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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霁为了降伏蓑衣客毁器之威,一心御使尊山印展开镇山法力,没有余力应对地面情况,只得趁隙传音听雪,让她不要放过那些逃跑的麻匪。
听雪与六名剑派弟子结成北斗剑阵,御剑飞天速度极快,飚然剑气锐芒扫荡,来此伏杀的麻匪大多只是些修为不高的乌合之众,无人是剑派门人的一合之敌。
七星剑派精擅杀伐之道,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将战场扫荡一空,粗略点算之下,这片荒郊之地伏尸过百,其中大部分都是麻匪,而且都是有几分粗浅修为的精锐。
云霁凌空御器、降伏法威,又过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将毁器余威堪堪消弭,但尊山印一时之间却收不起来,只得变作一座小山落在荒野,落地之时还引起地面一阵颤动。
听雪飞身赶来:“云霁道友,你可无恙?”
云霁缓缓吐纳,脸色微微发白说道:“我无事,只是那蓑衣客不惜毁器遁逃,要将此等余威化消殆尽,还需耗费一段日子,我可能未来一段时日都不能轻易法力了。”
听雪闻言微愠道:“我当初便说了,一同合力剿灭凶首方是首要,并非是我七星剑派意图居功,而是凶首势盛,没必要单枪匹马好勇争胜……道友快服用丹药调息。”说着便取出一枚碧青丹药给云霁。
云霁服下丹药后闭目调息,听雪便遣门人清理战场,并且给生还的蓉城众修治疗伤势,那些麻匪尸首则付之一炬、回归天地。
听雪一开始还打算斥责云霁几句,因为道法修行终究不是为了能杀多少人,七星剑派精擅杀伐,更不是为杀伐而杀伐,而是杀伐中求生死真意,手持利器心境更要通明,否则堕落沉沦跟麻匪凶首无异。
虽然这次剪除麻匪凶首,听雪与七星剑派弟子连斩双恶、功劳甚多,但出谋划策之人是云霁,本应感激,但听雪却觉得他心机太深,尤其是看见蓉城众修的伤亡后,她大概明白一些状况了。
看着云霁静坐调息,听雪没有出言打扰,她忽然觉得有些慨叹,自己最初对云霁还颇有几分好感,但伴随结识越深,越觉得此人难以亲近,一种纠葛矛盾的心理不断反复。
而此时云霁却主动传音道:“听雪道友,且让我与蓉城来的几位同道单独交谈可好?”
“你的意思是……”听雪不解问道。
“麻匪凶首对蓉城动向了如指掌,所以我怀疑他们之中有人与麻匪勾结,待我试探一番便可。”
听雪闻言心中一紧:“可是你——你现在这般状况,万一他们其中之人真有异心,你岂不是以身犯险?”
云霁暗语解释:“不错,唯有如此,才能让潜伏之人曝露,我自有应对之法,道友你不可显露警惕戒备。”
听雪默然叹息,但也知道云霁此计是为了祛除遗患,只得依计行事,请生还的几位蓉城同道去到尊山印化成的小山之下,与云霁私下密谈。
“几位道友,我等救援来迟,抱歉了!”云霁先行说道:“在下江湖散人云霁,听闻麻匪作恶,遂与七星剑派的同道前来救援,只可惜力有未逮,以至诸位同道死伤惨重,是云霁之过!”
一位面白无须的男子行礼道:“道友不必如此,我等久受吴大人之恩德,今番回报奔袭东郭城,本就是自愿自发,无所谓牵累他人。至于筹谋不当以至于身陷危境,实乃我等准备未足,道友不顾凶险前来救援,我等只有感激,绝无半点怨怼。”
“这样就好。”云霁面露欣慰:“在下有些好奇,几位道友为何要奔袭东郭城?如今巴蜀麻匪肆虐,依仗高墙厚壁固守城池不是更好吗?”
