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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下车以后马不停蹄直奔猫耳山。
路过一个乡镇,我买了一把锋利的柴刀,别在了后腰上。
赵二哥吓一跳,问:“初九,你想干啥?”
这时候,我的眼睛早就发红,怒道:“把香菱抢回来,那些人不放,老子就大开杀戒!”
赵二哥一下子抱上了我的腰,怒道:“初九你疯了?!杀人是要偿命的!真怀疑你是怎么当上村长的,这么鲁莽,早晚会吃亏的!”
我怒道:“那你说咋办?香菱被他们囚禁了,那些人会放?不但不会放,而且一定会跟我们干仗!提前做好准备,有备无患!”
赵二说:“那也不能动刀子啊!初九你冷静,咱们这样,先通知当地的公家人,让公家人协助我们。”
我觉得赵二是那么幼稚,冷冷一笑:“扯淡!通知公家人管用,这些山民就不会无法无天了,你以为公家人会帮咱们?他们只会护着当地人!”
老子真是气死了,恨不得把磨盘岭从地图上抹掉。
是这一代的愚民毁掉了香菱的一生,是他们的贫穷跟无知,夺走了我的妹妹!
这次一定要把香菱救回来,鬼挡杀鬼,人挡杀人!
赵二哥还想再说啥,我用眼一瞪,他就不做声了。
这次来磨盘岭,没有带别的武器,只有柴刀一把,银针一盒。
不是我杨初九牛笔,赶上从前,还真不敢一个人来。现在老子会点穴,能打能斗,我怕他们个鸟啊?
再说磨盘岭也不是龙潭虎穴,哪儿就是一帮子老实巴交的村民。
他们愚昧无知,但是也善良,他们野蛮霸道,但是也淳朴厚道。
他们不是我的敌人,没必要大开杀戒。
二百多里的山路,我跟赵二哥昼夜不停,第二天早上就赶到了。
走进帽儿山,踏进磨盘岭,刚过晌午十点。
一路走一路打听,终于一点点靠近了山村的那条小河。
这一代的山叫猫耳山,远远看去,就像两只猫耳朵。
磨盘岭就在猫耳山的正中间,四面环山。
所谓的磨盘岭,看上去地势比较平整,乍一看,像个圆圆的大磨盘,磨盘岭也由此得名。
哪儿还顾得上劳累,脚步不停,顺着流淌的小河直扑村子。
来到小河边,就发现一大群女人在河边洗衣服,嘻嘻哈哈玩闹。
我跟赵二哥走过去,想打听一下香菱住在哪儿。于是冲着人群喊:“美女们,谁能告诉我,你们这村有没有一个叫香菱的姑娘?”
一句话不要紧,其中一个姑娘浑身颤抖了一下,手里的衣服掉进河里,顺着水冲走了。
她猛地扭转身,眼光跟我的眼光碰在了一起。我惊呆了,姑娘惊呆了,赵二哥也惊呆了。
这女孩正是香菱,香菱早就泪眼弥漫,嚎哭一声:“哥!初九哥!你们……可来了!哇——!”
香菱哭了,尖叫着扑过来,一下子扎进了我的怀里:“初九哥!你咋才来?才来啊!呜呜呜……。”
她肩膀抖动,浑身哆嗦,哭了个翻江倒海,昏天地黑。
我抬手摸着女孩的头发,心里酸得无法控制,眼泪同样哗哗往下掉:“香菱,你咋到这儿来了?为啥啊?”
“初九哥,俺被人贩子……拐来的,俺受苦了!”
三年的时间不见,香菱完全变了个样子,女孩瘦多了,曾经丰润的女孩被他们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身影十分地单薄。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凌乱不堪,两条手臂被水泡得通红,手背上也显出了皴裂。但仍然非常的匀称美丽。
她在我的怀里颤抖,将所有的思念,悲痛,怨恨一股脑发泄。我也感到了她身体传来的热辣辣的温度。
她紧紧勒着我的脖子,说啥也不松开了。仿佛这一松,就会掉进无尽的地狱。而我,也成为了她救命的稻草。
她在我的脸上啃啊啃,亲啊亲:“初九哥,想死俺了,想死俺了!俺知道你早晚一天会来救俺的,俺的小哥哥啊……。”
赵二哥也痛不欲生,抱着妹妹的肩膀哭:“香菱,走,咱回家,回家……。”
旁边洗衣服的人全都傻了,香菱的恶婆婆也傻了,老半天才明白过来。
喔,明白了,这是香菱的家里人找来了。
恶老婆儿的怒气一下子升腾起来,好像一只猫,蹭地跳到了我跟香菱的中间,用力将俺俩拨拉开了。
她一边拨拉还一边骂:“你是谁?为啥抱俺儿媳妇?哪儿来的野汉子!滚啊!滚开!”
本少爷差点被拨拉蒙,一下将香菱扯到了身后,问:“香菱,这是谁?”
两个哥哥在场,香菱的胆子大多了,女孩胸一挺说:“这是家里的恶老婆,就是她要剥了俺的皮,打烂俺的屁股,用大针扎俺的嘴……。”
我一听,怒火冒起三千丈,好想一巴掌抽她十万八千里。
恶老婆子发现香菱来了撑腰的,浑然不怕,一脑袋一脑袋往我身上撞:“你个砍脑壳滴,没良心地,奸地很!亏俺对你这么好,一发势就带来了野汉子,想走没门!!”
