云霄手上的焰心冰球缓缓悬浮而起,他的脸色也渐渐冷漠下来:“此等胁迫之语,不该出自我等修行之辈的口中!”
说话间云霄拂袖震碎漫地冰晶,青铜面具与几个蒙面人就已融入夜色遁逃而去了。
云霄一声叹气,身形几闪就直入玉篁山中,来到卧云斋中,就看见云霖与九鸣二人在床边愁眉不展,而沪海执事王启年躺卧床榻之上奄奄一息。
“让我来看看。”云霄轻声说道,然后俯下身子给王启年把脉感应,不禁怒上眉梢。
“好狠辣的手法!”云霄说道:“杀人伤人还则罢了,如此诡火噬食生机命元,实在算不上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
九鸣真人不解问道:“云霄道友,王执事身中诡怪异火、五内俱焚,你可有解救之法?”
云霄自袖间取出一个布囊,展开之后是二十四根细长金针,云霄御器施针,分别在泥丸、中宫、丹田三处落针,起针之后,金针之上带着一缕怪异火光,风吹不灭、泼水仍燃。云霄灵感浮现,将带火金针插入焰心冰球,果然异火尽灭。
这样连番施针百余次后,王启年体内异火终于渐渐拔除殆尽,可是王启年此前筋骨腑脏皆伤,亟需修养,云霄用云中觞炼制的仙酿,让王启年闭窍沉眠,然后领着云霖与九鸣走出房舍之外。
“师兄,方才山下你与人斗法了?”云霖这才问道:“来者何人?修为如何?”
“尚不如你,但御器施法另有奇异之处,十分依仗外物之功。”云霄说道:“只不过那些人说王启年是逆贼,我怀疑是沪海城中发生变故了,而且王启年显然是刻意往玉篁山逃命的。”
九鸣问道:“若是如此,为何云霄道友方才不直接唤醒王执事一问究竟?如果真有不测变数,还是要事先做好防范。”
云霄不在意道:“且让王启年歇息,若真有事,就让来者亲上玉篁山跟我说个清楚,王启年如果真有过错,届时再送还不迟,但毫无根由的事情我云霄不想理会。”
“看来我们是注定卷入某件大事了。”云霖苦笑道。
“大事?什么算大事?”云霄仰天笑叹:“我在回到玉篁山看见你老三来到之时,就隐约猜出江南变数将至了。如果真有人要暗中针对你我几人,就算在山中清修也照样不得安宁。能够施展那等噬命异火的道法,绝对不会是一般人物,王启年脱身恐怕不是机缘巧合,他显然是希望向我等求助。”
九鸣闻言点头说道:“云霄道友此言有理,反正都是祸从天降,倒不如平静以应。只不过该做的准备还是要有的,我这便让弟子们布下阵法,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演这出好戏。”
不等九鸣走远,云霄问道:“如果来者是当年供奉院的同修好友呢?”
九鸣朝云霄深施一礼说道:“修行人立足世间,行事遇事自有法度,彼此相安自然最好,如果来者没有相安之心,那我们又何必强求?”
“不错!你且去吧!”云霄微笑着点头。
“那我也去稍作准备。”云霖说道。
云霄提醒道:“师弟你准备好雾影法舟,必要时将王启年接走。”
云霖不解问道:“可此处是山林、并无江海,雾影法舟亦无飞天之能啊?”
云霄笑道:“你去做好准备就是了,眼下看似山林,焉知是否有汪洋骇浪滔天而至?”
云霖躬身离开之后,云霄捧起手中焰心冰球,笑容颇具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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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列军山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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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渐明,玉篁山以北的官道上,旌旗蔽空、杀气盈野,一支江南军阵推进而至,在离着玉篁山千步之外扎稳阵脚,一排火炮对准玉篁山中静默不动。
云霄静坐山中竹椅,面前是一面冰晶凝结的圆光镜,映照着山外远处的军阵景象,只见一员将领跃马上前,喝声如雷逼入玉篁山中:
“玉篁山弘法真人听令!沪海逆党勾结楚贼,意图暗通敌国、出卖疆土。被我等江南近防营察知,一举剿灭!如今逆贼王犯启年窜逃玉篁山,不知悔改、妄图作乱!望弘法真人与一众高士,举犯助功、莫要同谋奸宄!”
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