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嫦娥突兀的出现在灵山齐林的面前，手中提着一个还在滴血的头颅。
“就在这。”
嫦娥直接把头颅扔了过去。
齐林的脸上出现异色。
这……
“仙子把接引杀了？”
“他去了域外战场，参与了仙魔大战，不巧，打到了广寒宫外，我就顺手杀了。”
齐林：“……”顺手？
看着死不瞑目的接引，齐林心中为他默哀。
你丫以为外面的嫦娥也和小天庭里的嫦娥一样废吗？
没事去招惹什么嫦娥啊，我都不敢招惹。
“仙子，小天庭的嫦娥我已经灭了，这个广寒宫我也已经一把火烧了。”
嫦娥点头：“我已经知道了，你做的不错。他日从天道图书馆里走出来之后，去一趟广寒宫，我有奖励。”
“真的？”齐林大喜。
嫦娥瞥了齐林一眼，“激动什么？你脑子里就不能想点正经东西？”
“仙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齐某人脑子里想的全都是正经东西啊。”齐林义正言辞。
嫦娥嗤笑一声：“我信了你的邪。”
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齐林自然不会自找麻烦。
“仙子，你不是真身进入吗？”
“是真灵，但不是真身。我来是要提醒你，你要有麻烦了。”
“什么意思？”齐林心中一惊。
“这个世界，马上就要变异了。很多不属于这方世界的生灵将会降临，这里很有可能成为仙魔大战的延伸战场。”
嫦娥的话，让齐林心头微沉。
“战火要蔓延到天道图书馆内了吗？”
“不可避免，我受王母之请，尽量在外围帮你挡着。不过你自己也要给力，我最多只能为你挡一千年。一千年之内，若你能够灭杀此地全部的圣人，让域外生灵失去降临的支点，或许可以为此方世界留下香火。”
嫦娥的语气淡然，但齐林却能够听明白她淡然语气背后的残酷和血腥。
仙魔大战中，即便是大罗，陨落的也已经不少了。
这是生死之战。
任何人都有灭亡的危险。
一千年。
这个时间对凡人来说纵然已经很多，但对神仙来说，也只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若想在一千年内灭杀全部的圣人，谈何容易？
“仙子，我没有把握。”
“正常，换我我做不到。不过我来之前，女娲娘娘曾经让我送给你四个字——人定胜天。”
“人定胜天？”齐林在认真的思考这四个字背后的深意。
以女娲娘娘的智慧，当然不会只是简单的精神鼓励，背后必然有齐林现在参不透的秘密。
“女娲娘娘说，如果你能够在这个世界做到这四个字，那灭杀全部的圣人，也是有可能的。”
说完这句话，嫦娥飘然离去。
大战当前，他们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
十分钟后，齐林睁开了双眼。
“我懂了。”
他想明白女娲娘娘真正要告诉他的事情了。
此方世界，看似人族是天地主角，其实不然。
小天庭掌管三界，对人族颐指气使。灵山在人间传播教义，肆无忌惮的收割人族的信仰。妖族纵然式微，可长久以来的思维惯性让它们依然把人族视为口粮。
人族这个天地主角，打不过的势力实在是太多了。
与其说是天地主角，不如说更像是一把刀。
全看最上面大佬的角力。
如果哪一天，上面的大佬不想玩了，一掌下去，所有的人族都会魂飞魄散。
所以，人族只不过是伪主角。
三界真正的天地主角，不是妖族，不是巫族，更不是人族。
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圣人。
他们决定了三界最终的走向。
他们占据了三界最多的气运。
所以，圣人不死。
而想弄死他们也很简单。
让人族成为真正的天地主角。
气运就那些，一方多占，另外一方就少占。
人族成为天地真正的主角，圣人的气运必然被大幅削减。
届时，他们就失去了被天道庇护的资格。
如果再禁止人族礼神拜佛，那圣人就彻底成为了无根浮萍。
届时，想杀他们，也就是反掌之间。
不过，想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
“带领人族和漫天神佛为敌，本就是逆天而为。此方世界的天道/鸿钧，本也是庇护圣人的。所以，这会是一场艰苦的抗战。”
“好在，这个世界的人族，没有让我失望。”
自助者，天助。
天不助，我助。
如果这个世界的人类自己放弃了抵抗，即便同为人族，齐林也懒得为他们做出贡献。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但这个世界的人族本身就十分具有反抗精神。
这样很好。
就算为了这样的一群人战死，也死而无憾。
“一群伪神伪圣，却妄想窃取人族信仰，奴役人族亿万年。”
“简直可笑。”
“就算我齐林不在，单单从人族流传的这些神话来看，他们的内心，也是根本不相信的。”
“天下本就无神，所谓的神，不过是强大一点的人罢了。”
【爸爸，你也是神。】女儿提醒道。
“不，我是人，我又重塑了三观。”齐林很认真的说。
孙悟空的出现，曾经一度击溃了齐林的三观。
但随着齐林成就大罗，他的认知再度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神和人，只不过是称呼不同。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发生过什么本质的改变。
