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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脸色异红、血气翻涌,好不容易调匀气息,脸色僵固道:“即便你是东青阁主,这些话也不该问,就算你问我也不会说。”
“好好好!”兽煞收剑鼓掌:“总算有个懂规矩的了,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像某些人,只懂得躲在娘儿们的屁股后头。”
九樱闻言轻笑道:“兽煞你又何必与小辈揪扯不断呢?徒然显你心胸狭隘罢了。你听听,我们在这里一闹,大家伙都赶来了。”
此时庭院之外,脚步声叠沓而至,从步伐轻重间,隐约能够感受到来者心境烦躁,人影未至喝声先到:
“闹什么闹什么?还嫌不够乱吗?”
为首来者身形魁伟,一身麻黄劲装,双臂粗壮,腕上挂着两枚玄黑铁环,看似沉重无比,可是壮汉迈步挥手全然不觉其重。
“参见剑首。”兽煞与九樱看见魁伟壮汉即刻躬身行礼,连那一贯轻佻的青年书生也不例外,倒是那名道士仍旧倚墙调息。
来者并非他人,正是三才剑当家,人称“剑首”,只是他并未佩剑,而且眉宇间颇为正气庄严,乍一眼看去浑然不似这帮刺客死士的头领。
魁伟壮汉没有理会道士,朝着兽煞与九樱说道:“你们厉害啊,我还没死呢!就盼着分家了?九樱,我说的就是你!别真当我是瞎子聋子,暖玉阁的柔姬被陈家二公子接走是你暗中摆布的吧?你养的好徒弟,可真给你留了一条好退路啊!
还有你!兽煞!怎么就又撒泼了?是不是皮痒了?又想挨抽了?你明知九樱性情,还非要撩拨她,真打出火来了,是不是还要把总舵给拆了?有这精力还不如用在训导新人上,最近死了这么多部属,我也很烦好不好!别顾着你自己发疯!”
没想到三才剑首看似庄严魁伟,一张嘴就是市井粗鄙俚语,叉腰挺胸就跟训骂家里闹事的阿猫阿狗一样,指指点点、唾沫星子溅得四处都是,没有半点高人风度。
说到最后,剑首自己扶额叹息:“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刚刚接手这三才剑没几年,后来才知道我前面那几位剑首,个个不得善终,最后死得连尸首都找不着,指不定我也快步前辈后尘了。”
“剑首莫恼!”兽煞恭维道:“只要剑首一声令下,我兽煞刀山火海无处不可往!”
谁料剑首神色陡然一变,方才的正气庄严全然不见,双眼泛出血戾之色,抬手一耳光抽在兽煞的粗糙脸颊上,明明横向抽扫却生锤压之力,将兽煞拍倒在地,剑首上去就抬脚踩着兽煞的脑袋:
“奶奶的,你这龟孙就是学不乖是吧?你都能解决的破事,还要我来烦心吗?把你们折腾死了,我光杆一个还当什么三才剑首?”
说完之后随便一脚将兽煞踢开,极尽羞辱之能事。
剑首一拢散发,收敛神色说道:“行了,都散了吧!净让小辈看笑话了。”
本来跟在剑首之后还有不少人,听闻此言之后纷纷退去,那青年书生得九樱眼神授意,也一并退去,最后饶有深意地看了道士一眼。
那道士好不容易调息平复,拍了拍道袍正要离去时,剑首却突然开口:“喂!那个道士,兽煞不能问的话,我能不能问?”
道士身子一颤,转过身来躬身低头:“如果真是三才剑首,卑职有问必答。”
“哦,这样……”剑首随意抖脚道:“方才你化解兽煞的一剑的手法挺新鲜的,不知是出自哪家?”
