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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
左钧一愣，其实他不是这样想的，但是，他没有解释，而是点点头。
“对，我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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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不能违背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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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彦晟沉着脸看了他好一会儿，哼了一声，仰头灌了一口啤酒。
左钧才不管他心情如何，既然话都说到这儿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得说完。
“林家的家世背景和楚家不差下，爷爷又多番夸赞华子，相信他也是和我一样的想法。”
“你拿老爷子压我？”
左钧避开他的眼睛，放下酒瓶，起身，在他肩膀拍了拍。
“原谅我。因为我也在晴姨面前承诺过，保护幺幺不受伤害。”
“你以为这样是保护她？”
“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的。”
“幺幺只是把我当哥哥。”
“现在是，以后呢？”
秦彦晟沉默。
左钧也没再说什么，转身朝屋里走去。
“她想逃开我，可是她无处可去，所以只有我离开，这才是我来这里的原因。”
左钧顿住，却没有回头。
“只要你不说，谁也不会知道的。我也只当没有听到这句话。”
秦彦晟闭眼睛，用力的握住了手里的啤酒。
左钧回到房间，衣服都没换，将自己扔在了沙发，他记得那晚也是这样的满天繁星，只是空气充斥着悲伤的情绪。
她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来了，苍白的皮肤暴突着青紫色的血管，她原本是个善良温柔美丽圆润的女子，奈何天妒红颜，无情的病魔缠了她，她坚强着撑着，斗争着，生命最终还是一点点的流走了。
“钧儿，过来。”
她笑着说，凹陷的眼睛不复美丽，却依旧温柔。
他走过去，在床边跪下，握住那只手，他不敢太用力，害怕一用力她碎了。
她却很用力，似乎用尽了生命的最后一点力气。
“钧儿，你是个好……好孩子，晴姨求……求你一件事，好吗？”
少年点点头，不敢抬头，害怕让她看到自己眼的泪水，她说他是个坚强的孩子，他怎么能让她看到他在哭呢？
“我走了，幺幺会、会很孤独的，咳咳咳……你、你们要替我照、照顾她，不要让别人欺负她，不要让她受伤害，不、不要让她哭，要、要让她幸福……你们都要好好的，快快乐乐的，好、好吗？”
少年已经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的点头。
“钧儿，抬起头来，让晴姨看、看看你。”
少年抹了一把泪水，抬起头来。
苍白的手指冰凉如水抚他的脸，抹去他的泪。
“傻孩子，别哭，哭了、不帅了。”
少年点头应承，却无法控制眼泪继续流下来。
视线里的景物模糊，左钧抬手覆眼睛，好一会儿，站起来，走向浴室。
夜凉如水，外面的渐次叫嚷声散去了，只有虫子在不知疲倦的叫着。
秦彦晟喝完最后一口酒，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桌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在暗下去的时候，一只手将它拿了起来，看了一会儿，左钧点开信息，只有一句话，一句询问关心的话。
“你的伤好些了吗？”
左钧看着面的署名，犹豫了一会儿，彻底删除短信，又把手机放回原处，然后把毯子搭在秦彦晟身，又回到房间。
楚韵臻下床，瘸着腿倒了一杯水喝下，视线落在一旁的手机。
她像个神经病似的突然醒来，像个神经病似的给人发了条短信，紧接着又像个神经病似的等待着他的回复，久等不到回复，现在她又像个神经病似的猜测着。
他为什么不回复她？是不屑于回复还是生气了故意不回复？也许他是睡着了，或者他把手机关机了，等他醒来或是开了机，他会回复她了。
音乐的旋律突然响起来，楚韵臻吓了一跳，看清手机屏幕的署名，惊慌的脸闪过一丝些微的失落，她拿起电话。
“钧哥哥。”
“怎么这么早起来了？”
楚韵臻一愣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哪里不对劲，笑着说：“昨夜睡得早。”
说到这，她想起南非那边此刻应该是凌晨一点多，问：“钧哥哥，你呢？是还没睡还是睡醒了？”
“正打算睡。”
说完，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刚才和彦晟喝了几口，有些晚了。”
“哦。”
楚韵臻简单的应了一句。
这么说他没有睡，那为什么不回复她？是没看到还是关机了？
“彦晟的伤好多了，你不用担心。”
楚韵臻愣住，钧哥哥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自己给秦彦晟发了短信？一定是的，不然他不会忽然说这句话的。
刚才的不对劲儿她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钧哥哥开口说她怎么这么早醒了，而不是有没有吵醒你，很显然的，在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知道她醒了。
既然钧哥哥都知道了，那秦彦晟肯定也看到那条短信了。
“臻臻。”
