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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砝掀拧!�
我眼睛一瞪,骂道:“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二东吓得脖子一缩,兹溜!窜出门跑了。
王八蛋!到底有没有尽力帮我找?是不是拿着老子的钱,当旅游了?生儿子没鸡的,感情天翼不是你儿子?
不是跑的快,我就一巴掌糊他脸上了。
心情非常沉重,根本没有心思工作,路谁爱修谁修吧?
不修也不管我的事儿,儿子没了,就是天塌地陷,修个毛线啊?
这三个月,我的日子一点也不好过,天天提心吊胆,白天没精神,晚上睡不着,半夜做梦,有时候都会惊醒。
闭上眼就看到天翼被人打得血肉模糊,还梦到巧燕被人欺负,张进宝被人杀害。
甚至瞅到樱子可怜巴巴,一个人在雪山上无人怜悯,忍饥挨饿的样子。
爹跟娘整整哭了三个月,娘的眼泪都哭干了,我爹也不吃不喝,食不甘味,俩老人的眼睛都要哭瞎了。
红霞天天以泪洗面,寻死觅活跟我闹,为她扎针她不扎,按摩也不让。
她说:“儿子没了,俺也死了算了,娘儿俩好到阴曹地府做个伴。”
翠花从z市打来电话,一天询问好几次,天天挂记着天翼的安慰。
最糟糕的是,樱子的爹娘听到闺女失踪的消息,也从猫儿山跑仙台山跟我闹。
樱子的娘元芳进门就哭,一把鼻涕一把泪,说:“杨初九,俺把闺女交给你,你咋照顾的?把俺闺女弄没了,你赔,你赔!”
我上那儿给她弄个闺女去?
于是,元芳两口子又住俺家不走了,吃我的,喝我的,晚上还想钻我的被窝。
元芳说:“初九,俺闺女没了,咱俩一起生一个,就算你包赔了,来吧,赶紧地……。”女人一边说,一边扯我的衣服,顺便把自己也扯光了。
我吓得赶紧躲闪,说:“亲家母你轻点,我的衣服好贵的。”
整个家乱成一锅粥,我的生活也被搞得一团糟,工程的事儿早就抛掷到脑后,不闻不问了。
谁输谁赢已经无关紧要,钱算王八蛋?儿子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张德胜也不比我好多少,最糟心的是他,最难受的也是他。
老家伙一下子衰老了很多,满脑袋斑驳的头发一晚的时间变成全白。
他同样不再关心卧虎岭的工程,变得懒散了。
老头子差点没气疯,时哭时笑,有时候自言自语,有时候坐那儿半天不动。
他头不梳,脸不洗,牙不刷,衣服也不换,满脸污垢,哪儿都脏兮兮的。
俩儿子自相残杀,两败俱伤,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彻底击垮了他的意志。
这时候,两家的工程虽然都没有停止,可矛盾却缓和了很多,大悲痛把两家人的心也紧紧栓在了一起。
那天,我去看他,张德胜拉着我的手说:“初九,我后悔啊,后悔不该跟你斗,后悔不该欺负陶花,也后悔不该跟你赌家产。后继无人,老来丧子,白头人送黑头人,还争啥啊争?”
我的心里不好受,觉得他很可怜,只好安慰他:“放心,进宝吉人天相,巧燕跟天翼也是吉人天相。有天翼在,他们都不会有事儿。
别忘了,天翼从小在狼窝里长大,也是在仙台山上长大,他的野外生存能力,我都赶不上。”
张德胜一听,立刻充满了希望,说:“初九,我出钱,资助你,把进宝跟进广找回来吧,求你了,你亲自去一趟大雪山,我这辈子忘不掉你的恩情。”
我了解张德胜,他是真心的。
这叫此一时彼一时,能伸能缩大丈夫。
就算我把他俩儿子找回来,以后他还会翻脸。
翻脸不认人,是他的一贯作风。风波平息,他仍旧会跟我拼个你死我活。
但至少目前两家人必须要联手,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
我说:“我再想想,是亲自去,还是聘用别人去,因为我是路痴,去哪儿也没啥作用。”
张德胜说:“失踪的不单单是我儿子,还有你儿子。你可一定要想办法,求你了。”
离开张德胜的家,我的心情依然无法平静,抓心挠肺地疼。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到哪儿的雪山上,把天翼跟进宝拖回来。
回到家,走进门,天色已经晚了,解衣服上炕,出溜进了被窝。
香菱嚎哭一声扑过来,抱了我的腰,说:“初九,救救天翼,救救咱儿子啊。天翼没了,俺也不活了,呜呜呜……。”
媳妇一边哭,身体一边在颤抖。
天底下,最心疼天翼的,除了我爹娘跟红霞,就是香菱了。
两岁那年,香菱从茂源叔哪儿将天翼抱回家,第一天就当做了亲生的。
是她一点点把儿子喂大,是她一步步搀扶他走路,也是她教会孩子牙牙学语。
孩子当初喊的第一个名字就是:“娘……。”
第二个名字是:“爹……。”
说出的第一句话是:“去尼玛的……。”
天翼吃的第一口饭,是她喂的,穿的第一件衣服是她一针一线缝的,上学认识的第一个字,也是她教的。
她不单单是儿子的养母,更是老师跟人生的榜样。
我这个爹跟她比起来,反而显得微不足道。
儿子失踪的几个月,彻底打乱了香菱的生活,媳妇整天以泪洗面,月事儿紊乱了,夜里失眠了,不三不四的不雅事儿,也懒得跟男人鼓捣了。
其实我也没兴趣,两口子晚上抱一块,除了叹气就是哭。
我慢慢帮她擦去眼泪,说:“香菱,你别哭,天翼一定不会有事儿的,相信我,有他在,樱子,进宝跟巧燕也会没事儿,他们一定很好,很好。”
“那他为啥不跟家里联系?”
