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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有疯掉,自然不会做那送死之事,再说那样也报不得仇。”魏增说道。
“我说也是,魏哥哥怎会做这些不明智的是呢。”唯真抚了抚胸口,舒了一口气,然后问道:“那魏哥哥你刚才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想要报仇自然是要诛杀首恶,我今后定将想方设法除掉这力量教派和靖难军的首领。”魏增恨恨的说道。
唯真心道:“这靖难军和力量教派的首领又岂是好相与的角色,魏哥哥作此决定今后定当危险不断了。不过还好魏哥哥还算冷静,以魏哥哥的机智今后当可化险为夷。”
“魏哥哥不管今后你要做什么,我都会跟着你,想办法帮你的。魏哥哥想要报仇,嗯,魏哥哥的事就是真儿的事,真儿虽然力弱,但也会帮魏哥哥杀那些坏人的。”唯真说道。
“真儿,你真的要跟着我吗?”魏增听唯真如此说,回应道:“其实真儿你生性善良,让你这样跟魏哥哥去打打杀杀,也是很不好的。魏哥哥就想给你找一个好人家嫁了,让你过一生平平安安的生活。其实这样,比跟着我冒险要好得多。”
“魏哥哥,你这是要赶我走吗?我要一直跟着魏哥哥。不管前路有多凶险,只要魏哥哥在身边,我就不怕。如果哪一天魏哥哥认为我是拖累不要我了,我也绝不会缠着你的。”唯真很坚决的说道。
魏增沉吟着,然后抬起头看着唯真,说道:“既然这样,那我绝不会负你。”
唯真听此,心中感动一把抱住了魏增。魏增回应,紧紧环保唯真。两人就此相拥。
古查一站在远处看着魏增和唯真,这一次他没有跟过去。因为上次的事,唯真数落了他很多次。古查一也替魏增担忧,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最后看到魏增和唯真两个人抱在了一起。古查一明白了些什么,心中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些什么。但他还是不懂,他不知道看着两个朋友关系更进一步,自己为何不是替他们高兴,而是这种酸溜溜的感觉。既然不懂那就不多想,这是古查一的一贯作风。
当天夜里三人就栖息在魏增以前的家里。夜晚大风做起,不多时便乌云漫天,星星月亮都失去了踪影。然后雷声闪电夹着雨点就落了下来。魏增旧事的家不能遮风,但勉强能避雨。三人缩在角落里,也可勉强保持身体不湿。燕北平原终于迎来了今年第一场雨水,此雨水很充足,可是满足了燕北农民的心。但对于燕北四县的人来说,这场雨不也太迟了一些吗?雨水洗净了空气中的污浊和烦躁,洗净了大地上的烟尘和血迹,似乎也想洗净过往的一切。
第二天在清晨的熹微中,魏增,唯真和古查一三人呼着新鲜的空气,又踏上了行路。对于魏增来说,此次燕北之行,没有化解心中的仇恨,而这仇恨还被深深的加深了。以前的仇人已经死了,新的仇人确是那样强大。但魏增不能放弃这种恨意,他已决心为家乡死去的父老讨回一个公道,即使自己以前并未受到家乡人太大的恩惠,即使这个公道只能靠自己一个人去讨。
“鲁莽不能解决一切,高强的武艺加精密的谋划,才是报的仇恨利器。”魏增心中暗道。看着身边一路跟随的唯真和古查一,魏增想也许自己并不孤独。
第三十章真正的游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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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衣乱军只不过是乌合之众,加之作乱时间还短根本就没有发展起来。在与靖难军交战之初,就已露不敌之象,交战数日黄衣乱军主力即被击溃,其他各部分散溃逃。于是靖难军分散追击各路逃敌,顺便清剿一下“通敌乱民”。于是魏增一路上遇到了不少乱军与靖难军士。还好魏增三人并不起眼,也没有招来大股军队,一路上行的有惊无险。
这一日行到燕北与徐淮的交界处,马上就要脱离黄衣乱军的作乱范围,所见到的的景象也已不似四县中那么悲惨,但还是有零星的乱军和靖难军士出现。魏增三人打算取道徐淮再转入安云,当可在九月前到达京师。
这一日三人正在行路,一队乱军就出现在了三人面前,这队乱军见魏增三人人少力孤,就要胁迫其加入乱军。这种事魏增三人一路上已经遇见不少,在格毙领头的黄衣人后,乱军也就如鸟兽四散了。也许打斗的动静太大,也许本就有一队军士追击这伙乱军,在不久后靖难军就到了这里。魏增知道靖难军的驻地就在附近,与靖难军纠缠着实不明智,便避入荒地丛草之中。
当三人在丛草中走到靠近路的地方,就看到五名靖难军人围上了一名中年文士。这名中年书生身背行囊,身上的衣服虽然破旧,但其眉眼之间却是正气凛然,面对这手持刀枪,凶神恶煞的五名军士也是临危不惧。
“你们为何要杀害这些行人,他们只是路过此地,明显就不是乱军。你们可是朝廷的军人,如此行径,与强盗何异?”文士指着地上的几具尸体对着几名军士质问道。
“妈的,真是晦气,不过杀了几个人,你这穷酸就跑过来罗唣。其他人见了爷爷我跑还来不及,你还敢过来,真是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伍长一刀砍了他得了。”一名军士说道。
“伍长不可如此呀,这人一看就是一个文人,这杀文人很是不祥。这人这样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莫不是有功名在身,要不就有极硬的背景,恐怕杀了会有麻烦。”另一名军士赶紧劝道。
