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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听她的,转身就往外走。
红霞急了,一个骨碌从软床上滚下来,跟着我往门外爬,一边爬一边喊:“王嫂!王嫂,拦住初九,帮着俺拦住他!”
王寡妇正在院子的茅草棚里做饭,听到了红霞的呼喊,系着围裙出来一瞅,同样吓一跳。
她上来抱了我的腰,说:“俺的冤家,你要干啥,干啥啊?”
我说:“王嫂你松开,我必须杀出去,把红霞救走,救活我仙台山的工厂,再晚就来不及了。”
王嫂说:“你走个毛?那帮小阿飞厉害得很,扎你浑身窟窿眼,哪儿都漏水,补也没法补,缝也没法缝……。”
我说:“那也要杀出去,你帮着我照顾好红霞,安排几个青年寸步不离,总之,红霞交给你了,少一根汗毛,我就拔掉你的牙!”
王寡妇死死抱着我,就是不撒手,怒道:“不行!你不能死,你死了俺咋办?谁给俺们村投资,合同不白签约了?那些村民还不骂死俺?还有,你拿走俺家的菜刀,俺以后用啥做饭?”
卧槽!不心疼老子,反而心疼你家的菜刀,死娘们真小气!
我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奋力将女人甩开,抡起菜刀就冲出门,直奔村外的大路。
靠近那条穿过杨树林的大路,我停止脚步,首先拉出一条手巾,缠在了右手上。
这就是打架的诀窍,把手巾用水弄湿,然后缠在手掌上,刀子才不会因为手汗脱手。
我打架都打出了水平,打出了经验,尽管老子一般不动用武力,喜欢以德服人。
对付男人以德服人,对付女人以鸟服人,是我惯用的伎俩。
可外面那群小阿飞是好脾气无法收服的,只能跟他们动刀子。
这是个讲道理的世界,也是个毫无道理可言的世界,拳头大不一定有道理,但是拳头小就一定没道理。
今天,不让他们尝尝老子刀功的厉害,还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手臂上缠好毛巾,举起菜刀就冲了过去。
刚刚踏上山道,旁边的草丛里就传出一声呐喊:“杨初九出来了!抄家伙啊!”
呼啦,数十个小阿飞从两侧的杨树林里,灌木里,草丛里纷纷跃起,直奔我就扑。
他们呐喊着,嚎叫着,每人手里举一柄刀子,光亮一片。
抄家伙我就跟他们砍杀在一起,左劈右砍,顿时,整个山道上血肉横飞。
的确是双拳难敌四手,这些小阿飞都很年轻,小的十七八,大的也超不过二十五岁,一个个凶神恶煞。
这群王八蛋,好像我糟践了他们媳妇,抱他们家孩子跳井那样,跟老子有那么大的仇吗?
老子也不是盖的,按摩秘术不是白学的,这些年,按摩术让我成为了打架的高手,小时候跟爹老子偷学的几招,如今也排上了用场。
三十啷当岁,正是虎狼之年,别管是体力跟耐力,都是那些毛孩子没法比的。
所以我虎入狼群那样,见人就砍,见人就剁。
一般不砍脑袋,只想伤人不想杀人,都是爹生娘养的,杀死一个,将会有很多人难过。
于是,只是招呼他们的手臂跟两腿,肩膀,后背跟肚子。
噼里啪啦几刀下去,最前面的两个小阿飞被我砍翻,瞬间也被他们给包围了。
我红了眼,啥也不管不顾,只管一个劲地轮刀。
不知道砍伤几个,也不知道自己身上中了几刀,反正新伤加上老伤,哪儿都血流如注,哪儿都撕心裂肺地疼痛。
密林里净是嚎叫声跟惨叫声,从这边杀到那边,那边杀到这边,人也没有杀退,反而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渐渐地,越来越没力气,喘气粗壮起来,眼前也阵阵迷离。
眼瞅着无法支持,忽然,身后又传来一声嚎叫:“初九!我们帮你来了,小心啊!”
是个女人的声音,原来是王寡妇。不单单王嫂来了,杨树岭的群众也一起赶来。
王寡妇没有直接跟着我来小树林,冲出家门的哪一刻,她知道拦不住,赶紧到村子里去叫人。
王嫂站在大街口,扯嗓子冲村子里嚷嚷:“老少爷们!不好了,杨初九要跟人拼命了,绝不能让他受伤啊!
他死了咱们村就完了!没人投资了!没人拿钱给咱们花了,猪养不成了!山果也不能种了!男人娶不成媳妇了!女人也找不到汉子了!
他可是咱们村的大恩人啊!恩人遭难,咱们不能不管啊!抄家伙吧!拼了吧……!”
王寡妇是有号召力的,这些年在村子里,也不是跟那些野汉子白睡的。
每个野汉子都不会看着她受欺负。
再加上前阵子她为了村民的庄家,一个人到供电局哀求局长送电,贞操差点舍去。
是王嫂的努力,才让村民有了电,可以用水泵浇地,保住了五月的收成,小麦得到了灌溉。
这样的恩情所有的村民都没有忘记。
而且她刚刚当上村长,就为村子拉来了投资,眼瞅着好日子要来,大家当然要保护即将到手的丰硕成果。
所以,别管是年老的,还是年少的,大人还是小孩,全都抄起家伙,纷纷扑出家门。
“王嫂,你说,谁欺负杨初九,在哪儿?”
“在小树林,那帮人跟初九干上了,大家听俺的话,帮助初九冲出去,杀啊!”