道士答道:“卑职早年偶得缫丝门流落在外的一卷法诀,其中所载便是《白手千丝诀》,卑职修炼多年偶有小成,今日却未能尽御东青阁主一剑雄伟,让剑首见笑了。”
“缫丝门?《白手千丝诀》?”剑首面露疑色:“这个门派似有听闻,不过都灭了好几百年了,再无传人,你得到缫丝门的道法,有打算重振此门吗?”
“卑职不敢!”
“不必急着妄自菲薄。”剑首摆手道,回头看了兽煞一眼:“兽煞有几分能耐我还是清楚的,你刚才能够挡住他忿怒一剑,仅是气血涌动,此等根基在三才剑中不可小视。至于重振缫丝门……也罢,宗门基业不是这样轻易能有的,你若无心我也不提,只是希望你知道,你如果打算重振缫丝门,三才剑自然鼎立相助。”
兽煞在一旁闻言,不禁说道:“剑首,这——”
“你、想、说、什、么?”剑首的脖子扭出一个怪异的角度,脸色阴森地看向兽煞,盯得对法一身寒毛炸起。
“哦,对了!”剑首脾性变幻不定,转过头来又是一脸兴致:“不如你来当北玄阁主怎样?反正那个老家伙平时不管事,你这身手丝毫不弱于那些老家伙。”
“卑职不敢。”
“嗯?你不敢?”剑首脸色一寒。
道士身子一颤,只得应付道:“但凭剑首吩咐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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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福禄寿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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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才剑不是修行宗门,虽说一个门派中的师辈尊长对门人弟子有何要求考验,师命本身也是不允许讨价还价的,但一个合格的师长不会对弟子有无理要求,尤其是门中职司,如果心性修为不过关,也不会让门人随意担当。
三才剑就没有这些顾虑,四位阁主的位置,已经完全沦为是剑首本人用来招揽势力的价码,是玩弄权势的工具,如果能够撤换人手,剑首不介意将一些久居高位的无能宿老拉下马,扶植只忠诚于自己的人。
除了剑首之外,三才剑另立四位阁主——东青、南朱、西白、北玄,各有职务与分工。如东青阁主兽煞,主刑讯、追杀、清剿;南朱阁主九樱负责各地谍报收集,以及为三才剑各处驻地运作提供财货物资;西白阁主弄琴负责策划各种刺杀行动,是三才剑中的智囊,这次也是他最先发觉组织中可能混进奸细。
至于北玄阁主福伯,平日里负责坐镇总舵,论资历,可能是三才剑中地位最高之人,跟过往三才剑首乃是同出一脉。
早些年三才剑还不似今日鱼龙混杂、成员出身来历各有不同,但是经过几次重要的刺杀行动之后,最早一批三才剑宿老接连折损,组织架构难以维持,不得已按照府尊指示,开始吸纳江湖中的修行散人,就连现在的三才剑首都是自别处调遣而来,四位阁主也未必尽是对其真心效力。
剑首的行动十分直接,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直接叫来三位阁主密议,要求福伯卸下北玄阁主,并且准备前往中原重新建设起各处驻地与联络。
福伯是一位外表矮瘦、肤色古铜的老人,白色的眉毛末端打卷,眼帘低垂好似永远都抬不起来,坐在屋檐下端着一根烟杆不停抽啜。
“世道变了,有新人来了,就要把老人赶走了?”福伯看着眼前数人乘势而来,语气却无半点惊惶。
剑首雄浑迈步而上,拍着胸膛说道:“福伯,市井俗语有言,新年新气象,我近来执掌三才剑,正有意立新鼎革,福伯乃是前辈尊长,哪里会赶?只是眼下三才剑屡遭重创,我希望福伯能够出山料理,而不是只在总舵空耗辰光。”
“说得挺好听,你小子以前说评书的?”福伯巍然不动。
剑首腼腆一笑,就像大孩子似的:“哎呀,福伯你太看得起我啦!我哪里懂这些,一些粗浅道理,福伯你老人家不会不明白吧?”