我说:“你傻啊?大西北手机少,信号转播站也少,别说没手机,就算有也没法联系。”
“那你说咋办?就怎么等着?”
我说:“实在不行,我就亲自上阵,往大西北去一趟,把天翼找回来,还你一个完完整整的儿子不就行了?”
香菱道:“那你说话算话?”:
我说:“当然,你男人啥时候都说话算话。”
香菱这才噗嗤笑了,说:“那好,俺知道,只要你出马,儿子一定能找回来。你这么一说,俺心里就宽松多了,咱俩……摸摸哒呀棒棒哒。”
过三个月,香菱终于想起了那个事儿,两只雪臂抱着我的脖子,使劲贴。
我说:“算了,没兴趣,等找到儿子,天翼回来,咱俩痛痛快快棒棒哒。”
香菱说:“行!俺等着。”
第二天,我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到大西北去,老子要亲自出马。
首先找到了大东跟二东,让他俩放下手里所有的活儿,跟我一起去,沿途保护本董事长的安全。
然后再次找到张德胜,让他也安排人。
张德胜一听,眼睛里闪出亮光,说:“不用安排,我去!!”
我说:“不行!你年纪大了,舟车劳顿,会累死你的。”
张德胜说:“累死也去,见到那俩小王八蛋,我非打死他们不可!”
张德胜又是生气,又是焦急,还特别愤怒。担心俩儿子的安危,还想抽他们一顿,心情特别矛盾。
我点点头:“那好,也只有你才能收拾孙大志,收复张进广,那你准备一下吧。”
张德胜也开始准备,去的时候带俩贴身保安。
这次去,一共两辆车,因为要走沙漠,趟戈壁,过草原,穿雪山,所以全都是吉普。
吉普车越野性好,空间也大,可以带不少的装备,装备可以到大西北以后买,反正有钱。
就这样,一支寻找儿子的队伍再次组建成功,共六个人。
其实,我早知道天翼没事儿,樱子,进宝跟巧燕同样没事。
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他们一定是遭逢了劫难,不是在雪山上迷失方向,就是被大雪崩阻挡了回家的路,困在了某个地方。
几个人一定在眼巴巴在等着援军赶到,望眼欲穿…………。
第667章 寻子之路
所有的一切准备停当,将要出发的这天早上,我来跟哥哥告别。(全本小说网,https://。)
哥哥仍旧昏迷不醒,床榻前挂着吊瓶,呼吸很均匀。
他已经整整昏迷一年多了,一直那么睡着,始终没醒,只能依靠营养液活命。
嫂子李燕就在旁边伺候他,每天帮他按摩,针灸,防止得褥疮,防止他肌肉萎缩。
嫂子李燕也生产了,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生下一个大胖闺女,孩子也早就过了百天。
目前她正在哺乳期,挺着一双饱满肥实的乃,俨然是个丰润的少妇了。
我说:“哥,我走了……不走不行,天翼遭难了,你的侄子命在旦夕。作为父亲,我必须亲手把他捞回来,要不然杨家就绝后了。
可能很长时间回不来,也可能这一走再也回不来了,你……保重,一定要等着我。”
然后,我嘱咐李燕,说:“嫂子,我走了,这个家就全靠你了,爹娘老了,别让他们太操劳,有啥事儿,孟哥跟江百岸会来照应你们。
公司的事儿你别管,照顾好爹娘跟哥哥,就是大功一件。
香菱脾气拗,别跟她一般见识,她有啥对不起你的地方,回来我收拾她,帮你出气……知道你要受累,弟弟给你鞠躬了……。”
我含着眼泪,一个躬鞠下去,李燕的眼泪也下来了,说:“初九,你干啥?干啥啊?你的话好像临终遗言,交代后事,这么走,嫂子咋放心啊?”
李燕放声大哭,香菱抽抽搭搭,爹娘也陪着掉泪。
这些年,我很少离开家,别管走多远,飞多高,最终的归宿一直是仙台山。总要飞回梨花村,飞到爹娘跟香菱的身边。
我舍不得这儿,舍不得父母,舍不得媳妇,舍不得家里的土炕,也舍不得自己的根。
大都市的条件非常好,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可我就是喜欢呆在仙台山,喜欢脚底下这片深深的热土。
现在要走了,生死未卜,到大西北的雪山上去,这一走恐怕是九死一生,天知道能不能回来?
该说的话,不如提前说了,免得留下遗憾。
香菱哇地一声扑到我的怀里,说:“初九,俺舍不得你,真舍不得你!可俺相信,你一定会把天翼带回来的。
放心,俺不惹爹娘生气,不让嫂子生气,会帮着她料理这个家。俺会照顾红霞姐,不让她受冻挨饿,不让她难过。”
我点点头,帮着香菱擦去眼泪,然后瞅瞅爹娘,瞅瞅西屋炕上的红霞。
红霞没有出来,在炕上泪水早就弥漫了双眼,她喊了一声:“初九!路上保重!俺会在家为你跟天翼祈福的!你俩一定会父子相逢,平安无事,放心走吧!”
我咬咬牙就那么走了,在大东二东的陪同下,上去了村南的小石桥。
村里的人都来送我们,呼呼啦啦一大片。
孙桂兰,陶寡妇,瓜妹子,陶姐,秀莲,还有老四,孟哥跟百岸哥,频频在向我招手:“初九!一路保重啊,全村的人都在等着你,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操!好像老子这一走,注定要死似得。
就这样,我跟张德胜他们一起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