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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不吭。
就那么死死地盯着自己曾经的经纪人看。
魏芳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镇定自若的汤洋洋。
在她的印象里，汤洋洋是个脾气火爆，做事情风风火火的人。
说干什么就干什么，连一秒都不会耽误的个性。
此时的她，跟以前的她，反差太大。
像是变了个人。
她一时间看的有点懵，要不是汤洋洋的脸还摆在这里，她真的怀疑自己认错了人。
魏芳后退几步，坐回到了沙发上。
说好的要羞辱她的，可刚刚被她那眼神盯着，突然就觉得没有必要了。
不是因为她害怕，而是因为恶心。
何立冬说的没错，汤洋洋已经死了，现在的这个就是个恶心的让人想吐的魔鬼。
人与魔鬼，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讲再多都是白搭，她又何必浪费口舌？
“夜先生！我已经在你手上了，要杀要剐，来个痛快的。”
魏芳眼眸里的厌恶，金翅蝶看到了。
大概何立冬也是这么看她的。
被华国人抓住，她也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终结。
别的什么奢望都没有，只想痛痛快快地走，去地底下见自己的父母，弟弟。
“来个痛快的？你说了算吗？”夜墨渊慵懒的声音里充满了讽刺，“三年前的九月一号，华国帝都的解放路，公交车爆炸，是你的手笔吧？当时我们刚查到你头上，你就装死逃脱了。金翅蝶！你的本事不小哇！”
夜墨渊的话刚说完，魏芳“蹭”地跳了起来。
眼眸里带着谴责与询问，阴恻恻地盯着汤洋洋：“三年前的九月一号，公交车爆炸是你的主意？你人在国外，还能遥控指挥那样的人间惨案？”
“没办法，为了报仇。”金翅蝶嘴角划过一丝残酷的冷笑，“华国的警察在十五年前残暴地杀害了我全家，我怎么也得讨点利息回来。”
“你是说，当年任职t国的外使汤卫国全家被杀的事情？”夜墨渊转头吩咐周明，“把我书房里的电脑拿来。”
周明恭敬地点头，上楼去拿了台笔记本电脑回来，恭敬地递给夜墨渊。
“汤卫国？汤卫国？任职t国外使？全家被杀？”魏芳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语无伦次地念着这几句话，蓦地抬眸，看着汤洋洋，“你是谁？你和汤卫国是什么关系？”
金翅蝶没吭声，更没看魏芳一眼，眼眸里闪过一丝不解。
魏芳是怎么知道汤卫国的？
难道她和汤家有什么联系？
夜墨渊打开电脑，调出当年汤卫国在t国使馆被枪杀的图片，把它递给周明。
“给她看看，她父亲是怎么死的。”
金翅蝶，不，现在应该叫做汤洋洋，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图片。
没有半点震惊。
看完了，抬眸注视着夜墨渊，讥讽地冷笑：“你想告诉我什么？让我重温一遍自己童年经历过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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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一切都是预谋
夜墨渊眼眸微眯，不屑地瞟了瞟汤洋洋：“亏你还自称为金翅蝶，难道你没能从照片中歹徒的衣服上看出什么吗？还有就是他们使用的枪支上，破绽百出。你一点都没发现？你这么笨，难怪会成为人家的傀儡。”
听到提示，汤洋洋再次仔细审阅那些图片。
她看出来了，终于看出来了。
歹徒们的外衣没有什么特别的，跟华国的军队制服一模一样，可衬衫就不对了。
华国军队的衬衫应该是墨绿色，蓝色和白色。可歹徒们穿的，有些是墨绿色没错，可有一部分居然是黑色的。
更可笑的是，有两个歹徒居然穿着的是红色的t恤。
这怎么可能。
华国军队一向以严肃严格，军风铁血著称。
怎么会允许一支这样穿着随便任性的部队去执行任务？
枪支上，汤洋洋倒是没看出什么来，衣服上，的确存在着问题。
关键是，大家的眼光一般都停留在照片中死者的惨状上，有几个人会去关注歹徒的着装？
汤洋洋镇定不下来了，整个人都开始微微地颤抖。
眼睛睁的比牛眼还大。
可片刻后，她又镇定了下来。
把电脑推开：“我不相信你说的，我也不相信你给我看的图片。”
魏芳：“。。。。。。”
洛瑶瞅了瞅夜墨渊：“。。。。。。”
“那你相信什么？录音？”夜墨渊修长的手指开始在键盘上敲击，最后敲了下回车键，“你自己听。”
没过一会儿，一道浑厚的男低音出现在了大家的耳朵里。
“洋洋！浪浪！我是爸爸！你们如果能够长大成人，要记得自己的祖国，自己的民族，想办法回到华国去，为它服务。爸爸可能活不长了，意大利黑手党的头目范崇明盯上了我。说起来都是爸爸的错，把他当做了在异国他乡的朋友，没想到他是一条毒蛇。他靠着阴谋手段拿到了我所谓反华国的证据，并以此要挟我提供他们需要的情报。我不想这么干，所以我准备死。洋洋！如果你有幸听到了这份录音，那就证明爸爸已经不在了。。。。。。。。”
后面到底说了什么，汤洋洋已经听不下去了。
范崇明？她的养父？他一直都说是他救了自己，难道不是？
汤洋洋震惊地站了起来，手握成拳，下颌紧咬。
虽然强自镇定，可身体依然颤抖不停。
爸爸的声音给了她强大的刺激，内容更是让她震惊的目瞪口呆。
“你的东西是从哪儿弄来的？”
她不相信，不相信范崇明会欺骗自己。
那是她从小到大都感激，甚至感恩戴德的人。
怎么会欺骗她呢？
怎么会？
夜墨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也没有任何起伏，淡漠无痕。