“啊，什么事？钧哥哥。”
“你有事吗？我喊你几声了。”
“哦，没事。”
左钧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忽然问：“臻臻，你见过晴姨吗？”
楚韵臻愣住，心莫名的紧张起来，虽然不知道钧哥哥为什么忽然提幺幺的母亲，但她知道他一定有自己用意。
“没有。”
她压下自己情绪，笑着回答，“听说是个美丽温柔的女士。”
“嗯，很美丽很温柔，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很和善，尤其是对我们小辈。”
“她离开的时候，你们一定很痛苦吧？”
“嗯，很痛苦，她舍不得我们，尤其是幺幺。”
楚韵臻是个聪明的人，对左钧这一通电话的用意了已经隐约猜出一些眉目了，心里很是惊异，不是惊异于左钧的策略，而是惊讶他什么都知道，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没有再说话，她知道即使自己不说，左钧也会继续说下去的。
“晴姨最放心不下的便是幺幺，但是她走的时候很放心。因为有彦晟，有我，因为我们承诺过她，一定会代替她好好照顾幺幺，不让幺幺受到伤害。”
楚韵臻只觉得眼眶发热，胸口发疼，她仰头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笑着说：“嗯，你们一定会的。”
“晴姨生前对我们基本是有求必应，在临死前她对我们只有这一个要求，我们无法也不能违背那份承诺。”
“嗯。”
楚韵臻轻轻的应了一声，不辨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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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谢谢，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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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钧知道楚韵臻此刻的心里必定翻腾着滔天巨浪，他不仅无法去安慰，还要继续的翻搅，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很过分很混蛋。
但是没有办法，在事情尚未变得无法收拾前，他只能如此。
左钧深呼吸两口，收拾到那些沉重的情绪，笑着说：“幺幺呢，越来越大，不似以前什么事儿都和我们说了，倒是和你这个姐姐亲近得很。毕竟是女孩子嘛！”
楚韵臻笑着嗯了一声。
“臻臻，钧哥哥求你一件事？”
楚韵臻笑，“钧哥哥，跟我不要说求，但凡我能帮的，我一定帮。”
“臻臻，你能不能帮帮我们？我们一起保护幺幺不受伤害。”
楚韵臻看着水杯自己的倒影，依旧微笑着，很好。
“好。不过我不是帮你们。我是幺幺的姐姐，古人云，长姐如母，我理应照顾她。”
左钧闭眼睛，好一会儿，才道：“臻臻，谢谢你，还有……”
楚韵臻静待他接下来的话。
“对不起。”
一滴泪掉下来，玻璃杯的水被搅乱了，激起了一个小小的漩涡，良久无法平静。
她看着晃动的水有些扭曲的自己的脸，良久，笑了。
“钧哥哥，不要说谢谢，更不要说对不起，这是我应该做的。”
左钧也沉默下去了，尴尬的气氛持续了一会儿，左钧正要开口说话，只听楚韵臻道：“钧哥哥，很晚了，你休息吧！你放心，我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
左钧轻轻的嗯了一声，“臻臻，难为你了。”
楚韵臻没有说话，挂了电话，仰身躺在床，她看着天花板，一点点的变得模糊，直至什么都看不清，只有一片水雾，她闭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的同时，她翻身埋在厚厚的被褥里。
晨曦的光微微的暗，带着幽幽的蓝和沉沉的灰，晨风微凉，撩动着雪白的窗帘，光线漏进来，却无法照亮这一室的悲怆。
左钧看看时间，又拨了一通电话，电话很快被人接起了。
“臭小子，还知道有老子啊！”
左雷的声音洪亮，这会儿又携带着怒气，跟放炮似的。
也难怪他会生气，自从左钧去南非这都一年的时间了，除了春节的时候打了一通问候电话，没再打过电话，还好左雷的身子骨硬，要是换成了体弱多病的摊这么个儿子，还不得吐两斤血啊！
“我有话问你。”
左雷嘴说气话，但其实在接到儿子电话的时候心里是高兴的，可是这个一年才打一次电话的不孝子不对他嘘寒问暖算了，来质问般的冲了他一句。
他才是老子哎！
“你有话问我是吧？可是老子没话和你说！”
左雷吼完便挂了电话。
浑小子，老子白养活你了，等回来看老子不拧了你的腿！
左钧愣了愣，又拨了一通，直接被挂断了，又拨了一通，再被挂断，看来他爹是真的生气了。
静下来想想，左钧也觉得自己过分了，再打电话也是枉然，看情形，他爹气的不轻，要想从那个顽固的老头嘴里弄出点东西来，必须得把他爹哄乐呵了才行。
做好早饭，何玉婷看看时间，便楼了，先去了楚韵臻的房间，这孩子平日里起得挺早的，这个点儿了都没起，看来是昨天累坏了。
何玉婷推开门见她已然醒了，正坐在床，扭头看着外面。
“我还以为你没醒呢？怎么样？脚好些了吗？”
楚韵臻似是没有听到她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
何玉婷走到她面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臻臻。”
楚韵臻回过神来，看到何玉婷，愣了一下。
“妈，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声音怎么这么哑？”
何玉婷问着，看她的眼睛，眼眶发红，眼底有红血丝。
“哭了？”
楚韵臻知道瞒不过，反倒是越