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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师看着对方默默远去的背影,双眼中神色微变,终究还是站起来继续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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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后,周围仍旧是一望无际的沙漠。
雨师和毅勇候如同两个难民,浑身的衣服已经变成破布条,他们嘴唇干裂,头发干枯,双眼无神,只是时不时看向后方,距离他们后方一千多米的位置,一具在太阳照射下显得银光闪闪的人体,正不紧不慢跟在他们身后,那是从三天前起,便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格奥。
一开始雨师和毅勇候还会尝试攻击对方,但只要他们稍稍暴露出攻击意图,格奥就会立刻消失,等他们赶路的时候,不知不觉又会出现在他们身后。
“哈哈哈哈,我就说,我们死定了,死定了,他只是在玩我们,等玩腻了他就会杀了我们,我们永远也不可能走出这个沙漠。”
听着雨师不断在自己耳旁发疯一样的叫着,毅勇候的眉头越皱越紧,终于忍不住转过身体,对着发疯的雨师开始拳打脚踢了起来。
“你这个废物,除了抱怨就不会干别的事了吗?”
“我让你喊!”
“我让你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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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雨师和毅勇候行尸走肉一样的走在沙漠中,他们双眼有些呆滞,表情麻木,不知道走了多久,但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甚至之前时不时回头看看格奥的动作,都已经没有了,他们只是看着西方,看着沙漠尽头不停的走,不停的走,没有食物,没有水,更没有希望。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两人的气氛有些怪异,每次毅勇候转头看向雨师,似乎都能看到对方奇怪的眼神,那种眼神如同一头饥饿的野狼。
“别这么看着我!”
毅勇候嘶哑着喊了一句,却发现他连一句话都喊不出来,他只能抓起一把沙子扔向对方,却只是引来雨师莫名其妙的笑容,那笑容让毅勇候感到由衷的不适。
“臭死了,你这家伙。”毅勇候皱了皱鼻头,雨师身上传来的怪异味道,让他感觉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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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行走的人只剩下毅勇候一个。
他满脸都是干枯的血迹,血液成了一层茧一样的东西,粘在他的脸颊上。
突然,他停了下来:“你来了?”
周围空无一人,但毅勇候还是呵呵笑着:“雨师这个家伙早就死了吧,追杀我小心到这个程度,唐吉柯德你是第一个。”
随着毅勇候的话语,周围响起淡淡的风声,风声中似乎带有诡异的气息,但仍旧没有人回答毅勇候的话,就好像刚刚的他只是在自言自语。
“其实早在刚刚进入沙漠时,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惜等我真正肯定下来,已经来不及,应该是登天峰那次吧?地狱门的洗魂经可以改变人的记忆、性格、你既然得到地狱门的密藏,自然也学会了这门功夫,你虽然没能完全改变雨师,却在追杀过程中一点点改变了他。”
毅勇候的脸色看上去疲惫异常,就好像彻底放弃了一样。
“我本来以为被你用心神之力打击,他还能够苏醒过来是他的意志坚定,又或者学了什么对抗武者精神的秘法,却没想到你完全就是放过了他,你的目标从头到尾都只是我,他失去冷静,越来越狂躁,越来越没有耐心,也越来越冲动易怒,沙漠中长时间的高温,缺水也让我的判断力下降,昨天他已经到极限,发狂后和我斗过一场,我的所有手段都施展完,你还不肯动手?”
周围仍旧传来轻轻的风声,灼热的沙漠中除了沙子,已经没有其他东西,身体上灼热一片,心中却冷到极点,毅勇候似乎已经认定有人在他周围,就这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静静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五分钟后,他的嘴唇开裂的厉害,汗水流满他的脑袋,瘦弱的身体好像风干的肉片,似乎风一吹就会倒下,突然,他的眼神猛的睁开,抬起头看向天空,一颗如同山一样大的石头,从天空中掉落。
不!以这座山下降的速度,已经不仅仅是掉落这么简单,而是如同陨石一样撞击过来。
空气摩擦的高温将陨石燃烧的一片通红,长长的尾焰好像彗星的尾巴,陨石的速度实在太快,不知道是从哪里掉下来的,几乎已经超过音速,也就是说当毅勇候发现陨石的时候,对方已经近在咫尺。
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也来不及升起太多念头,惊天动地的高温,高热,冲击波已经将他的身体彻底吞没,陨石狠狠轰击在沙漠上,数百万吨的沙子,直接被巨大的动能冲击上了数百米的天空,从地面到天空都布满了漫天的黄沙,使能见度直接降低到零,而以陨石撞击点为中心的位置,冲击波带着沙子形成上百米高的沙墙,朝四面八方涌了过去,好像无数只巨大无比的手,将沙漠给狠狠犁了一遍。
沙墙一路横冲直撞,路过的一些蝎子,仙人掌之类的物质全部被击成粉碎,尸骨无存,沙墙也随着距离的波及动能迅速衰减,直到十多公里外才缓缓停下消失不见,至于此时弥漫沙尘的撞击中央位置,动能在落地时转化的部分热能,直接将沙子变成了一地结晶,形成了一个半径上千米,深数十米的大洞,从天而降的陨石也已经碎裂成无数大小不一的碎块。
这些碎块带着惊人的力量和速度形成二次杀伤,混合在之前的冲击波中,制造一片片地狱。
这是完全足以改变地貌的一击!
