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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吉站在公孙无计身边,看着这女子只三招两式,便已夺下梅二手中残书,如此一个壮汉,竟败于一个弱小女子手中,若非亲眼所见,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
只见绿衫少女对着美少年嫣然一笑,道:“师兄,想不到这么轻易就得手,爹爹娘亲还说叫我们一旦知道下落,就传消息等他们到了再动手。”那少年也觉得来得太容易,但既已得手,就不必停留于此,免得多生事端。对着绿衫女子道:“我们快回去吧,师父师娘一定在等我们”。绿衫女子一点头,两人看也不看公孙无计几人,双脚一点,往西而去。公孙无计见着两人眨眼间便收拾了梅氏双鞭,自己又不能动手,报信的汉子还不及梅氏兄弟,更不用说去对付这一男一女。
看着这一男一女纵足而去,正在心中盘算如何设法。忽见远远一个人影,胖胖的身体,心中一喜,道:“笑面佛,快夺回那二人手中的逍遥篇”。这胖乎乎的人,人称笑面佛,连真名都忘了。是双刀堂下的青天堂堂主,此时一听公孙无计呼出‘逍遥篇’三字,身形一起,犹如大雁凌空。他身肥体胖,轻功却是了得,只一眨眼功夫,已抄到了少男少女身边。喝道:“放下手中之物,再走不迟”,他说话慢吞吞的,手法却是快速异常,一只肥大的手掌只一晃,少年长剑往着手掌削去。只见手掌一绕,不知怎的左手半部逍遥篇已脱手而出,竟是把握不住。笑面佛更不怠慢,又向着女子用手一抄,绿衫女子向后疾闪,手中已空,半部逍遥篇已被夺去。二人不明这是何种手法,都是又惊又骇,望着这个胖乎乎的人,正对着自己二人一脸笑态。
公孙无计几人已经赶到,见笑面佛得手,心中大喜,正要说话。忽然间两条人影疾起,两把长剑对着笑面佛刺来,正是那一对年轻男女,此时来得突然,剑招又快,提醒笑面佛已是不及。忽见笑面佛身子一动,两只大手已如蒲扇般拂出,‘噹噹’两声,两把剑一起落地,一男一女立在当地,竟被点了麻穴,笑面佛将手中的两半破书交给公孙无计,微一躬身,笑着道,:“公孙先生,在下幸不辱命,瞧瞧坏了没有”。转身对着这一对少年男女笑道:“你们是金剑银枪的什么人?”美少年看着绿衫女子,两人心中都觉奇怪,这胖乎乎的人怎会一语道破自己的行藏。(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章 金剑银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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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此时被点了穴道,已不能动,都不说话。笑面佛右手五指疾出,在二人身上一拂,两人顿时解了穴道,为之一松。笑面佛道:“你们两个还没学好本事,就出来乱闯,这不是坏了金剑银枪的招牌吗”。绿衫少女脸上一红,说道:“不准你说我爹娘”,笑面佛笑着道:“这二人倒好福气,还有这么一个漂亮女孩,我瞧着也羡慕”。忽见绿衫女子脸露喜色,道:“爹爹娘亲,这人欺负我”,那美少年亦恭敬道:“师父、师娘”。