因为乡音不一样,嘀嘀咕咕我也不知道她说得啥。
反正不是好话。
我杨初九是从来不打女人的,更不会欺负老人家。
可这老太婆没完没了,撞得本少爷胸口疼。
那老子就不客气了,大叫一声:“岂有此理!”当!飞起一脚踹她肚子上了。
也赶上力气大了点,恶老婆儿一声惨叫,当场被我踹水里去了。
从水里冒出来,我发现她嘴巴里喷出一口老血。
旁边洗衣服的女人看到有人打老四娘,一边喊一边叫,吓得丢下衣服就跑,一溜烟地没影了。
她们的喊叫声惊动了山上干活的村民。那些村民子也惊呆了,纷纷呼喊着从半山坡上冲下来,呼啦将我们三个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知道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嗖地从后腰拿上拉出那把柴刀,死死将香菱跟赵二哥护在身后。
激烈的鏖战一触即发。
第176章 逼上绝路
那一年,我年轻气盛,做事情很少考虑后果,很多事也是被别人逼上绝路的。全本小说网,HTTPS://。m;
比如说现在,二三十个村民手拿铁锨,锄头,粪叉,将我们三个包围,非要把老子揍个半死,不反抗就没天理了!
我也想跟他们讲道理,可那要有人听啊?
他们的头脑很简单,就是不想自己邻居吃亏。再加上我们是外乡人,人单势孤,他们就更加嚣张跋扈了。
这个时候,退缩的下场就是头破血流,被人打死都有可能。
所以将柴刀拉出来的瞬间,就横在了胸前。
赵二吓得脸色都白了,不知道咋办,缩在我的身后。
第一个上来的是那个死老头,死老头的女人被我一脚踹水里去了,他义愤填膺,非要给老子一粪叉不可。
是他先出手的,粪叉扎向的是我前胸,想把老子穿个透心凉,一点也不客气。
此刻,就是杀了他都是正当防卫。
他毕竟年纪大了,身手没那么利索,我身子一闪躲开了,上去抓住了叉头。
往怀里一带,老头的身子向前一倾,正好到了柴刀最佳的攻击距离。
右手的柴刀一挥,直奔老头的腮帮子砍了过去。
当然,我知道这样砍下去会出人命,所以,柴刀砍过去的时候,用的不是刀刃,手腕一翻,用的是刀背。
当!柴刀重重砸在老头的脑壳上,他一头栽倒,就没爬起来……被我砸晕了。
别怪我杨初九不是东西,不尊重老人家。
老人家用粪叉刺你,你也会这样,我死……不如他死。
第二个上来的是个年轻人,手里轮着一把铁锨,当地人叫洋喘。
他抄起铁锨铲得是我的脖子,一铁锨下去,估计哥们就身首异处了。
不知道跟他有啥仇,出手这么很。
所以没客气,用柴刀一挡,铁锨跟柴刀撞在一起,火星四射。
这孙子双手握着铁锨把儿,把我捅出去老远,退无可退,也不能躲闪。
身后就是香菱跟赵二哥,我躲开,铁锨就会铲向香菱。
眼看着要被他捅进河水里,不由抬脚冲他踹了过去。
一脚正踹手腕子上,他一声惨叫,我的刀子又拍了过去。
当!宽大的柴刀背正拍他脑门子上,把他也拍晕了。
后路被堵死,不能逃了,我只好扭身拉上香菱跟赵二哥,直奔村子的方向跑。
后面一大群山民跟苍蝇那样,拎着武器追赶:“别让他跑了,娘希匹的!”
走进村子是自投罗网,因为那是他们的老巢。
可那是唯一能逃走的方向,本帅哥也急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赵二哥跟香菱都被我拉得飞了起来。
俗话说好狗撵不上怕狗,一脑袋扎进山村里,看到一个不大的院子。
香菱说:“初九哥,这是磨盘岭的大队部,到里面躲躲。”
大队部的门开着,四周的院墙很高,是土打墙。这时候啥也不顾了,低头冲了进去。
冲进他们村子的大队部,咣当关上门,旁边有个杠子,用杠子将门顶死了。
然后三个人大口大口喘粗气。
从地里跑回来的人一通呐喊,村子里也惊扰一片,呼呼啦啦过来五六十个人,瞬间把大队部团团围住。
这一下我跟赵二和香菱成为了玻璃罐里的蛤蟆,再也出不去了。
“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砍脑壳的,竟然打俺叔俺婶,拼了,拼了!”
“打死他们!一个不留!”
外面说啥的都有,有听懂的,也有听不懂的。
赵二哥问:“咋办?初九你惹祸了,打伤了人,他们一定跟咱们没完!”
我说:“不伤人,他们也跟咱们没完!你以为他们会眼巴巴看着我们拉香菱走?”
“那你说咋办?”
我说:“拼了,大不了刺刀见红!”
赵二说:“我怕,我两条腿不听使唤。”
“切,瞧你小子这点胆子?”
隔着门缝向外瞅了瞅,外面到处是人腿,都满了,粗的,细的,白的,黑的,长毛的,不长毛的都有。
长毛的是大老爷们,不长毛的是山村女人。
男女老少齐上阵,看来要把我们三个生擒活捉。
该怎么逃出去呢?已经无路可逃。
抬头一瞅,乖乖,这大队部有个梯子,顺着梯子刚好可以上去屋顶。
屋顶上有很多瓦片。
不如上去屋顶,作为堡垒,跟这些人殊死一搏。谁上来,老子就用砖糊死他!
使劲糊,用力糊,糊不死再糊,糊死了拉倒!
于是,我努努嘴,冲赵二说:“你拉着香菱,上房,快呀!”
赵二哥也发现屋顶上有砖头,于是拉着香菱嗖嗖上去了屋顶。
我是最后一个上去的,上去就把梯子给拉房顶上了。
这样就安全了很多,下面的人上不来,只能扯着嗓子嚎叫。
“小子,有种你下来!”
这句话听懂了,威胁我,于是我说:“有本事你上来!”
还真有不怕死的,手里拎着砖块上去了围墙,打算从围墙那边翻上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