“你这穷酸,一看就没什么油水可捞,今天大爷心情好,就饶你一命赶快滚吧。”那伍长听人这么一说,也不想多惹麻烦,便呵斥此人赶紧走。
“你们这些人当真是无法无天,你们这样视王法为何物。天日昭昭,天日昭昭。我定要找到你等官长,述明此时。我就不信,这王朝之内还就没有个法家拂士,为此冤魂主持公道。”那文士,见这五人毫无悔改之意,更加激愤的说道。
“伍长那人的话,虽然十句有九句我听不懂,但我还是听明白他说要告诉咱们的官长,治咱们的罪。虽然这杀几个路人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要让他捅上去,上头抹不开面子,难免会治咱们的罪,那咱们可就真的不妙了。”一名军士向那伍长说道。
“妈的,给脸不要脸,还真当咱怕了他么。我看这也没有什么人,咱们把他一刀砍了,别人也不知道是咱们干的。”又一名军士撺掇道。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本来看你是文人,也不想多惹事,但这麻烦找上头来,咱也得解决掉不是。我看这人就是通敌乱贼,兄弟们上,给我结果了他。”那伍长恶狠狠的说道。然后招呼人就要杀害这文人。
“你们当真是丧尽天良,难道一点良知都没有了吗?简直不是人,简直就是畜生。”那文士,见众人逼了过来,不由得退了几步,但嘴里还是不住呵斥道。
魏增见到这一文士如此言谈,想到了那名曾经教过自己几年书的老秀才,想起他也曾在课堂上就这样激扬文字,指斥社会不公,朝廷不清明。但让他在刀枪面前还能这样,就有些不现实了。
“也许天下的书生都一个样子,只是有些胆大,有些胆小而已。”魏增想到。见那文士就要遇难,魏增叹了一声,就先发一标枪,然后手持盾杖冲了出去。古查一随魏增杀向众军士,而唯真则手持短剑护住了那中年文士。
偷袭中一下子就解决了两名军士,再战不过几回合所有军士都倒地身亡。
中年文士见冲出二人,以迅雷之势击杀了五名军士也是一愣。在魏增三人结束战斗向他走过来时,他只是不住叹息的说道:“何必如此,何必如此呀。圣人有言:不教而杀之,谓之罔民。对于这些做恶之人,也应该先行劝诫,如若其死不悔改,也应将其制服交予地方长官治罪。如此杀戮非贤者所为。哎。”
“你这人真是的,这些人要杀你,你还替他们说话;我们救你,还要遭你的数落。你这人到底懂不懂事理呀。”古查一听此就回应道。
“先生高义,对于此作恶之人也存一丝恻隐之心。但先生也看到了,这些人不但不思悔改,还有谋害先生,此等恶人当真该杀。你也看到我等人少,对方人多势众,如若不下杀手又怎能将其击败,更何谈将其制服。如若手下留情,我等也要步了那几名路人的后尘。有不妥之处,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唯真向那文士如此解释道,然后指向那被杀的几名路人说道。
“我也知是这理,可那也是五条生命呀,罢了,罢了。”那文士虽这样说,但脸上还是有痛惜之色,但还是躬身向三人谢道:“不管如何,多谢三位的救命之恩。如若不是三位相救,在下也早成为一具路边死尸。三位之恩,在下定将铭记于心。”
魏增也知道这文士是书生意气,要是以前魏增也会像唯真一样说上一通,但现在国仇家恨就在昨日,魏增实在难以对靖难军和黄衣乱军生出同情。对于那文士也只是一拱手,就要道别继续行路。
“先生看你是要到燕北去吧。我们刚从燕北过来,这时燕北极不平安,靖难军和黄衣乱军都在为害四方。先生还是不要去了,先在徐淮之地歇息几日也是好的。”唯真见魏增就要离去,赶紧向那文士说了几句,就追向了魏增。
那中年文士听此也知燕北是去不得了,便随魏增三人一起向徐淮走去。一路上也同三人相交谈,当然主要是唯真在应接。魏增心情不佳,无意与人多言;古查一说了几句,实在是难以应对,也就只在一旁听着不再言语了。
那中年文士见魏增一直不言语,眉眼间也有忧伤愤怒之色。听唯真说魏增是燕北人,在联想到燕北的祸乱,那中年文士便走上前向魏增说道。
“义士为何一言不发,是不是对齐某适才的言语有所不屑,笑齐某也是那迂腐之人,讲不得道理。”中年文士向魏增说道。
“哪里,先生高义,小子也佩服得很,只是小子不善言谈而已。”魏增只是淡淡地回应道。
“哎,义士的意思,齐某又何尝不知。我齐某人怎么说也活了一大把年纪,也在这世间游历了几年,也是见过事的人。又岂是那初出茅庐只会空谈义理的书生。在下年轻的时候对罪恶也是不能容忍,总想凭借一双慧眼识破天下罪恶,将之揭露,使其昭昭于世无所遁形。可看的书多了,见得事多了却发现,这世事绝不是如自己想的那样简单,也不是用善恶分明几字说的清的。有人主张以杀止暴,可冤冤相报,到最后只凭空增添了不少杀戮,却早已遗失了善恶二字。我年轻时也笑话那主张对恶人行善之人,对其言论嗤之以鼻。但真的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也算有些明悟了。在乱世之中,天地为鼎炉,万物皆受其煎熬,此劫之中,何人又可逃脱?那主张对恶人行善之举,希望恶人能幡然悔悟只是一个方面,但这是只是在人而言;在己而言,只不过想要以自己的一点良善,给这黑暗的世间带来一丝光明。靠一己的荧烛之光,想要照彻宇内,那是痴人说梦;只不过不甘让黑暗与罪恶遍布人间,给人们留下一点念想,不使完全沉沦。”
“先生此言当真是至理名言,小子受教了。”魏增听了这些话,终于第一次正眼看这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