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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老爷子什么也没说，只是沉沉的嗯了一声，“你大了，应该有自己的想法了。”
楚韵臻以为他会问她为什么不想出国，她正冥思苦想说什么原因时，却听到他只是嗯了一声，还说了那一句话似是赞同她的话，她愣住了，惊喜来得太突然，她有种做梦的感觉。
“该你了。”
楚韵臻缓过神来，哦了一声，立即把注意力集在棋盘。
楚天正回来的时候，爷孙俩还在下棋，他走过去了看了一会儿，便悄悄的楼了，一进房间，见何玉婷皱着眉头一脸愁容的坐在床头。
他脱掉衣服挂在衣架，“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楚韵臻。”
楚天正一愣，要说幺幺惹她生气他还不怪，臻臻惹她生气，他可是好了。
“臻臻怎么惹你生气了？”
何玉婷便把之前她和楚韵臻的话说了一遍，楚天正面没什么，心里也是一惊，不免多了些疑问。
何玉婷是越想越生气，“你说她辛辛苦苦读这么多年书，不是为了长大后成材吗？现如今这社会的精英，哪个不是从国外回来的啊？还有那哈佛大学，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往里面钻啊！”
说完，见楚天正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推了他一把，“干嘛呢你？”
“哦，我、我在猜想臻臻为什么不愿意出国。”
“你认为是什么？”
楚天正一愣，摇摇头，“猜不到。”
何玉婷轻捶了他一下，说：“她较听你的，你去找她谈谈。”
楚天正点点头，揽住她的肩膀，劝道：“别生气了，今天应该是我们全家开心的日子。”
何玉婷想起了老爷子说的为楚家光宗耀祖那句话，心里的郁闷之气顿时散开了，乐滋滋的一片甜。
饭后，一家人聚在一起，不免又说起了志愿之事。
“……臻臻，你是不是觉得一个人去国外，人生地不熟的，你害怕啊？不用怕，妈妈可以陪着你，等你熟悉了，适应了，妈妈再回来。”
何玉婷说的口干舌燥的，见女儿没有半点反应，气得推了一把楚天正。
“哦，是啊，臻臻，你妈说得挺有道理的，你看很多人大学毕业了还都出国……”
“都别说了。”
楚天正的话没有说话，被老爷子打断了，他放下茶杯，看向他们夫妇，道：“这是臻丫头自己的事情，让她自己做主吧！”
楚韵臻一惊，她想着爷爷不逼迫她出国已经是恩惠了，绝对没想到爷爷竟然会站到她这一边。
“爷爷。”
楚老爷子朝她笑笑。
何玉婷不愿意了，“爸，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让她一人做主呢？专业什么的，她都不懂，她怎么报志愿啊？”
“我会向老师咨询的。”
何玉婷的话音刚落，楚韵臻立即接道。
何玉婷瞪了楚韵臻一眼，楚韵臻只当没看见，低头喝茶。
“楚韵臻，你……”
“好了，这事这么定了，谁也别再议了，都休息吧！”
楚老爷子说完，站起来，楚天正连忙扶着他进屋。
客厅里只剩下她们母女了，楚韵臻瞥了一眼她妈一眼，又迅速的低下头去，站起来，嗫嚅道：
“妈，我先进屋了。”
何玉婷没理她，粗喘着气儿，一脸的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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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为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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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老爷子见儿子没有离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
楚天正犹豫了片刻，问：“爸，你是不是不想臻臻去哈佛读？”
楚老爷子看了他一会儿，转身在沙发坐下，戴眼镜，拿起一份报纸浏览。
“我已经说过了，填志愿是臻臻自己的事情，无论她选择出国或是留在国内，我没有任何意见。”
楚老爷子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不过从他的话里，楚天正也猜出了他的答案。
“爸，或许事情并非我们所想的那样，彦晟只是把臻臻当妹妹看待而已。”
楚老爷子抬头看他一眼，又继续看报纸。
“我也希望如此。”
楚天正沉默着不再说话，其实他那样问的时候底气是很不足的，当然也是因为他心里存了私心的，希望老爷子认同他的想法，这样他不用在两个女儿间做选择了，至少在事情摊开前，不必过早的纠结于此。
老爷子抬头看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儿子一眼，问：“还记得我问过你的问题吗？”
“什么？”
楚天正在想别的事情没有听清他的话，问了一声。
“如果有一天，你必须在臻臻和幺幺之间做选择，你会怎么办？”
楚老爷子把话又重复了一遍，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楚天正面露难色，沉默着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楚老爷子死似也不期待他回答，又把视线调到报纸。
“两个都是你的女儿，两个你都心怀愧疚，都不想伤害，我也如此。”
“爸。”
“所以在事情还能挽救前，我们要尽量阻止那种两难的局面发生，不是为了我们，而是为了她们姐妹。”
说着，老爷子抬头看向儿子，“尤其是臻臻。”
楚天正心里一惊，看着老爷子严肃沉穆的脸，点了点头。
