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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霞却不走,茂源叔也不走。
红霞说:“初九,别!再求求咱舅,他一定会答应帮我们的,咱们有钱……没有茴香豆,引不来鸽儿咕,就当喂狗了。”
我说:“求他干嘛?他不要脸,我还要呢。”
茂源叔一听急了,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在我的脸上,骂道:“混蛋!你脑子进水了?这次赌的可是你的全部家产!家产没了,让我闺女跟着你吃屁喝风?我外孙子跟着你沿街乞讨?你给我跪下!!”
茂源叔是我老丈人,老丈人抽女婿一记耳光……那就抽呗,知道他是为我好。
可让我跟秃顶舅舅下跪,办不到!
我跪他娘隔壁!跪他买了个表!老子的膝盖硬得很,宁折不弯。
茂源叔气得嘴唇哆嗦,说:“初九啊!你多大了?还是小孩子脾气,人要知道审世度时。别管咋说,他都是你舅舅,也是为你好,他在给你指一条明路,你咋恁不知道远近?有你这么跟舅舅说话的吗?跪下!!”
我说:“不跪!!”
“你……跪不跪?”
“宁死不跪!!”
茂源叔说:“行,你不跪!我跪!!”
老爷子说完,扑通冲秃顶舅舅跪了下去,说:“他舅,对不起,初九是个孩子,别跟他一般见识,他的错我来承担!他的钱我来花,需要多少钱跑路子,我出了。
求求你们放他一马,别再为难孩子了,我代替红霞,代替她死去的娘,求你了……。”
茂源叔往地上一跪,我的眼泪哗哗流淌下来,心里的怒气也噌地升腾起来。
老子奋斗一辈子为了啥?
就是想挺直腰板做人,理直气壮说话,就是想有尊严地活着,就是想亲人朋友不被人欺负。
头可断,血可流,膝盖不能弯!要不然还奋斗个鸟?挣那么多钱干啥?
现在,竟然眼睁睁瞅着半个爹老子跟人下跪,奇耻大辱让我无法忍受,压抑的怒气好像蒸腾的岩浆,随时都能爆发。
我跟红霞一起伸出手,说:“爹!你这是干啥啊?起来,快起来!!”
秃顶舅舅也赶紧过来搀扶:“姐夫!你这不是扇我的脸吗?好像我逼着你下跪似得。我……也没办法啊。”
我使劲将他扒拉开,怒道:“滚!!”赶紧将茂源叔搀起。
茂源叔却用力推我一把,还是冲秃顶舅舅求情:“他舅,咱是实打实的亲戚,红霞娘是你亲姐,红霞是你亲外甥女,初九不能垮,要不然,红霞这辈子就完了,这个家也就完了……求你了。”
秃顶舅舅一跺脚:“姐夫!不是我逼你啊,我可以啥也不要,白忙活,可别人咋办?我们办公室好多人等着我的回话,都死死盯着回扣,初九不出点血,我不好交代啊……。”
我说:“行!那你跟那些人交代,就说我杨初九是铁公鸡,一毛不拔。这段路的工程款,你们喜欢放就放,不喜欢放,随便!
总之,钱一天不到,我就一天不修,到时候,咱们一起打官司,一起坐牢!!”
我是真懒得搭理他,一手扯起茂源叔,一手推轮椅,走出了舅舅的家门。
秃顶舅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喊出一句:“杨初九,我曰你娘!放点血拔根毛,你小子会死啊?”
王八蛋才放血呢,兔崽子才拔根毛?
老子有的是血,有的是毛!每根汗毛都比你的腰粗,钱多得很,就是不给你!!
我都不知道江百岸从前的几个工程是咋搞的?我哥从前的生意是咋做的。
难道整天忙着对付这些人?
现在忽然明白哥哥为啥当初不让我涉及房产了,就是不想我淌这场浑水。
他知道我的脾气,宁折不弯。半路上遇到乞丐,会毫不犹豫善心大发,砸十万给他。
可给人行贿,一个钢镚也舍不得出。
当初的房产交给我,可能会越搞越糟。
将茂源叔跟红霞扯进电梯,老爷子还不乐意,说:“初九,你干啥?干啥啊?”
我说:“爹,你干啥?为啥跟他下跪?”
“我在帮你。”
我说:“你在毁我!让自己爹老子跟人下跪,你杀死我算了!”
“兔崽子!你懂个屁!目前,只有你舅舅能帮你。”
我说:“这样的舅舅我不要,这样的亲戚,最好跟他断绝关系!免得毁了我杨初九的名声。”
“可你的生意咋办?家产咋办?这次输了咋办?”
“我说过这次拼斗会输吗?我以前输过吗?您怎么知道我会输?”
红霞眼睛一亮:“初九,原来你早有了打败张德胜的办法?”
我说:“当然有,半年前修这条路,我的目的就是想修建一座大坝,提防洪水冲进咱们村子的大坝,所以才毅然接下了这项工程。
现在,上面拨两个亿,我自己垫三个亿,大坝已经修成了,就算遭遇百年不遇的大洪水,村民的财产跟咱们的工厂再也不会遭受伤害。
我花三个亿,可以保住仙台山几十个亿的财产,所以这钱花得值。
目的已经达到,前面的六十里路,修不修的跟咱们没关系。他们拖,我还想拖呢,瞧谁拖得过谁?
修路款他们会给,而且绝不敢克扣一分钱,只不过会延时几个月,就是想趁机敲竹杠。
他们不敢玩得过火,延误工期,谁也付不起这个责任,城建局那边更是难辞其咎。
所以,你们没必要找秃顶舅舅求情,更不必跟他下跪。”
红霞跟茂源叔听完,相互瞅一眼:“原来你小子……早有计划?不早说?害的我们白担心一场。”
“爹,红霞,你俩真是多此一举!以后别这么犯傻了。”
红霞紧紧抓着我的手,说:“初九,俺相信你,一定会赢,俺男人是打不败的,击不垮的。”
我还是感动,感动红霞的付出,再也忍不住,慢慢抱上亲了她一口:“媳妇,谢谢你的关心,谢谢你的支持,跟了我杨初九,这辈子你只能幸福……别的不行!!”