“当年我们师兄弟福禄寿三人,老二死在东海波涛之间,老三殒命殉身以求反扑,恰巧都是死在那云霄的手中,我还曾想今生如何能报此仇。”福伯叹气道:“只可惜那云霄端的是秉承天地气运而来之人,莫说修为境界早已难以企及,就算是心怀杀意欲近之也是绝无可能,这段日子清静下来,我也心灰意冷啦,只想躲在总舵安享余生,却不料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我。”
身为刺客,却冠名福禄寿,个中意味令人揣测。这三位三才剑的宿老人物,禄伯参与东海截杀齐德仲,被云霄趁乱斩杀;寿伯则是前任三才剑首,被天师张应昌请去对付云霄,结果又被云霄逼得走投无路。
现在剩下的福伯,在三老之中不算突出,尤其是潜伏刺杀一途比不过两位同修,但其人修为也是高深莫测。
可以说福伯的存在,某种意义上就代表着过去的三才剑,虽然他平日里驻守总舵,但是有不知多少刺客门生出自他的指导,要是不将他调离,剑首始终心有芥蒂。
“云霄太厉害了,恐怕得要府尊大人亲自出马才行。”剑首摊手道:“但我们并非就此绝无用处了,现在长生军北伐风头正盛,中原再陷逐鹿,新旧秩序交替间,正是我们三才剑用力之处。福伯老谋深算,正是该出力的时候。”
福伯缓缓抬起眼帘,眸中神光含而不发,微微移至剑首身后只露出半个身子的道士,烟杆微抬指着问道:“你就打算让他来替代我?”
剑首点头道:“福伯地位不可替代,北玄阁主才是屈尊。”
“那好。”福伯缓缓站起来,烟杆往鞋底敲了敲,“我想你们也知道规矩,三才剑的阁主之位可不是谁都能坐的,想要我让出,也得要这小子足可担当才行。”
剑首眉头先是微微一皱,然后舒缓开来:“也对,这样方为三才剑,若力不服众,留之何用?天波,你跟福伯前辈讨教一番。”
被唤作天波的道士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朝福伯作揖拱手。
“嗤!”福伯忍不住笑意:“这算什么?在门派里待久了?上来还行礼?你真的是三才剑的人?”
“我……”
“行了别废话!”福伯打断道:“身为刺客,就应无时无刻不在备战蓄势,真正的凶险不会按你心思来的,就凭你这表现,迈步上前就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天波道人惭愧不语,又不敢回身向剑首求助,只得硬着头皮迎向福伯。
福伯烟杆一低、气息一静,身形原地消失,天波道人微有惊吓,福伯就已经出现在他身后,烟杆就像尖刺挺向道人后颈,此时搭在道人肩后的拂尘兀自扬动,无数白丝飞卷起来,死死缠住烟杆。
白丝攀附而上,直欲卷缠福伯手臂,老人凌空翻身,举重若轻、化柔为刚,将天波道人连同拂尘整个掀飞。
福伯有飞天之能,矮瘦的身子在半悬空中自如无碍,即刻飞身再补一掌,不仅要让道人彻底后悔自己狂妄之举,还要一击立威,让这帮晚辈后生见识到真正的能耐。
正当福伯冲飞而上,一掌印在道人后背之上时,却觉得足可贯穿肉身的强横劲力打在一片厚棉之上,被消弭的力量沿着道人的身躯灌至拂尘之上,无数白丝绷直如针,倒刺而回,直奔福伯面门。
福伯稍作避让,白丝钢针只刮过耳廓,正想再赞狠手,后背上却传来一阵巨力,让他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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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 金甲真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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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身后的巨力,自然是来自剑首本人。
跟福伯用烟杆掀飞天波道人不同,剑首出手就凭一双肉掌,打在福伯身后,没有半点声响,甚至连粗陋布衣都没有留下蒲扇般大手的印痕,强大的力量就这样完美无缺地轰入福伯体内。
福伯的身形甚至没有被打飞,就像断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