对方叹息道:“道友怕是初来巴蜀,不知麻匪祸乱之剧。东郭城乃是麻匪劫掠各地之后,财货粮草集中之地,如果能够截断麻匪后勤,这帮不事生产的匪类自然瓦解。实则此计吴大人早有设想,只是碍于战局未明不敢轻易派兵攻袭。我等知晓吴大人有此愿求,为偿还知遇之恩,这才甘冒奇险,不料麻匪早有预谋,唉……”
“道友节哀。”云霁问道:“只是诸位道友并非声势浩荡的军阵,若是潜行出城、不动声色,一路哨卡关隘应该无法察觉才对,怎会这么巧合撞上麻匪凶首?”
“这……”几位修行人闻言皆面面相觑,有些话彼此都说不出来,但又似心知肚明。
“是在下冒昧了。”云霁摆手道:“诸位道友甫经惨烈,本不该急躁追问,我——咳咳……”
云霁话至中途,脸色一阵变幻,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剧烈咳嗽之后口呕朱红,几位修行人赶紧上前搀扶,其中一人按上云霁手腕:“哎呀!道友你怎生如此重伤,快快抱元守一,我来助你行功调摄。”
云霁呕血之后整个人昏沉不已,就似傀儡一样任人摆弄,那几人动作极快,分别在云霁身上连点几处大穴,那位切脉之人伸手按在云霁后背渡气梳脉。
正当此人发现云霁脉相愈加虚弱,他焦急神色终于露出一丝狰狞,本来轻柔的手掌猛然运劲,一掌推出青芒乍现,云霁后背发出一声爆响,云霁猛然再吐血,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那人并指若刀,直直捅向云霁后背。
然而此时听得一声虎啸,那人手臂连根扯断,痛楚一瞬即逝,浑身如坠冰窟,视界中所见最后一刹是云霁回身拂袖,将自己扫往小山石壁之上,随后便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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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穷街陋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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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霁云手拨弄,背袭之人如受涡流牵引,整个身子被压入小山之中,山壁石痕渐渐包覆此人四肢百骸,如同石化一般,转眼间与小山一体,宛若浮雕。
然而不等尘埃落定,一阵阴沉灰紫染透方寸天地,云霁身上再添伤创,雪青鹤氅表面发出裂帛声响,一道血光崩洒,一柄钩镰剜入后背,行凶之人竟是那名面白无须的男子,方才还和颜悦色,此刻竟是狰狞骇目,手上钩镰不断散发阴森气息,将灰紫色彩染上云霁形神。
“抓、住、你、了——”
比起男子狰狞面容,云霁缓缓扭过来的神色更为可怖,男子正欲抽出钩镰,却发现勾刃如老树盘根、不得抽退,甚至连自己的手臂也受到莫名缠束,定睛观瞧是无数细密金丝,已经贯入自己手臂筋骨经络之中。
不等男子断臂求生,金丝如同蛰伏已久,瞬间钻透男子周身,固锁周身神气、封印法力,云霁旋身拂袖,金丝拂尘赫然在手,无数金丝缠绕成蛹,轻轻一绞,那男子四肢登时齐断!
“啊——”惨叫只发出半声,云霁挥动拂尘,那男子整个人就被拍入小山石壁,与之前那人一样,渐渐被山壁石痕所同化固结。
至于剩下的另外一人,眼前变化早已目不暇接,丝毫没有反应过来,为何明明一派修行同道雅趣相谈的景况会变得如斯冷残血腥?