“这份录音，是当年使馆的一位老工作人员主动交出来的。据他说，这是你父亲汤卫国要求要交给他女儿的东西。当年事发突然，他的女儿死在了现场。老工作人员没办法完成任务，只好把它交给了警察。”
“汤卫国的女儿死在了现场？”
汤洋洋觉得很可笑，这怎么可能？
她明明活的好好的，怎么就死在了现场？
预谋。
一切都是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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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纯黑项链
“没错。”夜墨渊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飞舞，调出了几张照片，“小女孩死的位置很蹊跷，死状更蹊跷。一般出了变故，孩子和父母死在一起很正常。可她没有，她死在了后花园的一株桂花树下。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唯独脸部被烧焦了。”
夜墨渊抬颌，让周明把照片给汤洋洋看。
照片里的女孩，穿着妈妈给她缝制的公主裙，面目全非，根本就看不出是谁。
“我们一直怀疑，汤卫国的女儿没有死。”
夜墨渊抱过小犟驴，放她在膝盖上坐着。
幽深如黑洞的眸子却紧紧锁住汤洋洋，观察着她脸上的每一丝细微表情的变化。
汤洋洋看着那些照片，眼眸里泛起了滔天的恨意。
范崇明一开始就是有预谋地算计了他们一家？
算计了她的命运？
不，她不相信。
这件事情，她要自己去查。
“夜先生！你说的，我凭什么相信？”汤洋洋一脸的，你自说自话，我不敢苟同。
夜墨渊不动声色，从脖子里掏出了一根项链，在汤洋洋的面前晃了晃。
“你见过这个吗？”
洛瑶觉得那不过就是根很普通的纯黑铁链子，一点不起眼。
可汤洋洋见了，却吓的脸色苍白，脚站不稳，摇摇欲坠。
“你。。。。。你。。。。。你是。。。。。。？”
“知道就好。”夜墨渊收起项链，语气冷静，“我提供的东西，你不需要怀疑。一直留着你，没有击毙，是希望你能了解自己的身世。看看你对你的国家，你的兄弟姐妹都干了些什么。三年前的公交车爆炸案，你知道有多少人失去了家庭？亲人和爱人？”
魏芳突然激动地哭了起来，对着汤洋洋，冲上去就是“啪啪啪”几个大嘴巴子。
“如果你真是汤卫国的女儿，你就是谋杀了你爷爷奶奶，小叔堂弟的凶手。”想起三年前那撕心裂肺的一天，魏芳哭的泣不成声，“九月一号是开学的日子呀，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恶魔，你怎么下的了手？你堂弟刚刚上初一，你爷爷奶奶白发苍苍坚持要陪他去学校报到。我在国外陪你拍戏，你叔叔不放心两个老人，也跟着上了那趟公交车。没想到，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我们汤家，老的老，小的小，一下子去了四个。”
“汤洋洋！你不是人。你对谁有仇，你找谁去呀，凭什么伤害无辜？凭什么？”
看魏芳哭的伤心，洛瑶从夜墨渊的腿上下来，坐过去，抱住了她。
“我当初肯带你，就是因为你叫汤洋洋，跟我老公的侄女同名。我万万没想到，你居然是个恶魔。是你杀害了我的公公婆婆，老公孩子。你怎么那么狠？为什么要那么狠？你把汤家人都害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当年出事，也有七八岁了，既然回来，为什么不跟家里人联系？为什么要跑去做杀手？为什么？”
听着魏芳撕心裂肺的哭声，汤洋洋的脸上没有半点动容。
只是眼睛里流出了一滴一滴的泪水，滴在了地面上。
积了小小的一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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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298宝贝！好想你
世界上的事，是有多么可笑？
她策划的公交车爆炸案，居然炸死了自己的爷爷奶奶，小叔堂弟？
堂弟她没见过，没有印象。
可爷爷奶奶和小叔，她还是多少记得一点的。
很小的时候，奶奶经常抱着她在胡同口坐。
逢人就夸她孙女长的漂亮，可爱。
小叔经常抱着她举高高，逗她笑的咯咯咯的。
还常常骑着单车，带着她大街小巷地蹿。
给她买糖葫芦，山楂糕。
她回来，不是没想过去找他们。
是不敢去找。
她知道自己是什么人，是做什么的。
怕给他们带去危险。
没想到，事情会变成了这样。
她给他们带去的不是危险，而是死亡。
“汤家现在就剩我一个了。”魏芳擦干眼泪，鼻音严重，双目凛然“我们其乐融融的一家，在一夜之间都走了。汤洋洋！你如果真的是汤卫国的女儿，那你就是汤家留下的唯一后人。要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汤洋洋没有说话，突然跪在了魏芳的面前，一揖到地。
之后身子一歪，晕倒了过去。
“带她下去，让医生好好照顾她。”
夜墨渊一声吩咐，周明马上指挥人实施。
人被带走，魏芳平静了一会儿，站起来，对着夜墨渊鞠了个躬。
“夜先生！谢谢！”
夜墨渊拉着小犟驴的手在把玩，漫不经心地说道：“不用谢我，我曾经是你老公汤卫良的部下。他是位非常优秀的指挥官，一直深得许多人敬佩，我是其中之一。”
“啊。。。。。。哈！”魏芳深吸了一口气，有点反应不过来，“你是卫良的部下？这么说，你跟他做着同样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