笑面佛还要说话,忽觉微风闪过,面前已多了一男一女,年纪都在四五十岁之间。那男子面如冠玉,身材魁梧,看上去自然有一种成熟之感,手握一金柄长剑,女子唇红齿白,犹如出水芙蓉,身上披一大红斗篷,俏生生的脸,一路风尘亦掩不住她秀美之色,手中一杆银枪。二人站在一起,正如一对神仙伴侣,男子名叫释凡,女子名孙秀姑。释凡看着俊美少年,道:“子风,怎么了”,子风嗫嚅道:“师父,这人很厉害,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孙秀姑拉着少女,左看右看,生怕少了一根头发似的。柔声道:“小玉,这胖和尚伤着你了吗?”小玉摇了摇头,道:“娘亲,那胖和尚抢走了逍遥篇”。
孙秀姑一转头,对着笑面佛,脸上罩了一层寒霜。冷声道:“笑面佛,你倒好,还欺负起我的女儿来了”。‘嗤’的一声,手中银枪一闪,照笑面佛劈面一枪刺去,心中恨这胖和尚无礼。这一枪名为小鬼推磨,枪挟疾风之声,电射而出。笑面佛似不愿和她动手,身子向左一闪,避过银枪。可孙秀姑这一枪来得实在太快,‘擦’的一声,衣服已被挑破了一个口子,忽觉后颈飒然,连忙低头,一把长剑已从头顶掠过。
边上几人都看得心惊。笑面佛险险的躲过长剑,身子飘过一旁,看着这夫妻二人,笑着道:“二位何苦如此相逼?”释凡厉声喝道:“你抢走我徒儿之物,岂能放过你”,孙秀姑也呸了一声,道:“你是老前辈,却欺负起后辈,好不要脸。”迎面一枪,照头刺去。孙秀姑的枪法称为鬼枪,就是因为她枪法极快,神出鬼没。笑面佛一面闪躲,一面道:“当年我与铁剑门争斗,险些丧命,幸得二位相救,我怎能与二位为敌”。他一面说话,身子已闪过银枪,面上仍是笑色,他这可不是托大轻敌,而是天性如此。便是天塌下来,他也是这般笑意依然。剑光闪处,释凡长剑疾指笑面佛,三人缠斗在一起。
双刀会与铁剑门当年为了地盘发生争执,笑面佛仗着一身武艺独闯铁剑门,岂知碰上一人,此人姓韦名正,一出手,笑面佛大败。当时释凡与孙秀姑隶属双刀会神机堂,照着公孙无计所示,径迫铁剑门总坛,虚张声势。这韦正唯恐总坛有失,放过了笑面佛。金剑银枪达到了救人的目的,在韦正赶到之前,全身而退。二人后因双刀会中了奸人之计,发生内变,这才愤而退出。笑面佛与二人功力相差无几,此刻他顾念往日情分,不愿与二人动手,这一来正好犯了武学大忌。
金剑银枪一起一落,配合巧妙,刹那间已将笑面佛逼得连连后退。有两次险被剑枪刺中,亏得他身子灵活,剑枪皆是擦身而过。简直是险之又险。
‘啪啪’两声,两本破书从空而落,公孙无计道:“两位都是昔日兄弟,何苦为了这本破书伤了和气,现在还给二位,该住手了吧”。释凡与孙秀姑齐齐跳出圈外,扔下笑面佛,一起去拾地上破书,笑面佛不知公孙无计何以将书抛出。这书是他日思夜想的逍遥篇,看着公孙无计,心中纳闷。可神色依然含笑,他深知公孙无计足智多谋。如今抛下这逍遥篇,必有缘故。
转头看着金剑银枪,只见两人看着手中半本破书,神色大是失望,随手一扔,两本破书落在地上,一起望着公孙无计,齐道:“公孙先生,原来你已看出这书是假的”,公孙无计嘿嘿一笑,道:“我也是翻过才知,二位既已来到旧地,何不道会中一述。二位当日离会出走,会主后来已查知二位是遭人所陷”,释凡朗声道:“多谢公孙先生好意,只是我二人已经闲散惯了,已不想再过这种刀头舔血的生涯,还望公孙先生见谅”。眼光看着妻子,孙秀姑点了点头,二人早为昔日之事伤透了心,怎肯在此多留片刻,招呼了徒弟与女儿一起离去。
那给公孙无计报信的汉子拔出刀子,看着公孙无计道:“公孙先生,这书生见着了我们几人,不如杀了灭口,免得暴露行踪。”说着就走近书生,将刀子对准心口,就要插下,公孙无计忽道:“住手,这只是一个读书之人,是你们看错了,留他一命。走罢,说着转过身子。”那汉子唯公孙无计是从,应了一声‘是’,随着一起退下。
那书生慢慢行转,见到地上两本破书,翻身站起,边拾起两本破书,边道:“有辱斯文,真是恶人。”浑不知适才已到鬼门关走了一趟。
