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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僧合十笑笑:“只因施主太过了不得。”
“嘿,因为我太过了不得,所以就要你这了不得的和尚看着我,你是夸我还是夸你自己。”
老僧无语。
“和尚你是什么来历,少林寺的?”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既然咱们都睡不着,索性就聊一聊。”
“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你知道什么东西是男人有而女人没有的么?”
……
无论程大雷说什么,这和尚都不为所动,合十入定。
“嘿,其实咱俩是同行,我的名号你可能不知道,某乃程大雷,曾拜南极仙翁为师,我大哥太白金星,我师弟天蓬元帅,我会五雷法,有千里眼顺风耳,能呼风唤雨。”
老僧不为所动。
程大雷咬咬牙,忽然道:“呔,孟知了,见到真佛还不行礼么?”
老僧终于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他避世多年,江湖上知道他名号的人已经极少,而这人唤的还是自己出家前的俗名,除了自己死去的父母,这世上已无人知道。
程大雷冷笑一声,看也不看他,缓缓道:“孟知了,五十二岁,法号青叶,通大慈大悲掌,有金刚不坏功。”
青叶佛孟知了看着程大雷,顿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好奇心。
“你怎么知道的?”
“嘿,想知道了,想知道了。”程大雷道:“我和你说了我师父是南极仙翁,什么事不知道。大家随便聊聊呗,你再不说话,我把你小时候偷看女人洗澡的事情说出来,多影响你的人设。”
“呃……聊什么?”青叶佛感觉自己遇到了平生最棘手的敌人,因为你根本摸不着他的套路啊。
“随便聊聊呗,聊什么都行,比如咱们先从初恋聊起。”
“其实贫僧当真有件事不太清楚,想要向施主请教。”
“请讲?”程大雷知道老僧要问什么,定是自己为何一定要杀杨龙停,再给自己讲讲冤冤相报,苦海回头之类的道理。大师么,就是爱谈些人生哲学之类的。
“究竟什么东西是男人有,而女人没有?刚才不是贫僧不想与施主说话,是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有些失态,还请施主勿怪。”
“呃……”程大雷此时此刻,只有一句麻麻批要讲,但是我低调,我不说。
“胡子,是胡子啊。”程大雷。
“喔,原来是胡子啊。”青叶佛颔首微笑:“贫僧还以为,还以为是……”
“还以为是什么?”程大雷眯起眼睛,呦呦,原来你是这种人喔。
“贫僧还以为是喉结呢,现在想来却是不对的。”青叶佛。
“……”程大雷。
……
“佛说众生皆苦,便是从我执开始,一心所起,万念皆生,有时候你紧握着,却什么都得不到,有时候你放下却可以拥有更多。施主为何不试试?”
“嘿,上次你已经从我这里骗走一个包子,今天的烧饼我是绝对不会给你的。”
“说是一个老僧临死之前,弟子问他有什么遗愿,老僧说一生未和女人睡过觉,没见过女人身体。弟子为满足他的愿望,请了一个妓女上山,一夜过后,弟子问老僧什么感觉,老僧长叹一声:原来和尼姑是一样的。”
整座刑部天牢,只有程大雷和青叶佛二人,青叶佛负责看守程大雷,一天十二个时辰杵在程大雷对面。
这是很无聊的,于是程大雷满嘴胡说,和青叶佛扯淡。青叶佛大概是觉得程大雷偶尔扯的淡还是蛮淡的,于是便与他大谈佛法,想要为佛祖再拉拢一个小弟。
程大雷闲的蛋疼,现在至少能有个和尚聊天解闷,于是两个人就开始了互相污染的过程。
“大师,为何坏人成佛,放下屠刀就可以,而好人成佛却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
“佛没有这么说过。”
“呃……还蛮耿直的。”
“却说有个节妇,少时守寡,从不与男人说话,朝廷给他发下贞节牌坊,光宗耀祖,十里八乡传为美谈。可在她死后,大家却在她枕头下发现一样东西,大师猜是什么?”
青叶佛微微皱眉,略想了片刻:“老僧不知。”
“想知道么,想知道么?”程大雷一副我已经看穿你了喔的表情:“佛家不打诳语哦。”
青叶佛在长安名声不响,在江湖上也没有什么名气,因为他的名气只在一些达官贵人之间,多少王公大臣,封疆大吏,都要向他请教智慧,在这些人之间,青叶佛有罗汉转世之称。
字字珠玑,玉言金口。
可是,在面对程大雷时,青叶佛感觉自己的信仰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关键是程大雷虽然满口胡言,但有时候说得某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比如青叶佛某一日实在受不了程大雷,便道:“施主,你满口诋佛毁神,不怕死后入无间地狱,受那刀山火海之苦么?”