楚天正走出房间，只觉得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沉闷得无以复加，他长长的深呼吸一口，抬步走向楼梯。
幺幺。
老爷子刚才那一番话已经告诉他了，老爷子选择的是幺幺。
何玉婷还没睡，正耷拉着脸坐在床头，显然是气儿未消。
“还在生气啊？”
何玉婷回头看他，“你刚才为什么不帮我说话？”
“我也想啊，爸不是不让我说嘛！”
何玉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楚天正在她身边坐下，劝道：“我知道你是为臻臻好，不过爸说得也没错，归根到底那是臻臻自己的事情。女儿也不小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们应该相信她。”
何玉婷看了丈夫一会儿，神色软了下来，忽然又问：“爸是不是不想让臻臻出国啊？”
楚天正愣了一下，笑着将她搂进怀里，“你想多了。”
何玉婷握住他的手，来回的抚摸摆弄着，良久，轻轻的出声。
“我不怨爸偏袒幺幺，但是天哥，”何玉婷仰头看着她，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祈求之色，“臻臻和幺幺都是你的亲女儿，你一定要一视同仁，不能有任何的偏袒。”
楚天正心头一颤，晃了晃神儿，然后沉默着点点头。
楚韵臻从浴室里出来，擦着头发来到了窗前，雨已经停下来了，有风，带着雨后的凉意。
“你这丫头！这么大的房间装不下你了是吧？非得站在窗前。”
楚韵臻回头，见何玉婷怒着脸走过来，一把将她拉倒床，然后又找出吹风机给她，“自己把头发吹干。”
楚韵臻乖乖的接过吹风机，乖乖的吹头发，眼睛还时不时的瞥一眼脸色不好的何玉婷。
何玉婷吹干头发，关了吹风机，见她妈的脸还沉着，爬到她背后孩子似的抱住她的脖子。
“妈，你不要生气了嘛，一点也不漂亮了！”
何玉婷没搭理她，抓住她的手想甩开，楚韵臻用力的扣住，让不松开。
“你这孩子，要勒死我啊！”
楚韵臻连忙松了手，在何玉婷来不及有任何动作前，又一把抱住她的腰身，脸蛋贴在她的背后，小猫似的来回磨蹭着。
“妈，我幼儿园你替我做主，小学你替我做主，初你也替我做主，高你还是替我做主，大学呢，你也想替我做主，你是不是连我以后结婚生子也一并都替我做主了？如果你有此打算，填报志愿的事你说了算，你说让我去哪里我去哪里，让我读哪所学校我读哪所学校。”
楚韵臻几乎没有在何玉婷面前说过狠话，这些话她的声音也很平缓，但何玉婷听了，心口便是一闷。
“你这是怪我管得太多了是不是？”
楚韵臻摇摇头，“不，我不怪您，一点也不怪您，我是感激你，感激在我什么都不懂的时候，为我做了那么多，是您成了现在的我，我感激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怪您呢？可是，妈妈，你不能一辈子都替我做主的，我的人生还是需要我自己去过的，是不是？”
何玉婷沉默着没有说话，轻轻的握住了女儿的手。
“在这个过程，也许我会摔倒受挫甚至犯错受伤，可成长不是这样的吗？人生不是这样的吗？”
何玉婷转身，双手捧着女儿的脸，欣慰的叹息了一声：“孩子，你真的长大了。”
楚韵臻握住她的手，笑道：“妈，也许我做不到最好，但我会尽量做到让您满意，不让您担心。”
何玉婷把女儿搂在怀里，“妈妈相信你，在妈妈心，你是最好的。”
良久，楚韵臻在何玉婷的怀里嘀咕了一句，“妈，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支持我的是吗？”
何玉婷抚摸着女儿的头发，一脸的慈爱：“傻丫头，妈妈不支持你还支持谁？！”
楚韵臻从班主任那里接过志愿表，填学校，趁班主任忙其他的事情时，把志愿表放在他的桌子，然后悄悄的离开了，并迅速的关了机。
楚韵臻尚未走到学校门口，她填报科大的消息便如炸开了锅似的传开了，杨若新不敢置信的愣了愣，低头看了看自己填报的志愿，再次愣了愣，然后把志愿表交去，火速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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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我已很少再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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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若新找到楚韵臻的时候，她正坐在图书馆大厅的一个角落里，手里拿着一杯饮料，正低头看着什么。
杨若新走过去，看了眼她手里的黄色便签，道：“你倒是兔子跑得都快。”
楚韵臻抬头看她，笑道：“但还是被你找到了。”
杨若新在她身边坐下，说：“婷姨要是知道你报了科大，非得气晕过去。”
楚韵臻笑笑，说：“从小到大，我没有惹妈妈生过气，偶尔惹她一次，应该不为过吧？”
杨若新惊讶的看着她，似是不相信一向乖巧懂事的她竟说出这一番话来，而她的唇角依稀带着一丝笑，似乎还很高兴。
“楚韵臻，你变坏了哦。”
楚韵臻没吭声，也没抬头依旧微笑的看着手里的便签，良久，道：“也许我骨子里是个坏女孩。”
杨若新的视线又落在那张便签，面写了几行字，应该是笔记心得之类的东西，并无什么特别之处。
杨若新问：“好看吗？”
楚韵臻看了她一眼，然后把便签给她，问：“你觉得呢？”
杨若新拿过来左翻过来看看右翻过来看看，实在没找到什么新之处，又塞给她。
“字挺好看的。”
楚韵臻笑着呢喃了一声：“他也这么说过。”
“谁？”
杨若新听到了，问，但是很快她自己想到了，一脸惊讶的看着楚韵臻，看了一会儿，笑了。
楚韵臻被她笑得不好意思，娇嗔的瞪她一眼，“你笑什么？”
杨若新继续笑，眼睛在她晕出一层薄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