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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员。
一旦滋生此念,就再不可遏制。
胡仇最后看了一眼混乱战场,眼神茫然,终于下定决心,在亲兵护持下,趁着战场混乱,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夺命而逃。
因为胡仇逃的太快,也太坚决,竟然让他成功了。
不远处观战的乾元虽然有点遗憾,但还是没有分兵力追,当务之急,是彻底歼灭眼前这支虎魔军。
一位妖族军师,又能翻出什么浪来。
胡仇的逃窜,成了这场伏击战最大的转折点,那些还在苦苦奋战的妖兵妖将们,眼见主将逃走,不住叫囔着:“叛徒!叛徒!”
就算是虎魔将要逃,妖兵都不会反应这般激烈。
胡仇不同,他是黄金族,是青丘国的骄傲,是王冠上最耀眼的那颗宝石,是无法被打倒的存在,是正直、勇气、正义等一切美好事物的化身。
黄金族,怎么能不战而逃呢?
有妖兵高呼:“赶紧逃命吧!”于是,虎魔军仅有的一点抵抗也土崩瓦解,妖兵们再无心作战,更不会去救助还埋在废墟中的同伴。
一切都摧折、瓦解、崩塌了。
妖兵们横冲直撞,拼命想要冲出人族的包围圈。
胡仇的逃跑是虎魔军丧失斗志的直接原因,士兵们为之骄傲,为之奋斗的黄金族消失了,他们的长官跑了。
察觉到这个事实的妖兵,发出了绝望而愤怒的嘶叫:“不!!!!”
支持他们在被突袭的情况下依旧坚持作战,依旧对人族挥动手中战刀,决不后退的唯一原因,是妖国战士的荣耀与忠诚。
现在,这种荣耀与忠诚,已经遭到了无耻的亵渎和背叛。
妖兵再无斗志。
望着围上来的人族战士,一名大妖茫然地抛下了武器,抱头痛哭,毫不理会头顶就要落下的血淋淋的大刀。
仿佛有传染性似的,妖族兵器一件接一件地跌落在地。
虎魔军放弃了抵抗,眼巴巴地看着胜利者响入云霄的欢呼,任凭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停地流淌着血。
大部分小妖被俘,等待他们的命运,将是成为人族战士的坐骑。
而那些大妖以及还在拼死抵抗的妖将们,在翼泽军围杀下,一个接一个倒下,倒在血泊中,死在尘埃里。
杀戮还在继续。
趁着夜色还没降临,人族战士提着血淋淋的战刀,在废墟中展开拉网式的排查,那些被掩埋在废墟中的可怜虫,没有等到同伴的救援。
等来的,只是毫不留情的杀戮。
直到夕阳西下,天地最后一丝余辉洒落在已经彻底变成废墟的蛮牛关上,还有人族战士在忙碌着。
没有怜悯,不留活口。
三千只为复仇而来的虎魔军,悲凉地倒在他们自家关隘中,就此长眠,与青山余辉相伴,诉说着翼泽军的辉煌与荣耀。
这怕是开战以来,人族取得的最大一场胜利,也是最悬殊的一场胜利。
虎魔军为他们的骄傲与轻敌付出了惨重代价,甚至可以说,从今天起,虎魔军这个番号怕是要连同它的主帅一样,成为历史名词。
而在废墟之上,是一个注定要闪耀东大陆的名字。
“终于赢了!”
落日余晖下,乾元骑着白龙马,最后往青丘国方向看了一眼,橘红色的夕阳,坠落在即谷平原绵延起伏的地平线上。
点点红光洒落在平原大河之中,如金子一般耀眼夺目。
这个蛮荒而又充满力量的国度,是如此的神秘,神秘的让乾元不自觉的生出一股强烈的征服欲望。
征服它,改造它,驯化它!
这是最原始的欲望。
即将结束的这一场春季战役,不过是牛刀小试,乾元,连同他的翼泽县,只给青丘国带来了一点困惑。
就像一只老鼠突然偷袭了大象,在大腿上咬了一口,可大象终究是大象,它会有疏忽的时候,却不会一直打盹。
“还得努力啊!”