黄吉随着公孙无计在一宅子前停下,以前他没有来过,更不知有这个所在,这地方周围民房环绕,田园树林,无意中谁也不会注意到。在宅子四周有几人正在有意无意中走动,似是防范来往行人,显然是会中兄弟,一切都很顺乎自然。任何人也不可能怀疑这是一个帮会的窝点,一群汉子正在屋中喝酒闲聊,说的都是何处杀人、何处抢劫,这些江湖汉子生性豪阔,说话也是信口开河,添油加醋,但却是声色俱全,有滋有味。
见到公孙无计进来,这群人都站了起来,顷刻间鸦雀无声。黄吉暗自奇怪,真是想不透师父看上去性子温和,怎地这些人这样怕他。公孙无计见这些汉子恭恭敬敬,很是满意,点了点头。左手轻轻拉住黄吉,道:“我给各位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徒儿,也是昔日会主之子,名叫黄吉,以前他还小,我担心他知道双刀会如此威势,若是以此自恃,必定给会双刀会添上乱子,所以我直到今天才给各位引荐。”黄吉这才知道,以前公孙无计不让自己同行的目的,而这些汉子已是才知道这少年是双刀会少主。
真想不到突然间竟会出现这个少主人,此时不约而同,一起上前躬身向前行礼,但却是一言不发,极恭敬地退了下去,眼神中却是瞧着公孙无计,显然是极惧此人。大家都是又惊又异,自会主把大权交给公孙无计,这些人自仗功夫了得,开始并不把他放在眼里,可公孙无计胸有成竹,把会中大小事务安排的井井有序,对外也是有张有弛。双刀会才为之一新,这才让这伙人服气,从此死心塌地,并无异心。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能让这群刀口舔血的汉子听从,也是异事。公孙无计指着刚才报信的汉子,对着黄吉道:“这个就是我们会中专事传信的兄弟,胡独行,外号千里独行。”胡独行向着黄吉一躬身子,退了下去。
公孙无计又指着梅氏兄弟道:“这二人你应该已经知道,他们是梅氏兄弟。”两人一起躬身退下,跟着又引见了笑面佛,笑面佛笑呼呼的对着黄吉一躬身子。神态极是欢喜,公孙无计看着一个边上魁梧的大汉,道:“这人叫冷奎”。冷奎向前两步,他离黄吉最近,此时向黄吉躬身行礼,突然间身子一偏,似乎就要摔下。
黄吉自然出手去扶,陡然间手上一紧,手已被冷奎紧紧抓在手中。一股奇大的劲道传至黄吉手掌,似乎就要裂开了一样,痛得大叫一声,几乎昏了过去。冷奎怎知黄吉不会武功,他见黄吉年纪轻轻,既然能是双刀会少主,功夫想必厉害,诚心要试一下他有多少斤两。他的掌法叫催山掌,力道能断砖裂石。这一试之下才知黄吉不会武功,大感意外。只见公孙无计走上几步拉着黄吉,见他手掌通红。知是冷奎力大之故,幸得冷奎一觉不对,急忙收手,不然黄吉手臂已废。公孙无计放下他的手,看着冷奎。神色忽然一变,说道:“刑堂堂主何在?”声音极是严厉。边上转过一人,应声道:“刑堂凌飞听候差遣。”此人看上去三十六七,俊面寒霜。人称玉面判官,人长得俊,却是极会用刑之道。
公孙无计道:“将冷奎拿下,送分尸台。”凌飞应了一声,躬身退下,右手五指疾出,这手法极是奇妙,冷奎退了一下,仍被拂在身上。顿时觉得经脉翻腾,刹时间冷汗直流,双刀会中谁不知道凌飞‘绞筋断脉手’,只要被这手拂中。全身筋脉搅在一起,脉血顿时如断了一般,令人身不如死。会中有一句话‘宁死不遇玉面判官’,便是指此手段。此时冷奎痛得死去活来,挣扎着颤声道:“公孙先生,念在我以往微功,请给我一个痛快吧,这分尸台。。。”,说着脸色大变,显然极是怕这分尸台。
黄吉不知分尸台是干什么的,望着对面的笑面佛道:“什么是分尸台?”笑面佛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