血气腥味尚未散尽,云霁背上钩镰仍旧深入骨肉,勾柄之上还带着一条残臂,任谁看了都觉得毛骨悚然。云霁看向最后一人,只随意挥动拂尘,一道电光直射眉心,那人毫无防备,电光直击紫府泥丸,横尸当场。
“不可——!”听雪阻喝之声比云霁动手满了一瞬,飞身而至却只看见尸体倒地,看似完整的尸体,五脏六腑都被那一缕电光烧灼得焦炭一般。
“云霁道友,你……”听雪面容苍白,看着云霁不禁眼角泪水微泛,“我先为你疗伤。”
云霁脸色灰白,缓缓盘坐于地:“不急,这钩镰上的法力甚是邪门,若是直接拔出恐怕伤势难愈,我已用尊山印引动地气镇住自身气脉运转,不使邪力侵入腑脏,我还能坚持一阵,你先去传讯同门,让他们请我师兄来,他定有法子救我。”
“你先别说话,我让弟子速去请云霄道友赶来便是……你、你后背上都是血,我先替你擦擦吧。”听雪看见云霁伤重之时不忘心思缜密考虑现况,心中不知为何猛地一紧。
安排好门人弟子传讯,听雪帮助云霁清理后背上的伤势,说是清理,实际上也仅是将干结血痂擦拭,而那入肉颇深的钩镰却不敢稍动。听雪稍加估量,钩镰锋刃应该已经捅入云霁心室之中,阴邪法力顺着血气游走全身,极可能会败坏全身生机。
所以云霁当机立断,用尊山印镇锁妙用,将自己的生机气息定住,陷入一种极深的蛰眠状态,气血几乎停滞不动,仿佛一块石头。
如果是并无伤患,如此闭关深定或许可以,然而云霁甫经斗法、身心俱疲,又接连两次受到重创,每一次都是险死还生的境地,若是拖延不治,迟早会生机消竭,就此坐化。
听雪看着云霁定坐身影暗自叹息,眼前这名男子智计非凡、手段迭出,而且其师其兄都是当今修行界受人仰望的高人,按说他所能享受修行福缘必定繁多。而且看他们师兄弟相处,云霄可谓是十分仰仗他这位云霁师弟出谋划策。
云霁本无必要亲身参与到这般厮杀之中,甚至以身为饵、诱敌出手,不惜以性命也要换取擒住对方,这样的心机与手段,根本不像是一个道法修行之辈。
听雪心中烦闷,催问同门为何还没有云霄的回讯,几番询问之下才知道,云霄与妖王赤云鬃斗法,消失在蓉城之中不见踪影,如今慧剑君正在率剑派门人四处找寻。
……
天色渐暗,二小揣着葫芦回家。
那其实根本不能算是家,只不过是一片低矮的破茅房,是蓉城内中最为贫苦之人居住之地,在此地混迹的大多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寻常百姓无论昼夜都不会接近此地,久而久之成为蓉城内中一片灰暗的缺失地带。
至于二小,他自记事起就住在这片破屋之中,也没有固定哪家哪户,只要找到一间没有死尸的空房,找点破布干草就能对付一夜。
二小就叫二小,无名无姓,他是这片破屋之中黑老大的手下,具体干的活计,无非是坑蒙拐骗偷,一时装作卖身葬父的小孩,一时跟着同伙打家劫舍,偶尔上街划破别人口袋赚些外快。
近来蓉城中涌入了不少四处来避难的百姓,市井中比较动荡混乱,对于二小的生意十分有益,加上今天又捡了一个神奇的葫芦,这宝贝他可不愿意交给黑老大。
葫芦一开始还不停的颤抖,后来抖动缓缓减弱,最终安静下来,似乎比原本要沉重了些许,摸上去清清凉凉,如果是炎热的夏夜抱着睡觉,说不定还没那么遭罪。
二小穿街过巷,打算先将葫芦藏起,没想到半路上突然撞到一人,正好是往日里十分不对付的黑三,他身后还有四五名狗腿子,一个个长得歪瓜裂枣,欺男霸女的事情没少干。
二小看见黑三,心里就不住发憷。传闻这黑三不喜女色、而有断袖之癖,看见白白净净的小男孩就一定要弄到手,二小不怕被人饱以老拳一顿胖揍,但绝对不希望被黑三这种货色来一套谷道通畅的把戏。
“哟!这不二小吗?”黑三被撞得踉跄,正准备骂街,就看见二小不同往日,那一脸黑灰褪去大半,露出白净肌肤,当场胯下硬烫,面容猥琐。
二小心里一惊,抬手一摸脸颊,发觉自己刻意抹在脸上的炉灰全然不见,而且好像还越擦越干净,看着黑三步步毕竟,二小只觉得浑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