红霞的脸红了。
发现我亲红霞,茂源叔的老脸也红了,当着老爷子的面亲他闺女,老头儿尴尬地不行。
他赶紧将脸扭向一边,装作没看见,还干咳两声说:“那啥……你俩猴急个啥?回家再亲,回家再亲……。”
第657章 水火不容
是命运的安排再一次将我跟红霞栓在了一起。(全本小说网,HTTPS://。)
我没有因为有了香菱而抛弃红霞,也没有因为红霞的回归再次跟香菱分手。同时,还跟翠花牵扯不断。
总之,翠花,香菱,红霞,我都要,一个都不能少。
别人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事儿,在我这儿却习以为常,顺理成章。
老子就是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就是要有三个媳妇,那又咋了?
谁不服气,过来打我啊?
回到家,仍旧为红霞按摩,针灸。
按摩秘术天下无敌,经过半年多的按摩,红霞的腿已经有了知觉,正在慢慢恢复,知道疼痛了。
断裂的神经线正在一点一点愈合,可真正想站起来,恐怕还要两年的时间。
所以,我孜孜不倦,别管再忙,心情再怎么不好,为红霞针灸按摩必不可少。
天色晚了,已经到半夜,香菱在那边都等不及了。
红霞说:“初九,你走呗,别让香菱等太久。”
我说:“再陪你说说话,我一走,怕你一个人寂寞。”
红霞噗嗤一乐:“你……熬得住?难道不……憋得慌?”
我说:“天天折腾,对那种事儿都没兴趣了。”
红霞就推我的后背,说:“走呗,走呗,你陪着俺,小心香菱恼你。”
我只好站起来,帮她将电灯的开关放炕头上,摆正轮椅,尿盆提屋子里,才离开。
红霞自己可以方便,因为两只手臂能动弹,半夜从炕上爬轮椅上,再从轮椅上坐尿盆上不是问题。
方便完毕,还可以顺利爬上炕,目前的她已经完全能够自理,不用我担心。
所以我吻她一口离开了,回到西边的屋子。
西屋里,香菱果然等不及,猫叫似得呐喊:“老公……初九……来呀,摸摸哒呀……棒棒哒。”
我开门进屋,说:“你叫唤个啥?声音那么销、魂,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的猫在撒欢。”
香菱说:“天晚了,睡觉觉……怀抱抱。”
没办法,只好解衣服上炕,刚刚溜进棉被,香菱就缠了过来。
真的没兴趣,大战在即,雷霆万钧,一触即发。
虽说我跟张德胜的拼斗是持久战,就像一场马拉松,至少持续三年。前期拼的是毅力跟耐力,最后的几个月才是冲刺,可仍旧不能掉以轻心。
他可以找质监局的人查我的质量,可以买通那些人拖延我的工程款,接下来不知道还会出啥幺蛾子。
老家伙不会眼瞅着我把路修好,一定会千方百计阻挠。
想想就头疼,不三不四的事儿,当然懒得跟媳妇做了。
香菱缠啊缠,香气宜人,柔软白滑,两手在我的胸口上画着圆,脸蛋也贴啊贴。
她说:“老公,咱俩摸摸哒呗……棒棒哒呗。”
我说:“没劲,烦的慌。”
“烦啥?”
“工程啊,不好干,人家都把咱逼到死路了,还棒棒个毛?”
香菱说:“劳逸结合才能体力充沛,白天忙一天,晚上折腾一下,说不定脑洞一开,就想出办法了,咱俩生活不正常,就等于你被人打败了。
因为张德胜打乱了你的生活,消磨了你的斗志,让你的内分泌失调,就是抢占了先机。”
这种道理简直狗屁不通,可也不无道理。
反正一个女人想把男人拉上炕,能编制千百种理由。
香菱说得很对,我的生活出现紊乱,就等于被张德胜得逞了,至少他乱了我的方寸。
现在方寸不能乱,老子要以逸待劳。
一切保持正常,吃饭正常,睡觉正常,上班正常,喊炕也要保持正常。
不但要喊,而且要大喊特喊。
脑袋破了,我用扇子扇,不让他知道我在干啥。
这么一想,心里就畅快多了,于是,心安理得抱上香菱纳在怀里,跟媳妇开始做功课。
这一晚,香菱又开始喊炕了,叫声很大,寂静了半年的仙台山,再次不平静起来。
我们这边一喊,立刻惊动了左边的邻居秀莲跟老四,还有右边的邻居孟哥跟孙桂兰。
两位大哥不甘示弱,各自抱着媳妇,给我擂鼓助威。
三家人一喊,远处的江百岸跟小丽开始回应,就是大东跟陶寡妇,二东跟瓜妹子也纷纷汇入了喊炕大军。
立刻,仙台山的夜晚更加喧闹,一声声呼唤,一声声低吟,一声声嚎叫,从每家每户的窗户口传出,犹如行云流水,小河潺潺,好像美妙动听的交响乐。
跟张德胜决斗的那两年里,仙台山遭遇了再次的重创。
因为喊炕的缘故,全村的猪都竖着耳朵听,不长膘了,猪肉的价格一升再升,有从前的十三块,涨到了十五块。
因为夜晚太喧闹,养鸡场的鸡也不产蛋了,鸡蛋的价格,有三块八涨到了四块三。
还是因为喊炕,村子里的狗也不叫了,都他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