也是镇必武借助爱国者装甲飞行能力,配合天陨星落制造的超大规模攻击。
在这样的攻击下,难以想象还有什么生物或者人类可以活下来。
释放出天陨星落后,镇必武没有任何停留,爱国者装甲的背部,脚底喷射出蓝色的尾炎,整个人快速朝着某个方向冲了过去,就好像释放天陨星落前,他已经预料到毅勇候不会死在这一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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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陨石坠落的瞬间,坠落地北方空气中闪过丝丝微光,毅勇候已经出现在这里,整个人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竟然还藏着这种道术。”
毅勇候深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只见到天陨星落的前奏,并没有深切从高空观看过天陨星落的威力,但毅勇候仍旧凭借丰富的经验,还有转移前一刻天陨星落,表现出来的威势判断出,这一击到底恐怖到什么程度。
就在他转移后不久,脚下的沙子已经疯狂震颤起来,远处冲天而起的沙尘肉眼可见,一场人工形成的沙暴已经诞生,望着远方天空中漫天黄沙的景象,毅勇候的眉头深深皱起来,毕竟镇必武之前没有在他面前施展过天陨星落,而这门道术,唯一在海京施展的那一次,事后也被牢牢保密起来,所以毅勇候根本不知道镇必武,还拥有如此威力的道术,所以他第一次看到天陨星落的威力,才会这么惊讶。
事实上天陨星落论威力,实用度,都远远比不上大黑天,但是那种一击改变地貌,叫天地变色,乾坤旋转的威力,更加震撼人心。
不过毅勇候毕竟也是渤海国的顶尖强者,过了一会便缓过来:“还好骗掉他这门道术,威力这么强大的道术,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施展的,不论是事先准备,还是灵气消耗,唐吉柯德恐怕很长时间内,都施展不了太多次。”
就在毅勇候心中暗暗盘算时,一道狂风已经从远处席卷而来。
但那并不是真的狂风,毅勇候能够用灵气视觉看到旋风狂沙中,是如同太阳一样熊熊燃烧的火焰,那是燕孤城全力发动身体后涌现出来的热辐射,是先天一气毫无顾忌施展出来后的超常现象。
“怎么会这么快?”
毅勇候本能的感到不对劲,但他仍旧没有动,因为他知道不施展道术的情况下,他是绝对跑不过一名武道高手的,他不愿意浪费灵气,这几个月来他和燕孤城大大小小,也交手过几十次,所以这次看到对方过来,他没有做出任何应对,直接任由燕孤城一剑刺向了他的胸口。
燕孤城的这一剑快的如同彗星袭月,浑身上下的力量都被惊人控制力集中到剑尖上一点。
因为不死身的作用,所以他不需要考虑防守,闪躲,变招,他唯一要做的就是用最大的力量,最快的速度,将对方杀死,而他现在也正这样做,从小腿蹬地到大腿收缩,腰腹拧转,胳膊,肩膀继续传递加强力量,他浑身上下的肌肉被运用到极限,灵气视觉中的先天一气,也明亮的好像火山喷发一样,如此快准狠的一剑,已经是杀人剑法的某种极致,而在这物理之剑降临到毅勇候的身体前,燕孤城的心神之力,更是抢先一步笼罩过去。
那是一种黑暗,绝望,死寂,让人彻底对生命绝望,继而放弃生命,失去求生意志的感觉。
但是这股足以将任何普通人的生存意志,彻底瓦解的心神之力,作用在毅勇候的身上,却完全没有起到任何应有的作用,因为就在这股心神之力的波动,传递到他的身上时,毅勇候腰间的金色小铃铛已经再次响起,重重叠叠的波纹从铃铛中传出,和心神之力接触时相互重合,消弭,最后一同消失不见。
心神之力虽然神奇,但也要符合最基本的物理定律,因为这仍旧属于宇宙的物理现象,自然不可能超脱整个宇宙的规律,所以作为一种常人难以抵御的波,只要遇到频率完全相反的波,他就会被抵消掉,但每一个人相武者的执念不同,感悟不同,武学道理,为人处事的各个方面更是千变万化,他们大脑中释放出来的心神之力,各种参数自然也大不一样,能够准确的瞬间判断,并对消掉燕孤城的心神之力,这简直是奇迹。
可这件事情偏偏被毅勇候腰间的铃铛法宝做到!
电光火石间,不论毅勇候还是燕孤城,都已经来不及想这么多,银光一闪,燕孤城手中的长剑,已经来到毅勇候身前一寸处,燕孤城的这一剑足以将一头大象生生劈成两半,几乎是剑道巅峰的一剑,也足以让任何练虚之下的武者,在这一剑的面前感到绝望。
可是不论这一剑的力量有多强,有多快,技巧有多高,境界有多悬乎,仍旧不能改变这一剑的本质,他的本质和孩童手上刺出的一剑没有任何区别,他不会有内力,斗气,魔法之类的东西,他的本质仍旧是通过力量和利器接触对方,通过破坏对方的物理结构造成杀伤,所以不论这一剑有多强,他仍要刺在对方身上,然后一路刺下去才行。
前一步燕孤城做到了,剑尖已经抵在毅勇候的胸口,但下一步他却无法完成,因为一股巨大的力量,已经反弹在剑尖上。
时间放缓到最慢,就在燕孤城手中长剑剑尖刺破毅勇候的表皮,未知的变化已经在胸口的肌肤发生,并且在剑尖刺穿真皮层前,完成所有变化。
燕孤城所刺中的那一片表皮,就好像炸弹一样轰然爆炸,冲击波从毅勇候的胸口涌出来,横扫过燕孤城的身体,强烈的空气震荡瞬间布及燕孤城全身上下,他的五脏六腑被震成碎片,骨骼被直接碾碎,一半以上的肌肉严重损伤。
最先遭到攻击的长剑,更是被直接挤压成漫天碎片,朝着燕孤城反射回去,无数碎片直接溅射在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