乾元用力踢了一下龙马,在一众将士簇拥下,离开青丘国,踏过蛮牛关废墟,穿过被鲜血浸染了无数遍的血色峡谷,进驻翼泽关内。
至此,这一场持续了半月之久的大战,终于徐徐落下帷幕,而它的后续影响才刚刚发酵。
前路,漫漫。
第七十五章 朕若不给,你不能抢
夜,翼泽关。(全本小说网,https://。)
盯着系统界面显示的“68000点杀戮值”,乾元很是有一种暴发户的感觉,光是乙档召唤就能进行三次。
可惜,距离甲档的十万点还有不小差距。
乾元抑制住强烈的召唤冲动,毕竟除了召唤,领地接下来的发展也要用到很多杀戮值,看上去不少,可也要节约着花。
到底如何分配,还是回到县城再考虑吧。
就在乾元思筹怎么剁手时,忠叔敲门走了进来,在下首坐下,欲言又止。
乾元泡了一壶灵雾茶,笑道:“忠叔,咱们之间还需要客套吗?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他发现,今晚的忠叔有些反常。
忠叔喝了口热茶,似乎在组织语言,“殿下,这轮春季战役,其他地方什么情况目前还不清楚,但是在青丘府,可是两个极端啊。”
乾元明白忠叔的意思。
青丘府战场,翼泽县仅凭一县之力,不仅挡住虎魔军进犯,还先后共计歼灭近六千妖军,斩杀虎魔将,战绩辉煌。
相比之下,青丘府衙的表现就只能称得上是惨败了。
南关、英水、白壁三县被打得千仓百孔不说,就连青丘府都差点沦陷,很是狼狈,最后靠一场“不得已”的反击战,才维持住一点颜面。
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乾元同样饮了一口茶,悠悠说道:“这并不能改变什么。”
“所以要主动争取啊。”忠叔显得有些激动,“以殿下这次立的战功,完全可以更进一步,将封地扩展至整个青丘府。”
乾元没说话。
忠叔道:“翼泽县这潭水还是太浅了,就算折腾出花来,天花板在那,也就那样了,并不能真正改变什么。殿下是潜龙,岂能长久困于浅滩。”
乾元笑笑。
忠叔见殿下迟迟不表态,急了,“不说这些虚的,那就说点实际的。这次虎魔军在殿下手上栽了个大跟头,以妖族睚眦必报的性格,等他们恢复元气,是一定会展开报复的。”
“等到那时,就算倾尽全县之力,榨干翼泽县最后一点战争潜能,难道还能对抗一个妖族万人队吗?而以青丘府的尿性,一旦翼泽县遭遇袭击,他们八成会选择作壁上观。”
“殿下就算不为自个儿考虑,也该为翼泽县十几万百姓的安危考虑,既然选择了冒头,那就没有回头路了。”
乾元终于动容,他承认,他被忠叔后一点给说服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古往今来,枭雄权臣之路都是荆棘遍布,不进则退。既然选择参与进来,就不可能说退就退,因为很可能已经没了退路。
这就像一个戏水者。
一开始只在小溪流中,溪水不仅流淌缓慢,而且只到膝盖,赤脚就能逆流而上,一点阻力都没有,可以随意进退。
可如果这位戏水者追求刺激与挑战,走进了瀑布上游的湍流之中,那就只能一直往上走,不能后退。
因为后面就是万丈深渊,退一步就得粉身碎骨。
翼泽县这次表现的太惹眼了,人心就是如此复杂,等到战争的创伤慢慢平复,其他人不会感激翼泽县的功劳,而只会嫉妒与忌惮。
对乾元处处戒备。
真要那样,就算乾元有系统帮助,也难有什么大的作为。
系统的力量不是无限的,它只是提供了某种可能,具体能走到哪一步,除了乾元本人的努力,也跟时运、大势相关。
大势不成,徒呼奈何。
龙困浅滩,就算再怎么挣扎,也无法翻江倒海。
如果乾元能借此战功,一举入主青丘府,那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府跟县之间有着天壤之别,完全不在一个层级上。
不说有重新夺嫡的能力,最起码,有了真正的自保之力。
就算依旧是一颗棋子,那也是一颗举足轻重的棋子,而不是那种可以随意摆弄,随时都可弃子的那种。
问题是,可能吗?
大乾法度森严,赏罚分明,按乾元的战功,擢升一级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可那是最理性的情况。
在神都,有的是人不愿意乾元冒头,同样是赏,只需随便换一个由头,就能让乾元的算盘落空。
无论是大乾,还是禹余天的其他王国,斗争规则都是类似的,既崇尚法度,又迷信武力,最完美的就是两者兼备。
这就立于不败之地。
如此,你就可以跟身份尊贵却实力稍弱的人讲法度,束缚其手脚;跟身份低微却实力稍强的人讲武力,以力压人。
就像乾元。
虽然贵为皇子,却在一个边远县城缕遭刁难。
说到底,并不是说张李两家真有多强,而且乾元被远在神都的那些敌人用法度束缚住手脚,不能做师出无名之事罢了。
否则。
乾元又何须忍气吞声,直至抓住两家犯罪证据,用法度配合实力,一举将两家覆灭,彻底树立威信。
忠叔提议:“殿下何不跟长孙大人写信,请长孙大人在神都代为斡旋?”
乾元苦笑。
年初舅舅的那封回信到底讲了什么,乾元并没跟忠叔讲,从信中,他已经隐隐嗅到舅舅的失势与放手。
斡旋什么的,怕是空想。
更重要的是。。。。。。
乾元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想,还是什么都不做吧。”
“为什么?”
忠叔不解,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难道,殿下真的甘心一辈子呆在翼泽?”
乾元摆手道:“忠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分析的也很透彻,可是你忽略了一个事实。”
“什么事实?”
“事实就是,这江山还是父皇的江山。如果父皇愿意成全我,那么无需我去求,自然就能得到。可如果父皇不给,那是求也求不来的。”
说这话时,乾元也是心绪复杂,他至今也无法确认,那位便宜父皇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要说亲近,又不回奏章,若说疏远,又赐下九天玄火。
实在猜不透。
“这……”
忠叔彻底怔住,他这才发现,殿下才是真正的睿智,看问题高瞻远瞩。
“是我孟浪了。”忠叔歉意说道。
乾元笑了笑,“不,忠叔你今晚能来,能说出这番话,我很开心。”
忠叔若有所思。
两人的谈话就这么无疾而终,想着远在万里之遥的神都,试图揣摩那位执掌大乾命运的大帝,都有些入神。
在乾帝面前,两人终归还是太弱小了。
夜色寂寥,付与谁说。
第七十六章 难民潮
四月廿二,翼泽县。全本小说网;HTTPS://щww。m;
距离春季战争结束已经过去一周,战争的余波,以及战争给百姓造成的巨大创伤还远未结束。
最直观的,就是遍布全府的难民潮。
受灾最严重的南关、英水以及白壁三县,人口减员达三成,超过十万百姓在这一场无关胜利与荣耀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