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到现在依然在发挥作用。
所以，那不是虚假的。
“看看我们人族传承的那些神话吧：
天破了，自己炼石来补；
洪水来了，不问先知，自己挖河渠疏通；
疾病流行，不求神迹，自己试药自己治；
在东海淹死了就把东海填平，被太阳暴晒的就把太阳射下来；
斧头劈开的天地之间，到处都是不愿做奴隶的人。
这就是人族最不可亵渎的东西！”
重读神话，你会发现，人族的神话，是如此的自信。
我们就算在神话当中，也依然在讴歌自己，而不是伪神。
只可惜，后来被一群网络小说作者毁了。
人，从来都不是神的信徒。
相反，神只不过是人创造出来的工具。
壮哉！人族！
第62章 圣战再起
齐林明悟了女娲娘娘想告诉自己的信息，心中自然而然出现了很多计划。
这些计划千头万绪，需要一个绳子将其串联到一起。
不过，这需要时间。
齐林没有勉强自己，他的武力有尽头，智力也有尽头。
强行把所有的事情都扛在自己肩上，并不是一件好事。
齐林从来不做那种救世主。
该他做的，他不会推辞。
但应该别人承担的，齐林也不会为他们承担。
大家各司其职就是了。
他目前所要做的，就是庇护人族不会被其他圣人出手覆灭。
其余的，靠人族自己就可以了。
人妖之势现在本就是人族占优，如果这种大优局势都能够翻盘，那齐林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能说人族命该如此。
但还是那四个字——人定胜天。
哪怕天意并不想让人族兴盛，但在齐林的插手下，当最上层的力量无法作用到人族身上之时，人族的智慧和潜力还是迸发出了巨大的能量。
人妖之战，人族势如破竹。
就在这个时候，灵山圣地，迎来了三位大神。
三皇，指引人族前进的三皇。
这些年来，如果没有他们的指引，人族的复兴断然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齐林大开山门，迎接三皇。
目前灵山已经被齐林全部掌控，本来齐林还想收收灵山部众的心的，不过他道明真身后，彻底放弃了这个想法，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办法——下禁制。
就如同灵山对妖族使出的招式。
他在灵山这群圣僧身上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三皇看着服服帖帖的灵山，神色各异。
这种灵山，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见过齐林圣人。”
三皇躬身对齐林行礼。
在三界，圣人至高无上，只比鸿钧低一个级别，所有人面对圣人都要行礼，三皇自然也不例外。
齐林没有闪躲。
本来他应该躲的。
不过在看到三皇之后，齐林忽然发现了一件让他感觉有些惊悚的事情。
“圣人？圣人？”
齐林长久的不说话，让三皇心里打鼓，作为三皇之首的伏羲不由得出言提醒。
反应过来的齐林，大袖一挥，便将四人带入了自己的信仰神国。
确保他们的谈话不会有丝毫泄露。
齐林和三皇见礼，然后开门见山：“三位，你们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
“圣人也察觉到了吗？不瞒圣人，我等也早在几万年前就发现了这一点，但一直都在暗自猜测，还望圣人能够给出答案。”
其实三皇这次来，是为了确定齐林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人族圣人。
但近距离接触了齐林后，齐林又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很容易就能够被辨认出是真正的人族。
所以，三皇现在都很放心。
最大的担忧不翼而飞，他们就开始考虑其他的问题了。
齐林大罗的思维瞬间超越了时空，从另外一个维度来观看三皇现在的状态。
或许是片刻，或许是亿万年，齐林的思维回归身体，看向三皇的眼神已经和先前截然不同。
“圣人看来已经明白了一切，还请圣人教导。”伏羲开口。
齐林长叹一声，“三位，如果我说，你们根本不是真实存在的，你们相不相信？”
三皇全部都身体一颤。
但三人并没有着急反驳，神农开口询问：“圣人此言何意？”
“宇宙当中，任何事物都存在对立面。有光就有暗，有善就有恶，亘古不变，也永远不可能改变。而真实的对立面，就是虚幻。”
“三位，你们有没有想过，其实这整个世界，都是虚幻的？其实，你们早已经死亡。”
轩辕剑眉星目，气势最为锐利，说话也直指问题的核心：“圣人的意思是，您自真实的世界而来，而在那个世界中，我们早已经死亡？”
齐林的来历，不仅圣人们不知道，就连三皇也不清楚。
所以，轩辕才有此一问。
齐林没有点头。
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对三皇表达他所看到的事情。
思考良久，齐林选择了用画面解释，一切尽在不言中。
齐林大袖一挥，虚空当中，浮现出战火连天的画面。
其中，就有三名皇者身先士卒，大战对方的神魔。
最终，他们战死沙场。
而精气神却散布于宇宙各方。
“那就是真实的我们？”
“我等是三位皇者的意念集合？”
“对立阵营是谁？此方世界又是怎么回事？”
三皇看的不甚明白，但已经了解了齐林想要表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