“我觉得佛……应该不会这么没肚量。”
咦,说的好像有些道理。
比如今日,青叶佛扪心自问,他心里还是想知道那节妇枕头下压着什么。佛家弟子嘛,总要去了解世间万物,不去了解众生,如何普渡众生。
“请施主赐教。”
“交换。”程大雷眯起眼笑笑:“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青叶佛双目微微睁开,眼中神光凝固。
“你快要死了,七月十四,凌迟处死。”
第238章 帝王之家,从无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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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距离七月十四已经不远,古语说这一天盂兰盆会,鬼门开启,逝去的亡者会重新来到人间。全本小说网;HTTPS://щWW。.COm;适合放河灯,悼念逝去的亡人,追忆旧情人,也适合诛杀极恶凶徒。
程大雷被关进天牢后,没有审,也没有问,每日三餐具备,要酒有酒,要肉有肉,还有青叶佛这德高望重,字字珠玑的罗汉僧帮程大雷做精神安慰。
待遇是相当不错的,原因是,不需要审,也不需要问。杀之一字,是早已确定的。关键是怎么杀,最后大家一商量,如程大雷这样的魔头,砍头之类的太仁慈了,干脆凌迟吧,三百六十五刀,在天下人面前活剐了他,也让天下人看看,和帝国做对是一个怎样的下场。
皇城,御书房内。
明帝整理着下面呈上来的奏折,这是一份江南地区的情报,江南今年的皇粮只收上来一半,据说因为连绵大雨,犯了涝灾,可据明帝得到的情报,江南今年风调雨顺,并无灾情。
在他脚下跪着一个长发女子,长发垂落,如同黑瀑。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明帝桌上的茶已经换了三次,那女子仍旧跪着,不吭不响。
良久,明帝将奏折合上,目光才肯落在女子身上。
“回去吧。”
“父王,请……”
“朕知道你的来意,所以你也不要说。你不仅是朕的女儿,也是帝国的公主,给自己留点体面。”
因为知道说了无用,便不要说了么。李婉儿知道自己是帝国公主,所以不管她再胡闹,也在有限的范围内,对于朝堂之事,从不妄发一言。
可这次的事情不一样。
“父王,程大雷罪不该死。”
明帝继续翻看奏折,他既然已不让李婉儿说了,那么不管李婉儿说什么,他都不会听见。
“您也说程大雷乃是帝国出类拔萃,不拘一格的人才,他活着,远比他死了有价值。”
奏折是一份西北军求粮的,那里马匪横行,西北军需要一笔粮草剿匪。
“程大雷于国有功,杀死功臣,却让奸臣横行,怕是会让天下人寒心,长此以往,恐李氏将失去天下。”
明帝忽然睁开双目,那眼中的威压如同实质。
李婉儿知道自己触怒了明帝,可相比毫无反应她更愿意明帝暴怒。
“你为何一定要救他,他是那个你愿意给他生儿育女的男人?”
明帝似乎没有因刚才的话生气,反而提了一件不太适合此刻提起的事情。
李婉儿沉默,借着摇摇头:“女儿觉得,他可以算作我的朋友。”
“帝皇之家,没有朋友。”
明帝合上了奏折。
……
长安城,这几日可以说鸡犬不宁,但也可以说万籁俱寂。
自从那一日事情过后,城防军便开始大肆搜捕,城内的贩夫走卒,江湖术士都遭到缉拿,一时间城内风声鹤唳,大牢内人满为患。当然,这时程大雷的人已经撤出去,而其他大盗却没有这样的好运,他们罩着的人七七八八都落入大牢中。
满福楼,在长安城以烧鹅闻名,已传了好几代,大家都说,你若没有吃过满福楼的烧鹅,你就不算来过长安。
福满楼的东家周老板来到后院,指挥着伙计劈柴烧水,他一个人走进了地窖。
地窖存储着很多食材,空气中漂浮着一种食物腐烂的味道。他搬开几个堆在墙角的酒坛,之后地上又出现一个向下的梯子。
因为三十年前戎族来过长安,在长安城烧杀抢掠,经过那次事情的人,都会在家里修一个藏身之地,以避免戎族再杀进长安。
这个地窖内的地窖是福满楼上一任东家修的,三十年来没有用过,此时却发挥了作用。
里面像一个老鼠洞,聚着七八个人:阿苦,阿喜,徐神机,徐灵儿,秦蛮,林冲,飞天蛤蟆……
“周老板,今次的事情多谢你了。”
“诸位放心,大哥对我有恩,现在他落难,我怎么能不管,我们长安的人都是讲义气的。”周老板慷慨激昂,心里想的却是:当然,如果不是你们把我女儿带走藏起来,我也没有这么讲义气。
“现在外面什么情况?”
“我听来酒楼吃饭的人说,朝廷已经颁下旨意,七月十四,要在朱雀大街将大哥凌迟处死。”
七月十四,留给诸人的时间没有几天,阿苦挥挥手让老板离开,地窖内响起轻轻的叹息声。
如何办……
“诸位可有什么高见?”阿苦。
“还能怎么办,只有劫法场一条路。”徐神机道:“叫上兄弟,咱们劫了大当家,反出长安城。”
阿苦有些发愣:长安城有城防军十五万,皇城有禁卫军三万,凭几百江湖人就想反了长安城,这是没睡醒吧。
常听程大雷说,徐军师如何神机妙算,如何足智多谋,作为同行,阿苦还是很崇拜他的,只是,今天听来,事情好像不是这样。
“劫法场怕是不行。”林冲道。
阿苦心里点点头,林冲不愧是曾经长安城有名的高手,还是看得懂其中利害的。
“得劫天牢啊!”林冲。
呃……看来自己还是误会了什么。也许,自己排除掉他二人的建议,就能更靠近正确答案。
不得不说,阿苦已隐隐约约摸索到徐神机的用法。
“依秦蛮看,不管是劫法场还是劫天牢,都太过冒险,到时候未必能救出大当家,反而会损掉很多弟兄的性命。”
阿苦看着这位相识不久的汉子,他有一丝欣慰,在这场考试中,自己还有可以互相抄袭的人。
“干脆杀进皇宫,把明帝劫了,用他换大当家。”
好吧,又排除掉一个错误选项,自己距离正确答案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