“杀!”轰地一声,所有村民就炸了锅,抄起木棍,铁杠,铁锨,锄头,镢头,扁担,潮水那样涌了过来。
前面的半个月,村民是群龙无首,我的命运跟他们无关,死活也不管他们的事儿。
现在是利益当前,女村长站起来振臂一呼,他们当然一马当先。
呼啦,上百个山民就将所有的匪徒包围,劈得劈,砸得砸。
不单单人,杨树岭的狗也参加了战斗,几十条狗汪汪叫着,帮着主人跟那些小阿飞撕咬。
这一战真是惊天动地,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血流成河,流氓,寡妇一起上。
山村里的孩子也纷纷拉起弹弓,冲匪徒发射石头子。
小阿飞的队伍很快被山民给冲散了,跑得跑,逃得逃,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
王寡妇手持两把菜刀,头顶炸成了鸡毛掸子,脚上的凉鞋都杀掉了,差点光了膀子,眼睛红呼呼的,跟杨排风差不多。
小阿飞刚刚冲下山道,第二波救兵也赶到了,是二毛。
二毛带着光头跟长毛正好赶过来,身后是二十多个公安干警。
我失踪了半个月,二毛他们整整找了半个月。
起初,他们只是发现红霞家的房子着火了,后来又听说l市第一医院刚刚打过一架,杨初九开车逃走了。
他们顺着山路一直寻找,找出五六百里,也没有找到踪迹。
因为我跟那些人打架的时间是半夜,天亮以后,救护车就冲上山道,出了事故。
大金牙那帮人为了免除警方怀疑,将所有的痕迹都抹去了,救护车被焚烧以后埋掉,路上的血迹也全部擦干净。
找到山口的位置,所有的线索被切断。
二毛跟光头他们是一个村子一个村子打听过来的。十几天走访了二三十个村子,行程好几百公里,最后才找到了杨树岭。
刚刚赶过来就听到了喊杀声跟拼斗声。看到我的那一刻,二毛吓个半死,光头跟长毛也红了眼。
两个小子挥拳而上,身后的民警更是奋不顾身,纷纷过来参战。
不知道打了多久,一场战斗才结束,都他娘的打蒙了。
老子做梦也想不到,堂堂身价几十亿的董事长,会跟那些混混一样,打群架拼杀,还让许多山民搅合其中,简直不可思议。
匪徒被击退,二毛跟光头上来搀扶了我,问:“初九哥,你没事吧?”
没事儿个屁!没看到老子在飙血吗?好在受伤不重,也就多十几条口子。
目前,我的身上没好地方了,哪儿都是刀口,哪儿都是疤瘌。
做生意做到拼命的节奏,老子也是醉了。
我擦擦头上的汗,怒道:“王八蛋!你们几个狗曰的!咋才来?”
二毛说:“别生气,我们根本没停,一直在找你,附近的村子都找遍了,汽车过不来,只能步行。”
我说:“快!救红霞,红霞在王嫂的家,她的腰受伤了。”
二毛说:“好!我马上去,把红霞接走送医院,救护车就在山口外面等着,光头,长毛,给初九哥包扎伤口!”
二毛是半个小时以后将红霞用门板抬出杨树岭的,好多村民一起用力,将红霞抗在肩膀上。
我们是一个小时候后走到山口位置的,早有十几辆警车跟两辆救护车停在了哪儿。
红霞被抬上救护车,民警抓住了二十来个小阿飞,其他的人全跑了。
那些小阿飞被戴上手铐,踹上警车,让警察拉走了。
二毛把我往车上拖,说:“初九,上车啊,愣着干啥?瞧你流了多少血?赶紧上医院啊。”
我没有上车,反而回头又瞅了一眼杨树岭。
杨树岭已经看不到了,王嫂家的茅屋也看不到了,被深深的大山遮掩了,心里还真有点恋恋不舍。
第603章 预感不妙
遮风挡雨,还真把这儿当做了家。全本小说网;HTTPS://щWW。.COm;
短短半个月,跟这儿的山,这儿的水,这儿的人结下了不解之缘,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对这一代人的生活也有了新的改观。
这同样是一座野山,山民是狂野的,愚昧的,也是善良的,勤劳的。
他们也一直在呼唤,呼唤生存,呼唤幸福,呼唤爱情,呼唤尊严。
他们也想站着做人,活得理直气壮,活得挺直腰板,
是大山的封闭让他们祖祖辈辈贫穷,是知识的匮乏让他们无法将家乡建设得更加美好。
很多人被生活所迫,不得不碰瓷,不得不偷盗,不得不走上一条不归路。
现在,我杨初九要帮他们改变一切。
好想回头再瞅瞅王嫂家那个邋遢的茅屋,瞅瞅那个落满灰尘的土炕,感受一下女人棉被上体臭的味道。
可没工夫回去了,旁边的医生和护士都等不及了。
转过身,我看到了王嫂,看到了身后跟过来的那些群众,呼呼啦啦一大片。
那是一双双期待的眼睛,也是一张张恋恋不舍的面庞。
好多人在抽泣,冲着我摆手:“初九大兄弟,慢走啊。”
“初九哥,以后有空,一定要来杨树岭做客啊?”
“初九叔叔,你答应给俺们修学校的,可别忘了,说话要算话啊?俺以后能念书了。”
我的眼泪不知不觉流淌下来。
王嫂说:“初九,走吧,走吧,记得你说的话,帮着俺们村提供树苗跟家畜。”
我说:“知道,回去我就让光头跟长毛操办,嫂,你回吧。”
这些村民忽然变得好热心,让我浑身不自在,好担心控制不住哇哇大哭。
最后再留恋王嫂一眼,终于扑过去将她抱在了怀里,狠狠亲了一口。
王嫂的脖子不干净,脸上也净是泥,弄老子嘴巴里只牙碜。
女人的脸却红了,惊喜地问道:“初九你……?”
我说:“王嫂,你一点也不丑,我会记住你的,你人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